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耳]
深夜里,忽然间房里傅出了一阵撕裂人心似的惨叫来,虽然是钢筋水泥的房子,但左邻右里全都可以听到这凄厉的声音。
“哎呀!救命呀!好痛呀——”声音不是一下就静止下来,而是一声又一声的,不停的响着。
蔡伯祥刚刚睡下,这时却因邻居那声声惨切哀嚎而给唤醒过来,他沉重的叹息看,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身边的妻子,显然亦是被隔壁的厉叫声弄醒,她望了丈夫一眼,心痛的问:“又把你吵醒?”
“没有,今晚我刚睡下,仍未入梦呢。”蔡伯祥回答时,干脆在床头几的烟包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着了吸起来。
“真要命!我也不明白,隔壁的方太太怎么回事,既然儿子这样子,怎不送青山去?”蔡太太也索性坐起来,抱怨着道。
“你以为说送青山就送?精神病院还不是那么轻易接收患者呢。”蔡伯祥道,“何况,他也不是太严重呀。”
“还不算严重?这个星期,已经是第三次半夜里这么的叫了。再那样,我真要打电话报警,告他扰人清梦。”
“你这又何必呢?”蔡伯祥瞪了妻子一眼,道:“大家隔篱邻舍,朝见面晚见面的,人家够可怜了,你还落井下石?”
“但大家上班的要上班,上学的要上学,哪堪他这么三更半夜鬼叫?”
就在蔡太太抱怨时,隔壁又传来阵阵更凄厉的呼叫:“救我呀……哎呀!不要扯我,不要打我,好痛呀……”
“你自己听听?”蔡太太白了丈夫一眼,又道:“不知就里的,真的以为有人虐待他呢,谁知他不过是神经病的,睁着眼在鬼叫!”
可不是吗?当方家的儿子初时发病时,就是这么样三更半夜的干嚎,当时他们的左邻右里都大吃一惊,以为发生什么命案或虐待事件,可是,当他们冲去方家按铃,见到里面的情形,添加1245113632更多鬼故事。都是一呆,因为发觉完全不是大家想象的那回事。
且说此时的方家,方太太与她的女儿,望着床上的儿子方天风,一副无助而又忧虑的神色。
但见穿著睡衣的方天风,瑟缩在床的一角,本来颇为英俊的脸,现在却因极度痛楚而扭曲。
他睁着失神的眼睛,目光根本没有焦点,只是望着前面,不断摇头,双手掩住自己的双耳,痛苦的叫着:“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不要,我很痛呀,哎呀……”
“我的儿呀,你安静点吧!”方太太看着儿子发疯似的在狂嚎,有种肝肠寸断的痛苦,“求求你,不要再触怒邻居,你这样太吵了……”
“妈,你跟他说也没有用,他根本不知道你跟他说话,让他疯过了就没事。”方太太的女儿天真向母亲道。
“但你看他,一次比一次疯狂,我好担心呀!”方太太无助的望着女儿。
方天真搂着母亲,说:“妈,这也没办法,我们只能这么守着他,只要他不乱动,不做些危险动作,等会儿他自然会平静下来的了。”
大概是这阵子方天风发作的次数不少,方天真已是见怪不怪,所以很沉着的说。
就在这时,方天风好象很疲倦似的,手也从耳朵边放下来,接着,不停的喘息,人却不再瑟缩,而是全身松弛。
“谢天谢地,终于过去了!”方太太对于儿子的情况也十分熟悉,看他这样子,便晓得一切都过去了,所以很安慰的道。
“哥,”方天真走近床沿,推了兄长一下,问:“你觉得怎样了?”
“我……很累。”方天风这时把目光转到妹妹脸上,虽然眼睛仍没有什么神采,却比刚才要好了点,起码视线是有焦点的。
“睡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方太太这时也走近儿子身边,安慰他道。
“妈,你也去睡吧。”方天风向母亲说了一句后,似乎倦得再也不愿开口,同时径自闭起眼来,显然真的要睡了。
方氏母女悄悄退出睡房,又替方天风带上门。
“妈,明天无论如何要劝大哥去看医生。”方天真这时对母亲道。
“有用吗?医生说他精神分裂,给他吃药,但他不肯呀。”
“但他不肯吃药,所以情况才越来越严重,他若是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你可要当心,邻居真会报警的,到时,警察一来干涉,极有可能真的把哥哥送到精神病院去呀!”
“邻居们都很好,很谅解他的失常不过维持一阵子,他们不会那么残忍的……”方太太说话时,声音可不见得有什么信心。
“妈,你别自欺欺人,你任凭大哥自己说的那一套,说什么有个鬼魂要扯他,他与鬼魂对抗,分明鬼话连篇,他是精神有问题,你不要就着他的话去任他耽搁下去,他明明是神经有问题……”
方太太未等女儿把话说完,便打断她的话,说:“好啦,我有分寸的了,也很晚了,你明早还要上班,快点上床睡吧。”
方天真还不服气,再想开口,但方太太却不理会她,先上了床,随口又道:“你上床时,别忘了关灯。”
次日,因为方天真已出门上班去,所以屋里只剩下方氏母子,享用早餐。
方天风这时像若无其事一样,抓起报纸,正在专心的读着。
“天风呀,你今早没事了?不觉得倦吗?”方太太一边给自己涂着面包,一边关心的问。
“没事,也不倦。”方天风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报纸,但嘴里却是这样回答。
方太太好象有点陪小心似的,低声的,像跟儿子说话,又像自言自语道:“其实,看看医生,对你也无妨,只有帮助……”
方天风突然放下报纸,望着母亲,很不耐烦的道:“妈,你到底要我解释多少次你才明白?我的问题与健康无关,平白无端看什么医生?那些黄绿医生,顶多不过是给我镇静剂,我可不要吃得整个人痴痴呆呆,到时不疯也变疯!”
“但你最近好象……好象叫得频密了不少……”方太太好象很害怕儿子会生气,所以怯生生的,说话也十分隐晦。
“那恶鬼来得频密了,我有什么办法?”方天风不高兴了,语气和脸色一样低沉。
“我就是不明白,我们在这儿住了差不多五年,添加1245113632更多鬼故事。一直相安无事,怎地忽然间会惹上鬼的?而且那鬼这样折磨你,我看着都心痛,但你又不肯听我话,用其它办法,你可知道,每次见到你被鬼扯着耳朵,忘了形的惨叫时,我……心如刀割呀!”方太太说着说着,连眼睛都红了。
“不会有事的,妈!”方天风见到母亲这样,不由自主伸过手去,拉住她的手道:“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事的!”
“但你可知道我有多忧心?我既担心你这样与鬼魂对抗,会伤了自己,而且每次你那样的狂叫干嚎,我又担心左邻右里会报警,万一惊动了警察,他们当你疯子,把你捉去了怎办?”
