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讲述的是一个多年前发生的真实的故事,在北方的一个村庄,农民日出而作,日暮而归,春耕秋收,年复一年地过着平静的生活。春曼出生在这个王家庄,只上了小学就没再读书了,当时农村有这个教育就不错了,多数家庭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更是读不了几年。人们的思想观念还很落后,认为生个女儿就是赔钱的货,长大了要嫁人,也不供读书。能上个几年意思下就不错了,下地干活挣钱,才是正理儿,长大后出嫁再要一笔嫁妆,能不赔上这些年的吃饭钱那就更好了。
春曼的爸爸就是这样想的,尽管春曼学习成绩还不错,也不让念书了,下地干活儿。转眼春来秋往,年复一年,春曼长大了,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一天李媒婆儿上门给她说媒,说的是在领村的李家洼,有个后生叫王成,人长得很标致,勤劳能干,日子过得也红火,想把春曼介绍给他。“你们要是愿意,我这就给你们说媒去,”李媒婆儿停顿了一下,把烟袋往鞋底上磕了磕,转头看春曼爸妈脸上的神情。春曼爸妈当然高兴,难得遇到这样的好人家,说要是能成必有重谢。李媒婆儿马不停蹄,到王家一说合,王家也很高兴,听说春曼人也勤快,脑子还聪明,是给儿子当媳妇的合适人选。婚事订成,过彩礼、选吉日这些不必细说。转眼到秋天,把春曼迎娶过门儿。
过了门儿后,小二口夫唱妇随,也还过得和和美美,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三个月,王成慢慢发现春曼虽然从来不和自己吵架,可总是显得心事重重,似乎很不开心的模样儿。王成问她为什么不开心,她也不肯说,有时还偷偷的哭。王成万分不解,就悄悄的观察,发现王曼一个人在家时,就很不开心,如果王成在家时,心情就会好一些。可是王成也不能总在家陪着她呀,还要去队里挣工分儿。
在王成多次软磨硬泡地询问她不开心的原因后,她终于吞吞吐吐地说:“我自己在家害怕。”
“大白天的你怕啥?”王成问。
春曼说:“我也不知怕啥,我一看屋里的地面就害怕,尤其是看那菜窖就更怕。”原来王成在屋里挖了个菜窖,北方冬天冷,大多数村民都把菜窖挖在屋里。王成扒在菜窖口望了望,可里面也没什么呀。为什么害怕呢,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你这么害怕,我就把菜窖填死吧!”王成说做就做,不到半天功夫把这个菜窖就用土填上了。可是后来王成发现春曼更加不开心了,又问她:“你又为什么不开心?”
“不知道,就是不开心,心里闷得很。”春曼答道。莫不是病了吧,王成心想,于是带着春曼去镇上的医院看医生,可是医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病。
无奈之中,王成和爸妈去说这事,他妈说,莫不是冲上了什么邪物了吧?你去找赵大神看一下。王成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这样试一下了,就去找了村里有名的赵大神。赵大神点上三支香,跪地磕了三个头,沉默了半晌,微眯着双眼望着香火问:“你们结婚那天遇到什么没有?”
王成仔细地想了想,说:“好象没遇到什么啊。”
“你再好好回想一下,比如动物什么的”。哦,王成突然想起来了,在结婚那天确实遇到了动物,而且是家庭中经常看到的动物——猪。那天迎娶春曼,走到村西头快进村了,迎面突然跑出两头猪,白色的猪,在接亲的马车前赖着不走,后来还是王成跳下车,把这两头猪给打跑了。
“这就对了,猪就是煞,在结婚时迎亲的队伍遇到猪,就是遇到煞了,尤其是遇到白猪,就是白煞,更是不好,这日子是过不好的,其中一个不死即伤啊!”赵大神叹口气说道。
“那怎么办呀?大叔,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王成急得快哭了。
赵大神说:“孩子,莫慌,叔有破解之法”。
“什么破解之法,大叔快教我”。
“你在下月初一的上午,手里拿一团白线,沿着村子向西走,一直走,不要回头。约二里路时,你会看到路边有一个废弃的磨盘,你把那一团白线顺时针绕在磨盘上。在这其间你一句话也不要说,不管遇到谁问你话,你都不要答应,否则就不管用了,回家时头也不要回,一路到家,这样这个煞就破了,以后你们的日子就太平了”。
“好,谢谢大叔!”王成答应着,记在了心里。
转眼到了下月初一,王成惦记着这事,早早就起来了,向春曼要了一团白线,放在怀里。就一路向西,头也不回的走去。走了约有二里路的样子,在路边果然有一个磨盘,现在农村也实行了机械化,打米磨面的都是机器了,这个磨盘就用不到了,据老人们说,这个磨盘扔在村里晦气,不用就扔在村外了。
王成大老远的看到这个磨盘,心想就是这个吧,自顾自埋头往那磨盘上绕线,眼看绕到了三分之二,王成心想快点绕完吧,可别出什么差错。可是越不想出岔儿,偏偏不知什么时候从身边出现一男一女二个老者,问王成:“年轻人,前面是什么村?”王成心想不能回答,我要回答这破解之法可就不灵了。于是更加快了绕线的速度,低头不答。
可这二位老者,见他不回答,也不走,就又问他前面是什么村,他越不答,二位老者越问起没完。问得这个王成实在心烦,顺口答句:“前面是王家洼”。二位老者听后,道谢而去。王成想起赵大神不叫自己说话,可是自己还是没忍住,难免有些沮丧,但又转念一想,我就回答了一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吧。于是把手里的线绕完,揣着侥幸就回家去了。
过了几个月,慢慢的王成把这事儿忘了,春曼也怀了孩子,于是夫妻二人就全心全意地准备小宝宝的到来。十月怀胎,春曼生下了个胖小子。王家上下开心得不得了,王成在月子中精心照顾,转眼就满月了。满月这天,王成心想,孩子都一个月了,我也该下地里干活去了。于是扛起锄头去地里了,才干了一会儿,就见小侄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地里来找他,一见他就大喊:“老叔,不好了,我老婶儿她上吊了。”王成丢下锄头撒腿就往家跑,一进家门儿就看到家里好多人,妻子春曼躺在炕上,早就没了气息。
人群中赵大神也在,摇了摇头叹息道:“终究是劫数难逃,结婚时白煞跟着婚车到家,藏在菜窖中,你填了菜窖,挤得它没地儿住,加紧索命。让你破解时别跟人说话,你又不听,破也破不了,命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