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人间的正气,一泓如水的字句,飞向明月的清流。
昨夜无月,也无月的秋夜。
我彷徨着,荒芜着,柔弱搓捻苦闷的日子,倾泻到厚厚膨软的夜色,象秋夜无月时的一根蜡烛去点燃夜风的冷冷沉积的皱纹;实在彷徨苦闷极了,踱着脚的稀稀疏疏来来回回的脚步,不知何时,独自走进院子的一棵老槐树下。
树下,有一条长石凳。白天里,还有一些老人拄着拐杖打着年轻时的瞌睡在上面,懒懒散散地流出一些梦,象树上还开满有许许多多的老槐花,他们也不抬头,只是静默闭目着而又满意空气中好似仍飘浮着的丝丝甜味。
这无月的夜,无月的秋夜。自然,也没有了白日坐着的人,我一个人独坐着,坐着他们叠放的影子,不知道是我等月,还是听他们曾听到的梦,自然而然,我是回答不了的。院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声音,只有落下的叶子窸窸窣窣地响动着,响动在黑势铺设的路上,路上…..,时不时,有声音里流出的冷,冷意弥漫起来了,起风了,是黑势力的风,在叶片的魂灵上的欢动。
我也渐感四周冰冷冰冷,荒芜冷冷,彷徨冷冷,苦闷冷冷。沉寂的声音,间或生出,象一根根秃顶的树枝,伸向天空;也象我的肩膀上,又生出无数的瘦手,直直地插向天空的黑云;一切沉寂的,一切无声的,猛然间叫喊,如枯黄的落叶撒满了祭奠一座座孤坟的铜钱。
我实再,不能忍。
也实再不能与不会说话的石凳并立。我的血灌满了声音的浆液,象仍挂在残墙上的淋血萎败的红花,血瓣不能白白地淋滴在泥土下面,它们应属于的是生的种子,是要开花的,放到春天里。
我回屋,打开灯光。
光高了,光远了,光深了,光厚了,光亮了,光流了。光说话了:明月松间照,清月石板流。
随晚,有一奇梦:
梦到:一朵花饮酒清露,萌萌生花妙笔,根须向下,叶瓣艳艳;随以清月沉吟,又朵朵渐开,长成一树。我奇惊之,上前观赏,满树金色,金黄流出音乐,似千类管乐,似星光共谱。正如痴如醉时,树化作一个字,晕光万丈,垂下句子,“善为树正为身,不曲不折,千年人为身,何惧它黑势暴力兽,鬼妖魂为粪堆”。
正在心念。四周冷冷,有无数的黑妖无数禽兽,有獠牙的,有利爪的,有持刀叉的,有拿绳索的,有念咒语的,扑来!!
只听到大喊,这些读书人,太不识现在的世道了,拿来,烹煮食之。我急去论之,树突然落起千层梅花银针,瞬间,大地一片银白,所有的禽兽均为雪地上飘着的历史丑字。
梦醒,再想之。
已是深夜去了,只有明月,天空一片人间的梦。我也不再多想了,又渐入秋夜的黎明梦中;书台上的字,又洗了白霜的光洁,发着冷极的暧,发着冷极的彷徨,开了针尖的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