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们分手是迟早的事情,在他,在我,我们都逃不过分开的宿命,所以我选择了分手。我们相差九岁,也许在现在的社会,没有人会觉得相差九岁是有多么大的差距,三年一代沟,我们之间有三个代沟,是,那三个代沟就是,我的父母,我骄傲的自尊心和他强大的占有欲。
在一起三个月了,时间过的越久,我越觉得应该离开他,更何况,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尽管每隔几天,他都会开车过来陪我,但是我知道,他的公司,他的事业,已经慢慢的滑落到我们不能预计的地步,甚至很快,他的债主就会上门。我是个现实的女人,面对没有保障的感情,我选择了逃离。
“分手吧!”我没勇气亲口对杨子说,于是短信告知他。果然,不出所料的又听到他声泪俱下的祈求我不要离开,我可笑的挂断了电话,设了拒接。平静的几天过去了,每次一开机,都有无数的温柔话语跟了过来,一条接一条的开始删除。每天的工作很辛苦,一回到家,就累的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电话嗡的又震动了,我无奈的拿起来准备删掉,一看,是朋友刚给我介绍的男朋友的信息,他温文尔雅,关怀备至的短信暖的心里像是撒了阳光一样,我不否认,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看到他,我相信了,是,这是爱情,那杨子呢,我很多次的问自己,那是依赖,是对爱情的绝望的一种依靠。温柔的回了他的信息,然后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然而,如果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宁可不睡觉,去公司无偿加班,可是,谁都不会告诉你,将来会发生什么。
我迷迷糊糊的很快睡过去,不知觉间,我好像到了一个有乡村水泥路的地方,道路两边都是果园,牵着我的一双手很大,很温暖,我幸福的抬起头却看见杨子的脸,他突然想疯了一样的抱着我的肩膀摇晃我,质问我,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了,还没等我开口,腰间就突然钻心的疼,杨子疯了,他要杀我,紧接着又是一下疼痛,我倒下了。朦胧中,妈妈出现了,我是要走了才看见妈妈了吗,不,不是,杨子拼命的掐住了妈妈的脖子,锋利的刀子刺向妈妈的颈椎,他真的疯了。突然我惊醒了,天还是黑的,才九点半,我只是睡了一个小时而已,就做了个这么恐怖的梦,摸了摸腰间,似乎真的有条伤疤在哪里摆着,像蛇的尾巴一样惊悚而柔软,我呆住了,这不是梦,是真的,从小到大,在妈妈的悉心照顾下,我身上没有一条伤疤,而今居然无故的多出了两条伤疤。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口快速的敲门声响起来了,声音很急,大概又是对门张姐的老公回来晚了,她忙着给他做饭,却发现没有了酱油,过来借酱油的,我一开门,把酱油递给张姐,张姐很惊讶的看着我:“这回我不是借酱油啊,我找你有事啊,刚刚有个人过来敲门问你在不在家,我说在对面,他说打扰了,他一会过来找你,他来过了吗?”
“没有啊,没人敲我的门啊”
“哦,那你小心点,自己一个人住,总是不安全”
“恩,行,谢谢张姐”
张姐面露难色,“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跟男朋友分手了,我看刚刚那个人很像他,却又不知道哪不像,感觉不对劲,你真的小心点”
“恩,我知道拉,知道拉。”
送走张姐,我暗自想,杨子是个大男人,总不至于为分手跟我这个小女孩过不去吧,再说了,又不是失恋一次两次的了,也该习惯了,而且,他从来也不忍心伤害我,忽然,我想到了刚才的梦,那么真实,摸摸腰上的两条伤疤,竟然是两条毛线粘在身上了,我真是自己吓唬自己了。咚咚咚,声音很小,却正好能听见,“又是谁啊”,我有点不耐烦了,一开门,一个个挺高的人站在我面前,带着帽子,低着头,我仰视着,其实,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其他的都在阴影当中埋着,但是,这感觉,这感觉,是杨子,真的是杨子,但是很冷。我勉强笑了笑,并没有打算让他进来的意思,“进去再说”杨子的声音也很冷。
“可是我并没打算让你进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他的力气很大,一下子把我推到了屋子里,重重的关上了门,“你要干什么,你不是也同意分手了吗,这算什么?”“只是来转转,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你激动什么?难道藏了男人在屋里?怎么,这点寂寞都忍受不了,马上这屋里就有了别的男主人?”我懒的搭理他,他这种人,只要你一开腔,他只会更加源源不断的告诉你,他有多少的回应方式,于是我打开了电视,奇怪了,今天也不是礼拜二,也不是午夜,怎么哪个台都没有信号,全都是一脸的雪花。一回头,看见杨子把他的帽子,口罩全都摘了下来,脑袋上有个巨大的窟窿,我惊呆了,血顺着头就留下来了,他似乎什么感觉也没有,衣服也似乎是磨烂了,还少穿了一只鞋子,他坐在床上,咧着嘴冲我傻笑,嘴巴里,牙齿已经掉了一半,脸也是歪的,仿佛是从高处掉下来摔的歪七八钮的一样,我蒙了,身体僵硬的杵在那里。突然,电视在这个时候也有了信号,“最新报道,在中华大厦楼顶,有一中国籍男子跳楼,据说,是感情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公司倒闭,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一跃而下···围观群众说,该男子是一家装饰公司的老板,杨姓,暂时还没联系到有关家人,请知情者看到消息及时通知电视台”。。。
我僵硬的身体在颤抖着,杨子歪着嘴说:“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这就是我,被你害成这样子的我,我跳楼了,可是自己一个人走很孤单,你陪我好不好?”血顺着他的嘴滴到我的床单上,他伸着手向我走过来,“我不要,我不要!!!!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吗?!走开!!!!”我惊慌失措的摆着手让他离开,突然想起,我从来不会织毛衣,家里怎么会出现毛线,但是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他走近我,慢慢的走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刺向我的腰部,一刀,两刀…..
第二天早上,张姐来敲门,我再也应答不了了,原来那个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