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用衣橱,那让我感到害怕。我怕当我打开衣橱时会发现有具尸体藏在里面,那具尸体就那样蜷缩着,如同母体中的婴孩一样。
一个人怎样来到这个世界就怎样离开这个世界。
夜晚,我将以出用胶带封死,没有任何空隙。然而当我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原本应该封闭的衣橱竟然敞开一个缝隙,胶带纸也体无完肤,零星的散落在地上。衣橱中是如此黑暗,没有一丝光亮,而在黑暗中似乎藏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猛地关上了门子,用胶带再次封上,这次风的更加严实,相信门不会再打开了。可是令人诧异的是,衣橱的门子又被打开了,同样的缝隙,同样满地狼藉的废弃的胶带。
我报警了,当警察打开衣橱时,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看那惊心的一幕。而我只听到警察说:“小姐,报假案可不是开玩笑,念你是初犯,这次就不追究了,下次可不客气了。”他们摔门而去,留下我在发愣——衣橱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知道尸体一定是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我特意去买了监控设备。之后将几件大件家具对在衣橱前面,紧紧地抵着门子,防止尸体进去或出来。
使得,我看见了。在我熟睡之后,那具尸体就出现了,他的样貌极其骇人,四肢像脱臼一样耷拉下来。他来到衣橱前,动作僵硬的将堆在衣橱前的家具推开,就像推箱子游戏一样,然后藏了进去,将门子轻轻掩上。每次在我睡醒之前的几分钟,他总是从衣橱里爬出来,消失掉。我恍然大悟,那衣橱竟是他的卧室!是他夜晚的藏身之处。
我拿着录像带去了警察局,指给他们解释,他们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小姐,你这是严重地妨碍警务!”
我不解,难道他们看不见?
很快,我便被专车送到一栋洋楼里,房子看上去很整洁,楼内是通体的白色,洁白无暇。这里有许多房间,每个房间的门后都藏着一张脸,他们或警惕或好奇的向外张望,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从此这里便是我的家。
我的房间很特别,比别人的房间多出一个衣橱。我还是封严所有的地方,但是我总能在第二天发现衣橱的门子是开着的,渐渐的便习以为常了。
这夜,我睡了。门外两个穿白衣职装的女人谈论着,她们胸前都挂着牌子——精神病康复中心。
其中一个突然指着门说:“你看她又自己藏进衣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