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云:文学,让我学会原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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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美文]唐诗云:文学,让我学会原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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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那年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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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8-09-12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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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交织中的温良
文 | 周新民

唐诗云,女,生于1985年。浙江温州人,现居武汉,任《长江商报》记者。鲁迅文学院第三十四期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著有小说集《白雪皑皑》,获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新人奖等。
唐诗云小说并没有一味地在传统文化那里寻找当下社会病疗救的方法,而是在市场经济滚滚红尘之中,找到了人性温良的存在。唯有如此,我们作为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才能看到光明,才能得以找到存在的人性价值。
唐诗云不多的小说,字里行间流出压抑、悲观甚至是绝望的情绪。这些情感体验来自哪里?看过唐诗云的创作谈,才知道,她原来在温州打拼过,做过记者。也许她小说所写的那些人生体会,来自于生活的观察和记者这个行当吧。温州,中国改革开放前沿,市场经济一线阵地,给唐诗云带来了太丰富的体验,也许是旁观,也许是亲身。
透过唐诗云小说压抑、悲观、绝望的情绪,我们看到了她笔下人物大都遍体鳞伤,无不深受种种伤害。的确,伤害构成了唐诗云小说的母题。市委书记占有女下属,迫害女下属无辜的同学(《得一》);为了当上村支部书记,父亲需要10万块钱贿款,父亲竟然让“我”放弃上大学,让提供贿款者的孩子顶替“我”上大学(《我的舌头比牙齿坚硬》);为了个人的前程、经济利益,妻子与人偷情,并抛夫弃女(《跑吧,现在》);父亲、母亲对我并没有承担起责任,让那个“我”在情感上始终认为是捡来的孩子(《白雪皑皑》);燕于飞为了获得梅花奖,抢夺本属于简蓉的角色(《绿松石》)……在唐诗云的小说里,遍布种种伤害。然而,唐诗云并没有停留在事件意义上来书写种种“伤害”,也没有停留在情绪层次上宣泄被伤害的悲情。仔细深究我们可以发现,这些“伤害”其实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具有属于这个时代的独特的“这一个”。唐诗云所写的这些“伤害”有着市场经济时代的突出表征。市场经济时代一方面解放了人的潜能,使人释放出了追求自我价值的巨大能量;另一方面,市场经济时代的潜在逻辑是交易。正是交易的逻辑建立起了市场经济时代的物与物之间的交换与流动,同样,也不可避免地会把人当作物,并置于流通环节之中,从而物化了“人”,最终造成了对人的伤害。

