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晚餐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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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晚餐๓

楼层直达
清风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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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一代君主
配偶: 清风忆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5-01-03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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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mories can be painful"
 "To forget may be a blessing"


望与归^^ 








  一 车伤人亡

  夏季,城里一些游客总爱开车到小城月光湖风景区附近的农家饭店用餐。在这里一是清静,二是可吃到原汁原味的农家饭菜。一些餐桌摆在室外的院子里,让人们不但能领略到室外的凉爽,还能观赏室外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月光湖在月光山脚下,湖四周密布着的水草如同碎玉一般,各种野花星罗棋布,湖风乍起,暗香浮动,自有蜂蝶乱舞,绕花穿行,虫鸣蛙叫不绝于耳。美景若斯,真俨然如画。

  小城距月光湖不过二十华里,有一条光洁的柏油马路,开车十多分钟便到了。在路边的几家饭店中,每家都有室外餐桌,但多是在里院内,只有一家饭店是在临街的小院内。房子在马路南侧饭店的名字叫清泉饭店。

  清泉饭店原本是三间瓦房,后在东边接出一间做了灶房,与另三间房相通,在原来的第一间开了前后门,另两间是餐厅。挨着灶房开前后门那间,内有走廊和吧台,相通的两间餐厅中间都有门,每间餐厅有一张地桌,一张放在炕上的小圆桌,炕上夜里搬走桌子,便是卧室。在房子的南面西侧,还有两间厢房,是服务员的休息室和宿舍,如果顾客过多,那里也可放一张餐桌。在房子的北边临路的小院,院西侧有几棵大杨树,室外的餐桌就放在树下。

  这天傍晚,清泉饭店先来了两伙顾客,他们并没有看中路边的餐桌,全都进入了房内。不久,又来了第三伙人,他们是两位中年男子和两位二十来岁的娇艳女子,男人和女人要相差十几岁,他们是乘一辆黑色奥迪轿车来的。他们将轿车停在了饭店门口小院前的路边——一辆中型面包车的西面,然后走进了小院。“我们就在这树下的餐桌。”一位较胖的男子停在院内树下的餐桌边说。随后,这位男子喊服务员,一位头后扎着马尾巴、容貌平常的年轻女服务员拿着菜谱从房子前门走出来:“来了,四位要坐在这里吗?”

  服务员一边问着,一边擦着树下的餐桌。

  四位顾客相继坐在树下的餐桌边。这张桌还可坐四个人,因为平素都摆着八个白色的塑料椅子。

  胖子看着和他一起来的一男两女说:“到这儿来了,就要些农家的菜,吃点绿色食品。”

  服务员将菜谱递给了胖子。胖子没有看菜谱,似乎对这家饭店的菜肴非常熟悉,他对女服务员说:“来一个一锅出,一个蒸猪血,一个小鸡炖蘑菇,再来一个笨鸡蛋炒黄花菜,再来一个……”

  就在这时,另一个较瘦一点的男子说:“我们就四个人,够吃了,点多了也是浪费。”

  “不,再来一盘特色熏猪肉,再来一个老黄瓜种汤。先来这些。”

  “酒水来什么?”女服务员问。

  “来一瓶38度的清泉白吧,两位女士喝酒都是有点量的。”

  这时一位女子说:“马哥,让服务员给我们上几杯菊花茶,放冰糖的。”

  “再来四杯菊花茶。”

  仅两三分钟后,女服务员又来了,没有端来茶,而是将四份餐具放在餐桌上,之后转身走了。

  几分钟后,又有另一位梳着短头发较瘦弱的女服务员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四个装有菊花茶和冰糖的玻璃杯和一壶白开水从房内走出来。她将茶杯分别放在四个人的面前,然后将壶中的白开水分别倒入放茶的杯中。泡上茶后,她将水壶放在餐桌正中,然后端着茶盘走回房内。胖子盯着这位倒茶的女服务员,虽然穿戴和先前那个服务员一样,但长相比先前那位女服务员要秀气些,只是面色有些发黑,眼圈和眉毛都曾描黑,他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房内那两桌顾客正在饮酒,时而从房子的窗户传出他们饮酒狂欢的热闹喊叫声。

  树下餐桌一位女子开始饮茶,但还有些茶飘在上面,她喝了一口又放下了。坐在挨着房门口的胖子看着院外的路,他站了起来对瘦子说:“戴老兄,你坐在这儿,我到车里取盒烟。”

  胖子到院外车上拿东西,瘦子坐在他的位置,因茶都一样,瘦子便喝起了胖子原来座位前的茶。片刻,胖子回来,坐在了瘦子原来挨院门边的座位。他拿着一盒中华烟递给瘦子,瘦子说:“不抽了,在歌厅唱歌嗓子有些喊哑了。”胖子独自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

  几只美丽的蝴蝶在院落四周的花池上飞舞,有几只蝴蝶还从餐桌边飞过,一位女子随手去扑,并没有扑到。

  “菜来了!”最先接待这四人的女服务员相继将他们点的菜和酒端上桌来。胖子给大家倒了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马哥,你开车不能喝酒。”要茶的女子说。

  “我喝一杯没问题,要不是开车我喝三杯正好。再说,这一路上没有交警,等我们回城天就黑了,交警也下路了。”胖子说。

  “马哥可是神通广大的人,就是遇到交警,也多是熟人,定会网开一面的。马哥,我喜欢你喝点酒。”另一位女子将椅子移到胖子身边看着胖子亲昵地说着。“还是我的小娇了解我。哈哈,来,先吃点菜。”胖子掐灭手中的烟得意地说。于是,四人嘻笑着,开始举杯,那两个女子坐在两个男人身边,不时还给他们夹菜,亲密得很。

  有一只黑色花蝴蝶不知从哪飞来,竟然落在瘦子的左手手背上。“这蝴蝶真美呀!”一女子赞叹着。

  瘦子移动着手背,但蝴蝶并没有离开。那名女子要去捕捉,瘦子制止了她说:“看,蝴蝶与我有缘,我想它是不是美女转世的,在亲吻着我呢。”

  然而蝴蝶在他的手背上停留一会儿,便飞走了。

  他们又开始饮酒作乐。不久又有几只蝴蝶在餐桌上空飞舞着,又有一只黑色花蝴蝶落在瘦子的头上,停留一会儿,很快又飞走了。

  “看来,还是戴老兄有情缘,蝴蝶都爱和他交往。”胖子打趣地说。然后,他再次端起酒杯说:“戴老兄,还有两位小情人,我们干一杯!”

  四人共同举起酒杯。

  室外餐桌正热闹着,而房内的两伙顾客也在酒兴中,有人在叫喊:“再来一打啤酒!”

  房内的服务员叫着:“来了!”