“怎么会呢?我心智不知多正常,就算真给抓去,检验出来,也不可能抓我入精神病院的,妈,你别听那些邻居恐吓!”方天风对自己颇有信心。
“我的儿呀!你这不能怪人,每次你叫总在三更半夜,叫声又够恐怖,人家睡着了,也被你吵醒,其实,左邻右里也够忍让的了。”
“我明白,我什么也都清楚,现在我走下楼,不论在电梯或者在楼下管理处,碰到这幢大厦哪一位都好,他们全把我当作疯子!甚至有人见到我在电梯,便不肯进来!”方天风冷笑着。
“你这怎能怪人呢?”方太太向儿子劝道。
“我没有怪他们,我只是觉得好笑,我真像疯了吗?若非那恶鬼如此捉弄我,我会这样?”方天风似乎也很生气,“其实,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别人怕鬼,我可不怕,他想把我掰倒,没那么容易!”
“唉,说来说去,我都是不明白,天风,你明知对方是鬼,你何苦跟他斗?”
“我为什么要认输?”方天风冷笑道。
“但对方是鬼,你怎够他斗呢?每次看他那样把你折磨……”
“但他还是掰不倒我!”方天风自负道:“我就恨他惹上我,我一定要用我自己的力量,把那恶鬼****!”
“说来说去,我实在不能明白,你是从哪儿惹到这恶鬼回来的?”方太太叹息首。?
“妈,”方天风又生气了,他瞪了母亲一眼,郑重的说:“不是我惹他,是他来惹我,你要我说多少遍才弄得清楚?”
“好啦,你也别发火,我说错了,是他惹你,但人不与鬼斗,你为什么要争这种闲气?你不若听我的,找个人来替你驱走那……”
未等方太太的话说完,方天风已打断她道:“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靠别人来帮我对付他的,我一定要用我自己的力量征服他!”
“越说越离谱了,什么征服他?恶鬼征服了又如何?留在身边当听差?”方太太给儿子的话唬住,骇然的道。
“……”方天风沉默不语,端起咖啡喝了两口,然后推开报纸道:“我上班了。”
“你自己小心,我真担心,既然有个恶鬼跟在你身边,也不知道会不会随你上班,他若在公司捉弄你,那岂非……”
“放心吧,他非到夜间不现身的。
“姐,”方太太望着前面那个面貌与自己酷似的姐姐裴太太,忧心仲仲的道:“你说该怎么办?我劝得唇干舌燥,但天风还是不肯听。”
“天风自幼就脾气暴躁,人又固执,想来真的很难劝服他呀。”
“天真老是说他精神分裂,但天风自己却说给恶鬼捉弄,有时我也不知听谁的才对。姐,依你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别人的儿子,我还会提点意见;但秀珠呀,你的宝贝儿子,我可真拿他没法!”裴太太唤着方太太的小名,叹道。
“姐,你别这么说,天风执拗,连我做母亲的,也无法说服他,这才教我忧心啊!”
“可不是,你自己也会得说啦,那么你想想,我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但除了你之外,我根本找不到可以帮我忙的人呀!”方太太又是一声叹息。
“其实,办法最简单不过了,一定有擅长捉鬼的人,就算我现在一时说不出是谁,但要问,亦必然打听得到。问题却是,有什么用呢?你要你那宝贝儿子肯听我的话才可以呀!”
“我亦这样跟他说过了,但他就是不肯听。”
裴太太瞪着妹妹,道:“可不就是这话,你的宝贝儿子根本不听我们,就算有更好的法子也没有用,唯一办法就是替他算流年吧。”
“算流年?”方太太对姐姐的提议有点奇怪。
“怎么了?你这还不明白?你那个宝贝儿子,几乎夜夜被鬼折磨,不是我吓你,就算他的命有多硬,这样与鬼魂斗下去,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出的;而且普通常识都知道,不是时运不济,又怎会惹到鬼缠身呢?你说,为他算算流年,看看他的运程吉凶,不是正有需要吗?”
裴太太这番话,马上说动了方太太,只见她不断点头,然后又问:“可不是,我怎会连这个也想不到?姊,你认识什么占卜算命是灵验的?”
“吴夫子吧,”裴太太不假思索就道:“我们一鹏做生意,签合约,什么都找吴夫子择日的,我就觉得他不错。”
方太太喜出望外,说:“对呀,姊夫生意这几年做得那么好,想来,这位吴夫子,连姊夫都信赖的,一定有功夫,就找他吧。”
“哎呀,瞧你的口气,你说找他就找他?你可不知道,吴夫子有多忙,预约排期也得等大半个月,还要熟人才肯替你算呢。”裴太太冷笑道。
“什么?要熟人才做?姐,刚才你不是说,姐夫他做生意,事事都找……”方太太有点不知所措了。
“别人当然不可以,但你姐夫肯替你打个电话便成。明天吧,最迟后天,怎么样?”裴太太道。
“好极了,真麻烦姐夫了。”
“自己人,也不用那么客气,看你守寡养大这双儿女,也真不容易,现在见到天风这样子,我都替你心痛呀!”裴太太叹了口气,又道:“说老实话,天风的牛脾气,都是你惯出来的!”
“姐,三岁定八十,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他小时候有次在你家吃饭,不知谁给他一块钱买零食,但不知怎地给溜到地上,找来找去找不到,后来你赔他一块钱,要他乖乖的吃饭,他就是不要,一定要自己原来丢在地上的一个,还为此在地上大哭,你说,怎么教?”方太太感慨的说。
“其实,好端端的,你家怎会闹鬼?又不是新搬进去,一直相安无事,为何现丹b倒闹起鬼来?有没有问过天风,到底鬼魂是哪儿惹回来的?”
“怎会不问?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呀!”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有个把月了,当初也是三更半夜,当时我和天真早就睡了,忽然听到天风在自己房里杀猪般叫得很响,我们以为发生什么事,赶到他房里,就见到他双手按着耳朵,不停在叫,初时我们还以为他不知生了什么病,突然头痛,后来才晓得他是被鬼扭住耳朵!”
“什么鬼魂这样奇怪,要扭他耳朵?天风有没有说,那鬼是男是女?”
“他说是男的,三十来岁的样子,他还说没见到他的脚!”
“唉,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既然明知道是鬼魂作祟,干嘛不找人来驱鬼?索性驱走了,自己便不用受那么多苦呀!”裴太太摇着头苦笑,“你那宝贝儿子,脾气真怪得可以!”
“你提醒了我,找那位吴夫子看看流年,若真是流年不利,看看会有什么折损,我说什么也逼他找人驱鬼!”
方天风才下班回家,便见到母亲坐在沙发上,满脸忧愁的模样。
平时,每当他下班回家,方太太必然在厨房烧饭,今天她竟反常的坐在客厅,令方天风十分奇怪。
“妈,不舒服吗?怎地坐在这儿呢?”方天风以为母亲病了,便放下公文包,忙走近方太太身边。
“不,我心里不舒服,我特地等你回来。”方太太愁锁双眉的道。
“你怎么啦?心跳还是心痛?要不要我带你看医生去?”
