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宽海,1968年出生于河南省商丘市民权县。自幼酷爱绘画,其山水画则主要是建立于他对太行山山石的独特审美体悟基础之上的。他向自然索取,向生活索取,他深入太行,对那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了然于胸。但他并不止于对太行山的具象描摹,而是将其精神化而有更深的哲学因缘,他实际上是借太行之奇诡,表达一种人类与自然最高的哲学本质,一种看待世界的方式。他一生绘画的宗旨是“以石观化”,即通过对太行山石的笔墨表现,来进行其哲学建构,来展现其意义世界。
常宽海山水、画虎、各种动物皆精擅,但其最大成就则在画虎。虎是百兽之王,是勇气和胆魄的象征,代表威严,权利,荣耀。中国人自古就喜欢虎。虎是强壮、威武的象征。代表吉祥与平安的瑞兽,象征压倒一切、所向无敌的威力;象征着权力、热情和大胆。
在著名画家冯大中先生悉心指导下,常宽海画虎从笔法,造型到作品的内涵都与大自然有种天然的和谐,具有一种远离尘嚣宁静致远之美。赢得众多国内外收藏家收藏一及名家的赞赏!成为中国当代画虎名家、山水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任河南省美家协会会员、商丘书画家协会理事。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后半生她终用绘画获得独立的人格与灵魂
2019-06-21 14:54
世人总会对民国才子徐志摩与名媛陆小曼的爱情故事津津乐道,却鲜少有人知道,陆小曼对绘画也是极赋造诣。她的标签除了是“名媛”、“交际花”、“徐志摩太太”外,还是一位女画家。
陆小曼的绘画启蒙老师是她的母亲吴曼华,她的母亲是江南的名门闺秀,是常州白马三司徒中丞第吴耔禾的长女,贤良淑德,古文功底深厚,擅长画工笔画。她身上有着中国传统的闺秀气质,所以也按照培养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自己的女儿。在母亲的影响下,小曼从小就对绘画有着别样的喜爱和领悟。
到了北平后,小曼被父母送进了京师女子师范学堂附属小学学习,那是当时最好的学堂。每次放学回到家中,母亲就会手把手地教小曼画画,非常严格。
15岁那年,她进入了由法国人开办的圣心学堂读书,她对绘画的灵性与天赋逐渐崭露头角。有一次,一位外国人来圣心学堂参观,看到一幅陆小曼的油画作品,心下慕之,当即付了200法郎,作为学校的办学经费,将画买了回去。她的才华如此出众,小小年纪就让人赞叹。小曼虽受西方文化影响很深,但她依然痴迷于中国的山水画,就像她的人一样,外表妖娆曼妙,骨子里依然是中国大家闺秀的气度与魄力。
19岁那年,她嫁给了陆军上校王庚,多年的军校生活使他养成了严格的生活习惯,而集艳丽容貌、富有家世、出众才情于一身的名媛陆小曼,生活节奏却是随意、自由、慵懒的,这让他们的婚姻生活产生了很大的裂痕。王庚时常不在家,根本就没有时间陪她,她只有去百乐门被众人簇拥着才觉得快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就画画,这时候绘画只是她生活中的一种消遣。
陆小曼的名气在交际圈里越来越大,当时有俗语云:“南唐北陆”,“南唐”指的是上海的大美人唐瑛,“北陆”就是指北平大名鼎鼎的陆小曼。有一次,在胡适的引荐下,著名画家刘海粟得以一睹小曼的风姿,他见后不禁惊呼:“这位女士真配叫陆小曼。”之后,小曼还拜刘海粟为师,跟着他学习传统绘画。
小曼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敢爱敢恨的女子,当她与诗人徐志摩相爱后,不顾父母的反对、外人的谩骂、社会的谴责,执意要冲破所有的阻碍与王庚离婚,与志摩结为连理。在她看来,爱情胜过了人世的一切。她最终如愿,与徐志摩走上了婚姻的殿堂。婚后,她依然沉迷于歌舞场所,夜夜笙歌。晚上跳舞、看戏、打牌,白日里睡到中午才肯起床,还染上了鸦片,意志上的消沉让她将画笔也搁置了。志摩时常苦口婆心地劝导她,让她远离这些虚无缥缈的生活,把心思用在写文章与画画上,不要将自己的才华给荒废了。
