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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红楼梦里的四句著名童谣,象征四大家族的豪富与奢华。
生活中,我们听闻过太多的创富故事,胡润和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年年在翻新,那榜单上的天文数字像打足了鸡血一般,一榜一榜地急剧飙升。
改革开放本来就是一场造富神话,小平同志挥舞巨手,在南海边划了一个圈,几年后,那里便奇迹般地崛起了一座城。同样,由此及彼,这座城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翻版辐射至了全中国,成就了一座座城,无数座城......开发商们就是这场造城运动的引领者和受益者。
近日为办些事宜,去了一趟赣州林丰房地产公司(化名),其豪华和阔气之程度,令我震惊咂舌。一楼大厅内侧,顺着米黄色晶莹剔透的楼梯地砖逶迤而上。二楼入口,巍然矗立着一尊硕大的褚红色玉石水球盆景,别无它途,仅为摆设之用。
办公室至少有一二十间,沿着楼梯口呈七字形往右侧延伸过去。过道估计有两三米宽,可以通行一辆小车。窥探了一下,办公室宽敞又气派,单间面积约五十平米以上,室内普遍配以真皮沙发,闪闪发亮的超大办公桌椅,以及茶几一类。
董事长办公室在走廊中段靠前位置,外间应该为秘书室,有一青年女子在,里侧系董事长办公室,问之,董事长不在,依着门框,斗胆探头朝里瞄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虽没太看真切里头设施,反正是不同凡响,非同一般,面积当在一百平米以上,平常人家,全家住房都没有这么阔绰。
董事长隔壁是公司会议室,门未关,溜进去,再略为窥探一眼,陡然,又是一惊,一张超长超长的椭圆形紫黑闪亮的会议桌,周遭围满了几十张椅子,高靠软皮木椅,那纯黑色真皮软垫,一直铺至椅子最最顶部,大大超越了当坐者头颅的最顶端!
本公司会议室的派头,比较影视剧中,蒋委员长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场所也将大为逊色!
晕乎乎间,步出公司大门,整个下午,头部像被敲了一棍,晕涨至极,直至晚上。
晚饭后,去到住所附近的一家中介公司,准确说是中介公司的一个门店,见到了他们的一位工作人员,我至今未能弄清他是不是店长。
黄江,南康人,性格开朗,很能聊,也非常好沟通,这年头,像黄江这样的人已不多了,简直比熊猫还珍贵,一般人群,问之,至多“嗯嗯!”两声,两眼瞧你,若无“钱景”,便默然悠然去矣!这乃社会高度文明的产物,也是农村城市化的结晶。
黄江倾听了我的诉说,淡然一笑,答曰:那有什么?林丰公司在赣州房地产界只不过是个小公司,公司资产至多十个亿,赣州不少房地产公司,资产都有五六十个亿,像某某楼盘的某某公司,资产高达一百六十个亿,那办公场所,才叫气派。这些都是民营公司,国营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黄江告诉我,由于工作关系,大大小小的房地产公司他去多了,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见怪不怪了。一通下来,我如听天书一般,头更晕了。
离别黄江,回到家中,脑海里还在回旋着他的一句话:“一般的房地产公司,企业策划部经理年薪高达一百二十万,在圈内,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暴富的时代,造就暴富的人群。我忽然回想起下午的一幕,置身林丰公司二楼过道时,有一种细如微尘,不名一文,可有可无,纯粹多余的感觉,俨然是一只小小蚂蚁置身于一头庞然大象身旁,其卑微之状,手头纵有妙笔万支,断难描述。
我还算是个见过些世面的伪“作家”,若是一个深山老林出来的老农民,贸然闯入此地,其心理冲击之大,实难想象。
数十年了,我在日夜思索,苦苦求索,艰辛探索,我也迫切希望能追随“一部分人”的步伐“先富起来”,然而,终未能如愿,我被成为了“另一部分人”,搁浅在浪潮岸边。
至今,我仍然无法解读:在我们这个蔚蓝色的星球,在同一片蓝天下,为何富者贫者差异会如此之大?悬殊会如此之巨?是能力、智慧、学历?还是勤劳、机遇、运气.......?或是其它不为人知的,颠仆不脱的东西?
