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ze=2][/size]
[table=90%,#e1eae9,#e1eae9,1][tr][td]
[/td][/tr][/table][table=90%,#bccccc,#bccccc,1][tr][td]
[/td][/tr][/table][table=90%,#ebf1ed,#ebf1ed,1][tr][td]
欧阳荻和何荻本是一对恋人,两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荻”字,而且是初中、高中、大学同学,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一起。
大学毕业后,两人为了能够长相厮守,选择了回乡工作,欧阳荻成为一名高中教师,何荻则在距欧阳荻工作地点仅一楼之隔的政府工作,有时,两人在遥遥相对的窗户中也能打个招呼。
但世事难料,往往大多数都是有情人难成眷属,尽管二人为爱情付出了诸多的努力,却终因某原因而不得不分开。
欧阳荻至今仍不能忘记那个傍晚。
那个傍晚也是欧阳荻最后一次见到何荻。
那是两人分手的第二年。
欧阳荻下班后,心急着去赴一个朋友的约会,在路口等车时,偶然看到路对面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立即雀跃着想穿过马路。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急速驶了过来,车手猝不及防,为了不撞倒人,车手猛打方向,岂料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货车。
欧阳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待她恢复意识,车手已停止了呼吸。
事情发生得短暂而快速,几秒种之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失去了生命。
欧阳荻惊恐地发现,躺在血泊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她曾相恋六年的何荻。
那是欧阳荻最后一次见到何荻。
她无法忘记何荻沾满血污的脸,当她捧起那张熟悉的脸时,她的心已完全碎了。那是她深爱的脸,虽然他们已经分离,但她仍深爱着她,因为只有何荻曾走进她的生命,融入她的生命。
亲眼看着深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法挽救,那种痛苦和绝望深深地折磨着欧阳荻。欧阳荻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内疚,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她,何荻就不会死,欧阳荻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
这天是何荻的祭日,欧阳荻从失神中醒来,决定看看何荻。
何荻的墓是欧阳荻亲手做的,因为在他们相恋期间,何荻的父亲因病去世,而何荻的母亲在何荻出生时也因难产去世。
欧阳荻立碑时遭到家人的激烈反对,理由可想而知,一向听话的欧阳荻却固执地将碑立了起来,家人也没有办法,只得由她。
欧阳荻出门时,天下起了绵绵细雨。欧阳荻买了何荻喜爱的黄玫瑰,爱抽的三五香烟,最喜欢的张学友的CD和一些纸钱打车向墓地前去。
快到何荻的墓时,欧阳荻奇怪地发现在碑前站着一个人,这令欧阳荻颇为诧异。
何荻没有亲人,虽有不少朋友,但割心交肺的却绝无仅有,会有谁在这个时候来祭拜何荻呢?
欧阳荻悄悄地走进那个人,那人恍有所觉,向欧阳荻瞥了一眼,将衣领向上翻了翻,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欧阳荻也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欧阳荻几乎没叫出声来--这个人无论身材、相貌无一不和何荻一模一样,难道何荻还有孪生兄弟?欧阳荻立即否定了这一想法。
欧阳荻揉了揉眼睛,心道可能是看花了眼,再细看时,那人已消失在雨幕中。
欧阳荻将视线收了回来,却又吃了一惊。
碑前赫然摆放着和她所买的一样的东西,只是没有纸钱,这肯定是刚才那个人留下的。
他与何荻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在欧阳荻的脑中一闪而过。
欧阳荻将手中的东西置于碑前,眼泪不禁涌了出来。
碑上的照片清晰得很,这张照片是欧阳荻和他相恋整一年时拍的,往昔电影一般闪现在欧阳荻面前。
碑上刻着何荻之墓,旁边则刻着生于公元一九七六年六月二日,卒于二○○二年十月十八日。
欧阳荻呆呆地看着何荻的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失声痛哭。
很多时候,人总是在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
学校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
在叙说这件事情之前,有必要先谈谈这所学校的背景(这所学校自然就是欧阳荻任职的学校)。
这所中学公为高中部和初中部,旧址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市区,早在三年前,因生源太多,原有的设备紧缺,决定将初、高中分开来。
现在的这块地原本是个坟场,离市区不是很远,出于对土地的合理使用以及破除封建迷信的考虑,政府将办公楼迁到了这里,建了办公楼后,大约还有九十亩土地,恰巧学校正在寻找分出来的新校址,在经过党委政府的研究之后,校方以一定的价格(当然不会太贵)将这块地买了下来建了校舍。新校落成后漂亮之极,一进校门,右侧是教学主楼,左侧则是一个项大的操场,进校园直走二百米经过一座小桥又是一幢教学楼,在这幢教学楼两侧分别建着食堂和图书馆,楼后则分建两幢学生公寓和老师公寓。校区内种植着各色各样的花草树木,设计者竭尽所能,若不是校门口写着的校风口号,还以为是进了一个旅游景点,谁也不会想到当初这里曾是个荒凉的坟场。