志摩对她说:“什么繁华,什么声色,都是甘蔗滓。我看你还是往文学美术发展,耐心的去做。不要贪快,以你的聪明,只要耐心,什么事不成,你真的争口气,羞羞这势力世界也好!”可是小曼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觉得志摩没有尊重她个性的独立,约束了她的自由,还会因为志摩并不宽裕的工资而感到失望。
1931年10月19日,诗人徐志摩在飞机炸响腾起的烟雾中飞走了,他带在身边惟一完整保存下来的遗物是陆小曼画的一幅山水长卷,因为这幅画是装在铁箱内,所以没有被炸毁。
陆小曼扇面,徐志摩题字
志摩去世之后,陆小曼远离了风月场所,深居简出,不施粉黛,鲜与人来往。与以往沉醉在歌舞升平中的小曼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也许是经历了心灵中最重最深的痛,才会有这样的幡然醒悟。痛苦可以摧毁一个人,也可以让一个人从迷失的道路上寻到正确的方向。她在卧室里悬挂着志摩的大幅遗像,隔着几天就要换一束鲜花放在遗像前。她对好友王映霞说,“艳美的鲜花是志摩的,他是永远不会凋谢的,所以我不让鲜花有枯萎的一天。”小曼还在玻璃板下压着一张她用正楷写的白居易的诗:“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徐志摩的死让年仅28岁的陆小曼痛定思痛,她在《哭摩》里向心爱之人承诺:“我一定做一个你一向希望我所能成为的一种人,我决心做人,我决心做一点认真的事业。”在她余下的几十年里,她都在潜心做两件事情——编撰徐志摩文集与学习绘画。
陆小曼闭门不出,贺天健与陈半丁教她画画,为了防止自己偷懒,她与老师贺天健约法三章:一是老师亲自上门教她画画,在这段学习时间里,其它杂事都要放在一边,只能安心学画;二是学画态度要端正,不能只当成消遣的方式,要刻苦;三是中途不能退学,而且要交学费,每月五十大洋。贺天健将她从痛苦与黑暗的深渊里救了出来,用绘画给予她努力存活下去的力量。
她把自己所有的时间与热情都倾注在了绘画上,每次想要懈怠的时候,只要一看到卧室里志摩的遗像,她就又振作了起来。她知道,志摩希望看到的是那个刻苦努力,有一番作为的自己。她天资聪颖,学得很快,几个月后她就能和老前辈一起开了一个扇面画展览,并且卖出去好些作品,获得了一些钱来维持生活。
陆小曼对中国古代大师们的绘画技艺和风格极有兴趣,反复研究元朝倪云林、明朝沈周、清初王鉴等大师的作品,久而久之,小曼的画作也形成了文人画的风格。此外,她还经常与当时的一些画家名流交谈与学习,她的画技进步神速。
陆小曼绘黄山
志摩逝世后的第十年,小曼的绘画卓有成就,在上海大新公司举办了个人画展,展出的作品有一百多件,有山水卷,也有花鸟虫鱼卷,赋色清丽雅致,格调脱俗,技艺精湛,轰动一时。后来,她的作品还入选了全国美展。作为一位女画家,她背后的故事与绘画技巧都属于画坛中的一个“异数”。在小曼53岁那年,她获得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份工作,任上海文史馆馆员。三年后,她不仅成为了上海中国画院专业画师,还被全国美协评为“三八红旗手”。
志摩的逝世是陆小曼人生中的一个分水岭,在这之前,虽然她有绘画的天赋,但那只是她为了修饰自己闺秀气质的一些漂亮的羽毛,借以彰显她的素养,将绘画看得很轻,只当是一项无聊之时的消遣。而在志摩逝世之后,绘画不仅成了她让自己生存下去的一个技能,更成为了一份致力于用余生去完成的事业。之后的这三十几年,她是真正在用对志摩的情感,对山水的痴迷,对祖国的热爱在作画,也是为实现人生真正价值在作画。
她是一个内心极其强大的女人,她凭借一己之力戒掉了毒瘾,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和精神上的孤独,独自在空荡荡的房间去描绘她心中的山水田园。她曾自述:“我爱大自然,但我无法旅游(因病),因此我愿陶醉在丹青的河山风景中。”绘画为她打发了难熬的寂寞岁月,也抵抗了内心深不见底的孤独,更为她赢得了世人的尊重。
