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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和小胖是一对好朋友。
小胖人如其人,又矮又胖,红通通的大脸,一副贪吃相。
阿婉却是个地道的美人坯子,娇弱弱的身子,莹白的肌肤,那双似愁非愁的美目,在那头乌黑柔软的长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千娇百媚,楚楚动人。
俩人从小是邻居,又在同一所女校上学,然而高考时双双落榜。由于没有考上向往的高校,阿婉十分烦闷。小胖却满不在乎,依旧整天东跑西颠。
这天早晨,小胖找到阿婉,神神秘秘地告诉她找到一个好玩的地方。阿婉本没有多大兴趣,却架不住她一再央求,便同母亲打了声招呼一起走了。
大约坐了半小时的公车,她们来到市郊,又步行了近二十分钟,终于来到了一个景色很美的地方。四周都是青青的草地,到处盛开着叫不出名字的奇异的鲜花,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的流着。一阵微风吹过一股淡淡的花香混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感觉好极了。
阿婉感到多日的烦闷一扫而空,她像个孩子似的和小胖在那软软的草地上打滚、嬉闹,她们又采了好多漂亮的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
“小胖,你好棒噢,找到这么一个世外桃源!”阿婉兴奋地夸奖小胖。
小胖得意地大笑:“当然了,你忘了,我的理想是当一个伟大的冒险家呀!”
阿婉咯咯地笑起来:“冒险家,给你发现的地方取个名字吧!”
“就叫胖胖谷吧!”
“讨厌!”
小胖跑过来追打阿婉,两个人闹成一团。忽然,小胖发现河面的草丛中漂浮着一个黑呼呼的东西。
“阿婉,你看那是什么?”
阿婉好奇地走了过去。当她看清那个东西时,立刻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小胖连忙跑过去扶住阿婉。她抬头一看,也吓了一大跳,原来那黑乎乎的东西竟是一颗腐烂的人头!那人头头发长长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这是个男人的人头。
“快!快跑!”小胖拉住阿婉,转身就跑。
跑着跑着,阿婉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小胖连忙扶起她,这时四周静得怕人,两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阿婉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个人头。忽然她发现人头的眼睛居然眨了一下,还冲她诡异地笑了笑。阿婉吓得心神俱裂,拉上小胖没命地跑。等快回到家中,两个人的腿都软了。
“阿婉,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小胖喘着粗气问。
“还是不要了吧,”阿婉一想到那个人头就怕得要命“咱们还是忘了这件事的好。”
“唉,真倒霉,”小胖沮丧地说“我再也不敢到处走了。”
两人互相安慰了几句,然后各自回了家。
晚上阿婉在睡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一闭上眼就看到那个可怕的人头冲她挤眼怪笑,她在被子里吓得直抖。终于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忽然听见门吱吱响了一下。她睁眼一看,房门一寸寸地开了,一股阴森森的寒气立时充满了睡房。
阿婉刚要起身,忽然发现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站在她的床头。
她刚要大叫,那个男人深幽的目光盯住她的双眼,她立刻像失了魂般的发不出声音来,但她可以看清他的容貌。他有一张苍白英俊的面孔,一双细长的微微上挑的风目,高挺的鼻梁,坚毅的嘴唇。他的脸上有一条淡淡的刀疤,但没有损害他的俊美,反倒增添了几分冷酷的男性魅力。他伸出手抚摸她的面颊,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阿婉感到浑身热得要命,一股陌生的欲望冲遍全身。
他走上床用力地拥抱她。他的眼睛有一股魔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喜欢他并渴望他。
天快亮时,他起身吻了她一下。“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三郎。”
他说完便不见了。
阿婉好似做了一场大梦。然而她看到洁白的床单上点点血迹,证明她已由一个纯洁的少女变成了女人。她忍住身上的酸痛,将床单泡在水中,一边用力地洗一边不停地流泪。
第二夜,阿婉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点不敢睡。她想如果不睡便可以看不见那个男人。忽然,她听到一声放恣的笑声。“宝贝,这么拍我?”三郎不知何时已笑嘻嘻地坐在她的身边。他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愈发显得玉树临风。
阿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三郎的双眼扫在她的衣服上,她的衣服便自动脱落。阿婉感到十分地屈辱,眼泪就不停地流了下来。
三郎呆了呆,然后亲自为她穿上衣服。“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再勉强你。”
他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整晚他只是同阿婉并排躺在床上。阿婉睡得很踏实。天亮的时候三郎已经不见了,但房间里却有一股淡淡的香草的气息。
一连十几天,三郎每天晚上都来陪伴阿婉。他很庄重,也很温柔。阿婉开始偷偷喜欢他。然而他却忽然不来了。
他那么神秘的来又那么神秘的去。阿婉觉得自己的心已被他带走了。
这天夜里,阿婉在睡梦中感到有人在轻轻摸着她的面颊。她睁眼一看,看见三郎一身黑衣坐在床头。几日不见,他显得十分的消瘦憔悴。
阿婉又惊又喜。但她仍旧说不出话来。
三郎说:“我知道这几天你在想念我,我不是人,只是个枉死的鬼。前几天该我投胎轮回了,我却舍不得离开你。因为不听命令,被罚身受万剑穿身之痛。昨个刚刚受完刑,所以今天才来看你。”
阿婉扑到他怀里,心疼的哭了。她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三郎很激动,他试探性地去解她的衣扣,温柔的问她:“可以吗?”
阿婉羞红了脸,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从此三郎天天晚上同阿婉幽会。阿婉很快乐也很满足,她想三郎即使是鬼也是一个多情的鬼。
然而三郎与阿婉的秘密却被她的父母发现了。阿婉母亲在夜晚时发现阿婉房间好像有个男人,她气势汹汹地拎着一个大木棒冲进去,却发现床上只有阿婉满面羞红的坐在那里。她一再追问,阿婉却失口否认。她自认没有老眼昏花到看错的地步,便偷偷和阿婉的父亲说了。
阿婉父亲是个细心的人,他检查了一下门窗,又把小胖叫来细细一问,便判定那个男人与那个人头有关。
他找了城中一个有名的法师,由小胖带路找到小溪上的那颗腐烂的人头。法师先在人头上贴了一个符,然后把它放在一个铁盆里烧了起来。
此时正和阿婉温存的三郎忽然感到全身疼痛难忍。
“阿婉,”他忍住痛,流着泪说:“永别了!你父亲请了个法师正在对我作法,我魂魄已散,将永世不能超生了…”
阿婉眼见三郎一点点消失不见,不觉痛彻心扉,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看见欢天喜地的父母围在身边,对她嘘寒问暖。但她眼中只有三郎魂飞神散时凄然的目光。顿时她感觉已了无生趣。
七天后,滴水未尽的阿婉安然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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