“我的心不是真的不舒服,我是为你担心呀,天风,你听妈的话一次好吗?把那个老是缠着你的恶鬼赶走!”方太太说。
“怎么又是这一句?”方天风重新站了起来,不耐烦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恶鬼斗不嬴我的,你放心吧!”
“斗不赢你?哼!你话别说得太满,吴夫子说你再这样下去,秋凉之后,必遭折损!天风,我们方家就只你一个儿子,你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就当是为了我们,要珍惜你自己呀!”方太太向儿子苦劝。
“什么吴夫子?他是谁?”方天风惊讶的问。
“吴夫子是替你姨丈看风水,批流年的……”方太太便待把吴夫子的来历告诉儿子,但她的话尚未说完,方天风已打断她说:“妈,你怎么会信一个江湖算命的话?你该相信我,你自己的儿子才对,我告诉过你,我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还怕什么?”
“你一定不会有事?”方太太冷笑道:“每次我见到你掩住耳朵,给那恶鬼折磨得死去活来时,我多害怕,你知道吗?”
“但他一直奈何不了我呀!”方天风的口气十分自傲。
“吴夫子说,你若不把身边的恶鬼弄走,他迟早会害死你!”方太太软语哀求,“天风,你就别那么倔强,让妈替你找个人,把那鬼魂……”
“不用!”方天风似乎十分不耐烦了,“妈,我跟你说,那个恶鬼根本奈何不了我,虽然他把我的耳朵拉得那么痛,但绝对要不了我命,待我熬多几天,我要把他弄得魂飞魄散!”
“我早就给你弄得魂飞魄散,既担心你的安危,又怕左邻右里终于忍不住你的半夜惨叫,打电话报警,到时警察来了,真不知道怎样善后才是!”
“根本没那么严重。妈,你怕邻居不肯将就,没关系,明天我去买些隔声板来,把我的房间都围上隔声板,再拉上窗帘,邻居就算再可以听到,也是十分小的声音而已。”
“天风,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的全是认真的,你一定要把缠住你的恶鬼赶走!”方太太不肯退让。
“妈,你听我说,我有把握,再过不久,那恶鬼保证会烟消云散。你让我自己处理这件事好了,我不会傻得让任何恶鬼来伤害自己吧?我是有把握才会这样对付他的!”
“你有把握?你的把握哪儿来的?”方太太怒瞪看儿子,“凭你自己,又怎会捉鬼?怎可能跟鬼斗气呢?”
“我不是跟他斗气呀!是他想拿我的命来换他的命,你说,我肯是不肯?”
“什么?你说老是缠着你的恶鬼,居然是要害你的命?你怎不早告诉我?”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只会令你替我多点担心!”方天风苦笑着,又道:“何况,我处理得很好,那恶鬼根本恶不了什么。”
但方太太却脸色大变,说:“这还得了?怪不得啦!吴夫子真的很灵验,他居然连这些都卜算出来,他说你那缠身的恶鬼,就是要找你做替身!”
“他敢?他奈何不了我!”方天风傲然说。
“你怎可以这样说呢?人又怎可跟鬼斗?天风,我求你,让姨妈介绍个法师给你驱鬼,好吗?”方太太再次低声哀求。
“妈,不用了,我自己有赶鬼办法,你相信我呀,我现在不正在对付那鬼魂吗?他奈何不了我的,你放心好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很快那鬼魂便会烟飞灰灭!”方天风十足把握道。
“你有赶鬼办法?谁教你的?”方太太对儿子的话半信半疑。
“这一层你就别管了,总言之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有事。”
“但吴夫子却说,多则两个月,少则个半月,那恶鬼必然会伤害到你。方太太仍然万分不放心。
“不会的,我保证,长则一个月,短则三个星期,我必会对付那恶鬼,让他以后不再来缠我!”
“这……”
方天风不让她往下说,却道:“这样好了,若我在定出来的时限内,还未能把那恶鬼驱走,我就任凭你和姨妈爱怎样做便怎样做,好吗?”
“这……”方太太熟知儿子的性格,方天风能这样说,已经等于向自己妥协了,“好吧,你可记得你的诺言!”
“但我得先此声明,这几个星期,是我与那鬼魂斗法的重要关口,若在晚上,我叫得特别凄厉,你们别害怕,也不要打扰我;至于邻居方面,也请你去打好关系,告诉他们,我顶多再吵他们几次,以后必会无事!”
又是三更夜半时候。
方家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从窗户传出一阵比一阵惨厉的叫声。
许多邻居都不耐烦,但由于白天他们才分别接受了方太太的道歉,也受了一些方太太的糖果,加上方太太保证,顶多再教他们忍受几遍,不出一个月,她的儿子会回复正常,也就不便发作了。
大部分邻居都是半信半疑,却又无法从方太太口中探出方天风到底生什么病。但邻居们真的很够忍让,虽然方天风半夜的鬼叫是那么难听,但他们毕竟还是包容下来,甚至连上早班的,也只用棉花塞住耳朵,抵抗方天风那难听的叫声,而不去报警。
却说方太太与女儿天真,更加有心理准备,方天风会叫得比平时更难听。但尽管方天风曾经吩咐,无论他做什么,她们都不用害怕及担心;不过到头来,方太太始终不放心,在儿子半夜开始发出凄厉的叫喊时,她就守在儿子的房门口,随时准备有意外发生。
果然,方天风今夜比平时叫得更惨烈,他整个人在床上痉挛,不时双手掩住耳朵,又抓住自己的胸口,好象有什么人骑在他的身上,既打他的胸口,又扯他的耳朵。
“不!我不……”在方天风发出惨叫时,也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这样呼叫着。
“我不……不会放过……”忽然,方天风整个人从床上滚到地下,喊叫着。
方太太见到儿子掉到床下,虽然儿子叮嘱了她无数次,她却仍是情不自禁的赶上前,要把儿子扶起来。
“天风,你怎么啦?”方太太爱子情深,把地上的儿子勉强扶起,同时关切的问。
然而,与此同时,方天风忽然像失去常性一样,用力抖开母亲的搀扶,同时右脚一踢,顿时,方太太竟滚到了床边。
“妈!”方天真见到母亲跌在一边,吓得惊叫,连忙扑上前去扶起母亲。
“我……没事,看看你大哥……”方太太虽然身体有点发痛,但心中仍悬念着儿子,所以便向女儿道。
“他这时根本已迷失常性,你何必理他!”方天真恨极兄长的冥顽不灵,倒是心疼母亲,“我扶你回房,看看有没有撞伤什么地方?”
事实上,方太太在滚到床边时,头给撞到床脚,有点疼痛,所以就算想不依女儿的话也不行呢。
当她们离开方天风的房间时,方天风仍然像只疯狗一般,在地上又是滚动,又是挣扎,而且还一声比一声惨厉的嚎叫着。
当方太太母女在邻房检查伤势的初时,仍听到方天风的厉叫,但隔了一会儿,叫声倏然静止下来。
好一会儿,没有响声。
“谢天谢地,终于没有叫了!”方太太如释重负的说着,又挣扎着站起来。
“妈,你又要去哪里?”方天真见到母亲要下地,生气的问。
“看看你哥。”方太太应了句,不理女儿的话便往邻房走。
可是,当她走到方天风的睡房时,哪里还见到人影?