“人”沦为“物”,这是唐诗云小说所写的“伤害”最为实质性内涵。《得一》中的王鸣从一名大学毕业生到文化局副局长,每一步都是由“交易”主导的人生。给上级送文物、送字画、帮上级处理各种事物,其目的无不是为了职务的晋升。《我的舌头比牙齿坚硬》中,更是充斥着赤裸裸的交易。为了当上村支书,父亲要求我让出上大学的机会,让他人顶替我去上学。其更根本性原因就是顶替我上学的孩子家长,愿意给父亲提供竞选村支书所需要的10万元贿款。而在城市,更是充满了交易。周董和杜恩之间、周凡和杨诗逸之间的关系都是建立在利益交换基础之上的。《跑吧,现在》里的温彩云与杨江平、温彩云与老铁的关系又何尝不是一种交易?温彩云嫁给杨江平,是因为她可以因此成为城里人;她和老铁关系暧昧,是因为老铁能给她金钱和物质享受。《白雪皑皑》里,父亲只关心自己的仕途、前程,母亲只关心自己的生意。这篇小说虽然篇幅不长,但是完全可以看作是中国市场经济建立初期中国社会的画卷。当父亲有一定职权之时,家里来来往往都是来找父亲办事的人,而当父亲失势后,家里就鲜有人至。这种鲜明的对比,源自权力与利益的勾兑的可能性。父亲有权力时,求他的人如过江之鲫;父亲失去权力时,门可罗雀。新近发表的《绿松石》,更是围绕“交易”密密织起情节的网络。燕于飞和丈夫达成交易,她丈夫帮助她从简蓉手里抢走主演角色,获得梅花奖,然后回家生孩子;燕于飞和简蓉达成交易。简蓉出让梅花奖给燕于飞,燕于飞补偿简蓉各种荣誉和职务;燕于飞亲戚帮助单易掌稳矿山,单易成为燕于飞亲戚的赚钱机器;单易出资帮助简蓉拿到梅花奖,简蓉用单易提供的绿松石做道具,炒高绿松石的价格,让单易大发其财……
然而,展示市场经济对人构成的伤害,并不是唐诗云的最终目的。阅读唐诗云的小说也是经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压抑与阔然开朗心境相互交织的体验。构成这种阅读体验的重要原因是因为唐诗云的小说大都采用参差对照的写法,这种写法在唐诗云的小说里常有两种形式出现,一种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参差对照。如《得一》塑造了一心一意为了个人的名声与利益向上爬的王鸣,同时也塑造了重情重义、潜心艺术的梁龙飞。小说还塑造了热心艺术、喜欢孩子具有赤子之心的隋慕白。梁龙飞和王鸣其实都是隋慕白老人的精神传人。只不过,王鸣经不住利益的引诱,慢慢放弃了操守,而梁龙飞则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独善其身。《我的舌头比牙齿坚硬》里的赵百宗和宋宁宁同为富二代,但是,赵百宗更为朴实更有情怀,而宋宁宁则更看重名利,在商战中各种手段用尽。《跑吧,现在》中的杨江平为人耿直,不计名利,有情有义,而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则是富有心计的老铁、温彩云。《白雪皑皑》塑造了热衷利益的父亲、母亲的形象。他们让小说中的“唐诗云”屡次受到伤害,甚至怀疑自己是捡来的孩子。与父母的冷血相比较而言,奶奶则给予了“我”温情,让“我”在成长过程中倍感温暖。
除了人物形象之间构成参差对照之外,唐诗云的小说还善于在同一个人物身上构造参差对照的关系,她小说中的人物往往不是始终彻头彻尾的堕落,而是人性善与人性恶交织在一起。《得一》中的姚得一最初也是热衷于功名利禄,但是她最终悔过醒悟,和王鸣离婚而选择了梁龙飞。“师姐”固然做了领导的小三,但是在她身上仍有朴实与善良之处。她始终为了王鸣的前途着想,不想王鸣掉进社会的染缸之中。宋宁宁(《我的舌头比牙齿坚硬》)最初是一位内心淳朴有理想的青年人,正因为这样,她来到乡村学校支教。然而当她回城执掌家族公司之后,就变得面目全非,唯利是图。《跑吧,现在》里的陆翼,既有生意人功利与复杂的一面,也有重情重义、柔情似水的一面。《绿松石》的单易原本是一位侠肝义胆、热心快肠的青年,然而,为了成为富甲一方的成功人士,不惜充当权贵的“看门狗”。唐诗云在同一个人物身上采取参差对照的写法,避免了人物的脸谱化。

绿松石
无论是人物之间参差对照的关系,还是人物自身的参差对照的写法,都是唐诗云揭示人性复杂的艺术手法。在唐诗云的笔下,人固然有适应社会发展而展示出功利的一面。此时,人与人互相伤害,彼此之间以利益为中介,人沦为交换的物。在交换过程中,人性的温良被消解。然而,唐诗云也看到了人性中美好的一面,传统美德仍在传承,如隋慕白(《得一》)、奶奶(《白雪皑皑》)、杨江平(《跑吧,现在》)这些人物形象,仍然孕育了传统美德,他们给这个社会带来了温暖的色调。我认为,唐诗云小说并没有一味地在传统文化那里寻找当下社会病疗救的方法,而是在市场经济滚滚红尘之中,找到了人性温良的存在。赵百宗、杜恩(《我的舌头比牙齿坚硬》)、陆翼(《跑吧,现在》)虽然深处市场经济的漩涡,但是,他们身上仍然可以找到人性中最为柔软的温存,绽放出人性的美丽。唐诗云看到当下功利主义盛行的一面,看到了传统美德仍然得以传承的情形,也窥见了市场经济催生了人性美好的一面。惟有如此,我们作为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才能看到光明,才能得以找到存在的人性价值。
为了更好地展开参差对照的写作方法,唐诗云的小说在情节展开上面颇费心机。情节突转成为支撑唐诗云小说实现参差对照的主要手段。情节突转非常考验小说家对于叙事的掌控能力,何时可以突转?如何突转?其火候很难把握。一旦掌控不好,小说就很容易落入俗套。值得欣喜的是,唐诗云对叙事节奏的掌控、叙事视角的调控,都达到了比较熟练的地步。因此,我有理由对她的创作抱有更高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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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让我学会原谅生活
文 | 唐诗云

