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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悲伤,是因为曾经有爱。苏轼的《江城子》,是在诉说那些曾经的爱恋和自己的悲伤。如果我们愿意去唐诗宋词里寻找,就会发现世间相似的情感真的是太多。元稹的《三遣悲怀》,就表达了对亡妻的不尽思念和诗人的莫大悲哀。
无疑,爱情是非常美好的,相濡以沫的感觉尤让人倍加珍惜。但有时,爱情又是无法等待的,因为谁也不知道,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这世间没有谁不期待富足而诗意的生活,没有谁不愿意放慢幸福生活的脚步。虽然我们心心相印,惺惺相惜,但更多的时候,我们虽有承诺,却无力承担;虽有期许,却无缘兑现。
元稹少年穷贫,曾说,“臣八岁丧父,家贫无业,母兄乞丐以供资养,衣不布体,食不充肠。”唐德宗贞元十八年(802),太子少保韦夏卿的小女儿,年芳20的韦丛,下嫁给24岁的诗人元稹。韦家出于什么原因同意这门亲事,已然无从考证了,也许是赏识其才华。但出身高门的韦丛并不势利贪婪,没有嫌弃元稹。相反,她勤俭持家,任劳任怨,和元稹的生活虽不宽裕,却也温馨甜蜜。可是造化弄人,唐宪宗元和四年(809),韦丛因病去世,年仅27岁。此时的31岁的元稹已升任监察御史,幸福的生活就要开始,爱妻却驾鹤西去。诗人无比悲痛,写下了一系列的悼亡诗,《三遣悲怀》是其中之一。
谢公最小偏怜女,自嫁黔娄百事乖。
顾我无衣搜尽箧,泥他沽酒拔金钗。
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
今日俸钱过十万,与君营奠复营斋。
一个曾受着无限怜爱的豪门幼女,一个乖巧体贴的妻子,却只能以野菜充膳,落叶添薪,这其中的差距应该能让他认识到贫贱的处境。内心深处的感激和愧疚,赋予元稹对仕途的期待以新的意义:一切都会在未来获得补偿。但韦丛却在他功成名就之时溘然早逝,活着的人又将如何面对着这“十万俸钱”呢?纵然用尽这“十万俸钱”来营奠营斋,又怎能补偿自贱生活的继续;而“俸钱十万”才是人生反思的起点,它不但让人领会到一种命定的悲哀,还使得当下的存在成为一个疑问。曾经互敬互爱,相携相扶的那个人走了,所谓富贵,真的就是那浮云吗?
从“贫贱夫妻”到“俸钱十万”,是人生情境的巨大变化。而这变化了的人生情境,又使得生命被重新审视,那些淹没在挣扎和憧憬中的贫贱人生,就这样被凸显出来,成为一个辛酸的记忆。韦丛的深情和贤淑,也因此而获得更为深刻的理解,于是辛酸的记忆里又充满了感念。人生境遇的落差,使元稹感受最深的是恩爱,也是缺憾,更是深藏在这背后的无常。当一切尘埃落定后,贫贱和富贵、期待和绝望,你还能分得清吗?就如这寄托了无限期待的“俸钱十万”,如今只能在“营奠复营斋”中,化作纷飞的冥钱,瞬时无踪,毫无意义。
汉代古诗中,一个“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的老人,在已经荒废了的庭院中,“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望,泪落沾我衣。”这一情景和手持“十万俸钱”的元稹何其相似!人生艰难,自有一份期待支持着;但当人们熬过了艰难,却发现这份期待已经落空。不但当下的人生失去了意义,就是那已经过去了的艰难岁月,也顿成虚幻,“今日俸钱过十万”,带给元稹的不是春风般的得意,而是彻骨的悲凉。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元稹的悼亡诗,平淡宁静,但悲气袭人。什么是美?虽然我们对此没有一个彻底的定义,但一切美的东西,必定能够把人心打动,无论悲剧还是喜剧。从古远到现在,从理想到现实,我们的感觉和情怀从来就不曾改变过。也许,所谓美,就是同情那些被表达的情感。因为,那些情感也正是我们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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