“哎呀!你大哥呢?”方太太惊呼起来。
方天真赶过来一看,可不是吗?哪里还有人影?登时吃一惊,便道:“奇怪。好象没有听到开门关门声,怎么一下子便不见人影了?”
“天真,你赶快出去看看能否找到你大哥?他应该是刚出去的,我怕他会有意外!”方太太惦着儿子,所以便向女儿吩咐。
“他会不会是给鬼缠得倦了,所以鬼魂走了之后,自己出去透透气?”
“胡说,他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子的!”方太太否定了女儿的话,同时指着房中的皮鞋,道:“你看,你大哥的鞋袜还在,他是穿了睡衣出去的,你快点去追吧!”
方天真于是向母亲叮咛了两句,便连忙换了衣服,到外边寻找她大哥。
“你怎么这样大意?吴夫子都已经批了,天风会有一劫,你却还让他跟鬼魂斗?现在可怎办?人穿了睡衣,从大门那么一走,就不见人影?”方太太的姐姐裴太太看着哭泣中的妹妹埋怨道。
“不过是一晃眼的工夫,怎么也料不到他会忽然走出家门的呀!”方太太抽泣着。
“还未够四十八小时,不能报案。我打电话到大哥公司去,他们说他没有请假,也没有打电话回去。”方天真在旁插嘴。
“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天风上哪儿去了?我们一定要找回他呀!”
“再问吴夫子吧,让吴夫子给他卜个卦,看看菩萨怎么说?”裴太太提出主意来。
“姨妈,这样做有没有用呀?”方天真以质疑的口气问裴太太。
“小孩子懂什么?”方太太连忙瞪着女儿骂。
“天真,你在这儿陪你妈,等你大哥消息,我这就找吴夫子去,情形怎样到时再告诉你们。”
裴太太说完后,便挽起手袋走出方家大门。岂料,甫开门,却见到一个人站在门外。
由于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所以裴太太吓得整个人都跳起来,还未看清楚挡在门外的人是谁之时,却听到自己背后的妹妹大惊的叫着:“天风!”
“天风!原来是你!”裴太太退了一步返回客厅,也看清楚门外的人,不正是大家担心得很的方天风吗?
方太太喜出望外,看着仍身穿睡衣,却是满身污秽的儿子,道:“谢天谢地,你怎么一夜不返?吓得我们……”
方太太话还未说完,方天风忽然咧开嘴,笑了一下,但他那笑容对屋里三个人来说,却是陌生的,因为那笑意充满了诡异!
“天风,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刚刚还准备替你去找吴夫子问卦……”裴太太的话尚未说完,忽然见到甥儿一把拉着自己往厨房里去。
“天风,你怎么回事?你要拉姨妈到哪儿去?”添加1245113632更多鬼故事。方太太不知儿子究竟要干什么,但儿子的举动却教她十分害怕。
“放开我,天风!你拉痛了我!你发什么神经病?要拉我上哪儿……”裴太太叫得更嘈吵。
但方天风不理会她们的叫声,把裴太太拉到厨房里,便从厨柜拿出菜刀,向裴太太挥去!
“哎呀!你想干什么?你疯了!”裴太太乍见菜刀举起,便失声叫起来。
但已经太迟了,方天风居然举起刀向裴太太的耳朵割去。
“天风!你疯了!我看你真是疯了!”方太太在听到姐姐惨叫时,连忙抢了过去,拚命的抓住儿子的手,要把他的菜刀夺过来,同时对女儿道:“天真!快把姨妈扶出去,看看伤得怎样?”
方天真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呆了,幸而方太太这么高呼,才叫她回复知觉,二话不说,就把血流如注的裴太太扶出客厅。
这时的方天风,给母亲夺去菜刀,整个人也如梦初醒似的,呆若木鸡的站住。
“天风!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呀!”方太太抱着儿子哭道。
“妈,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会站在这儿的?”方天风推开母亲,好象什么也不知道一样问道。
“你还说?你无端拿刀去割姨妈的耳朵,快!我们快出去看看姨妈怎样?”方太太惦念着姐姐的伤事,这时见到儿子似乎回复常性,便对他说。
于是两母子连忙走出客厅,却见到方天真正手忙脚乱的找药箱替裴太太止血。
“姨妈,伤得厉害吗?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根本不是我割你的!”方天风看着裴太太,十分惊慌的道。
“幸好我闪得快,否则,我的耳朵真的会给你割下来了!”裴太太说着,又抱怨道:“早知道不管你们的事,就不用挨这一刀了,哎呀……”
“我的天!那该死的鬼魂!你自己害了自己与人无尤;到了强弩之末,竟想假我的手去害其它人?活该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方天风看着母亲和妹妹七手八脚在替裴太太止血时,却喃喃道。
“天风,你说什么鬼魂?你说那鬼上了你的身害人吗?”方太太第一次听到儿子披露缠住他的鬼魂的情形,所以一边替裴太太包扎伤口,一边问。“天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清醒了又是神经兮兮的?”方太太忧虑万分。
“妈,我没事。现在鬼魂已烟飞灰灭了,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我的儿呀,你差点儿把姨妈的耳朵割了,你还说以后没事?你教我怎么相信?除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方太太道。
“唉,我本来不想讲的,你何苦迫我?”方天风急得直跺足,但看了仍在止血中的裴太太,有点无可奈何,便道:“好啦,我老实跟你说,这鬼魂跟我有旧怨,他本来冲着我而来,刚才他是做最后反击,才会忽然上了我身,借我手伤了姨妈,他大概是见害我不成,想陷我于不义。”
“好端端的,你怎会招惹到鬼魂?而且他又为何要割姨妈的耳?”
“妈,我本是这个鬼魂的投资顾问,他生前买卖股票、期指等,都是我给他意见的。记得上次股市大跌吗?之前我就要他放去手上的所有期指,他不听,结果曰夜间血本无归,他刺激过度,又恨自己有耳却像聋子,不听警告才会破产,结果自杀之前还割了双耳。谁知死后冤魂不息,迁怒于我,时时来找我麻烦。”
“怪不得你常常掩住双耳惨叫,原来就是那恶鬼揪你的耳朵?”方天真恍然大悟叫道。
“这事非我之错,我事先已劝过他要放了手上的货,是他自己不听,他死后迁怒于我,找我麻烦,我当然不肯低头,我问过人家,只要我坚持意志,身上自有正气,鬼魂害我不得。而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他动不得我,自己会魂飞魄散。就差一天,昨夜我对抗他时,发觉他好象要闯入我的身体,我怕伤了你们,所以及早逃出街外。没想到今早回来,那恶鬼抓住最后机会,又上了我身,竟假借我的手害得姨妈受伤,太岂有此理了!”
