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看到爷爷被清水河给浸泡得不成人样的尸体,他的眼泪就像是清水河里的河水一样,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石头刚出生不久,他的妈妈就被清水河给淹死了。
他妈妈死后没多久,他爸爸和他奶奶也相继被河水给淹死了。
村里人都说石头是清水河里吃人的妖怪,是他勾走了他妈妈和他爸爸,还有他奶奶的魂魄。
村里的每个人都用着怪异的眼神看着年幼的石头,只有石头的爷爷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献给了石头,同时也把石家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石头的身上。
爷爷在石头小的时候,每每看到石头因为村里人的不理睬与厌恶,而不开心的时候,他就会抹着眼泪,唉声叹气的对石头说:“孩子,是爷爷对不住你啊,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啊!该死的人是我啊,是我啊。”
石头听不懂爷爷的话,他也不想懂,因为爷爷就是他生命里的唯一,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疼爱他的人。
石头出生没多久,村里说石头最狠的那个女人就死了,被清水河给淹死了。
从那天开始,村里就再也没有人敢骂石头了,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怀着恐惧、害怕与仇恨的眼神看着年幼的石头。
慢慢的,村里的所有人只要一看到石头,就会满怀仇恨而厌恶的看着他,并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能和石头一起玩,说石头是清水河里吃人的妖怪。
石头从小就在孤独中活着,他每天都学着和自己说话,和自己玩。
可是,就在石头五岁的时候,村里一些调皮的孩子用地上的石子去扔石头,可是那些扔石头的孩子一个个都淹死在清水河里。
而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也忘了石头是清水河里吃人魂魄的妖怪,而是一看到石头就疯狂的辱骂他,并动手不停的厮打着他。
可是没几天,这些动手打石头的母亲,一个个都死在了清水河里。
从那时候起,村里人对石头是既害怕,又痛恨。也是从那时候起,石头把自己当成了清水河里的勾人魂魄的妖怪。
清水河对于村里人来说,是一个噩梦,是一个勾魂河。
而是石头对于村里人来说,也是一个噩梦,是清水河里勾人魂魄的妖怪。
可是对于清水河对于石头来说,却是一条母亲河。
在石头十岁的那年,有一天,石头因为受不住村里人责骂而厌恶的神情和仇视而害怕的目光。他更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清水河里的妖怪,于是根本就不会游泳的石头,一步步的向清水河里走去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托起了石头,一步步的把石头给送到了清水河的河滩上。石头躺在河滩上,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救自己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没有脸,全身湿漉漉、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把石头送到了河滩上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往河中央走去。
石头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更不知母亲长什么样子,可是他直觉的认为清水河底救他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从那天之后,石头就不再理会村里人对自己的厌恶的神情了,因为他除了爷爷疼爱之外,他还有了自己的清水河母亲的疼爱。
石头就在这种矛盾的环境中,慢慢的长大了。
石头长大了,他的爷爷却死了。
石头的爷爷是自杀的,他知道只有他死了,石头母亲的魂,才可以真正的安息。
石头的爷爷在自杀的前一天,找到了镇上的一名教书先生,让教书先生在他的口述下下了一封信给石头。
以下是整封信的内容:
石头,我不是你的爷爷,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当年你的母亲嫁到我们家里都快要十年了,可是她还是没有生下孩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你母亲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可是就在我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要给你的哥哥重新娶一个妻子,可是你哥哥却流着泪对我说,是他生不了孩子。
为了我们石家可以传宗接代,我和你哥哥商议之下,就由我对你母亲履行一个丈夫的职责。
开始的时候,你哥哥和你奶奶不停的劝告着你的母亲,可是她说什么也不同意,于是你的哥哥打了她一巴掌,说如果她不同意就休了她。
你母亲知道被休的下场,就是要被所有人用唾沫星子给淹死的啊,可是她依旧不同意,所以你哥哥和你奶奶就一人一只手的按住了她,让我对她施了暴,可是第一次之后,你母亲就天天缠着我要了。
一年多以后,你母亲就生下了你,你母亲说在外人的面前你哥哥依旧是她的丈夫,可是在夜里,必须让我陪着她一起睡。
我们骂她不知廉耻,可是她却说是我们害她的,她说如果我们不同意,就把我们对她做的丑事给说出去。就这样,为了我们家里的丑事不外传,我和你奶奶,还有你哥哥一起商议了之后,就把你妈妈的手脚给捆上,嘴巴给捂上,投到清水河里淹死了。
没多久之后,你奶奶和你哥哥都相继给清水河给淹死了,我知道那是你母亲的鬼魂回来报仇了。后来村里人因为骂你,打你,都被清水河勾去了魂魄,我更加肯定那是你母亲的鬼魂在保护着你。
每每看到村里人在不停的仇视着你,说你是清水河里的勾魂的妖怪,我的心里就在流着血,我已经老了,我早就想要用死来安抚你母亲的魂魄,只是我一直都放不下你,如今你长大了,我就是死了,我也安心了。
村里识字的人把石头爷爷的信念给了石头听,石头流着泪,受不了打击,当成疯了。
从此之后,清水河再也没有淹死过人了,只是河边多了一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