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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午后天气极为晴朗,太阳高挂天空,远处飘散着几片云朵。
一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子踩着脚踏车行驶在一小湖边,她一路轻哼着歌曲,脸上挂着微笑,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她叫高慧,是一名小镇老师,之所以心情如此的轻松,那是因为明天是假期,更是她和男友洛辉幽会的日子。
可就在此时,本是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变的乌云满天,灰沉沉的,瞬时间天黑了下来,高慧惊诧的看着灰暗的天空,隐隐予感到这是不良的预兆。
骤然间,一串水珠当头淋下,她的全身瞬时湿透,她以为是在下雨,但接着噼噼啪啪,无数滑溜溜、重甸甸的东西拍打在她的身上、头上。
“啊……”她大声喊叫,两只手遮掩着头部,跳下车来,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砸在她身上的东西竟是一尾尾的鱼,并且在湿滑的地上跳动着。
成群的鱼自天而降,越来越多,越落越急,她一直倒退着,但还是避之不开。无奈,她干脆伏在路上,两手盖着头部,不敢动弹。
她远远的瞥起,自湖中无数的鱼如喷泉一般射向天空,又从空中分散而下,那些鱼看上去少说也有几万条,场面极为的壮观,端的是一幕奇景,一时间她看呆了。
掉落在在高慧的身上鱼儿越积越高,有的已经死去,有的依然在她的身上跳动。高慧越来越惊心,再这样下去,她必然会让这些鱼给活埋了。
从没遇见如此的奇观,这小小的湖泊怎么会承载如此多的鱼,这些鱼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在这一瞬间,高慧恍若感到世界末日的降临,四周并无半点人影,她大声的呼喊却并没有人注意。越来越多的鱼不停地压在她的身上,一阵强烈的恐惧感袭击着她,她的意识越来越弱,最终,她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的转醒,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抬起无力的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疼,欣喜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死。
此时的她仰躺在路边,夕阳依旧高挂天空,天色还是那般的晴朗,仿佛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我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高慧艰难的爬起身来,刚刚地上还有成群的鱼,现在一尾也不见了,面前的湖泊风平浪静,高慧呆愣在那里。
她低头向自己的身上看去,这才发现身上十分脏乱,衣服上沾着一些鱼鳞。这表示她并非是在做梦,刚才的那一幕确实真实发生过,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此事说不出的诡异,她不敢再想象下去,急忙骑上脚踏车急匆匆地往家赶去。
当她看到镇上一排排整齐的房子时,心里生出一种温暖感,那好似是劫后余生的感觉,毕竟世界还未曾毁灭,家中的亲人还在等待着她。
一进门,高慧一把抱住了正在厨房做饭的母亲,母亲吓了一跳,当看到是女儿时才笑骂道:“都多大了,还赖在妈的怀里”。
“妈妈,刚才吓死我了”高慧略带哭腔的说着,随后便把自己刚刚遇到的事说给母亲听。
但母亲根本不相信,笑着回道:“妈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干嘛编这样的故事来哄骗我”。
高慧焦急的说道:“妈,这是真的,你看我身上还沾着鱼鳞”。
“鱼鳞不能说明什么,你随便将一条鱼抱在身上,也会粘上鱼鳞的”。
无论高慧怎样去解释,母亲始终不相信发生过“鱼雨”的事。为此她去找她的男友洛辉将此事告诉了他,但洛辉对于此事也不相信,只觉的她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但他的态度比较好,陪她去镇上的报社,将她的遭遇向记者陈述,并央求记者去湖边的居民采访,问一下是否有他人发现相同的场景。
这一晚,高慧的心情很是紧张,她回忆白天所见,越想越觉得可怕,脸色也不太好。她希望有人能够遇见当时的情景,与她互相印证,并要求政府派专家来调查此事发生的原因。
第二天,报纸一到家中,她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上面关于此事却只字未提,令她很是失望。
打电话询问记者,记者说他们采访过那片区域附近的居民,并没有人见过她所说的情景,他们认为高慧所说纯属无稽之谈,很明显的表露出对高慧的不满。
高慧放下电话,心头一片茫然,看来这件事是要不了了之了。
但她并不甘心,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怎么会没有人见过,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办法来证明,看来此事到此为止了。
这天是假期,按照约定,她要到男友洛辉的家中去,他住的是阁楼,关起门来,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天地,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两人尽情的拥抱接吻,谈天说笑。洛辉告诉她,城里的一家工厂聘请技术工人,而他的技术过硬,那家工厂答应给他较这里的薪水高于百分之二十,他有所心动,已经应承下来。