众人听得呆若木鸡,都想不到原来这些日子,缠绕着方天风的鬼魂,竟与他是旧识。
“这鬼魂也真无理,自己不听你的话而破产,还迁怒于你!”方天真愤愤不平说,“大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原因呢?”
“告诉你们,只徒然令你们担心,反正邪不胜正,刚才他上我身以致伤了姨妈,但今天刚是第四十九天,他害不成我也魂飞魄散,不会再有事了。”
【飘荡的脸】
一路走来,观金龟西沉,玉兔东升。看群星退去,百鸟出巢。
这一日,我们开车到了赤壁县郊区。
赤壁——三国的古战场,演绎了多少传奇的人物!让无数的后人为之遐想。“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又是多么的气势磅礴。多么的荡气回肠。
我和五哥说:“五哥,到了赤壁,是不是该去看看三国时期的古战场啊?”
五哥说:“兄弟,还是去云南吧,别耽误了,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好好的玩一玩,还是抓紧时间吧,去把油箱加满了,我们也好上路。”
“靠。你个老不死的”我连头也没回的骂了他一句。舒服。
到了加油站,车还真不少,等吧!我下了车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听前面加油的司机聊天:“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这市里出事了!”
旁边一个司机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呦!你不知道啊,咱们市里的医院闹鬼了,说是好像太平间里有个人唱歌,后来公安局来人了,说是里面有个精神病,才把事情弄完。本来太平间里没人了。可是昨天半夜就在太平间里又出来人了,听说是一个男人,就能看见一张脸,然后到医院里转了一圈,又回去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这事你听谁说的,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啊,我的岳父是他们那里烧锅炉的,隔壁就是太平间。给我岳父吓的,今天早上就不干了。”
“啊,还真有这事啊!真吓人啊,哪些住院的人不都的吓蒙了啊?”
“谁说不是呢,可这事儿公安局也管不了啊,总不能让公安局请个大仙在医院门口摆个神坛吧。那可能热闹了,呵呵。”
我在旁边一听,呵!这事挺有意思,我就和五哥说了。五哥说“你管这事儿干什么?医院游荡的‘烟混’天天有,你还能全抓了?加满油上路吧”阅读更多鬼故事请在腾讯认证空间搜索[鬼故事集中营]并点击关注
我一想,也是,碍着我什么事,走吧。
加完油,缓缓开出了加油站,我和五哥说:“你来开吧,我累了,你看着点道,这里人不多,别往树上开。”五哥笑了笑,自己一上车就开始嘀咕开车程序:“挂档,送理合,踩油门,走……哈哈,怎么样?挺好吧?刚子,看我开的还行吧!我跟你说刚子,我开车可稳了,今天我来开,让你看看你大哥的技术。”
我一指前面:“沟,,沟,,沟,,”
五哥一边摇着车门窗户一边高声唱到:“哦勒。。哦勒。哦勒。。”
咣……
我捂着脑袋下了车:“行,大哥,你真行,你开车看道,你玩什么呢?这沟都快半米深了,我都告诉你了,你还往里开,你要活埋我啊。你看,都出血了。”
五哥笑了笑说“天意啊,看来不去医院是不行了。”
我上前就一脚:“我出血了,你他*才说天意,来,大哥,麻烦你躺下,就躺车轱辘前面。来,看老天爷能不能让我压死你,你个老不死的,靠。”
五哥哈哈大笑说:“兄弟,我以为你和我唱世界杯呢,对不起了,你上车,我拉你到医院去。”
我说“你给我上旁边坐着,我来开,让你拉我去医院,就你这手艺,再跑200米我就直接进太平间了。”
我开着车,不一会到了医院,这个医院挺大啊,白色的六层大楼,上面一个鲜红的十字,左面是“人民”右面是“医院”。进去一看,是不是大医院都这毛病啊,整这么多的道干什么啊,错宗复杂的,像地道战似的,别说,这墙是真白,白的都渗人。里里外外的,一大帮穿白大褂的人在那里忙活着。
挂了号,找到了外科处置室,医生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五哥问医生:“医生,没什么事吧?”
医生说“没什么事,去护士那里打一针破伤风就好了。”医生又和我说“以后开车注点意,小年轻的,开车别那么猛,我看你旁边这位就是个稳当人。以后多和人家学学。”看着五哥谦虚的样子,我是欲哭无泪啊!我问医生:“医生,您这里有刀吗,长点的。”医生纳闷的问“干什么”------我想捅死他
我和五哥到了一楼注射室找到护士,哎!这个护士长的真好看,真好,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红嘴唇,有一米七吧,这身材,没治了,穿个护士服,这、这不是天使吗?‘白衣天使’这名谁编的。真好!
我敲了敲门:“天使,啊不,护士,您好,我想打针。”
“呵呵,您好,你要打针呀,请到里面等一下,我准备一下。你们是一起吧,在旁边做一下吧。”
等了一会
“好了,请你趴在床上,把裤子脱下来,”
五哥在旁边笑着说:“刚子,脱到屁股就行,别拖脚脖子以下。”
我趴在床上,感觉是在给我消毒,我问护士:“护士,听说你们这里出事了是吗?”
护士说:“什么事儿啊?哦、你说的是太平间里神经病唱歌的事儿吧,公安局来人了,抓走了,没事。当时是挺吓人的,我们也是第二天上班才知道的。其实啊,那个地方我们平时都不敢去,因为就在锅炉房的旁边,一米还不到呢,隔着窗户就能看到,那个地方的玻璃都是用黑布蒙的,可吓人了,我们平时都是白天去打开水的,晚上值班喝的水也是白天打好了的。其实我们学医的都知道没有鬼,可是小的时候听多了,现在也害怕。”
我当时心里想,没鬼?呵,前两天我刚碰见了,你看到还不得吓死啊,我又问护士:“那昨天晚上呢?”
“昨天怎么了?”
我趴在床上说:“听说,昨天半夜在太平间里又出来人了,然后到医院里转了一圈就回去了,听说什么都看不见,就是一张脸在走廊里游荡。哎呦,轻点,长的这么漂亮,下手忒狠了。”
那个护士哎呀一声,惊呆了,我还纳闷,这怎么了?
五哥在旁边告诉我“针头折里面了。”
天啊!疼……
护士连忙的给我道歉:“对不起啊,你刚才说的我一害怕,手就抖了一下,对不起啊,我现在马上给你弄出来,您忍着点,对不起,对不起。”
我依旧趴在床上:“没关系,谁都有失手的时候,看你长的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护士说:“谢谢你啊,你要是告诉我们院长我就麻烦了,今天晚上我值班,你一说闹鬼了我就害怕了,手就抖了,对不起啊。”
“没事,你要是真的怕,我和我大哥今天晚上就来陪你,好不,你别多想,我们也是好奇才来的,要不这样,我把手机号给你,你害怕就打,不怕就不打,我告诉你啊,我大哥可是学西藏密宗的,可厉害了。”
“真的呀,那可是太好了,我还想呢,今天晚上本来俩人值班,可是我们同事还有个请假的,这回好了,等我怕的时候给你们打电话。好了,针头拔出来了,您起来吧。哎玛,太刺激了~~~好可怕呀!!玩微信的童鞋们,我给大家推荐个微信:鬼故事集中营,查找微信号:ggsjzy,直接关注哦!喜欢听MM讲鬼故事,看惊悚鬼故事的童鞋记得关注鬼故事集中营哦!”
