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张全蛋没奔着能大红大紫,他觉得这事儿可遇不可求。至于未来能走到哪一步,他说“老天自有安排”。
刺猬公社 | 杨雨晨
张全蛋第一次确切感觉“火了”,是看到远在老家的父亲,都用上了自己的表情包。
不过极少接触互联网的父母,完全get不到儿子表演中的笑点。常常观众觉得搞笑的地方,他们笑不出来;观众觉得没什么意思时,他们又笑了。“看不懂,我妈就这个态度,但是很多人都说好看,哦,那你也算有出息吧。”张全蛋笑着对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说。
时间回到2014年10月,“质检员张全蛋”首次出现在《暴走大事件》第三季《流水线专题》中。因其略带口音、时而夹杂英文的普通话,及幽默诙谐的表现,在网上一炮而红。
可他却不太喜欢用“网红”来称呼自己。“我觉得这是个泛概念,”在暴走漫画北京分部的办公室里,张全蛋认真想了想,说:“只要是上过热搜、刷过朋友圈的人都拿得起这个称号。可以是扫地大妈,也可以是富甲一方的大富豪,它不是一个具体身份,太宽泛了。”
而“喜剧演员”,是这个90后小伙希望未来大家提到“张全蛋”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印象,他也正在这条路上不断摸索着。
触电综艺
张全蛋最近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是和暴走家族一起参加了湖北卫视的喜剧选秀综艺《我为喜剧狂第四季》。
刚开始他没想太多,就是去玩、跟更专业的人比拼,赢了值得骄傲,输了总结总结,“都过瘾”。从后面的结果来看,也不错,他们表演的《霸王别姬》最终以2:1进入了决赛。
张全蛋给那天的表演只打了及格分。节目播出后,他反复看过团队的表现和观众的评价,“嗯······我感觉我的表演都脱节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适应舞台、基本功、台词功,以及与导师间的互动,没有哪个是做得很好的。”
可这样的现场舞台,又是这群非科班出身的年轻人所向往的。比起一个镜头杵在那,一颦一笑都设定好的表演,话剧、舞台剧,一举一动都暴露在观众眼里,考验更加苛刻,但也是培养演员最好的一片沃土。
这不是张全蛋第一次上综艺,此前他曾和团队一起参加过CCTV3的《不信你不笑》,也去过深圳卫视的《疯狂的丛林》、腾讯视频的《吐槽大会》。
对于综艺,起初他是抱着“好玩、圆梦”的心态去尝试。“想着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明星,我可以有机会站在他旁边,对话甚至一起演戏,这个就足以说服我去了。”尝试过后,他会有个考量:这个平台是否适合自己,以及个人能力能否达到平台的要求。
可以参与创作、出演脑洞大开的喜剧;或参加脱口秀,用段子吐槽一些人或事,是张全蛋比较喜欢的形式。比如去年参与录制的《吐槽大会》,不仅自己玩得很爽,很多观众看了也直呼“吐槽技能666”,金句不断:
这个音乐像休闲会所一样的,stupid!
自健老师他有一个英文名,叫做Bitch Myself(自贱)。王自健老师的团队英文名叫Bitch Family。我其实特别想加入Bitch Family,因为如果我加入了Bitch Family,王自健老师他就有2个蛋蛋了。
有人说周杰老师他没有什么曝光率,那是你社会治安新闻看得少。作为演员,周杰他一直在探索,最后探索出了一个从娱乐频道走向法制频道的这么一条道路。
娱乐圈之外呢,周杰老师做了一家叫做神马汇的公司。我不知道这是神马,但是从他动手打保安的身手来看呢,我觉得他更应该做互联网公司,名字就叫做“滴滴打人”。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你百度搜索周杰两个字,第一条显示的结果是《双截棍》。
在这里,祝愿周杰老师能够早日接到新戏,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再看《还珠格格》了。
张全蛋参与《吐槽大会》片段
对喜剧的野心
如果不是那次拖稿未交,被抓去演了个角色,张全蛋可能现在还是《暴走大事件》的编剧,每天和大家开会碰选题、抱着电脑冥思苦想写段子。
虽然他不止一次在节目中自嘲,出演这个角色是因为“没人愿意演”、“自己大概真的比较挫”,但事实上表演这件事,对他而言算不上惩罚。“打一份工还可以出镜,特别好玩,然后就去演了。”现在想起来,他依旧觉得这是一段新奇的经历。
至于后来由编剧转变为演员,则是“被观众选择了”。
暴走家族的造星逻辑是这样的: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找个人来演——观众觉得这个角色很有意思,希望下期还能看见——出镜多次后,角色留下了。