只是他唯一舍不得的便是高慧,这样以后就见不到她了。他要求高慧和他一起去,到那边再找一份教师的工作,而且城市的教师的薪水相比于这里只高不低。
高慧表示他可以去,毕竟人往高处走,但她却不肯离去,一方面她舍不下这里的学生,另一方面她更不能把她母亲一人独留在镇上,那样母亲就孤独了,她也更舍不得离开母亲。
谈论没有结果,洛辉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是去是留,高慧告诉他可以每个周末回来陪她,对于此事才圆满的画上了句号。
这一晚,他们一同去看电影,看完电影,两人手牵着手漫无目的的到处走动,直到走到镇东的广场,他们选了一处空地坐了下来,彼此依偎着不停亲吻。
忽然有东西吸引了洛辉的视线,他的眼睛自高慧的头顶望去,他大吃一惊。
在淡淡的月光下,他看到宽阔硕大的广场上不知何时已是黑了一片,那些黑色的东西竟会蠕动。
仔细看去,洛辉惊骇的看到,那竟是老鼠,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将整个广场覆盖,并且还在不断的扩大中,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的洛辉呆立在那里,也不出声,高慧见他表情有异,想转过头去观看,洛辉慌忙组织她:“不要转身,你不要看”。
可是人往往越是这样就越是好奇就越想去探究,再加上看到洛辉一脸骇然的神情,他越阻止,她偏偏非看不可。
高慧转过头来,惊骇的看到那浩浩荡荡的老鼠群,犹如海中的波浪此起彼伏,排山倒海而来。
“啊!是老鼠”高慧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只觉脑中一阵眩晕,毛管直竖,若不是洛辉在旁扶住她,她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此时,那老鼠大军的黑影已逐渐扩展至他们的脚下,容不得他们多想,洛辉当机立断,喊道:“快,我们快往树上爬!”。
说完,他将高慧整个抬起,先让她上树,喝道:“抓紧了,快往上爬!”。
此时的高慧只觉头晕目眩,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决然不能晕厥过去,稍一迟疑,怕是要葬送在这鼠堆中。理智支撑着她拼命的往上爬,此时的洛辉也跟着爬了上来。
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成排的老鼠巨浪般的淹没至脚下,一时间树下一片漆黑,已被老鼠占满了。
这些老鼠都是从东南方奔向西北方,争先恐后地涌去,它们到底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如此大规模的迁移,看那情形却像是在急于奔命,因此无暇侵袭别人,洛辉和高慧才得以安然的在树上躲过一劫。
老鼠大军声势浩大,来势汹汹的走过,大约过去了十分钟,才逐渐的走清,直至走到一个不剩,广场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刚才的情况恍若一场噩梦,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由于刚刚高慧的尖叫,已经惊醒了一些人家,他们也目睹了成群的老鼠奔逐的情景,都被此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场声势浩大的老鼠大军迁移的场景过去了好久,却没有一人敢往广场上走去,他们都被此惊吓住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辉失声的叫道,很明显他也受到了惊吓,以至于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高慧紧闭着双眼,紧紧抱着洛辉,整个人埋在他的身子内,带着哭腔的道:“现在这如此多的老鼠与我上次见到的成群的鱼掉落的场景一样,但是根本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你若不是亲眼所见,会相信吗?”
洛辉看着高慧,眼中表露出些许歉意:“是的,原谅我上次对你的不信任,这次所见我已经无所怀疑了,可是这种奇怪的现象一而再的出现,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高慧擦拭了一下泪水,看着洛辉茫然的摇了摇头,对此她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她只觉的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直觉告诉她可能还会发生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洛辉也摇了摇头,干脆不再去想了,他对高慧说道:“你也倦了,我送你回去,整个小镇的老鼠怕是已经跑空了,应该不会再有了”。
两人从树顶缓缓的爬下,看了下四周的环境,四周一片静谧,这才安心的快速奔跑回家。
这次老鼠大军的事件很快成为小镇居民谈论的话题,但终究老鼠的奔逐算不得太过稀奇,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并且也没有给小镇造成损失和伤害,慢慢的人们对此事就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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