这个小妞,手把真高,我没感觉到疼就弄出来了。
我穿好了衣服,对护士说:“我不骗你,我是警察,这是我的工作证,国家公务员每年15天假期,我们这是要去云南玩,到这里听说你们医院闹鬼,我想看看,怎么样,放心了吧,我们不是坏人。”
护士把工作证还给我说“谢谢你们啊,我晚上害怕一定给你们打电话。”
我给她留了手机号,在五哥的搀扶下走出了医院。
五哥说“兄弟,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没有,就算看上了也没办法,人家也不能跟我,我现在考虑的是她晚上能不能给我打电话。”
五哥说“能,一定能。”
“你怎么知道?”
“呵呵,给你打针的哪个护士最近运气不好,我看出来了。”
“哦、 借你吉言。呸、你这什么吉言啊。”
“走吧,兄弟,先吃饭、睡觉。她得晚上10点多给咱们打呢。”
“十点多,你怎么知道?”
“哼!我是谁啊,你大哥。”
铃……
我迷糊的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一看表,十点一刻,这半夜的,谁啊这是。
“喂,谁呀?”
“喂、喂、我、我是今天给你打针的护士,你们能不能来一趟啊,呜。。我、我害怕。”
“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
“你们快来吧,我刚才看见了那张脸。 啊!你别进来,啊!”
嘟。。。嘟。。。嘟。。。
坏了!出事了。
我马上叫醒了五哥,开车赶往医院,刚到医院门口,看见那个护士在路灯下站着哭,我连忙下车,护士看见了我们,连忙跑过来。
“你们怎么才来啊,吓死我了。”
我问:“怎么了?吓成这样?别怕,慢慢的说。”
她擦了一下眼泪:“我9点多的时候看见暖瓶里没有水了,就到锅炉房去打开水,我正打水的时候就听见旁边的太平间的门响,我想看看怎么回事,可是我还不敢去看,我就一直盯着锅炉房的窗户看。突然开水掉到我的手上,我一疼就把暖瓶扔地上了,当时暖瓶一碎,水崩了水来,烫在我的工作服上,我往后一退……看见窗户上正有一张脸在看我,那脸白的像纸,好像是在哭,也像笑,然后就饶过窗户没了,我知道他看见了我,我以为他要进来,就趴到锅炉后面藏了起来,可是等了很久也没动静,我看表都快10点了,我也不能总在这里藏着啊,我就推开门看了看,没人,然后我就拼命的跑,到了注射室,我就给你们打电话,正打的时候灯就灭了,我叫了一声,突然,门口半空中有个脸在那里看着我,是个男人,我什么都看不见,就看见一张脸,他在那里好像要进来,我一害怕就跳窗户跑出来了,然后就在路灯下等你们。”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别怕,我们这不是来了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五哥拍我肩膀一下:“刚子,你快看。”
我顺着五哥的手指的方向一看,在第一层的房间里,漆黑的房间里,玻璃上面有一张脸在看着我们。
“那个就是注射室。你快看,”她一边说一边往我的后面躲。
五哥说“刚子,快追,别让他跑了。”
我抓住她的手说:“别怕,跟我来。”
到了注射室,我打开灯,看了看地下,一个脚印也没有。我让五哥到走廊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仔细的查看门把手,仔细的查看每个角落,我站在刚才出现那张脸的地方,往外面看,正好是我们刚开始停车的地方,我照着玻璃的高度看了看那张脸的地方,我也把脸放在了和他一样的高度,咦?这个地方怎么有点模糊,我用手指往玻璃上一划。我问护士:“你们多长时间没擦玻璃了?”
她说:“我们今天还擦了呢,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问问。对了,我刚才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叫刘研,我刚才听他叫你刚子,是吧?那和你一起来的这位呢?”
“哦,你叫他五哥就好了,他没名字,是我在道上拣的。”
“哈,刚子,你说话真逗,那我就叫他五哥吧”
五哥从外面进来:“刚子,没发现什么?”
我问刘研“你带我到你们医院溜达一会怎么样?”
她说“我不敢,这么大的地方,值班的人都不超过10个,再说了、住院部现在都睡觉了,走廊里全是黑的,我害怕,你在这里陪我吧。”
我想了想:“要不你给我画一张你们这里的草图吧,好吗,我研究一下。”
她拿出了笔,爬在桌子上,一边聚精会神的给我讲解着,一边努力的回想下面该怎么画,谁说男人专心的时候最有魅力?这女人专心的时候更动人,她一边说一边把长发往耳朵后面撩一撩。等她说完了,看见我在痴痴的看着她,脸上泛起一朵桃花。我问她:“我现在就出去,让五哥在这里陪你,可是我害怕,你能不能亲我一下,让我壮壮胆儿,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们晚上就不来了。”
她站在我面前哭了:“我、我还以为你们是好人呢,谁想是色狼,呜。。呜。。呜。”
我忙说:“姑奶奶,你可别哭了,去给我找跟绳子来,我有用,”
她疑惑的看着我
“放心,不是绑你的,我去抓人。”我都有点等不急了。
刘研说:“不是五哥学西藏密宗吗?怎么他不去抓。”
五哥说“刚子,走,咱们一起去。”
刘研把绳子给我拿来,我一边缠绳子一边和五哥说:“你在这里陪她,今天我去。”说完,我看了看表。十一点半了。我把绳子往腰上一系,走出了注射室。
我走在昏暗的走廊里,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鞋在走廊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诡异。我怎么听见两个鞋子的声音,对,是两个。我停、它停、我走、它也走。卡卡的响声,是两个人,我一回头。------没人。
我找到了楼梯口,上了二楼,二楼的灯光和一楼的一样昏暗,长条的管灯电压一直不稳,我一直走,一直走,那个声音还在跟着我,哒、、哒、哒、我猛的向前跑去,忽然一回头……
在我的面前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红色的小裙子,白色的小衣服,白色的长腿袜,红色的小鞋子,头发又黑有亮,真可爱。“叔叔,我害怕,我从妈*房间里出来,找不到地方了,你能带我去厕所吗?”
我一身的冷汗,原来是个孩子,
“好,不怕。叔叔带你去,走,”
我上跟前牵着她的手,唉、是把孩子吓到了,手都凉了,还一抖一抖的。心理真的有点过意不去。小女孩跟我说:“谢谢叔叔,刚才我从妈*房间出来,看见你在前面走,我还以为你也是上厕所的呢,我就跟着你,你往前跑,我都追不上了,你突然的回头,吓了我一跳呢。”
“哦、那以后叔叔不吓你了,好吗?你的胆子很大呢,要是别的小朋友这样,早吓哭鼻子了,呵呵,你好勇敢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呢,怎么不带你出来?”