  房外的大树下,这四人也喝在兴头上,那个瘦子不时地揉着肚子对胖子说:“马老弟,这外面还真有点儿风凉。肚子像不得劲。”

  就在这时,他们四人听到路上“咣”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到停在院前马路的车上了。胖子急忙站起身来到院外路上,发现一个男人喝醉了骑着摩托车撞在胖子停在路边的轿车后边的保险杠上。

  “喂,你怎么骑的车,这么大的东西看不到?”胖子走到车后边说。“对不起,我喝高了。不过撞坏了我一定赔。”

  在院内的三人见此也急忙来到院外马路上,他们看着这个戴着白色头盔的男子,扶着自己的摩托车有些站立不稳。瘦子捂着肚子到车后,发现后边的保险杠有个印儿,并无大碍,就对胖子说:“得了,就一个印,让他走吧,挺麻烦的。咱们回去继续喝酒。”

  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一听,立即骑上摩托车对瘦子说:“谢谢,还是哥们儿够意思,今天要让我赔,我兜里还真没带钱。”说着,他发动摩托车向月光湖方向急驰而去。

  “他妈的,和这种人也纠缠不起。来,咱们回去继续喝,天黑后,我给你们找个住处,咱们好好玩玩儿。”胖子说。

  然而,当大家又重新坐在院内的椅子上时,瘦子说:“我怎么头这么晕?”说着,便一头倒在餐桌上。

  “他这是怎么了?”两位女子惊奇地看着伏在餐桌上的瘦子,不知所措。饭店的人闻讯也跑了出来,厨师用围巾擦一下手,然后撩开瘦子的眼皮,又看看他的呼吸说:“他死了!”

  “这可怎么办?”两位女子惊叫着。“送医院,叫救护车!”有人叫着。也有人说,“他是有心脏病吧,要不怎么会死得这么快?”

  “这饭菜不会有毒吧?先报警吧。”

  于是,胖子拿出手机打了110。

  二 蹊跷案情

  十几分钟后,两辆警车停在清泉饭店门前的路边,胖子的车仍停在那里。此时,他再也没有了来时的兴致。两位女子吓得已瘫坐在他的车中。

  刑警大队重案队队长陈汉雄带领他的队员江涛、白雪及法医来到清泉饭店。陈汉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汗衫。江涛和白雪也只有二十几岁,他们是前几年警院毕业生,白雪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法医和技术员在勘查现场,据胖子和饭店服务员说,现场仍是原状,没有任何物品被移动或撤走。餐桌上是四个装有残茶的玻璃茶杯,一个只有少量水的白色瓷水壶,四个酒杯、四双筷子、四个小盘子、四个汤碗,都装有少量的汤,五盘吃了少量的菜、一碗喝了部分的汤,一个只有底部有一两左右酒的酒瓶。桌上还有啃过的排骨和菜的残渣及汤渍。

  陈汉雄和白雪首先向胖子了解情况。

  “其实,我从电视上就认识你了,你就是小城神探陈汉雄。”胖子对陈汉雄说。

  “看来,我不用自我介绍了,你把你自己的概况和这里所发生的情况介绍一下。”陈汉雄在院子一角对胖子说。

  于是胖子说,他叫马震川,今年四十六岁,是古桥综合粮贸责任有限公司总经理。死者叫戴世贵,今年四十八岁,是小城工商局副局长,他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两位女子,是他们从城内一个歌厅领出来的,一位叫小娇,一位叫小艳。虽然他们相识半年多了,但一直没有问过她们姓什么。今天中午,戴世贵来到马震川的公司,中午在公司食堂马震川简单地招待了他。因在城内,马震川要开车,并没有喝酒。下午由他开着车带着戴世贵到他们常去的一个歌厅,在那里由小娇、小艳陪着在一个包房唱歌、跳舞到傍晚,便想到城外农家饭店吃点特色食品,没想到戴世贵却不知什么原因死在餐桌上。

  “他有什么病吗?”

  “平时身体很好,没发现什么病呀。”马震川说。

  “在你们吃饭的过程中,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过吗?”

  “没有。不,在我们喝酒不久,有一只蝴蝶落在他的左手背上,停留一会儿飞走了。可过了不久,便有几只蝴蝶在我们的餐桌上空飞。有一只同样模样的蝴蝶又落在戴局长的头上,停留片刻,也飞走了。还有,在他死的十几分钟前,一个喝酒喝多的骑摩托车的人不小心撞了我停在路边的车后保险杠,我们看了一下保险杠并没有损坏,就让这个人走了。当时戴局长还是好好的,只是时而捂着肚子,难道是肚子不舒服?”

  “蝴蝶,还有一个醉汉?”

  “是的。”

  “他捂着肚子时,是在蝴蝶落在他手背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陈汉雄让法医特意检查了戴世贵的左手手背和头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调查很顺利,因在陈汉雄他们到达这个饭店后,房内的顾客还没有离开,陈汉雄对他们也做了简要的询问。

  经询问得知,在房内第三间(吧台西第一间)的炕上共有七个人,他们全是外省人,是特意到小城月光湖风景区来旅游的,他们来了一个中巴,停在路边奥迪车的东边。今天,他们游了月光湖以及附近的山和山中的庙宇,晚上便到这个饭店来用餐的。在马震川等四人到达饭店外面时,他们也刚坐在餐桌边不久,不过已上来了两道菜。至于外面来的人和停的车,以及发生的事,因室内也很吵闹,前窗又都挂着帘,他们坐在北边的炕上,根本看不到前院的情况。直到外面喊死人了,他们才离开餐桌到外面来看热闹。很快,警察到了,饭店老板让大家不要走,因为饭店出事了,警察要调查。

  在最西边的餐厅,地桌边坐着八个人,是四男四女,有一对是六十多岁的夫妇,男的叫宋宇河,是小城春光化工厂退休工人。还有两位老人的儿子和儿媳,和七岁的孙子,再加一对与他们儿子年龄相仿的外甥、外甥媳妇和他们六岁的女儿。因今天是宋宇河的六十岁生日,儿子和外甥等人为他过生日,并带老两口到山中旅游,晚上到这个饭店庆祝生日。他们是坐小城通往月光湖的公交车来的。小城到月光湖的公交车每半个小时一趟,夏季从早六点到晚七点。他们比那伙外省的旅游人员早到饭店十几分钟,而用餐和外省这伙几乎是同时。在吃饭饮酒中,只有两个媳妇领两个孩子去了一次饭店南院的卫生间,他们来回通过第二间房子后门时,发现前院的树下有一伙人用餐,因怕打扰客人,两个媳妇领着孩子都没有到前院去,所以,前院发生的事,也是后来听人说的。而两个媳妇怕吓着孩子,根本就没有带他们过去,但他们拉开窗帘,从前窗户也看到了院内的情景。他们所说的和饭店老板娘及两位女服务员说的一样,由此认定戴世贵的死,与这两伙顾客没有任何关系。在陈汉雄对主要人员进行询问时,白雪已做好了简要的询问笔录,他们签了字画了押。陈汉雄记下他们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后让他们离开了饭店。