事情就发生在几天前。
学校的花匠不知什么地方寻来了几株奇花异树,都是不可多得的品种,于是在一个星期六的傍晚邀了几个成绩比较差的高三学生一同把它们栽下去,代价是一顿晚饭。
都是年轻人,掘几个坑再简单不过。
就在掘好最后一个坑后,花匠提出了异议,这个坑有些浅,需要再深一些。
几个学生为了快些完工,狠狠地一锹下去,听到哧地一声,感觉怪怪的,不像是插入泥土的声音,几个兴奋异常,他们早知道学校的前身是个老坟场,不少坟都迁走了,留下来的多是很早以前的坟了,说不准还能掘到什么宝藏亦未可知。
出于这种心理,花匠身先士卒,将坑扩大,拨去上面的泥土后,果然有一具漆黑的巨棺浮现出来。
几人大叹,这么大的棺材要装多少金银财宝呀?刚将棺盖撬开一条缝,缝里忽地飘出一股浓烟,几人惊呼着后退,疑惧了半天,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鬼呀,几人立时逃之夭夭,泥土簌簌的下落,将巨棺重新填盖。
第二天,花匠和几个学生都没有来校,学校也没有在意。
一直到了第五天,还没见几个人的影子,校方这才致电询问学生家长,得到的答复一致的相同:生病住院。学校这才放心,再打电话到花匠家里,得来的消息却令人意外:花匠死了。而后去医院控望学生的教导主任从医院带来消息:几名学生都处于昏迷之中,院方经过检查,查不出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学校经过一番调查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也是大惊失色,院长根本不相信这些,但为了不造成太多的影响和混乱,还是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不少学生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各种离奇的版本层出不穷,学校里人心惶惶。
欧阳荻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欧阳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起今天是星期一,早晨要开例会。
欧阳荻不由苦笑,最近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和那个出现在何荻墓前的神秘男子搞得她焦头烂额。幸好会议室离她的办公室并不远,欧阳荻飞奔到会议室门口时,点名的教导主任恰好点到她的名字,欧阳荻向校长略表歉意地笑了笑,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点名结束后,校长便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欧阳荻并没有听清校长在说什么,直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才蓦然清醒,抬头正迎上校长关切的目光:“欧阳老师,看你心神恍惚的样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欧阳荻笑了笑:“没关系,昨晚没睡好。”
“那就好。”校长点了点头,接着说:“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说到这里,校长向欧阳荻笑了笑:“这位老师的名字与你可只是一字之差噢,他叫欧阳。”
这里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站了起来,微笑道:“大家好,我叫欧阳。”
这个人(欧阳)短短的头发,皮肤微黑,眼睛不大,面上带着笑意,虽谈不上帅气,却也充满了阳光之气,这一点让在座的老师们感觉很舒服。
欧阳荻闻声望向欧阳,一看之下,心差一点从胸口跳出来,脸色也刷得变为苍白,而盯着欧阳的一双眼却再也不能移动半分,一时间,欧阳荻仿佛走进梦幻的世界里。
眼前的欧阳正是那日在墓前遇到的男子,与生前的何荻完全没有两样,就连笑的样子也没有丝毫的差别。
欧阳荻好似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痴痴地望着欧阳。
这是校长重重地咳了一声,欧阳荻如梦初醒,脸顿时变得绯红,心乱得不行。
欧阳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会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一天都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同事兼好友小雯见欧阳荻神不守舍的样子,打趣地说她遇到了真命天子,但其中的酸楚只有欧阳荻才知道,欧阳不是何荻,何荻是在她的面前离开的,无论欧阳与何荻是何等的相似,但他都不能取代何荻。--欧阳荻还没有从自责的阴影中走出来。
欧阳荻在会议室失魂落魄的样子众目所见,引起了一人的不满。
欧阳荻是个美人,身材匀称,皮肤白皙,性情温顺,颇为小家碧玉之感,因而追求者多不胜数。
这个不满的人就在追求者之列,叫丁波,是学校的体育老师,身高近1米9,体格健硕,对欧阳荻的追求攻势也最为猛烈。他的满腔情忿当然不能发向欧阳荻,所以欧阳不觉中就成为他的情敌。
这天他经过欧阳荻的办公室,只有欧阳荻一个人在里面,丁波径直走了进去,欧阳荻见有人进来,赶紧将手中的东西收起,不料丁波已一把抢在手中,接着丁波便暴跳如雷,再接着便将抢来的东西撕得粉碎。
欧阳荻的眼立时红了起来,怒道:“丁波,你……”情急之下,话已说不出来。原来丁波从她手中抢走的是何获的照片,而丁波误认为是欧阳,一怒之下将照片撕了。
丁波将撕碎的照片狠狠地扔在办公桌上,怒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你这么迷着他?我哪一点没他强?”