本是抱着玩的心态客串了一把,却意外走红,广告、商演陆续找上门,搞得张全蛋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此时,他的老板王尼玛便充当起了人生导师,为他支支招,开导开导。“老王给我的一个忠告是,不管走多远,编剧这个本行不能丢掉。”
王尼玛
所以,走红后的张全蛋并未频繁接商演,或以这套人设做节目。只有在某条新闻适合这套人设创作,他才会出来聊一聊。且不论小短片、综艺,还是影视作品,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参与创作。除了和自己团队成员时不时碰一些想法,他也会与外面的团队沟通交流。
张全蛋很清楚,角色都会有自己的生命期。因此,在尝试新的创作形式之余,他也会不断提高自己的专业素养,这样,机会来了可以牢牢抓住,纵然过气,也能继续干自己想干的事。
他把自己定位于内容创作者,而这位内容创作者在喜剧上的“野心”越来越明显。
“我从小就对喜剧很感兴趣。”又是个俗套的开头,可不得不说兴趣的确是最好的催化剂。除开上通告,张全蛋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磨自己的基本功:“戏曲行当的生旦净末丑五种,每一种能演出几百个花样”;“声形台表,表演的四个基本功,形比较难救了,声台表还可以再练练(笑)。”
隔一两个月他会跑跑脱口秀俱乐部或小剧场,和一群脱口秀演员讲讲段子,尝试在小剧场里表演。这是与影视表演完全不同的体验,台下一群观众坐着,舞台上只有一个演员,没有灯光、音效,所有的喜剧效果都靠这一个人来完成。
“喜剧这个东西很微妙,每个人对它的理解都不太一样。”所以让大多数观众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玩、好笑、可爱,其实是件特别难的事,但这也是喜剧的魅力所在。
张全蛋以不同类型的电影做比较,科幻片、动作片、武侠片等多少依赖资金充沛,肯烧钱,拍出来的东西至少不会太难看,“但喜剧不行”,它无法靠钱砸出一个好看的东西。“也就是说规则相对公平,你有能力去做,他也有能力去做,至于谁做得更好,就靠你们自己。”
“张全蛋”是个呈现给观众的小玩偶
与镜头前的自信、诙谐不同,私底下这个本名叫赖宇恒的大男孩偏安静。他用“闷骚”来形容自己,不太会和陌生人聊天,但一旦熟悉后便有很多话说。嗯,是狮子座的性格。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
在网红爆发性增长的这几年,无数人担心自己过气,忙着做节目、开网店、打广告,快速变现。而他却只是在暴走出品的各种节目和一些综艺中,偶尔刷刷存在感。在微博、豆瓣、知乎等平台也大多只看不说。“想到一个很好的段子,就这么白白发到微博,我会觉得有点浪费,它该在一个更好的创作形式上呈现出来。”
被问及为何没有开一档专属节目,提升“张全蛋”的IP价值。他笑着回答:“因为我不是商人,IP其实是商人的说法,我的性格就不适合做一个有IP理念的人。”
至于是否做一档节目,则要看契机。不能角色一出来,有观众喜欢就开一档节目,第一期会有人看,但第二期、第三期呢?没有底气,也缺乏一套完整合适的方案,所以暂时也没这么做。
张全蛋说,有时候他比较冷静地发一些东西,有些人会评论:“你吓到我了,这不像你。”
他将“张全蛋”看作从自己身体里抽离出来,展现给观众的一个小玩偶。
提到这个小玩偶时,坐在沙发上的大男孩手舞足蹈地比划了起来,“平时突然来了一些好玩的东西,就在想怎么将我这个小玩偶,摆一些好看的姿势呈现给大家,想不出好的东西了或是没什么心情的时候,就把它放一边,想着这几天就歇一下吧。”
他很珍惜这个小玩偶,但也知道其天花板已触手可及。
“一个笑话再好笑,他唯一的价值也是在第一次被讲出来的时候。”所以如“张全蛋”一般,说一些蹩脚英文,拿几个笑话反复调侃新闻的玩法已经接近天花板了,除非以后能找到新的笑点。
即便这样,他也不急。张全蛋对自己的规划已经到了五年、十年,甚至更久。继续在喜剧领域打磨:上上培训班、跑跑脱口秀俱乐部和小剧场、看看老电影和话剧。“然后有一批固定的粉丝,通过自己做的事情,向他们传递我个人的一些价值观,够了。”
他没想过能大红大紫,“那个可遇不可求嘛”,但追求有事可做,能每天早上醒来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也许十年后的张全蛋不会再在大家面前讲蹩脚英文了,但一定会在另一个喜剧领域与观众见面。
“说得有点鸡汤,但这确实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老天是有安排的。可能它就安排你在年轻的时候红不了,60岁时当个老艺术家,你要不要继续走?”他说。
尝试过小短片、各类综艺后,张全蛋又有了新的“人生小目标”:“我倒蛮期待去尝试影视剧的,这也是我最近正在做的事情,希望能在大荧幕上跟观众见面,让大家看到‘演员’张全蛋,也算给观众交上我这几年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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