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咽喉干得好像要裂,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额头上的汗水搽干了又冒出来。一个烽火台又一个烽火台的让我们攻克;上山再下山,下山再上山,就这样不知道走过多少个山头;毒辣的太阳业已驱赶走所有遮住其光芒的云。看看走过的路,绵延不断、蜿蜿蜒蜒的古长城像掉了齿的锯盘踞在群山峻岭之中,观前方望不到头的长城像一条逶迤爬行的蛇从我的脚下穿过,东躲西藏的向东方延伸。这是燕山山脉上的一条古长城,它的尽头就是秦始皇到过的地方老龙头山海关了,但要走到尽头需要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不敢想。
累了、渴了、乏了,又是一处经历二千多年风雨洗刷仍然威严挺立的烽火台,进入烽火台的里面凉风四溢,感到清爽和惬意,坐在凉凉的石凳上观远山,碧绿苍翠尽现眼底。
太阳帽下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虽未到秋却波涛起伏,毫无拘束、落落大方的紧挨着我坐下,胖胖的有深深的四个指窝的手从皮质粗糙的包里掏出的是沿途采摘的酸枣,凉凉滑滑软软的手端起我的手,一粒粒绿莹莹的酸枣便落入我的手心。
雯对我来说是个谜,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雯的手日日夜夜的摘菜、做饭、洗衣中依然白净而丰润,为何雯苗条的身材能够拥有这双胖乎乎的手,为何雯那无能而愚蠢的老公整日里熏酒赌博,而雯的笑容依然像三月的阳光一样温暖;
口里的酸枣薄薄的脆脆的,带有一丝丝甘甜又带有浓厚的酸意,思绪像如脱缰的野马,雯的生活之路是否像这长城一样蜿蜒曲折,雯的感情生活是否像这长城一样古老而破旧,循规蹈矩;但我从未见到你眉头紧锁的时候,也从未见到你牢骚满腹的时候,你总是默默地履行着一个妻子的责任、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艰苦;你家里的后院里的鸡和兔永远是你未来的希望。
矮矮小小的酸枣树结满圆圆绿绿的酸枣,细细的弯曲的树干上长满了锐利的刺,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酸枣树上的酸枣要小心采摘的。雯说喜欢戴眼镜的人,雯说喜欢有文化的人、雯说喜欢说话幽默的男人,唯独没有说喜欢我。酸枣少的可怜的汁液在我的口中留下酸酸甜甜的芬芳。
古旧的长城依然延山峦的脊背上爬行,当晚风夹带着凉意吹过耳畔的时候,雯和我牵手走回长城的开始,秦始皇伟大的杰作封闭了古老的文明同时,也封闭了一个个女人的天空;野草在逐渐枯萎的时候,那曾经的叹息中的记忆却在脑海里久久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