有些伤,划在手上,愈合后就成了往事;有些伤,划在心上,哪怕很轻,也会永驻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是无缘;有些遗憾,注定要背负一辈子,生命中,总有一些精美的情感犹如瓷器,在我们身边跌碎,然而,那些裂痕却留在了岁暮回首时的刹那。
“如果不是再一次的相遇,我是不愿提起她的,真的!我是不能忘记她,曾经相约好的要一起携手相走的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到最后还是抵不过时间和现实的压力,我们并没有如约走到最后。这是我不愿意去想的,也是不愿看到的。可是这却是事实,我又不得不承认。”林海告诉我说。
林海是我最好的哥们,我们是无话不谈的,他是一个坚强的很少喝酒的人,但是那天晚上,陪他喝的确实烂醉如泥,最后哭了起来,很心痛。
林海和韦小芳相识在最美的童年,相恋于最真的青春,分手于最残酷的季节。林海曾经设想过会是一辈子幸福的走过这一段路的,因为是第一个爱的人,他付出了全部。
那天,林海到火车站送别一位朋友,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尽管已经有四五年没有见了。林海依旧能够认得出她那飘逸的秀发,婀娜的身材,甜美的笑容。
“小芳!”林海走上前去喊道。
“你是……林海?”韦小芳惊异的说。
“你怎么在这?就你一个人吗?”林海看了一眼小芳和周围问道。
“哦,跟我男朋友一起来的,到这边来玩。你呢?还是一个人留在合肥?”
“恩,呵呵,习惯了,还好吧。你男朋友呢?”林海听到后心里还是有点感觉到莫名的哀伤。
“他到那边买车票去了,明天回去。你又瘦了?怎么这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小芳不知是关心,还是在责问的说道。
“哦,呵呵,没事,我还好。难得来一趟,今天我请客,陪你们好好的玩玩。一会一起去吃饭,看你们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吧?”林海问道。
“这个,不用了吧?”小芳推脱的说。“我们待的时间比较短,还是不麻烦你了。”
“额,这个,呵呵,怎么能叫麻烦呢。”林海有点失落的说道。
“真的不用了!我们明天就走了,不用这么麻烦你了。”小芳不耐烦的说。
“那好吧,你们好好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林海失望的低下头准备转身离开。
“小芳,票已经买好了。额,你同学?”小芳的男友刚好回来看到了诧异的问道。
“你好,我是小芳的男友,李建东。你是……?”小芳的男友李建东自我介绍。
“哦,他是我的一个小学同学,林海,很久没有联系了,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小芳抢先给解释道。
“你好,那还是老乡啊,请多多关照。”李建东伸出手说道。“下午我请客,大家好好的叙叙旧,难得见一面,这也是缘分啊。”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林海连忙说道。“你们两个好好的玩玩,毕竟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就不打搅你们两个了。是吧,老同学?”林海转向小芳说。
“额,呵呵,是的,你也比较忙,那就算了吧,反正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和时间。”小芳尴尬的说。
“哦,那好吧,回头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饭!”李建东笑呵呵的说。
“恩恩,会有的,那你们忙,我有点事情,先走了?”林海满脸堆积的笑容的说。
“恩恩,行,那再见。”小芳边说,边要拉着李建东要走的状态。
林海哭了,是在转身的一刹那,林海一个人从火车站走到住处,无精打采的。他本来是很高兴的送别朋友的,没想到会遇到她,而且这遇见,却是这样的尴尬。
“喂,兄弟,晚上有空吗?陪我喝几杯吧?”林海给我打电话。
“额,兄弟,怎么啦?又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这么大方的请我喝酒?”我疑问道。
“你来不来啊?我可是就这一次,不来算了!”林海似乎很是生气的说道。
“去啊,肯定过去,到时见。挂了!”我收拾一下东西,开着车子到了林海的住处。
林海一直是单身的,他的房间里没有任何豪华的装饰,有得最多的还是小芳的照片。摆在他工作的桌子边上,笑容很是灿烂。
林海跟小芳是小学时同学,从三年级开始认识的。两个人的学习成绩都是很好,一个是语文课代表,一个是数学课代表,很是受班主任的器重。后来,两个人都考入到一所初中,只是不在一个班,但是,只要有时间,他们两个就会在一起,相互学习,下午到操场上去散步,周末放假一起回家,那是他们有说有笑,很是开心。每一次,只要林海跟她在一起,或是看到小芳,都会有一种心砰砰一直跳个不停的感觉,林海不知道为什么,以至于每一次都不敢正眼看一下小芳。
后来,两个人又同时考到了县里高中,只是韦小芳在一中,林海在二中。虽然在同一个县城,但是两个人距离还是有点远的,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但是这距离并不能阻挡他们。林海依然坚持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看韦小芳,无论天气糟糕还是晴朗。
高一,是青春花季的少年少女们感情泛滥的季节,他们不懂,却很是天真地相信爱情。很多懵懂的孩子按捺不住内心萌动的心思,摆脱内心的骚动,林海当然也不例外。
“来了,我已经把酒菜都准备好了,今天你就好好的陪我喝个痛快,好吧?要是喝醉了,就睡在我这,不走了!”当我还没有跨进临海的门时,林海就立马走上前去,拉着我说道。
“行啊,兄弟,有免费的东西我还客气啊!”说完,我一个跨步迈进屋子,坐了下来。
“兄弟,我今天看到她了!”林海怏怏的边给我倒酒,边说道。“还有她的男友。”
“谁啊?”我疑问的问道。“不会是……?你们都好久没有联系了,怎么可能这么缘分呢?!”