前半生,她都是依附着别人在生活,依附于自己的父母、王庚、徐志摩,以及后来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翁瑞午。而到后半生,她开始用自己的绘画作品来养活自己,以此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人格独立。一个女人,只有在物质与精神上都独立的时候,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
陆小曼
陆小曼的一生都是在外界的诋毁声中度过的,可是她依然我行我素,守着内心的那份执念,果敢的活着。志摩走后,她虽与翁瑞午同居多年,但一直不愿与其结婚,坚守了余生。晚年的陆小曼脸色白中泛青,头发也是蓬乱的,一口牙齿脱落精光,牙龈也是黑黑的,可见毒瘾对她的一种摧残。她虽面容憔悴,却依旧有着年轻时的韵致,举手投足依然温和有礼。美人迟暮,她用绘画来度化自己。
1960年,她在上海的善钟路上遇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友王映霞,她无限感伤地说:“出门一个人,进门一个人,真是海一般深的凄凉和孤独。”她一生都在追逐爱,最后却落得形单影只,身边没有父母,没有爱人,也没有孩子。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才发现,如影随形的是深不见底的孤独。是孤独滋养了她的绘画,反过来绘画也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一份依存感。小曼爱读《红楼梦》,非常欣赏林黛玉,因此她给自己取的别名是“冷香人”,她的画室也叫“冷香馆”。她晚年离群索居,潜心画画,那种孤清恰好暗合了“冷香”二字的意蕴。
年轻时候的她,是一代名媛,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走到哪儿都是被众星捧月的“主儿”,穿着绸缎的旗袍,搭着貂皮大衣,手捧香扇。那时候的她是水艳艳的荷花,夺目又芬芳。老了以后的她素颜素服,在一个人的小屋里与丹青为伴,如同寒风中的莲蓬,虽无艳丽与芬芳,但是她的内里却有着更饱满更坚定的精神强度。她在一篇文章中也写过:“我还感觉到美貌给女人永远带来坏运气,难得是幸福的,还是平平淡淡的也许还可以过一个平平常常的安逸日子。”经历世事之后的单纯,才是一个女人真正从容的时候。
1964年的春天,陆小曼已62岁,她在病痛的折磨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徐志摩虽已离开她34年,可是他依旧是她心里最爱的人。临终的前几天,她把《徐志摩全集》的手稿样本与纸版收集给了徐志摩的表妹夫陈从周,再三嘱咐一定要将其出版,连同一起给陈从周的,还有徐志摩临终时带在身边的她画的那幅山水画卷。临走前,她还在说着,“志摩要来接我了,他要来接我了……”
她的葬礼很冷清,在她的灵堂前,只有好友王亦令送的一幅挽联,上书:
推心唯赤城,人生长留遗惠在;
出笔多高致,一生半累烟云中。
大富大贵,只能成全了一名交际花陆小曼,而唯有这大起大落的人生,才能成就一位画家陆小曼,她用绘画获得了独立的人格与灵魂。
林纾山水画简析
2019-06-21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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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独饶山水味
林纾山水画简析
林纾,字琴南,号畏庐,福建闽侯人。清末民初文学家,以译西方小说和反对白话文著称于时。博学强记,能诗,能文,能画。绘画创作方面,擅山水,师法石谷而以己意出之。著有《春觉斋论画》,是为其时全力维护传统绘画的鼎力之匠。