  随后,陈汉雄他们对饭店所有人员进行调查,得知自马震川他们走进饭店后,一直是女服务员丁素贞在接待他们。在他们刚到时,她在服务台处为他们四人拿了四个茶杯,放上菊花和冰糖,然后在瓷瓶中倒入白开水放到盘中,正要将这盘茶端到外边马震川一伙人的餐桌上时,老板娘冯嘉玉从厨房走出来端出两盘菜,放在吧台上,说是西屋四号餐桌的。因西屋也归她接待,她准备先将菜送到西屋去,然后再去送茶水。此时,另一个梳着短发叫杜美蝶的女服务员从挨着吧台的房间出来,见此,她对杜美蝶说:“美蝶,把这盘茶水送到外边的餐桌去。”杜美蝶端着水盘走了,丁素贞到西屋送菜。杜美蝶主要是负责房内第一个餐厅一号桌的用餐服务。自马震川这伙到来后,再没有其他顾客到来,顾客和饭店的人也没有离开的。而院内餐桌上的酒、水、菜等没有撤下的,没等他们用完便出事了,所以所有的酒、菜、水都保持原状。丁素贞,今年二十七岁,家是小城青山乡月光湖南村人,距饭店很近。她在这个饭店做服务员两年多了,她是老板娘冯嘉玉的外甥女。原也在城内餐饮企业当过服务员。她说,这个姓马的老板曾几次来过这个饭店,每次带来的人都不一样,全是他请客。

  杜美蝶只是在丁素贞繁忙中,为她到院内送了一次茶水,其余全在房内,房外的事,也是听到院内有人喊叫时才再次出来观看的。杜美蝶,今年二十六岁,外省林山乡人,是今年春季经丁素贞介绍来饭店做服务员的,原来在城内餐饮业也当过服务员。她说,今天招待的顾客她都感到陌生,也许全是第一次来这个饭店吧,包括前院树下那桌顾客。她每天晚间多是独自住在饭店房子南边西侧的下屋中,有时丁素贞不愿回家时也与她住在一起。当日,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对饭店内、还有她的住处进行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老板娘冯嘉玉介绍:下午先后来了三伙顾客,房内的两伙顾客她都看到了,后来知道前院来了几名顾客,由丁素贞接待,她一直帮厨房忙活了,并没有看到外面的顾客。直到听人叫喊外面出事了才跑出来。她今年五十一岁,原就是农家妇女。丈夫叫赵亚权,今年五十四岁,农民,年轻时在城内饭店当过学徒,后来考取了厨师证。多年来一直在城内一些饭店打工。自从月光湖变成风景区后,这一带时兴农家饭店,赵亚权便辞去城内厨师,利用自己临路的房子开了这家饭店,他既是老板又是厨师。他们有一儿一女,近年来全都结婚在外地工作。饭店由赵亚权主要负责备料和上灶,老伴冯嘉玉当管理员和结算员。对于今天下午来的三伙顾客,她全不认识。只是发现,院内那伙人中的胖子曾来过,但来过几次记不清了。

  赵亚权介绍,早晨他要骑摩托车到城内采购一天的菜,中午和晚上一直在饭店厨房中上灶,外面的事他全不知。今天发生的事,他也是听外面喊叫才知道的,而对外面的三人他全不认识,他撩开戴世贵眼皮时,发现他已经死了。

  厨房内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她叫刘桂芹,是做主食的,每天上午九点到饭店,几乎忙到晚上。她家就在路边的这个屯中。经询问,她没有提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马震川和戴世贵从歌舞厅带出的两位陪唱女子是近阶段与这两位男子认识的,只知道一个是老板姓马,很有钱,一个是某部门领导姓戴,很有权。她们陪他俩也是为了多赚些小费,与这些人并没有什么真情可谈,与他们欢聚就是为钱而逢场作戏,委曲求全。

  法医经过对尸体初检,发现戴世贵死因尽管不明,但从眼角和面色观察,有中毒的迹象。但毒是从哪来的,是食品和饮料中?但四人中别人也同样进食了这些食品和饮料,他们为什么没有一点问题?难道他的死与落在他手背和头上的蝴蝶有关?

  饭店的人与死者及所来的人员没有发生过矛盾,以前都不认识,更没有什么冤仇。

  院外餐桌上的食物,以及酒水,全部取样送到刑警技术部门检验,而对戴世贵所使用过的物品,包括他使用过的筷子、碗、酒杯、茶杯及里边的物品单独包装送检。检验结果当晚便出来了,清泉饭店在院内餐桌上的食品及饮料全部符合食品饮料标准,没有任何毒素。对戴世贵所用的碗筷、酒杯、茶杯及酒和茶水检验,也都没有任何毒素。看来,有人在酒、茶及食品中下毒的可能完全可以排除。第二天,经家属同意,对戴世贵进行尸体解剖检验鉴定,戴世贵死于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在他身体至少要隐藏一段时间,最后毒素深入到心脏大脑等部位造成血液凝固而死亡。这是一种什么毒素,还没有确定。

  “毒素在戴世贵身上隐藏一段时间,难道是在马震川公司食堂吃饭时,被马震川给他下了毒?还是在歌厅中马震川或两位陪唱女对他下了毒?”陈汉雄在思索着。

  但经过调查,陈汉雄想象的全不存在。昨天中午在马震川的公司吃饭时,不但由马震川陪着,他们公司的副总经理、供销科长、办公室女秘书全陪了戴世贵,他们只饮了少量酒,马震川一点酒也没有喝。吃饭过程很简短,谁也没有离开过餐桌,同样的食物和酒大家都吃喝了,如果有毒,其他人都会出事了。而在歌厅,他们喝的酒和所吃的食物也不存在问题,但这种毒素怎么会侵入到戴世贵的体内呢?难道是他吸毒,或者是曾落在他手背和头上的蝴蝶有毒?

  三 美蝶蒙冤

  “毒”成了一个谜。

  为了尽快查明蝴蝶是否有毒,陈汉雄与省城生物研究所的一名教授朋友通了电话。这名教授叫高长铭,今年四十二岁,是生物研究的专家,因他的姑姑在小城居住,曾来过小城看姑姑。那年他到小城来,不幸一个装有重要科研资料的皮包在公共汽车上被人盗走。陈汉雄接了此案,仅半天时间就抓获混入公共汽车中的两名盗贼,追回了他被盗的皮包。这位教授在小城由此交了这位比他小近十岁的刑警朋友。接了陈汉雄的电话后,高长铭说:“你的电话打巧了,我这周休假,现在就在小城,是特意来我姑姑家清静几天,遇到这样的事,我可以帮忙。”

  当即,陈汉雄将高教授从他姑家接到刑警大队。

  在刑警大队,陈汉雄向高长铭讲述了昨晚清泉饭店疑案的简要案情。

  高长铭听后也有些疑惑。

  “死者全身没有外伤,死因不明,而检验中有中毒的反应。食物中毒完全可以排除,人为强制吸或注射毒根本没有迹象,近阶段也没有接触毒品之类的东西。唯一值得怀疑的是用餐之中有蝴蝶落到手背和头部,你们能说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蝴蝶吗?”高长铭戴着一副眼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后问道。

  “据三位目击者说是一种黑色的蝴蝶,翅膀中间有一道道绿色斑点,这种蝴蝶不大,但很漂亮。”

  “它的翅膀尾部是否有飘带或像燕尾或像两个小圆锤的东西?”