“我们从友情变成爱情,再从爱情沦为陌路,感觉很想哭。”林海一口酒闷倒说着。
“我无法忘记她,我现在还记得以前的情景,特别是高一时我向她表白。记得那时候,她还在班里上自习,我突然打电话告诉她找她有急事,我还没有等她解释就挂了电话,然后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一束玫瑰花,一路奔跑到她学校,就在她们教学楼前,大声地喊道‘韦小芳,我喜欢你’!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壮胆的一次,对于我来说,你懂得。当时搞得全校很是轰动,所有同学都出来看了,她当时并没有拒绝我。我们两个就这样,当我大胆的说出来时,我们走到了一起,可是,我曾经幻想的会是一辈子,最后却是陌路天涯。我不信!”林海又大饮了一口泣声说道。
“唉,哥们,你太牛逼了,要是我绝对不敢在全校喊出这样的话来,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来,我敬你一杯!”我说道端起杯子喝光。
“呵呵,那又怎么,后来还是结束了,我现在很后悔,真的。后来到了高三时,我们都很忙着各自的高考路,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有机会和时间就跑去看她,多陪陪她,你知道,高考的压力是很大的。有一段时间,她的成绩老是上不去,班主任经常找她谈话,后来有一次,她哭得很厉害,打电话给我,我听了后,立马跑了过去,当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你知道的,当时夜里还是不安全的,但是我一口气跑到她住的地方,安慰她,一整夜,没有合眼,就坐在她的床边。她当时想放弃参加高考,但是,我告诉她为了我和她能一起呆在一个大学里必须要努力的奋斗。”林海边说,边喝酒,诉说着当年的经历。
“唉,是啊,当年,要不是我的英语这么差,我怎么也不会考上一个三流的学校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不错。”我在一边附和道。“后来呢,她好了吗?”
“好了,最后几个月,我去找她,她都说自己没有时间,也不出来,一直到高考前,都是。我每天都是给她发着各种安慰励志的信息的,但是一条也没有回复过。”林海伤感的说道,继续喝了一大杯酒。
“额,这个,她不会是不喜欢你了吧?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吧?”我疑问道。
“没有,后来高考结束的当天晚上,我没有去班里的同学聚会,直接跑过去找她,才知道原来她为了安心下来学习,把所有的东西,包括手机等都锁起来了,钥匙丢在家里。所以她不知道,我每天都有给她发的信息。”
“哦,原来如此,那她后来怎么啦?你们的关系…?”我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高考分数下来时,我傻眼了,离二本线差三分。我当时很是沮丧,但是我还是打电话问了她,她的分数很高,超过一本线十分左右吧,很不错!我问她有什么打算,她当时说想到其他省市看看。然后问我考得怎么样,有什么打算。我当时是拒绝复读的,因为我喜欢她,想在一起啊。可是,我没办法,家里父母强制要求我必须复读一年,否则不允许上学。我是被逼无奈的,只有拖着疲倦厌烦的心再次回到令人伤心的教室里。”
“那然后呢?”我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后来,她走的那天,我去送她,站在火车候车室里,我抱着她恋恋不舍的说‘小芳,给我一年的时间,你在等我一年,我一定会到你的学校去的,你要等我好吗?’她当时点点头,说道‘我会的,你要加油。’可是,那漫长有煎熬的复读的生活,每天除了做不完的试卷习题外,还有那可恶的排名,都是疲惫不堪的回去,复习班里的生活真的很是压抑,没有一点活力,我现在在想,如果再待下去的,你就别想见到我了!”