一个作家最好的早期训练是什么?海明威回答说:“不愉快的童年。”
显然,我在懵懂时期就不知不觉地接受了成为一个作家的早期训练。恐怕没有谁会希望自己接受这样一次有来无回的训练。和一个充满阳光和欢乐的童年比起来,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和她进行对等价值交换的东西。
这种不愉快的童年成为我对这个世界最早的认知。自闭、孤僻、不会和别人交往、把大多数的时间浪费在读书上。这似乎就是我25岁以前的全部人生经历。然而造化弄人,后来我从事了记者这份工作,每天的任务就是跟各种各样不同的人交流。这种采访工作带给我的好奇与不快乐竟然是同样对等的。感谢这份工作,至少让自闭的我开始被动地去接触陌生人。这是一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同陌生人的交流,认识他们,了解他们的一些故事,然后再转身去认识更多的陌生人。这种纯粹工作式的与人交流曾经使我欣喜莫名。
最早,我的小说习作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伤害。在我阅读过的小说中,记忆最深的那些人物,无一不是深受伤害。其实我们每个人从懂事开始就受到过各种各样的伤害,然后让我们记忆深刻。如何对待伤害,显然受伤者各有各的处理方式。我曾经被伤害,也在无意中伤害了别人。正是这种不同的处理方式让我们感受到了大千世界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正是这种方式注定了小说和新闻的不同。新闻要的是结果,小说展示的是态度。不知道我这里对小说的理解是否正确。但正确与否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反正我就是这样写的吧。
但是,我知道我那个时期写的所有的习作,其实都不是我想要的小说。之所以写它们,只不过我需要练笔,需要用它们来打发时间,需要让我在无尽的黑夜里摆脱对于安定片的依赖。而我最终是需要去完成一个像《白雪皑皑》那样的小说的。因为它的情节霸占了我的整个童年。我试图忘掉自己那段不愉快的时光,我也曾说服自己原谅过去、原谅里面的每一个人物。但是,我最终发现,原谅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它写出来。不写,它始终盘踞在我的身体里。
有一回,和张好好聊天,她告诉我真正的小说都是自己的生活。而生活才是最好的小说。这是她写作20年最深的感悟。我始终没有弄明白什么样的小说才是好小说。我试图问我身边的很多朋友最近看了什么书,这个书好吗?而张好好的回答是,一部好的小说,首先是感动了自己。
在《白雪皑皑》之前,我的习作总是在试图向别人证明一些什么。证明自己会编故事了,证明自己会设置悬念了,证明自己的语言看上去有了老气横秋的味道了。事实证明,这些堆砌出来的小说丝毫没有给别人留下什么印象。写了,感觉到自己有点技术上的进步了,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来,我暗暗告诉自己,要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什么技巧,什么故事,什么思想内涵,统统见鬼去吧。这一次,只想写得让自己开心让自己快乐让自己随心所欲。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文学或者说小说的本质和意义是什么。我现在也无意去追根究底地寻找答案。知道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像我知道自己100米跑只要10秒48就能打破世界纪录一样,知道答案了我也做不到。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每天晚上去锻炼去夜跑。或许小说在刚开始问世的时候就给自己做了很好的定义:小小地说一下而已。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愉悦,或者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忧伤。而《白雪皑皑》终于让我找到了原谅生活给予我的所有不愉快的方式方法。
本文发表于《文艺报》2018年9月12日3版
本期编辑 | 丛子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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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15 2018-09-13

๓老舔没毛病ﻬ

我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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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偶: 所谓英雄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8-09-12 0
这女的好漂亮
雾中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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๓老舔没毛病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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