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我循着曲折的记忆,踏入荒芜的城,一遍遍细数着昔日的欢笑;多少次,我循着烟雨的深情,踩着梦中的青石板,一声声默念着熟悉的名字;多少次,我循着墨染的笔尖,圈点泛黄的日记,一笔笔轻描着不见的身影。
——题记
又逢花开时节,遇着如此明媚的季节,待放的花蕾便迫不及待地一簇簇争相盛开。静立花枝下,信手捻一指清香,一阵风过时,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芬芳,一样的味道,一样的场景,却再也找不回当时的心境,有道是花开不知人何愁。又一阵风过,携着零星的花瓣从我眼前飘过,望着满树的繁盛,忽然就念出了那几句诗:“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是呀,正是花季的伊始,我却想到了花季的末尾,原来,我总是这样格格不入。
常喜欢一个人,一卷书,一杯茶,守着一段光阴,迎着那淡雅的墨香,我所有的忧伤情绪再也翻腾不起,剩下的只是满心的欢喜。时间久了,便发现,其实与墨香有染的女子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多愁善感,而文字于他们而言充当的是一个倾听者,也是一个心灵的栖息地。我不敢想,若是除去这文字的外衣,那些无处躲藏的暗伤将以何种形式存在,亦不知从何时起,我是这般依赖文字,依赖这份宁静。我只知道,忧郁的日子里,也只有文字才是我最好的良药,只有通过洋洋洒洒的描写,那些无法排遣的情绪才会慢慢淡出我的心窗。
温暖的午后,随手翻看往日写的诗歌。一首首读完,发现那些文字竟是那样的生硬,青涩,完全没有章法,因为是随心而成,看着都有些拆强词意,而我犹记那时的你是那般喜欢,若我写诗给你,便欢欣的像个孩子,还细心地将它们抄下,生怕弄丢。也是从那时起,我便决心这青春里所有的文字都为你一人书写,倾尽所有的温柔只对你一人,然而,时光还未走远,诗还未写到极致,你便淡出了我的世界。从不知道一个人需要多大勇气才敢念念不忘,也是在这样的午后,我又一次陷入念念不忘的情结里,一种酸涩感似是要将我淹没。
沧海桑田,春去春又归,我依然是那个喜欢浅写的女子,如当初那般,笔下所有的文字只为你一人书写。时光的文火里,点点墨香,熬出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当时的青涩,也熬出了几分缠绵的忧伤,淡去了几分当时的欢欣。可是,千百读者里,唯独少了你的足迹,这一阙阙词文,再也寻不见我心期盼的读者,更多的时候,我总觉得这是我的自白。多想,有那么一个时刻,你可以寂静前来,细读我的情意,细品我的哀伤,会不会,你也如我这般泪流,如我这般难过?
他们说时间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最好的礼物,可于我而言,时间是你给我最苦的药,在漫漫长夜里,我合泪将它们一饮而下,此后,便生成了心间无法撼动的蛊。我以为,心里住进一个人便不会寂寞,某年某月,当你离开后,我惊异的发现,原来是寂寞住进了心里,你转身的刹那,我已满是伤痕。之后的时光,我独自带着一份无期的伤,将自己埋葬于一篇篇未成曲调先有声的断章里,将一份情,一点点放逐于文字的细碎行间里。
每每写文,处处都有你的气息,我多想,摒弃这段记忆,关于你,再也不提及半句。只是,这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青春里,你已成为我忧伤的月光,再难以与明媚的阳光搭边,我不能摒弃你的记忆,正如我无法改变对月光的喜爱。也听闻爱上一朵花,便为他去流浪的的歌词,那么,若你爱上一袭温柔的月光,可不可以陪她到长久?多么渴望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耳畔传来的只是风的呜咽声,我期盼的眼眸仿佛已过了千年,千年间,那一句盼顾的心语化成了一堵望不穿的的心墙,隔断了你我的容颜。
听着一首,我又想起你曾言:想你到泪流。原来,竟是这里的歌词。正如歌词里说的那样,我依旧会在某个时刻,静静的去关注你的动态,你每天做了些什么,有什么样的情绪我都了然于胸。辗转到留言板,写了一堆阳光的句子,删删减减,终于剩下了简短的几个字,不带温度,亦不带任何情绪,就像关心一个列表好友般,点击发表的那一刻忽然弹出一个“非主人好友”也就在这一瞬间我便清醒过来,原来,我早已横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早已没有了任何关心你的借口。
看窗外太阳渐渐偏西,屋子里的暖阳渐渐消逝,已然快到黄昏,一首歌也快接近结尾。是的,我依然会想起你,或许因为一首歌,或许因为几首诗,只是想起的间隔久了,次数少了,心痛淡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正在慢慢将你遗忘?原来,那些想要拼命抓住的记忆也抵不过似水流年的打磨,逃不过风烟的囚笼。而我又是那样的落寞,那种感觉就像是生命里最不愿意的东西丢了,这廖静的光阴里,我最终还是失去了一份朴素的暖。
一直以来,我都钟情于月光,喜欢有月的夜晚。四月,明媚的日子里,又临近一个夜晚,浓浓的花香浸染着黑色的国度,可我却觉得那般刺鼻,那浓郁的花香让我迷离,让我压抑,也让我想起了舞台剧里粉墨登场的小丑,而我觉得更多的时候,我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剧情已落幕,唯有我还沉浸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难以自拔。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偏执,不懂是什么让我如此执着,就像此刻我不懂为何要写下这些零散的文字一样。
喜欢等一个有月的夜晚,让指尖飞舞,卸下一切的伪装,让一处哀愁流淌于屏幕上。其实我该知道,这一场有你参与的青春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处,就是游戏终结时,只是我不知道这场游戏的规则无常,结束之快令我猝不及防,我也不知道这场梦里,我看到的只能是彼岸。
花开时节,我想念的只是那年的月光,虽然清寒,心却是暖的,如今,这芳香四溢的月夜,却再也及不上那年清寒寂寥的寒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