“叔叔,我不怕,我叫甜甜。我都在这里快一个月了,妈妈生病了,我和爸爸天天在这里照顾妈妈,我刚才和爸爸说我一个人能去厕所的,爸爸在给妈妈擦脚呢,我就出来了。”
“哦,小朋友真乖,这么勇敢,看,到了,进去吧。叔叔在这里等你。”
“叔叔,你到里面等我好吗,我害怕。”
“好,叔叔在里面等你,你关上门就好了。”
“恩”
站在厕所里等着,我想,刚才那张脸跑哪儿去了呢,他会跑到什么地方?我看厕所里有窗户,我到跟前一看,眼下就是太平间。这个太平间和刘研说的一样,窗户都是用黑布蒙的,一个门,一个很破的门,锁头是锁着的。突然,有人拽了我一下。
“叔叔,我尿完了。”这孩子,怎么出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哦,好,叔叔带你回去。”
我们出了厕所,她和我说:“叔叔,你别送我了,你在这里看着我,我就在前面的209房间,你看我进去就好了”
“那你不害怕吗?叔叔还是送你回去吧。”
“恩!谢谢叔叔。”
到了209房间,我隔着门上的窗户往里一看,床上有个女人在打着氧气,看样子病的不轻。可是,我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我想是不是洗完脚去倒水了,我对小女孩说:“小朋友,进去吧,妈妈在睡觉呢,轻轻的,别吵到了,乖”
小女孩跑到他妈妈身旁,握着他妈*手,冲我笑了笑,摆了摆手,好像是在和我说:“叔叔再见。”
“再见”
五
和小女孩说会儿话,现在也没那么紧张了,我转过头,拿出刘研给我的草图,看了看,接着往前走。
我一路走着,走到了一个示意图旁边。我抬头看了看示意图,恩、刘研给的草图是正确的。我又看了看二楼的走廊,确定没有别的人了。往右一拐。我走到了三楼的楼梯旁,看见三楼上面有一个白色的门,上面写着----解剖室
我推开了门,还好,这里的走廊不远就是四楼的楼梯口,中间也就是几个房间,没什么,自己吓自己,自己当了这么久的警察什么尸体没见过?怕什么、走着。
三楼的走廊显然是没人值班,整个走廊黑漆漆的。到了第三个房间,门上的窗户是用白纸蒙的,我看见上面有个破的地方,隐隐的漏出灯光。我把眼睛凑了上去。
昏暗的屋子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面有个台灯是亮的。桌子旁边立着人体的骨骼标本,没人。我往别的地方看了看,这个房间的结构和注射室的一样,窗户上挡着白色的窗帘,窗帘的下面是一张床,旁边摆放这消毒柜,还有工具箱,我想,他们就是在这里解剖尸体的吧。突然,窗帘上一个影子闪过,我往桌子那边看了一下,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清瘦的身体,穿个白色的大褂,是一个老头,一脸的皱纹,带着一幅眼睛,他在翘个二郎腿,手里面拿着烟,他在冲着我笑。天啊!我就露个眼睛他也能看见我,我看他好象是在向我招手,不!不是招手,是让我离开这里。他看我没走,走到门前。身子往白纸上靠了靠,他说话了,声音是那么的沙哑:“小伙子,走吧,别看了,看多了,你就走不了啦。”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跑的,就是快,我跑到了四楼,在四楼楼梯口上有一张长条的椅子,我坐了上去,我的腿都软了,唉~要不是为了让五哥看着刘研,一定让他来,可是,他的体力还没我好呢,算了,别想了,先抽根烟在说吧。
铃。。。铃。。。铃。。。
“喂,五哥,怎么了?”
“哦,没什么,担心你,看看怎么样了,抓到什么了。”
“没什么呢,。我在四楼呢,跑累了,休息一会,一会我就回去。”
“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哦,好的。”
我看了看表。十二点半了,我把烟头扔到了地上,咦!还有个烟头,我拿走一摸,不是很凉,过滤嘴上还是湿的,上面还有一道印,那是脚踩的。
我笑了笑,看了看门上的字---住院部
我推开门往里走,漆黑的走廊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走着走着,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哎呦,疼死我了。”
“孩他妈,我在你跟前呢,你今天刚动完的手术,麻药劲才过,现在是疼,你这病现在已经算好了,只要你忍过这几天,咱们就能回家了,孩子在家都等急了,天天找你,现在那孩子没人管,看着都可怜,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忍忍吧,来,我帮你翻下身,哎呀!不行呢,翻身伤口就更疼了,医生不上翻,来,我给你敲敲腿吧,天天这么躺着,真难为你了。”
“他爸,亏了有你啊,为了看着病,家里都背上债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我这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了,我挺的住,你放心,等咱们病好了,咱们回家好好的过日子,你比我辛苦,成天成夜的不合眼,苦了你了,呜。呜。”
“别哭了,医生说哭对身体不好,等你好了,回家给我做几顿小鸡,我就什么都补回来了,别哭了,睡觉吧。”
呵呵,这是一对夫妻在对话呢,唉!人的感情说起来真很的朴素,也真的很温暖。
我现在对黑暗已经很熟悉了,我能看清周围的东西,我挨个房间看,每个房间里床上都躺着人,白色的被子盖在他们身上,好像一具一具死尸。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406,408 。410 ,412,414,416,414,
咦!怎么两个414,我急忙退到前一个414,
啊!门上的玻璃,门上的玻璃上面贴着一张脸,一张变形溃烂的脸,眼睛是红色的,嘴角还流着血。啊!我掉头就往后跑,跑了没几步,我一回头一看,窗户上的脸没了,人呢?我又回到414那里看看,真的没人,人呢?
“你是在找我吗?”
一个人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一回头,那张脸,那张脸就在我的后面,他正在看着我,他在向我慢慢的靠近,我能感觉到凉气,还有他脸上发出的臭气。
“我好冤啊,我要报复,我是鬼,我要杀了你。”
“我是你爹,我操你*,我可算找到你了。”我上前就是一个膝盖,他往下一弯,我抓住头发,向他后腰就是一拳,没等他倒下,我两个手抓住他的肩膀,一个过肩摔,重重的把他摔到了地上,我拿起绳子往他脖子上面一套,两个手一绑,好勒,完事。
我站起身来,把他也拽了起来:“我操你*,为了抓你好玄没吓死我,你个王八犊子,想他*装鬼偷钱,想的挺有创意啊,今天碰到了我,算你小子倒霉,住院部的人都是过来看病的,身上钱是不少,你都打算挺长时间了吧。这么缺德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我今天真他妈想弄死你,你知道不。你等着,我给你送进去了你就消停了,走,把你脸上的东西给我摘了。”
我一把从脸上拽下面具,啊!是你?解剖室里的老头。
我当时这个气啊。真想再揍他一顿,可是想想,这么大岁数了,弄不好再打死了,拉倒吧,认倒霉了,唉。
这个时候整个走廊的灯都亮了,走出来很多的人,我看人越来越多,我抓住老头往前一拽“大家不要紧张听我说。这老头是小偷,知道你们住院部的人身上有钱,就来半夜装鬼吓唬你们,你们看看他穿的这个外套,外面全是黑的,里面全是白的。他要是把白的往外一放,站在墙边,你们谁也看不出来,要是把黑的一放,什么都看不见,就是一张白脸,他是想等你们睡着了,好进房间偷钱,你们要是看见了,他就吓唬你们,大家以后要提高警惕,把身上的钱都揣好了,千万要注意,住院丢钱就是丢命啊!”