一部分人,已先富起来,另一部分人,如何后富起来?这种心理落差,如何填补?悠悠天地间,谁能告诉我?
无容讳言,我是穷人,穷得无法容忍,只剩下几个干巴文字的人,一个幻想去日夜敲击文字,梦想敲出条血路来,踏平坎坷的人,想要去彻头彻尾摆脱贫穷,改变命运,扼杀苦难,战胜惨淡死死缠绕的人!
但现实总是这般无奈,财富和成功虚幻得就如同睡梦中的娇艳美女,思之切,失之远,愈心动,愈苍茫......一年年,一日日,如此,这般,而已。
我常想,我们算是穷极贫透的人了,孰料,这一日,我愕然发觉,这人世之间,竟然还有比我还要贫极的人。
昨日上午,九时许,开发区南北菜市场进口处,雨后,潮湿的水泥地上,赫然跪着一讨钱的小男孩,人颇端正秀气,年方十五,安徽人。
男孩身前贴地放有一大张塑料纸,夹层,文字说明:父亲前几年饮酒过量,骑自行车落河水而死,母后过累,突发尿毒症,病危住院治疗。
家中还有弟妹二人,嗷嗷待哺。
地表纸上,内有安徽省第二医院住院证明,病人卧床图片,男孩休学证明,阜阳临泉中学高一学生,男孩名:刘明强,母亲:李玉兰。
休学证明上,纸上清晰写道:“若2015年9月1日前再不还校,学校将给以除名处理。”这属于最后通牒。
小男孩一直垂首跪于地上,膝下,仅有一个小布包垫着,每逢有人投掷钱币盘中,他必低头致礼,一一答谢。
男孩身前,竖放一黑色小音箱,连续不断地播放着悲伤的曲子,如韩红的《天亮了》等,还有几首,几乎全是呼唤亲情,思念父母亲人一类,我只是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无法说上名来。
低回的曲子在市场口外久久回荡、扩散。先前,我走进时,尚有一些人围观,零星掷几个子钱,但等我出来后,已大致空无一人了,就有那个把人,也是仅掠一眼,投两钱,匆匆而去,不作片刻之逗留。
我停留得久些,奉献了两元钱。刚离去,又复返,提兜菜,走近前,横看竖看,细心地瞧着地上的文字,面对着南孩单薄瘦削的跪影,感受着那激荡心灵催人泪下人的歌谣,一边掏出纸笔,记着,一边陷入无边的思虑,叹息之中......离开市场,一个上午,心绪万千,剪不断,理还乱!
这是昨天发生的两件事,一个穷人与富人的故事。这一天,11月17日,恰巧是我的生日。这两件毫不相及的事触动了我,在同一天里,分别闯进了我的心田,我的心,如同风暴席卷过的海洋,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贫与富的故事,古来有之,均贫富的梦想,也从未破灭。自上而下,人人希望如此,但现实又是如此的直白、赤裸,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纤毫毕现地暴晒于我们面前,没有一丝薄纱去掩盖它,想到这些,又使人更为的忧伤。
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人一刻也不能生存。钱太多了,也教人困惑,它使人类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金钱观,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如何修复?如何培育?如何打造?又如何重塑?!
商品经济的社会,是否意味着该全民皆兵,飞蛾扑火般,一门心思,不管不顾地笔直往“钱”冲?!
贫富之间,穷人与富人,犹如一只手掌,天生以来,手指皆有长短。但同一只手,若长短得过甚,则不堪入目,手将不手。
愿一曲韩红《天亮了》响起,能照亮孩子前行的路。愿跪着的孤儿站立起来,能收获更多的爱,沐浴更多的阳光,走出梦魇,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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