  “没有。像我们常见的白蝴蝶一样,好像比那种白色或黄色的蝴蝶大一点。”

  “这是一种凤蝶。准确说应该是樟青凤蝶。这种蝶有春、夏型之分,春型稍小些,夏天的稍大些。不过据我所知,这种蝶并没有毒。”

  “要么就不是这种蝴蝶?”陈汉雄有些疑惑。

  “此案涉及蝴蝶的知识,我不妨简要介绍一下。”

  高长铭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后继续说:“在学术上,蝴蝶属鳞翅目的锤角亚目。根据蝴蝶的特征和进化的程度,全世界的蝴蝶可分为2总科、17科。大部分蝴蝶吸食花蜜,目前,全世界大约有14000余种蝴蝶。在亚洲,我国蝴蝶品种最为丰富,特别是我国台湾的蝴蝶品种最多。在我国东北大约有200多种蝴蝶,在山区一些温暖地带,蝴蝶的品种和数量要多一些。例如长白山地区,蝴蝶就有8科、96属、187种。其中有凤蝶科、绢蝶科、粉蝶科、眼蝶科等。你们现在所辖的月光湖山区,也属长白山支脉,如果气温适宜,也会有众多种品的蝴蝶。那么,至于哪种蝴蝶有毒,这要看实物,单从简要的描述是不行的。”

  “这样吧,已经打扰您了。高教授,您和我们到现场走一趟,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陈汉雄客气地说。

  “看你说的,我们是朋友,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为了谁?还不是对人民负责吗?走,我们现在就去!”高长铭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

  在陈汉雄、江涛、白雪的陪同下,高长铭登上刑警大队门前的一辆白色警车,他们拐过门前,便驱车向月光湖方向驶去。

  十几分钟之后,警车停在了清泉饭店门前的路边。下了警车,陈汉雄指着院中几棵大杨树下的餐桌说:“昨天晚上,我说的人就死在这个餐桌的东南角。”陈汉雄带他们到院内,饭店老板和老板娘闻讯都从房门中走出来。他们似乎毫无表情。

  “今天有顾客吗?”

  “这里出事了,谁还敢来了。中午没有一个人来。”老板娘悲伤地说。

  高长铭观看着这个小院落的环境:北侧院门边有一个小花池,里边栽有菊花、细粉莲花、小太阳花、鸡冠花等,在西边的池子中还有几束大叶子的美人焦。在三面的墙上,还有一些牵牛花和蝴蝶梅。花开得鲜艳,并飘有花香。在花上飞舞着一些白色的、黄色的、粉色的、黑色的、棕黄色的蝴蝶,这些都是北方最常见的蝴蝶,而那种黑色的蝴蝶真的是樟青凤蝶。还有一对黑色的玉带蝶以及蜜蜂在飞舞。难怪一些人愿意在院内树下用餐,连赏花观蝶都有了。高长铭观察这几种蝴蝶,然后说:“这些蝴蝶都不是毒蝴蝶。你们看,那种黑色的翅有白色玉带的蝴蝶,还有颜色较淡、后翅的白斑形似玉簪,周围还有其他红色斑纹相陪衬,这种蝴蝶就是人们常说的‘随侣蝶’。它们在飞舞时总是成双结对的。这边蝴蝶这么多,与山区的气温和环境有直接关系,这让我想到云南的蝴蝶泉。”

  高长铭又蹲在西边的花池边,仔细地观察着池中的花卉。

  “从一些资料上看,一般的就斑蝶、麝凤蝶、裳凤蝶、丝带凤蝶之类的有毒,但这些蝶多产自非洲和南美洲,像非洲的长翅凤蝶,因鳞片含有大量的强心甾毒素,有剧毒,可令燕、雀、蜥蜴避而远之,可一次毒死几只猫。南美洲丛林中的蛱蝶,不但有毒,气味也非常大,很远就能闻到它的一种难闻的气味。一般来讲,很多有毒的蝴蝶是食用有毒的花芯和植物的。这个饭店院内的花卉都属无毒类。还有,一些小蝴蝶人们认为是害虫,像菜地中常见的菜粉蝴蝶,本身有一点毒素,但毒性非常小。”高长铭说。

  “高教授,蝴蝶的鳞粉是否有毒?”白雪问。

  “蝴蝶的鳞粉的主要成分是几丁质,它是一种蛋白质,是无毒的。当然对花粉过敏的人,可能有一点瘙痒的感觉,但无大碍。”高长铭说。

  正说着,他们发现有几只黄色的蝴蝶飞到院中树下的餐桌上落了下来,它们在餐桌上停留几分钟后,几只蝴蝶飞了起来,但有一只蝴蝶却没有飞起来,挣扎两下,倒了下来。

  陈汉雄和高长铭几乎同时奔过去,观看着这只倒在餐桌上的小蝴蝶。“高教授,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它死了。”

  “这是毒蝴蝶吗?”

  “不是。我想,这个桌面上有毒,它吸吮后中毒死亡。”

  “这上面有毒?”这让陈汉雄大吃一惊。而蝴蝶死去的地方,正是昨天晚上戴世贵伏在桌上死去的地方,是戴世贵身上的毒素溢到桌面上,还是桌面上本身就有毒呢?如果桌面有毒,其他蝴蝶为什么没有中毒?这样看,只有戴世贵曾伏过的地方局部有毒素。

  江涛、白雪见到此情景也都惊叹不已。“队长,这不是毒蝴蝶?”白雪疑惑着。“白雪,收好这只死蝴蝶,连同这个桌面。我打电话让技术科来提取,一同去检查化验。”陈汉雄说。

  经检验,那只黄蝴蝶的确是被一种毒素毒死的,而桌面它停留的地方有微量的已渗透到桌面内的毒液。

  四 疑点重重

  “戴世贵是自己服毒而死还是有人故意给他下毒呢?”陈汉雄在思索着。

  戴世贵家中生活富裕,妻子也很漂亮。他平素性格开朗,好交朋友,对工作也很认真,只是好贪些便宜,将金钱看得很重。为人办一些事,收受过一些贿赂,但与人没有矛盾,更没有仇恨。说有仇人谋杀,现在看不出来。说自杀,他一切都正在辉煌时期,老局长曾向他说,他快到站了,接班人非他莫属。这样的人能自杀吗?

  他与马震川的关系为什么这么特殊?经查,在马震川几次办公司中,都是他帮助跑的手续,在交工商管理费中给予减免,有些是超出工商管理范围的。当然,戴世贵也不会白给他跑路的,这些年来,他至少收了马震川二三十万的贿赂,而马震川将他当知心朋友和贵人。那么,马震川恨他吗?不会,一直在感激他。

  昨天陪马震川和戴世贵的两位女子跟他有仇吗?他们相识不过半年,既无仇恨,也无矛盾,她们也不会谋害戴世贵的。

  那么,是清泉饭店的人与戴世贵有仇恨,暗中下了毒?可经过检验的食品和酒水都没有毒,毒从何来?再说从饭店老板到服务员真的都不认识这位戴局长。既然没有杀人的原因,谁会为他下毒呢?

