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才开始明白
我不能违抗什么,我必须遵从
所有的法则和诫律。
我遵从重力法则,即地心引力的法则,
用我所有的身体所有的力量和我所有的爱;
我遵从物质的均衡法则和守恒法则:
身体与身体,灵魂与灵魂,身体与灵魂。
我厌恶在我的痛苦和我的喜悦里出现真空。
By 阿米亥在时光里漫步的蓝莲花许巍的《蓝莲花》适合在山顶听,而且是阳光午后,有风的时候,最好酷暑刚过的立秋,山风平和了许多,豁然某种精疲力尽的疲惫。自由和天马行空都是云彩的好伴侣,触手可得的空气一下子吸入,恍惚的飞翔起来。
类似日本茶道中“一期一会”,基本属于惜缘的意味。天天阳光灿烂,早餐遇见的人,未必与午餐遇见人重叠重复,即使是同一个人反复遇见,每个人也不一定上心,遇见的每一次心情也不一样,故此要保持一生只遇见一次的心情。
有时候尘世中的一茶一饭,容易飞蛾扑火般中毒,没有怀旧感的人是忘不了摇滚的,但摇滚却是碾压尘世俗物的利器,有些东西打碎了才能重新造过。汪峰突然十分怀念筠子,写了首《当我想你的时候》,唱出来纯粹是十年之后了。这样长的时间,七情六欲都被烧痛转而麻木了。
牛头马面的高晓松说许巍的干净类比音乐本身,实际上从来对高晓松没有什么好感,除了他之前的校园民谣,他也不需要一个老男人猥琐的好感。音乐这东西,既要认真,又不能太认真,譬如黄霑,譬如林夕,歌词属于天机,好的歌词,会消弭人的许多运气。
纸醉金迷辉煌极致的时候,随之附着的任何东西都可疑,虚假的真,幻象的真。毕竟摇滚小众寥落点好,更愿意昔时的汪峰与许巍,以及郑钧从《灰姑娘》开始的式微,不过聆听着郑钧现在浸润温和现实的歌声,曾经的凌厉,划破苍穹的梦想,已经破碎了一地。
带着《蓝莲花》回归的许巍,未必是与世界讲和,不过换了个可能与俗世羁旅平行的方式,逼近自己,莫若黎明破晓,淡墨熏染,蓝色懵懂,天光舞蹁跹。那是听见音乐,就能睡到天明的许巍,摇滚期期艾艾地渐行渐远。
音乐象是迷醉中凝聚的星辰,闪烁其辞,有时候散步欢喜Amethystium 乐队的神秘感伤,夕阳褪去,城市模糊,沧海桑田,混沌中仿佛走也走不完。冥想一只银色蜻蜓,划来划去,翅膀透彻,觥筹交错,一般尽头是自己孤单的倒影。
或许能臆想到许巍《蓝莲花》之前的窘境,困顿落魄,实际上那不正是几乎所有与貌似艺术沾边东西的沃土吗?人与人不一样,这个人间世不可能有两片相似的叶子那般,他们都在《蓝莲花》中寻找沉默清澈的出口。
总有一段熟悉的音乐渐渐陌生,美好简单,大浪淘沙,美丽的海妖沉溺在千年的海底,船长的歌声,清净销魂,旋律有时也是冲动,莫名倾诉的冲动,所以无论贫穷富裕,如此忘怀地丢掉奋斗房价柴米油盐,和自己静静地欣赏自己。
不知道许巍到底是否等到了内心的答案,坚持梦想其实是玄之又玄的无奈。幸好许巍在与《蓝莲花》有关的迷惘里,谈到了大慈恩寺的玄奘,以及写《大唐西域记》的玄奘,大概只有低头赶路时,才发现自由在自己脚上。
寂寥的是,自省可能循环往复地植入闭环,诸如我一直在寻找你,多希望你也一样在找寻我,理想抑或梦想,甚至理想的爱人、梦想的爱人,包括音乐本身,都是个不断寻找的过程,安静而且绝望。
冲破盛夏酷暑的桎梏,秋天的等待很奢侈,也只能继续跑,向着水深火热,向着生死轮回的蓝莲花,遇见未来的自己,如此做个坚定的人。
【 绘画:刘南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