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的风很大,总有些人晚回家,陌生的背影是一种温暖不了的美好。
我似乎渐渐熟悉这种冷到怀疑人生的刺骨。
刀削的风,在你打盹的时候,幽灵般突袭,恩赐你一片冷彻心扉的哆嗦。此时,就像是一只忘穿秋裤的狗,顺着裤脚的缝隙,窸窸窣窣,呼呼噜噜,直戳胸怀,凉了心头,冰了稀月,却越发清醒。
或许,也只有冷暖自知的温寒,才是最具力量提醒你向前的那一步抬起的速率。
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能有落脚的地方,有睡得习惯的枕头,有柔软的棉被,这就是幸福吧?
我睡觉很轻。昨,和凛冽的西北风打了一架,风不止,我辗转反侧,更何况刚好又换了一张陌生的床。枕头下发霉的梦,和梦里的人,似乎也跟着变了模样。一夜,浅浅,稀稀,醒了又醒,瞄一眼时间,有一种静止的错感,这一夜,似乎好长好长。
幸好,一个人的孤独并不是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孤独。
涵涵总是这样恰逢其时,准确的说,凌晨一点,是她下班的时间。
她告诉我,领班已经不止一次的说,如果你不能出台,还是别做这行了。
是啊,酒吧里的陪酒,在有色眼镜下,总是猥琐出一种高低贵贱的虚伪。
一个低学历,背井离乡的95女孩,在没有任何依仗的情况下,出台,似乎要比单纯的陪酒要赚得多得多,迈向小康的步伐要快得快得多。
然,涵涵并没有低下头颅,丢掉自己,尽管生活一再逼迫。
她宁愿夜夜将自己喝得伶仃大醉,拖着迷糊的视线回到十几平米的出租屋,也不愿将自己物化作价。
幸好,涵涵有一种高贵的倔强。我始终坚信,潜藏坚守的底线,那是她在灯红酒绿的夜色下,闪耀的光芒。
生活总是乐意充当魔鬼,特别是在四下无人的街角
可你别忘了,这座城市的风很大,总有一些人晚回家,总有一些陌生却足够温暖的同路人
只是,首先,你要有一根线,紧紧的沿着心中的路,牵着自己,别走丢了方向。
冻得发白的泥土会湿润变黑,白杨树干向阳的一面,也会泛潮,微微发出绿色的光泽,湿乎乎的阳气,也会在无垠的空间里生长着,浓厚着,而人的心里也会一直生长着希望。
因为生来就是个很普通的人,所以每一次努力,都要竭尽全力,做个在自己的世界发光的普通人,就好!
旅客要在每个生人门口敲扣,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面到处流浪,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
深夜的路并不长,走着走着,就会月尽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