“呵呵,是的,复习班里的生活很是压力山大,就在大学门槛和高三门槛之上,就这么一步之遥,可是去比蜀道还要难上加难啊。”我安慰道。
“尽管很累,但是,每次给她打电话,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我都会感觉很是暖暖的,所有的一切感觉都是值得的。我尽量避开谈论关于我的学习的事,我们聊得话题感觉越来越远了,她所讲的都是对我来说陌生的东西,我只有羡慕的份,或是呵呵。突然,有很久,因为自己成绩的事,我没有给她打电话,然后,我们渐渐的联系减少。直到有一天,她忽然打电话给我说‘我们不适合,还是算了吧,不要再彼此艰辛维系这个不可能的爱情路了。’我当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她说‘虽然我们做不成男女朋友,但是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做个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呵呵,当可贵的友情相遇,不断的擦出爱情的火花时,很多人都沉浸在其中,但是再美的爱情,还是逃不出时间的流逝,最终被消磨殆尽。”我怏怏的安慰道。
“是的,我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会结束,而且结束的这么快!后来,我因为心情倍受打击,高考时再次失利,我没有考到重点,父母当时很是无奈的同意了我选择独立院校,而且不准到其他省市,只能选择本省的。我没有办法,只有接受。”林海不段的喝着酒,不断的讲述着。
“后来你又去找她了吗?你们怎么不能和好?”我关切的问道。
“呵呵,去了,我去找了她,只是没有告诉她,我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想通过惊喜,来重新弥补修饰我们的爱情路,可是,我却是失望的哭了。因为我看到了她和一个男生手拉手的走到校园里有说有笑的,很是开心。我哭了,我把早已准备好的玫瑰花一下子扔到了垃圾箱里,带着眼泪走的,我回到了学校,一个人,呆在这个城市里。”林海喝完又到了几杯喝下去,趴倒在桌子上,哭着说道“小芳,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那么的爱你吗?小芳,我们能重来好吗?”
“唉。林海,兄弟,算了吧,既然已经无法挽留,你还何必要强留呢?缘分可遇不可求,再美的爱情也难逃时间的冲刷。爱情,有时候真的经不起时间和现实的考验。我们有时候,不得不去面对现实的悲哀,有些东西,既然我们无法拥有,那还不如默默的祝福他们能够幸福。”我倒了满满的一杯一口饮下去说道。
“我希望自己依旧是个孩子,没有破碎的心,没有痛苦的眼泪,不去考虑庸扰的烦恼。这样,我就可以忘记所有的曾经设想。”林海哭着说。
那天晚上,林海躺在床上酣睡起来,我还是走了。一个人走在寂寞的大街上,有些孤独,也有些寂寞,迎面吹来的风打乱了头发,心有阵阵刺痛的感觉。
这一种痛心一直抽、想哭却哭不出来。一个人的时候孤单,会胡思乱想;一个人的时候寂寞,会无处躲藏;一个人的时候发呆,却独自感伤。有时侯,觉得一无所有,仿佛被世界抛弃一样。
走过熟悉的街角,看到熟悉的背影,突然想起你。亲爱的,请不要让我一个人,承受悲伤在恋爱的国度里,总会有一个主角一个配角,累的永远是主角,伤的永远是配角。虽然,人生可以重复着初恋,却不可以重复着后悔;可以重复着后悔,却不可以重复着最爱。爱是自私的,一旦有人拥有了美好的晨曦,就必定在180°的另一个方向,会有一个人无法挣脱孤寂的黑夜。每一次的迷失,我还会有很多的感受,我还能够说些什么。可是,这一次,我的确无言了,现在路口,回头还是继续,确已没了方向,过去的记忆,丢失了;将来的憧憬,冲淡了,还再坚持一种倔强、一种无奈,孤单一个人,我是迷失了自己,还是世界丢弃了我。。
因为我也曾经设想过想要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