平生不入三王派,
家法微微出苦瓜。
我意独饶山水味,
林琴南 溪堂山翠图 绢本设色
纵61厘米 横34厘米
这是清末民初大文学家、翻译家林纾的一首题画诗。世人皆知林纾擅长翻译,而独得其妙。贵在林纾并不通晓外文,他是在他人口述中进行翻译,并将外文名著以中国古文形式呈现出来,速度极快、文辞优美,一生译著两百余部。而又有多少人知道林纾也是其时重要的书画家。“我意独饶山水味”,一语道出林纾独钟情于山水画创作。中央美术学院藏《山水》一幅,画家营造了一个自己的桃花源盛景,由画面左下角延伸向画幅中央的“一道清溪”指向了两间茅屋,窗前文士真有“饱饭读书无个事”的悠然自得,“卓午风微”好惬意,“清溪”两岸山石隆起,树木繁密,而画面尽头一条横水淡淡流淌。画面中山石树木的皴擦点染以及画面气氛的营造均充满古意,中国绘画传统意蕴浓厚。在中西文化激烈碰撞的时代里,林纾以文学、诗词、绘画等多种形式坚守着中国传统文脉。
林琴南 仿龚半千画 纸本设色
绘画对于林纾来说也是营造其精神家园的一种重要方式。他晚年闭门谢世,“专意绘画,不恒译书”,在自己的书斋画室里,构建属于自己的“世外桃源”。年近七十还每天六七小时站在画桌前作画,其晚年山水画境界造诣大增。郑逸梅在《林纾卖画》一文中说:“小说泰斗林纾兼擅丹青,山水得宋元人遗意。当其寓居北平时,小说也,寿文墓志也,大小画件也,以求之者多,所入甚丰。某巨公(陈衍)因称其寓为造币厂,实则悉以所获周恤族人,至死无一瓦之覆,一垄之植也。所作画,海上商务印书馆印成《畏庐画集》,为艺林所称赏。”动荡年代里林纾凭借自己的小说、诗文、画作营造出一个“造币厂”,而所换钱财“实则悉以所获周恤族人,至死无一瓦之覆,一垄之植也”,可见其人大善。
林纾对于中国传统文脉有自己独到的认识。这一番见解在其重要画论著述《春觉斋论画》中体现突出。《春觉斋论画》是林纾晚年“萃数十年中挥翰之心得而成”的绘画理论成果。该画论大致完成于新文化运动风生水起之时,新文化派高呼“中国近世之画衰败极矣”。而新文化运动横扫中国大地,艺术领域中革新派对于传统派绘画的抨击也掷地有声。康有为在其《万木草堂藏画目》中提道:将近代国画衰败的原因归结为对四王、二石绘画的推崇,并弃之为糟粕。并提出变革的办法“以形神为主而不取写意,以着色界画为正而以墨笔粗简者为别派。士气固可贵,而以院体为画正法”。而林纾在这种时潮中写就的《春觉斋论画》则表明了对待西画的坚决抵御的态度,和坚持维护中国传统绘画的态度。
另外,北京地区较早出现的传统绘画团体是“宣南画社”,梁启超、姚华、陈师曾、贺履之、林纾、萧俊贤等均加入,并邀请同年进京的江南名画家汤定之先生进行指导,每周聚会一次,吟诗作画谈艺论文,地位不分高低,来不迎,去不送,属于结社松散的定期雅集性质的社团。以宣南画社为交流平台,形成北京画坛富于传统绘画实力的画家群体。而林纾《春觉斋论画》即成文于1915年成立的宣南画社至1920年成立的中国画学研究会这一时间段中,较早反驳“全盘西化”的民族虚无主义大潮,论画以返归宋元为旨归,推崇宋元大家尤以王蒙、王石谷为上,画论提倡以“天机气韵”“学养胸次”为途径摹写古人遗法。
林纾 山水 绢本设色
纵55厘米 横32厘米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对于山水画的理解,林纾在其《春觉斋论画》中专有论述:“凡作奔泉怒暴一湾千尺者山必高远而有来源。余尝登方广岩观珠帘泉之顶如剖卧钟之半,平置岩顶水漫其上,可经亩湾泉处势微,洼泉自洼处奔落,因风散洒遂成竹帘。苟山上无此经亩之泉脉何以长日跳珠溅沫未有已停上时此正言来源厚也。若作大瀑布一海辄数里之远则来源非数十里之远决无此大力。然来源何从写则当从高远中求之。山高而瀑狂则山后必有无穷之山渊水积其上无可发泄故必奔凑一缺口卫激而下此写泉之源也。若瀑飞动酣猛其下受水处既且狭则于画理便不通矣。”如此精到细微地对自然的观察和对绘画的理解,方可绘制出精妙的山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