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把双刃剑。有时候将伤口拉长,有时候将伤口愈合。
雾霾燥冬,仿佛看不见一点儿希望,只是在回忆的漩涡里挣扎,糜烂的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像极了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阿毛,阿毛。
我想,我把赞美诗唱完;写一首灰凉的诗歌,作别沉甸甸的青春。躺在胭红的高粱地里,等待东风的愁歌怨语。
纽约的冬雪凝固了所有对爱的冲动,枯黄的树叶终结了青春的赞礼,胡杨林在遥远的蒙古高原哭干了古墓里的冰清玉洁,谁在风里嘶吼:生来彷徨?
谁,是谁的谁?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已经忘了谁写在谁的故事里?车水马龙,不过是给孤独的行人,徒添更加悲凉的音符。
故事从一双玻璃鞋开始,最初灰姑娘还没有回忆,不懂小王子有多美丽。直到伊甸园长出第一颗菩提,我们才学会孤寂。在天鹅湖中边走边寻觅……最后每个人都有个结局:只是踏跛了玻璃鞋之后,你的小王子跑到哪里?蝴蝶的玫瑰可能依然留在几亿年前的寒武纪,怕镜花水月终于来不及去相遇……
百年孤寂,仍然守着旧句子,一直等待开到荼蘼。
哪里还有什么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想想也只是古人骗今人的鬼话罢了。《牡丹亭》也不过是汤显祖唱了一曲:“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杜姑娘春心萌动,受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蛊惑,便有了疯子一般的意淫,于是《游园惊梦》亦成了不衰的传奇。谁不为这姑娘的痴情打动,人生如梦,可是这折柳的公子又在哪里呢?
凄惶度日,眼看着又添新岁,你,又在哪里呢?
算了,就这样老去吧。算了,就这样吧。
黑暗的夜空,月光温柔得洒在城墙根下,想听听这姑娘的心声:多想八百里战道,看你铮铮铁马,戎装英姿,带我奔走天涯。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击鼓声镗镗震于耳旁,将士们奋勇演练着刀木仓。土墙和漕城修筑正忙,惟有你随军远征到南方。跟随子仲行旅奔波,平定作乱的陈、宋二国,回家的心愿得不到允可,心中郁郁忧愁不乐。你身在何方,身处何地?马儿丢失在哪里?到哪里才能将它寻觅?到那山间的林泉之地。
月亮仿佛带到了你的声音: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抛下江山,丢掉前程,只为奔我而来。
这个冬天,不太冷。于是,在有月亮的晚上,有个温暖的身影在慢慢靠近。爱,还有;冬,不冷。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刚好,你来到;刚好,我遇见。年华如初,美丽如诗。在入画的岁月里,放浪清歌。愿,风裁尘,遍布美好在红楼的旧阶新瓦。
听吧,那是新年的钟声。
刚好,你来到。刚好,我遇见。
2013,1,4。
爱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