  围绕戴世贵平素结交的社会关系,陈汉雄带领江涛、白雪展开调查,直到晚间,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戴世贵的妻子孙春英得知丈夫突然死亡,哭得死去活来。他们有一个儿子,现在在澳大利亚读书,平素爸爸最疼爱他了。怕影响儿子的学业,孙春英决定暂时不将此噩耗告诉儿子。戴世贵是慢性中毒,他是否是在家中的毒?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孙春英在谋害亲夫。如果真是她平素或近阶段经常在他食用的食品或水中下的毒,是很难发现的,除非到一定时间后才能发作。昨天是死在了饭店,如果是死在家中怎么办?说是孙春英下毒,她为什么下毒?是他经常虐待她,还是因某事他要与她离婚,还是孙春英有了外遇?通过深入调查都不是。孙春英显然不是凶手。

  “队长,能不能本案没有凶手。该查的我们都查了,没有人与戴世贵有矛盾和恩怨。我想,他是否死于某种疾病?”江涛对陈汉雄说。

  “不要心急,你想的,我都想过了。我们要相信科学,经法医检验确定,戴世贵就是死于身上这种逐渐蔓延的毒素,是这种毒让他死亡。”陈汉雄说。就在这时,法医老刘来了电话。老刘说:“陈队长,今天我会同省里来的专家对戴世贵的尸体进行检验并对这种毒素进行了化验,认定戴世贵是在昨天下午中的毒,中毒后一个小时左右死亡的。这种毒素是一种混合型的,成分中有四亚甲基二砜四氨。这是一种剧毒品,人吃进去就会死亡,由于是配制的毒药,缓解了毒药被人体吸收的速度,所以戴世贵服用此种药后不能立即反应,待毒素一点点吸收后才发作。看来,下毒的人不打算让他立即死。还有,清水饭店外面餐桌上有这种毒药的残迹,那只白蝴蝶正是沾上这种毒而当即死亡的。”

  “这样看来,戴世贵是到饭店后中的毒。但下毒的人是谁呢?”陈汉雄思索着。

  陈汉雄与江涛、白雪连夜对这起疑案再次展开认真的分析。

  “队长,从我们调查的情况看,戴世贵平素没有吸毒的情况,家庭状况也非常好,工作也顺心,而在前程上正是辉煌时期,不可能自杀。不是自杀,也不是所谓的毒蝴蝶给他造成的伤害。那么现在看,只有别人为他下毒。戴世贵是死于他杀!”白雪说。

  “说是他杀,可谁是凶手呢?所有具有作案可能的人员都已被我们排除了嫌疑。据我们了解,那天下午他们在歌舞厅玩腻了,便由马震川开车来到清泉饭店,路上因车里没有饮料了,他们都没有喝过水。到了饭店,一名女子感到口渴才让服务员上茶。如果喝进毒,能不能是在歌舞厅?”江涛说。

  “根据时间来推算,不可能。这样会将服毒时间再向前推半个小时,明显与法医给出的作案时间不相符。”陈汉雄插过话来。

  “这真是一起怪案。”白雪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

  陈汉雄坐在他的办公桌边的椅子上,不停地吸烟,他在思索着。

  突然,陈汉雄眼睛一亮,他掐灭手中没有吸完的烟,站起身来说:“我想,这起案件能不能是这样。有人要杀的人不是戴世贵,而是马震川。但由于对马认不准而下错了药,致使凶手想杀的对象没有杀成,而不想杀的人,却误入死亡的陷阱。也就是说凶手杀错了人。以前我们办的一些案件不是也有这种情况吗?”

  “这样看,下毒的人应该就在饭店中。是厨师,还是老板娘?”江涛说。

  “不,也许是那个叫丁素贞的。”陈汉雄说。

  “可我们问过,丁素贞只是今年在饭店见过马震川几次。而马震川也没有提出饭店的人哪个与他有仇,哪怕是服务员。这不太可能。”白雪说。

  “我们再回忆一下昨天我们询问服务员的情况,还有马震川和两位歌女说的情况。”陈汉雄说。

  “队长,在他们正饮酒时,院外路边有人撞了马震川的车,能不能是有人在有意制造事端,目的是引开正在院内喝酒的马震川等人。然后趁院内无人之际来下毒?”白雪说。

  “白雪想的对,这个撞车人一定有问题,有可能就是杀人者的同伙。你说有人趁机下毒。谁来下毒,也只有饭店的人员。不,我想毒早被下完了,也许他们趁机从房内出来拿走了证据。现在时间太晚了,我们先休息,天亮后,我们找马震川和那两位歌女再谈谈,也许他们向我们介绍情况时忽略了某个情节。”陈汉雄说。

  第二天一早,陈汉雄将马震川叫到刑警大队,让他再重复一遍前天晚上在清泉饭店所有的经过,哪怕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马震川想了想说:“那天我说的挺全的,没落下任何细节呀。”

  “不,你好好想想,从进入饭店的院子说起。”陈汉雄说。

  “我想想。我们到饭店院中后,一个服务员走出来接待我们,这个服务员我一直不知姓什么叫什么,只听老板娘喊过她贞女。我们点的菜、酒,要的茶。上茶的是另一位服务员,我以前没注意她,但有些面熟,想不起来了。我去过几次这个饭店,接待我的一直是这个叫贞女的。而且,我无论带谁到这个饭店,都是坐在外面的那几棵大杨树下的餐桌。进到饭店院时,我本是坐在挨饭店店门很近的地方,上茶后,我还没有喝,想到吸烟,烟忘在车中了,我让戴局长坐在我原先坐的地方,我走出去到路边的车中取烟,回来后坐在北边那张原先是戴局长坐的椅子上。因菜还没有上来,我一边吸烟一边喝茶。大家也都在喝茶。二十几分钟后上菜了,我们开始饮酒欢聚。喝酒约半个小时左右,我听到路上有人撞车的声音,原来是一个醉鬼骑摩托车撞上了我车的后保险杠,只撞了一个痕,本是想让他包赔的,但戴局长怕麻烦,让我算了。那个醉鬼便跑了。”马震川说。

  “原来你和戴世贵换过坐位。撞你车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戴世贵认识吗?”

  “也不认识。”

  “前天问你没有说换座的事,这样看,事情都明白了。”陈汉雄说完停顿一会儿,又问道,“马经理,你在这个饭店有仇人吗?”

  “没有。”

  “有以前认识过的人吗?”