人群沸腾了“操他*,打死他。”
“对,打死他,这个孙子,真他妈不是人。”
“大家一起上,打死他。”
我赶忙说:“大家冷静点,大家冷静点,这人岁数太大了,按理说大家打几下出出气也行,就这体格都好玄没让我弄死,大家还是别打了,我现在就给他送公安局去,大家去休息吧,大家好好的休息,争取早点出院。”
周围想起了掌声,五楼,六楼的人把走廊都堵满了,走到哪里都很自然的给我让出一条路,周围一片赞叹的声音,哈哈,满足,得意,舒服,爽。当英雄的感觉真好,当不死的英雄感觉更好。
五哥和刘研也来了,五哥笑了笑说:“兄弟,行啊,大哥佩服死你了,”
刘研说:“我一听楼上那么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五哥说拽着我往楼上跑,没想到啊,你这么厉害,真的抓住‘鬼’了,呵呵,好威风呢。
我笑了笑说“那有什么,比这刺激的你还没见过呢,呵呵,你现在下楼去报警,我们一会在聊。”
警察来了,不知道谁把记者也叫来了,警察很热情的握着我的手说:“哎呀,真不容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们都没想到他能这么作案,还让你给识破了,看来我们警察还的多向你们学习啊,对了,忘问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了”
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了他
“哎呀,原来是一家人啊,还是副大队长呢,这么年轻的副大队长我还真没见过呢,幸会,幸会,麻烦你配合我们作下笔录,我们会向你们单位打电话的,我们核查身份的同时,还会把你的事迹告诉你们局里,其实,盗窃的案子说好破也好破,说不好破还真不好破,能像你破的这么精彩的案子,真的是堪称经典了。”
被我抓到的老头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他问我:“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我说“好啊,你问吧。”
他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鬼的,医院的地面天天擦,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因为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你没有脚印?你真以为你会飞呢!你现在把你的头低下,在灯光下,斜着看,你的脚印还是比较清楚的。”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你看见我在解剖室里为什么不抓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四楼。”
“因为我当时真的害怕了,人是不可能没有缺点的,我也是。还有,我在四楼的楼口看见有个烟头,过滤嘴上还没干,我想因为这么黑的走廊里,你进去也害怕,所以你在那里调整了一下心态,是不,呵呵。”
他说:“是,当时我也害怕,可是我装鬼的时候你为什么又跑了,然后回来了?”
我说:“当时我看见你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吓人,我跑的目的是想让你追出来,可是你出来的时候我没看见,我就又回去了。”
他在那里想了很久,点点头“我输了,你狠。”
我得意的笑了笑:“知道就行了,走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我还要和你一起去公安局呢。”
我让五哥和刘研在医院里等我,等我把笔录作完了再回来。
忙了一夜,作笔录,接受记者的采访,忙完了已经是早上7点了,我回到医院,五哥和刘研在那里等着我,刘研说:“刚子,你看看,你都上报了,题目是《装恶鬼,医院偷血汗==勇青年,病房赢掌声》,刚子,这报上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这么精彩吗?”
我笑了笑说:“呵呵,比这精彩多了,有时间给你讲,好不。”
“刚子,求你了,你现在给我讲吧,让我听听。”
五哥也说:“刚子,讲讲怎么破的案吧,我们想听你说,对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是鬼的呢?这报上是说你从来就不信有鬼,可是我想不是那么回事吧?”
我点了一根烟说:“记的我在窗户上划了一下吗?我还问刘研这窗户几天没擦了,其实我摸的不是灰,是人的哈气,你们家的鬼有哈气啊。呵呵。从这点上,我就知道指定不是鬼,然后刘研和我说住院部很黑,她不敢去,我这心里基本上就有个大概了。”
刘研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刚子,你从进屋开始讲好吗?一个字不漏,我真的好想好想听,我们保证一句都不插嘴,好不好?”
我看看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挤满了人,我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事情是这样的……”
八
等我讲完了,很多的医生都不说话了,都在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刘研问我:“你见的小女孩真的是甜甜吗?”
我说:“是啊,怎么了?”
五哥说:“那是一个烟混”
“五哥,别瞎说。”
五哥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刘研说:“刚子,我没骗你,209房间现在是住着一个女病人,跟你看见的是一样,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那个女人是出车祸死的。一家三口,那个男人当场就死了,那个女孩和他妈妈住进我们这里第四天,女孩也死了,这个女孩很坚强,打针的时候都不哭,我们都很喜欢她,她告诉我们她很爱她的爸爸妈妈,她问到爸爸的时候,我们都说是出去借钱了,要几天才回的来,她当时躺在床上,动都很费力,可是哭着要看妈妈,我们没有办法,当时就知道这孩子保不住了。就推着她的床到他妈*房间里看,她到了她妈*身边,一双小手死死的抓住她妈妈。说:“妈妈,我好爱你,阿姨们骗我,说爸爸去借钱了,其实我知道,爸爸已经死了呜、呜、妈妈,我好想爸爸呀。妈妈,我不行了,昨天晚上我还看见爸爸在叫我呢,妈妈,你千万要醒过来啊,我和爸爸都不走,我和爸爸永远陪着你,妈妈。甜甜好爱你,妈妈,甜甜爱妈妈……”说完,这孩子就走了,当时他的爷爷奶奶哭的昏了好几次呢,我们也都很难过。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问问这里的大夫,护士。”
我听完,感觉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堵着我,我的心理很难受,我现在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了,谁知道,她竟然不在了。
刘研看见我伤心,把我叫到了旁边一个没有人的小屋里“刚子,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也就是几个小时,可是,我现在真的喜欢上你了,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有将来的,不过,我希望你能记的我,我送你一个礼物,现在你把眼睛闭上。不许说话。”
我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有股清香向我扑来,我的嘴唇上热了一下,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刘研在深情的看着我。她什么都没说,掉头走回了注射室。
我被刘研和他的同事热情的送到了门口,就在我上车和他们挥手告别的时候,我看见了人群中的甜甜,她笑的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可爱,她在向我招手,她在和我说:”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我告诉了五哥,五哥说他早看见了。我冲甜甜招招手,心里说,甜甜,一路走好,叔叔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