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一个
稻草人,一个,捧着回忆,一个
只听只听飒飒的风声一遍又一遍,把记忆吹得清晰。
一个名叫左耳东的地方,我们曾客居此地。
每每相逢时一定喝酒畅谈,直到看见摇晃的明月,然后随酒一起倒入口中,藏入记忆深处。
分手离别那天,我们是正负的离子,像云一样漂浮在岔路般流水的时间宇空中。
今日相见,执子之手,前世的情人一样,吻子之眸,友情如故。
岁月催白了我俩的头发,何时再回来?再相见?再喝酒?再入醉?让我问谁呢,是远去的岁月还是岁月中行走的你呢。)
和煦的风伴着淡淡花香,空气里揉碎。
晨曦穿透窗帘,唤醒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透过窗帘,看到一线蓝天如洗。
窗帘外眼睛里,看到,泛蓝的山在天穹里绘出昏暗的身影,连绵的山巅如少女的曲线,泼墨般映入眼眶。
阳光仿佛吞噬着大地,不断驱赶着山丘大地之上的夜晚的阴影,那种感觉,感觉与海浪慢慢靠近脚边的感觉非常接近。
看到的刺耀的阳光,长蛇般自天边游曳至水面,然后费尽力气扒开枝叶编制的陷阱,打到陈窗旧帘。不痛不痒,长蛇般延伸着,自浅红至于深翠,自深翠至于血红,幻成层层,层层地氤氲开来。
看着它渐渐慵懒,散成几团,像拆开的毛线团,温吞地拆开几条毛绒绒的线。云儿细沙般流过,鱼儿一样,那是漂流的时光,携带着阳光的金子潜逃。
静静看着,不知从哪里刮起了风,迎面吹来,好像书说话的声音。
静静吹来,流浪的回忆,寻找着,努力寻找着可以安置的家,就像我一样
吹着吹着,头顶的树叶间,树叶间窥见的蓝色开始忽大忽小,并把一些轻飘的东西卷起来,像在随手抛着岁月的传单。
(——眼泪决堤,痛苦的流动,没有分贝。我在思念,泣不成声,十字路口处,踱步踱步。
为何出演我的梦境,十字路口处,无色透明地坠落,在地上,形成忧郁的湿润,向远方,复述,你在哪里哪里。
抓不住你,那虚渺的孤傲旧影,恐啊恐,是来自远方的思念还是你解脱的鬼魂,分不清了,魂儿从旧地飘来,又返回了,恐啊恐啊,恐怕抓不住你了,永远永远。
炽热的太阳放出愤怒,狠狠射在死亡的月球上,窜进我黑暗的眼睛,闪烁你的身影,流动了思念,开始了,开始了,闪烁闪烁。)
树阴下,年幼的孩子踩着微微摇动的圆形光点,空气里漂浮着微不可见的柔和光线,那丝线缠绕了每个亮晶晶的眸子。
树旁的这片水,比湖蔚蓝,比海平静,但非湖非海,它是光艳的,光艳得不可描……不可描画。它的眼中出现一只口渴的小鹿,它便捧起小鹿粉红且可爱的嘴唇。我想,这是自然的仁爱。
窗边,斜眸。
静思,聆听。
拉开帘,风把阳光送到几片叶的后面,把破碎的像,推到窗玻璃上,推进来,摔在桌面,溅落了满眼的影叶。
打开窗,呵一口气,凝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渐渐被风吹散,阳光似乎更亲切,风景似乎更清晰了。
转动着窗,搅乱了阳光,我想,窗是房屋最迷人的镜框,应该是的。
我像是被什么胁迫似的,凝视着那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的树影,眼睛会失焦,注视树上方的深处,那广袤无垠的宇空。
凝视着,注视着。我的思绪会被系在麦田里的稻草人上,染着细碎的阳光,任风吹散甜腻的气息,捧着回忆,只听飒飒的风声一遍又一遍,把记忆吹得清晰。
看着,很久很久。细沙般的云开始无力地漂浮,缥缈的浅灰色的云漂浮着,虚无着。空荡荡的屋子,寂寞似乎要把我吸进去。
很久很久,寂寞来了很久。这是一处没有色彩也没有温度的地方,四周的冷漠如尖锥一样,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
我的身体和我的心,被弃于孤城般——孤城般的寂寞,寂寞空虚,渐渐开始蚕食开始吞噬,我的心和我的身体。
现在的天,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阴暗和沉重的牢笼,它笼罩着虚无,也只是这般了。房间里,光线向着黑色的空间缓缓驶去,原先坟墓般的阴暗可怖,由于阳光而变得温柔起来了,这温暖的东西真是妙不可言,不可思议。
我在脑海里创造一片空白,让悲伤从忧邃的双眼中流出来,流下来,射出去,向远方,希望上苍会懂,静静地流淌着,传达着。
我手的影子,像一盆墨汁,无声无息地映在了墙壁上。无尽的欢乐终究抵挡不住痛点的暴击,所以每日的心情都不好,每刻都充斥着一种抽筋般的呕吐感。
不知多久,好像很久,很久很久。我想我不能这样了,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哪怕是过客的身份。
着一袭华衣,眉眼端庄,巧笑倩兮。
树旁的这片水,比湖蔚蓝,比海平静,有着柔软的深邃
(——乌云蔽日带来天空的沉重,风拽着孤枝抖落滴滴积水,汇聚成溪,伸向河流,流淌入海,升上遥远的白色,再来一遍。
夜半,天怜暗月月怜人人怜天,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