  “没有。”

  “我想,此时你应该实事求是了。你想想,这些年来,你都与什么人有怨恨?或者说你曾给别人造成过伤害,致使这个人想向你报仇。”

  “没有呀?”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还要深入调查,有可能随时还要麻烦你。”马震川走了。

  随后,陈汉雄对江涛、白雪说:“从马震川说的情况看,一切都非常清楚,是有人要谋害马震川,我想是在茶中下了毒,不料,他与戴世贵换了座位,但茶没有换。这样,戴世贵喝了有毒的茶。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案,待戴世贵喝过茶不久,杀人者的同伙在饭店门前的路边故意制造撞车的情景,目的就是吸引院内用餐的人到院外的路边观看,以此来转移人们的视线。借此机会,凶手用事先准备好的同样装有茶水的杯子,从饭店房门出来换掉原来的那个已下毒的茶杯。此行动,只需几秒钟足够了,等人们回到原座位,任何人都不会看出来的。所以,我们在检验餐桌食品和用具时没有发现一点毒素,就是这个原因。那么下毒人是谁呢?嫌疑人有两人,一是丁素贞,二是杜美蝶。丁素贞下毒,没有理由,也太明显了,因为整个接待过程都是由她一人负责的。杜美蝶是借机来上茶的。如果她事先计划好,就是没有机会上茶,她也许用别的办法为马震川下毒。下毒者就是杜美蝶。”

  “队长,你又在推理了。可杜美蝶和马震川不认识呀,她为什么谋害他?”

  江涛又有些疑惑。

  “你没听马震川说过,这个女子有些面熟。这说明杜美蝶很久以前可能和他接触过,并曾结下怨仇。只是年久了,杜美蝶变了模样,他认不出来杜美蝶了。但杜美蝶一定是认出了他。发现他经常到这个饭店的室外餐桌来用餐,从而产生了报复杀人的恶念,经过周密准备,实施了谋杀行动,但杀错了对象。”陈汉雄自信地说。

  “能是这样?”江涛瞪大眼睛。

  “也许真是这样。”白雪总是相信陈汉雄的推理,因为他每次的结果都得到了验证,陈汉雄的推理基本是正确的。

  “现在,我们分两步行动。一步由我们来执行,到清水饭店对杜美蝶,包括丁素贞展开全面的调查。二是对马震川以前的历史展开调查,这个工作量很大而且还要保密。我们重案队现在只有五人,另两位队员已另有任务了。调查马震川,让马震川管区派出所高所长来安排吧,他是咱重案队出去的人,会有办法的。”陈汉雄决定着。

  随后,陈汉雄给古桥派出所所长高岩打了电话,并简要地说了清泉饭店所发生的事情。

  紧接着,陈汉雄、江涛、白雪来到月光湖附近的清泉饭店,发现杜美蝶已于昨天辞职不干了,当晚就离开了饭店。

  难道说杜美蝶真是杀人凶手,借此逃走了?

  五 追捕真凶

  “如果她真是凶手,逃是逃不掉的。”陈汉雄坚定地说。

  今天,清泉饭店仍然冷冷清清。店主赵亚权在室内的餐厅吸着烟,丁素贞在收拾走廊和吧台。老板娘冯嘉玉坐在炕上叹着气。

  “这么说,杜美蝶来你们饭店已半年多了?”陈汉雄问。

  “是的。是我外甥女介绍来的。”老板娘说完对外屋叫着:“贞女,你过来,有些事再和陈队长他们说说。”

  丁素贞从外屋来到第一个餐厅,站在陈汉雄的面前说:“六年前,我和杜美蝶都在小城新甫大酒店当服务员。当时服务员工作给的工钱少不说,活累还经常要贪黑,杜美蝶感觉不太适应,仅干了半年就不干了。她平时喜欢唱歌,嗓音也很好。那时歌舞厅实行陪唱和伴舞,不过歌舞厅是不给工资的,只赚被陪伴人的小费,她去了小城的一个歌舞厅。那以后,我们基本就见不到面了。后来听别人说,她在歌舞厅干了一段,也许是一二年,便回老家了。我在新甫大酒店当了二年服务员,经人介绍,与我们一个村的青年侯伟结婚了,婚后第二年有了一个小男孩,现已三岁半了。侯伟是个老实的庄稼汉,种地、在城内打短工,我在家照料孩子。

  “这几年,月光湖搞了开发,变成了旅游景区,来这里的人们每年都在增多,在月光湖道边兴起了多家农家特色饭店。我姨父住的房子刚好把道边,用自家的房子也开了一个饭店,想到我在城内酒店当过服务员,我姨冯嘉玉就找到我。我就到我姨父的饭店来给他们当服务员。

  “今年以来,来这个饭店的人越来越多,我和我姨真的有些忙不过来。就在春季时,有一男一女来我姨父的饭店吃饭,我发现其中的女的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在这时,女的认出了我,说你是丁姐。我看着这位女子仍是认不出来。那位女子高兴地说,丁姐,我是杜美蝶呀。我仔细辨认,是杜美蝶。不过,她比以前消瘦多了,眼眶也有些塌陷,皮肤也黑了,她比我还小一岁,怎么变成这样?与以前比简直是两个人了,但面貌仍有些秀气。如果她自己不说是杜美蝶,我根本就认不出来的。经过交谈,我得知,杜美蝶那年真的离开了小城,回老家呆一年多,因为继母对她非常不好,她父亲成天喝酒,什么也不管,她在家实在呆不下去了,便又想到小城来找工作。但一时还没有找到,因歌舞厅太闹,她有些厌恶那地方,决定还要到哪个饭店当服务员。我说这个饭店正需要服务员,她马上同意了。和她一起来的男子,她说是她的男朋友。姓什么我忘了。家住在哪了?好像是山里边什么屯。

  那天,是那个男的骑摩托车驮她来的。三天后,那个男的又送她到这个饭店,她在这里当了服务员。晚上自己就住在院南西侧的下屋。那里平时总是闲着,但人特别多时,那里也可安排一个餐桌。那个男的来过这儿两次,至今再也没来过。我问过她男朋友的事,她说在外地打工呢,要到年底才能回来。可自从饭店发生死人的事后,她说非常害怕,昨天晚上便辞去服务员,让老板娘给她结账,她背着包走了。”

  “她去哪儿了?”

  “她说先回老家。”

  “你还知道什么?”

  “别的真不知道了。”

  “前天,你让杜美蝶为你到室外送茶,在室外的人死之前,你发现她是否到前院的餐桌去过?”

