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center][table=66%,#ffffff,#00b050,6][tr][td] 半青半黄半秋之际,我又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了。
小村一片静谧。落叶飘零,倏疏地,随风连着脚跟,有点春天花开的声音.偶然,草垛上站立大公鸡一声仰天长鸣,涨红了锯齿冠伸长了脖;底下母的啄虫咕咕叫,时不时张望那黑亮翘尾同类,羞愧低头,现在不是下蛋时候,没什么傲骄,嗯,雄性就是美.
天空依然一片蔚蓝,高挑白桦几抹翠绿映衬老屋青瓦红砖,两株绿悠悠瓦菲随意蔓延,日子过得不错,清明时雨吹还消瘦.
小院冬青竟耸云,水井青苔数年轮;明沟戏水鸭闹欢,似是野渡嘎嘎声声慢;柴扉隅开,阿黄摇尾摆首念想主子曾与骨头,奴才嘴脸变换的快,唰滴串至门口昂首吠喝院门外逡巡小花狗.
堂间燕窝又在,如我这般人走巢空,似曾相识人归来,闻不见梁间燕呢喃.你在他乡还好吗?待到明年花发时,我们再相见,一朝一暮又关情.
屋前屋后,两棵桂树,通体香透,丰腴贵妃不回宫,李家唐皇神伤泪夜湿心。马嵬坡香魂橼系月光直上重霄九,广寒宫里嫦娥舒广袖,揽入怀胸玉兔抚香魂。天蓬隆基举杯同醉,声声低问谁是天涯沦落人。
正午时光,村里有了生气。黄髫侄孙蹭着堂姐进了家门,嘘寒说不幸,小孩母亲在上海做了富人小三,没人管,上不了幼儿园,只有回到农村了。姐说,她老了,这孩子以后怎么办呢。不住叹息的摇头缓缓离去。发小明月兄到来趾高气昂,卷曲头毛打着蜡,日光下闪着琅色。母指上大方戒熠熠生辉,握着一只好大6s铁苹果。母亲曾说过,这玩意不是东西,少跟他来往,叶霞死了一个月又娶了个女人。(叶霞我另个堂姐)卖了镇上、村里房子去省城发达去了,他有个亲戚在省委,这我知道的。没了好感,便是沉默衍敷,他便提起锃亮的皮鞋无趣走了。沉思中,高处乔老家的喇叭里广东丝竹乐传了过来,我不由笑了,乔老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雅兴,步步高了。乔老爷是个鳏夫,是个麻子,笑起来一脸都是花,尤其一双眼睛连续眨动十分逗人。平日里,咋咋呼呼地,小偷小摸别人家农田果实,无伤大雅。好色又是他本色,胆子却小,至多在寡妇窗下大声咳嗽,他怕家家户户养的狗。他和死去的粗棒揍傻子老婆美二爷简直绝配,美老爷极其犁地,那大牛被揍得毫无脾气,一晌午一亩地不在话下,只看皮鞭落点。这两活宝一个喝醉了全村追打老婆,一个半夜三点放大喇叭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这便是我的记忆了,在嘴巴吹出一片烟雾中渐渐模糊了。
假期两天,短暂,立于村头,依依不舍。子日河绕村而过,见证了天嘴村两百年变迁,而我终究是个过客,未来不属于我了,我的魂始终留在这里了。我的故乡,再见! [/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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