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center][table=560,#95CACA][tr][td][table=550,#B3D9D9][tr][td][table=540,#C4E1E1][tr][td][table=530,#D1E9E9][tr][td][img]http://pic.zcom.com/u/attachment/201111/28/1296537_1322493211H7kK.png[/img]
不知不觉间,一种全民焦虑的氤氲开始蔓延。从城市发酵生长,伴随着城乡劳工交流而向乡村扩散,很多人开始逃遁寻找新生活,也有很多人硬扛着,在社会大机器流水线上支撑。几乎每个人都处于无归属的忐忑之中——幸福在哪里?
幸福,它如此温暖动人,和财富密切相关,但却不止于此;它并非“指数”,也未必通过努力就能提高;它是全社会的公事,面朝大海,但又可以是一个人朴素的念想,春暖花开。这个词如此暧昧难言,作为一种奇妙的感觉,它突如其来,又在某个冗长的下午渐行渐远。
现在的情势是,除去幸福,一切都在加速向前。或许,我们该等一等了。米兰·昆德拉说:“慢的乐趣怎么失传了呢?啊,古时候闲荡的人到哪儿去啦?民歌小调中的游手好闲的英雄,这些漫游各地磨坊,在露天过夜的流浪汉,都到哪儿去啦?他们随着乡间小道、草原、林间空地和大自然一起消失了吗?”在无节奏的“快”中,幸福被没有来由的焦躁架空,我们整天很忙,但又无所事事。
当我们看到时间白色的裂缝,当我们从生存的樊笼里探出头来——那些幸福的有关的传言,我们暂且聆听,我们端坐如梨。
连岳:
无论大国小国,国民的幸福感受是第一位的。把国民压到最小,把国家放到最大,这种斯巴达式帝国,早就证明了是泥足巨人,行之不远。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多数幸福,才是一个政府及一个国家的最终追求。不幸福的人多了,你连存在的合法性都会受到质疑。
在数量庞大的贫困人口与远远超过贫富差距警戒线的基尼系数之下,谈单个国民的重要性,谈国民的崛起可能才是当务之急,不然“大国”谈得多了,云里雾里的,就会觉得拖了国家后腿的穷人们不懂事、不争气,在自觉不自觉当中就会忽略他们以成就大国梦想,那样的大国,要来做什么?
张大春:
“幸福”二字连用,恐怕是宋代以后的事,而且连用起来的意义,也远非近世对于愉悦、舒适、如意的生活或境遇的描述。最早使用“幸福”,应该是把“幸”字当“祈望”、“盼想”的动词。倘若“幸福”二字的连用,能还原成将“幸”字当作动词,应该会给那些终日自觉不幸福或是不够幸福的人一种比较踏实的感觉。道理很简单:“幸福”不是一个已完成的状态,而是一个渴望的过程——而且往往不会实现。
许知远:
在草地上谈人生、弹吉他的日子一去不返了,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四周建筑工地上的切割机的噪音。对于80后来说,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一切都不确定。因此,GOOGLE取代了图书馆,QQ取代了纸条,博客和论坛取代了日记本与工作日志,网络游戏取代了老鹰捉小鸡。
在激烈的竞争中,熟悉的人越来越难以信任、越来越远。在社会依旧不断改革、转型,在深水中摸索的过程中,每一个人能相信的只有物质,只有金钱。谁说生活一定要富有激情,谁说你一定能赢得幸福,挣扎、痛苦、不安、悲剧难道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吗?能在不幸与黑暗中,保持愤怒的能力,保持对美好情感的向往,保持对正义的渴望,才是一个人最值得骄傲的时刻。
陈丹青:
如果感到不幸福,那么去三个地方走走——一是绝症病房,去看看那些时日不多的病人是如何善待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生命的;二是监狱,去看看那些囚犯是如何渴求自由的生活;三是殡仪馆,去感受一下那些生命逝去后令人恐惧的安静。
我最幸福的一件事是在做知青期间从江西省宁都县一个边远的村子搬到了另一个条件比较好的村子。而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怕自己一辈子都生活在农村——离公路近一点至少寄信方便,可以讲几句上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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