  “室内太忙,没注意呀。”“这期间,她又泡过茶吗?”“也没有注意。”

  “她来这个饭店后,有没有向你谈过她曾有过仇人的事?”“没有。”

  就在这时,陈汉雄的手机响了,是重案队队员柳云青打来的。

  “陈队长,我和赵海波在监视目标,他们现在在小城车站,有可能要打出租车逃走。”柳云青说。

  “不能让他们逃走,将他们全都带到刑警大队审查。我想,事情马上会清楚了。”陈汉雄命令着。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江涛问。

  “杜美蝶和她的男朋友要离开小城,现在已被柳云青和赵海波带回刑警大队了。走,我们回刑警大队。”

  六 毒蝶之伤

  审讯很顺利,杜美蝶交代如下。

  七年前,杜美蝶来小城新甫大酒店当服务员,那时她年轻漂亮,白润的面孔,一头的披肩长发。可她嫌弃酒店的工作繁忙,而且工资也很低。她喜爱唱歌和跳舞,便辞去酒店工作,先在小城一家叫“响当当”的歌厅当陪唱,后又到小城南郊新开业的一家百灵鸟歌舞厅当陪唱和伴舞。虽然每天都忙到下半夜,但也逍遥欢乐。每天都能赚到几百元的小费,几天就抵酒店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在这时,她交了一位男朋友,他叫鲁枫。鲁枫是一个工厂的供销员,他爱唱歌,更爱长得秀丽的杜美蝶,而杜美蝶认为这就是她一生的依恋,她爱鲁枫,她愿意一生陪伴着鲁枫。鲁枫本不希望杜美蝶在歌舞厅陪唱陪跳,但自己能力有限,也不能给她找到更好的工作。不过,他们还是有很多机会能在一起。

  那天,鲁枫来找杜美蝶,说他要到南方去培训,要三个月后才能回来,等回来后帮杜美蝶找一份可心的工作。

  然而,就在鲁枫走后的一个月,发生一起让杜美蝶既耻辱又痛恨一生的事。那天晚上,歌厅来了几名男子,他们要找陪唱的陪舞的,每人要一个女伴。杜美蝶被一个四十左右岁、较胖的男子选中,她陪他唱歌跳舞,在歌厅里欢聚夜饮。这名男子被人称做马老板,出手很大方,那次竟给杜美蝶五百元钱小费,这让杜美蝶感到吃惊。那是九十年代末期,陪唱陪舞能给五十或一百元小费就不错了,给这么多她还是头一次经历。

  隔几天的晚上,这名男子又来了,他要了一个小包房,就让杜美蝶一人陪着他唱歌跳舞。他欣赏着杜美蝶的舞姿,上白下红的连衣裙,一头飘逸的长发,还有那优美的歌声,太美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紧紧地抱着杜美蝶,竟将她按在长条沙发上,撩开她的裙子,扒下她的内裤……杜美蝶挣扎着:“马老板,不行,我还是处女。”而这个胖男子却笑着说:“什么处女,在这里陪人的还有处女?跟我来吧,我多给你钱。”杜美蝶仍然挣扎着叫着:“不,不。我已有了男朋友,我男朋友知道,我一切都完了。”尽管她喊叫着,但房间关着门,室内的音响特别大,还有隔音板,外面是听不到的。胖子像一头野兽一样奸污了她。杜美蝶哭了,胖子满足后扔给她两千元钱说:“这是给你的补偿。只要你不说出去,谁知道今晚上的事。”杜美蝶真不知怎么办,她愤怒地对那个胖男人说:“我要告你强奸!”男子笑了:“你告谁信呀。在这种地方,哪个陪唱不干这种事?你告去,看谁能敢接。我还告诉你,这里的公安局长是我亲舅舅,你要告我,我就说你卖淫,至少劳教你三年。小妹妹,识相吧。你愿意,我还会来。还会给你更多的钱。”杜美蝶没有胆量去告,她一个农村来的女孩子真不知到哪儿去告,她忍了。她本想离开这个歌厅,但能到哪去呢?再有换了新地方,男朋友回来找不到怎么办?那个年代,她和她男朋友还没有手机呢。

  可没多久,这个男子又来了,还是选中杜美蝶陪着她,还是在一个阴暗的包房,他又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这次依然扔给她两千元钱。尽管她想躲避他,可他却像一块膏药一样贴上了她,他又来了几次,仍然是强行和她干那种事。每次都扔给她两千元钱。眼看男朋友就要回来了,她不能再和这样的人纠缠了。她辞去了这个歌厅的工作,到一个叫金凤凰的歌厅当陪唱。

  三个月后,就在她男朋友回来时,她感到肚子大了,她怀孕了。男朋友也找到了她,发现了她身体的变化,尽管杜美蝶一再解释,他还是离她而去。杜美蝶恨透了那个欺负她的胖男人,是他毁了她美好的一生,毁了她的未来和幸福,她真想杀了他,但她都不知他的真名实姓,连哪个单位的都不知道。一个姑娘未婚却有了孩子,这让她怎么面对今后。

  她离开了小城,在另一个城市的一家个体医院,做了人流。而后,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无处可去。她想到死,但她没有那种勇气。稀里糊涂地她上了北去的列车,回到了那个她本不想回的家中。继母每天仍旧给她白眼,有时不但骂她,还打她。逼着她干家中最重的活,最脏的活,并将她带回的钱全部搜去。而父亲仍然每天喝得醉醺醺,根本就不管她的存在。

  杜美蝶思念她的母亲,那是一位慈祥而温柔的母亲,她爱美蝶。美蝶的名字就是妈妈给起的。她生长在山区,那里一到夏季有各种各样的蝴蝶,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是那样的美丽,美蝶喜欢这些蝴蝶,常常在草丛上和它们玩耍。妈妈知道她爱蝴蝶,便给她起名叫美蝶,希望她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自由飞翔。然而,就在她上中学的那年,妈妈得了重病,不久便离开人世。美蝶哭干了眼泪,父亲由于过度忧伤,从此沉默寡言,经常是借酒消愁。在美蝶中学快毕业时,父亲又娶了邻村的杨寡妇。自她到杜家后,美蝶就遭了殃,常常吃不饱,穿的也不成样子,家务活也多是由她来干,稍不满意非打即骂,没等中学毕业,杨寡妇就不让她再读书了。她恨死了杨寡妇。想到死去的妈妈,夜里她到河边常常放声大哭。

  这次,她在家呆了一年多,忍受着打骂和耻辱,本是美丽秀气的姑娘,可如今消瘦得成了另一个人了。她在家中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便又悄然地从家中逃出,来到省城打工,先是给一家医院当清洁工,后来给一家药店当售货员。她只有初中文化,对药品知识全然不懂,但她对药品很感兴趣,什么药治什么病,什么药是处方药,什么药是禁用的等明白不少。这样在这家药店干了二年多。一个周日,她发现药店门前有个摆摊的,是卖耗子药的,名为毒鼠强,老鼠只要吃上就倒。她想到买上两包等回家毒死她那可恶的继母。鬼使神差,她真的买了两包毒鼠强藏到她住的宿舍中。第二天,她发现那个卖毒鼠强的人被工商和公安人员带走了,因上边有令坚决禁止出售这种剧毒品。

  毒鼠强人吃上就死,怎样让人吃上不死让他活受罪或延缓死亡时间呢?她借着想学医药知识的名义,到书店买来一些药理知识书。终于从一本书上找出了答案。她买来几种药,在宿舍中偷偷配制。国庆节期间药店放几天假,她买了一堆东西,然后又决定回家看看可怜的父亲。在家中,她趁继母不注意,用她配制的药喂了家养的一只兔子,一个小时后,发现兔子悄然死亡。她在夜里将兔子提到河边挖坑埋了。父亲家养了几十只兔子,少了一只,他们不会看出来。她原想给继母下毒,一想到父亲还要由她照料,也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在家呆了两天,继母见她给他们买回一堆东西,又给她父亲扔了一千元钱,就没有再对她那样打骂。两天后,她又回到了药店。