欧阳荻急火攻心,将碎照片握在手中,只叫了一个字:“滚。”
这个字令丁波怒气更甚,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欧阳荻一个人在哭泣。
这一节是历史课。
欧阳知道这些课程并无重要可言,上起来学生也是昏昏欲睡,索性将书本合上和学生们胡侃。
在侃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句电影台词时,一个人疯子般冲进教室。
这个人正是丁波。
丁波一进来便抓住了欧阳的衣领,同学们也被这一幕惊呆了,有的人已经开始为欧阳担心。
不是没有理由,丁波在学校是赫赫有名的,很有些武术根底,曾有些小混混来学校捣乱,没有一个不被丁波打得哭爹喊娘的。
现在瞎子也看得出来丁波是来找欧阳的麻烦。
果然丁波一把抓住欧阳:“你给我出来。”
欧阳任由丁波抓着自己:“有什么话好好说,请注意你的教师形象。”
丁波见他教训自己,火气更大,砰的一拳砸在欧阳的脸上,欧阳的脸立时青了一片,丁波仍不解恨,手中发力将欧阳拖至身前,膝盖抬起撞上欧阳小腹。
学生有不少都闭上眼睛,往常丁波都是教训那些臭流氓,学生们自然希望下手越重越好,而丁波今日的打击对象却是刚来没几天的新老师。
学生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丁波不由将目光投向学生,手也不自觉地松开--打一个不还手的人,他自己也觉得没有颜面。
等校长接到学生的报信和欧阳荻一同来到教室,丁波已经走了,欧阳却正若无其事地给学生上课。校长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笑笑答道:“没事。”
欧阳荻却看到欧阳脸上青了老大一块,脱口道:“丁波打你了?”
欧阳还未回答,已有学生自告奋勇地答上了话:“是的,丁老师还骂欧阳老师不是男人,说今晚九点要和欧阳老师在操场决半呢!说谁赢了,欧阳老师就属于谁。”说到这里,这个学生自己也糊涂了,也分不清哪个欧阳老师是哪个欧阳老师了。
欧阳荻心中却再明白不过,脸也红了,叱道:“不要乱说。”又向欧阳低声说了一句:“千万别去。”立即逃也似地离开了。
校长狐疑地瞧着欧阳荻飞一般逃去的身影,又瞧了瞧欧阳,恍然大悟般“喔”了一声,也离开了教室。--他从不干涉老师的私生活。
欧阳目中泛起一般奇异的色彩。
春天的夜晚来得很迟。
为了赴九点之约,丁波做好了一切准备,在他看来,这场决斗关系到他的一生,正因为如此,他焦躁不堪,时间也似乎与他过意不去,异常地慢,尽管是初春的天气,丁波已是汗湿全身,而欧阳却觉得丁波此举无聊透顶,本不愿赴这个毫无意义的约会,但欧阳荻的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并不是捍卫男人的自尊,而是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九点。
丁波踏着无比自信的脚步走进了操场,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欧阳绝不是他的对手,从他教室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想到这里,丁波几乎看到欧阳即将在他的拳头下倒下。
丁波忽然有些可怜欧阳,若不是欧阳荻的目光,说不定他们还会成为朋友。
丁波立即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他提醒自己欧阳是他的敌人,是阻碍他幸福的人,他不能也不会心慈手软。丁波突然想起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td][/tr][/table][table=90%,#bccccc,#bccccc,1][tr][td]
[/td][/tr][/table][table=90%,#e1eae9,#e1eae9,1][tr][td]
[/td][/tr][/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