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出游,便只好在网上搜寻一些照片欣赏。渐渐地在潜意识中形成了一种这样的认知——意境就是一种简单的色调。
可以是橘黄色的太阳,带着渐渐散开的暗淡光晕,光晕的左侧突生出一条斑驳的树枝,树枝上栖有一只瘦小的冬鸟,冬鸟留下了一个孑孑的背影。往左旋转90度看,不过是一支褪色的木簪在挑着佛灯的灯芯。
可以是被黎明或者入暝所遗弃的蜕壳,色调灰暗,黑白相互渗透。上边岸上笔挺的松杉隐去了苍翠,飘渺的白雾绕成了它的时装;下边平整的江面上睡了一叶小舟。放远了看,不过是一张白纸上打翻了墨汁,而墨汁还没有完全晕开。
还可以是古年宅院内的一条巷道,两旁对视的房屋像百年老人的面容,时光不愿沉淀,便生出几许通向未来的皱纹。窗户最通情达理,一点也不介意翠绿的爬山虎遮住了她的视线。这巷道很长,长到像是一场做不完的梦。我觉得这太悲怆,就翻了过去,脑海中却留下一块长满青苔的瓦砖,上面划着一条深长的裂痕。
这种简单的色调都戴着一副厚重的耳机,听着岁月留给他们的最后一丝宁静。
写到此,不得不感概油生:
山中古寺佛灯,山下孤舟苦等;
入山负尔倾城,清素蒹葭风冷。
敲钟以示三更,江面竹篙不撑;
年岁执笔一梦,醒来青苔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