  这天晚上,杜美蝶去城内买东西,发现一个男子走路有些打晃,尽管扶着路边的树,还是有些站立不稳。她本想躲开,想到那个毁了她幸福的胖男人,还有成天就知喝酒的父亲,她认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但那个男子却向她求救:“大姐,快帮帮我,我不知怎么的感到天旋地转,要不行了!”那男人脸色通红,像在发高烧。杜美蝶本不想靠近他,但还是停下了脚步。那个男子坐在了地上,而周围没有一个行人。她的心软了下来,还是走近了他,将他扶起。“大姐,我病了,带我去医院吧。”杜美蝶在路边截了一辆出租车,将他送往医院。到了医院,发现这名男子患了重感冒发高烧,已烧出了肺炎,当即住院打退烧药和消炎药。那位男子说他叫周兴隆,是小城南山人,来这个城内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他非常感激杜美蝶。这天晚上,她回到宿舍已是深夜。几天后,杜美蝶带着水果去医院住院部看望周兴隆,周兴隆更加感激,并问了她的情况。她说她家是外省的,在这个城的一家药店当售货员。由此他们相识。不久,周兴隆病好出院,他们又几次相见。周兴隆得知她未婚,便与她相爱了。

  那天,周兴隆到一家旧手机店,花了几百元钱买了两部二手手机。他送给杜美蝶一部。尽管是旧手机,杜美蝶还是喜欢得不得了,她爱这位男子的朴实。可到了今年年初,这家医药商店因店主家要搬往外地,商店黄了。杜美蝶又要重新找工作。周兴隆那里工程刚好完工,他得知杜美蝶的情况说:“工作的事不急。我的工地活也结束了,不如和我回小城看看。”杜美蝶回想往事本不想回小城,但出于对周兴隆的爱,还是和他来到小城。

  在南山周兴隆的家中,她见到周兴隆的哥哥嫂子,他们都是朴实的农民。周兴隆的父母前几年因病去世了,他的哥哥嫂子也同意他们相处。几天后,他骑摩托车带她到月光湖风景区附近的清泉饭店吃饭,这样便遇到了丁素贞,而后便到饭店来当服务员。

  一个月后,杜美蝶发现有一个胖男子几次来这家饭店的院北室外餐桌用餐,她认出这个人就是五年前给她带来灾难的恶魔马老板。她想拿刀杀了他,但她不能,现在她的体格比五年前还消瘦,她没有这个能力。她想到他还会来,下决心一定要报仇,杀了他。她认定那个马老板根本不会认出她的,因为她已不是五年前的模样了,连曾和她在一起当服务员的丁素贞都没认出她来。但她的预谋单靠自己一人是难以实现的,她想让周兴隆帮忙,但又想这样不行,一是连累了他,二是已隐藏在她心中五年多的事会暴露。她于是想到在马老板再来用餐时将其毒死,她想到她背包中的那小包用毒鼠强配制的毒药,无色、无味,一定不会被人发现,人吃下去用不了一个小时一定会死。她想到将毒下到酒中或水中,中间要将有毒的杯子换掉。思来想去,这样不得不求助于周兴隆,但不能说下毒杀人的事。等事成后,她就和周兴隆先结婚,然后跟他到外地谋生,她不能再呆在小城了。

  那天夜里杜美蝶见到周兴隆,说有一位老板经常来吃饭,并欺负她,她决定在他的饭中下点巴豆戏弄他。这样必须找时机,她要求在接到她的电话后,周兴隆骑摩托车装醉酒的人,用摩托车撞停在院外路上的轿车保险杠一下弄出声音来,院内的人必去查看,她就有机会了。人家要钱就给他百八的,不要就走。周兴隆本是不同意的,说别给人弄坏了。她说她会有分寸的,只是想教训他一次。周兴隆扭不过,就按她的要求办了。于是出现了前天撞车的事,院里的人一到路边,杜美蝶便换走了戴世贵位置上投有毒药的茶水。其过程,几乎和陈汉雄推理的一模一样。

  在戴世贵死后,杜美蝶知道人弄错了,她非常害怕。本想当天晚上就逃走,但怕引起怀疑,直挺到第二天下午才以饭店死了人,她胆小害怕为由辞去了饭店的工作,然后找到周兴隆。周兴隆还不知道饭店死人的事,他一直躲在家中,怕那个胖男人再来找他。而杜美蝶给他打电话,说她那天并没有下巴豆,但那个胖男人事后一直在找她。吓得她两天多没敢出屯子。今天下午,她接到家中电话父亲病了,让她回去。杜美蝶决定让周兴隆陪着她回家,因当地没有直通的火车,他们决定打出租车先到省城。就在这时,在案发后就一直暗中监视和跟踪杜美蝶的重案队员柳云青、赵海波将他们拘传到了刑警大队。

  回想所发生的一切,杜美蝶流下了泪。

  “陈队长,我不懂法,当初我要是将我的事报告公安局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都怪我什么也不懂。还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我为什么要复仇,杀了一个无辜者,毁了一个我心爱的人,一个实诚的人。而放纵了一个罪恶的人。我悔恨呀!我再也不能照顾我可怜的父亲,我更不能与我爱的人在一起,路是自己走的,我是罪有应得呀!”杜美蝶一边哭一边说。

  这是一个不幸而可怜的无知女人,是一个有心计的法盲。白雪在记录着,她不免有些同情这个只有二十六岁的女人。

  那种没有用完的毒药,在杜美蝶的背包中还有一包,她本想在公安人员抓她时自己吃下去,但她的背包被柳云青和赵海波控制时就拿走了。她没有机会,她没有想到她会真的被发现。经检验,戴世贵正是服下这种毒药而死的。难怪江涛说:“看他叫的名,什么戴世贵,这不‘代死鬼’吗!而巧得很,凶手叫杜美蝶,简直就是一只毒蝴蝶。”

  就在陈汉雄他们讯问杜美蝶和周兴隆时,高岩他们回了电话,说他们查到关于马震川的一些事情。他原先因伤害罪被判过三年徒刑,刑释后靠有钱的父亲干起了倒卖粮食的买卖,每年都能赚几十万。后来自己先后开了粮贸公司,就是古桥综合粮贸责任有限公司。但这个人品德太坏,吃喝嫖赌什么都干。这些年,他在一些酒店和歌厅不知玩弄了多少女人。去年在收购粮食过程中,压低粮价,曾指使手下将几名卖粮农民打伤,事后赔钱了事。还有,近年来,他靠钱不知贿赂了多少干部,就是一个社会毒瘤。

  “毒瘤,我们的社会不能允许这样的毒瘤存在,必须铲除他,新账老账一起算。明天我就向陆局长汇报,法律不允许他逍遥法外,正义一定要得到伸张。”陈汉雄愤怒了。


际遇之神

惩罚

只看帖不回帖,被楼主用板砖拍趴下了,缝两针用了DB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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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丶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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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我的神经
梁生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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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要命啊
注定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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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晚餐

际遇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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