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中国画的水墨和西洋画的黑、白、灰、有何差别?其使用组织和视觉分布有哪些特点?
答:水墨画因墨和水的组成分量不同而有“墨分五彩”之说,这和西洋画强调的黑白灰色调的层次性变化其原理是一致的。但中国水墨画写生对黑白灰的运用与一般的素描要求是不同的,它不以画物象受光特性为出发点,有关色调的使用和分布,客观对象的明暗关系,只作为参照,而不依赖;在此要求画家充分发挥主观感受的作用。
这种作用表现在:一方面要利用表现对象的主体特性在受光中显示的形体变化,同时还要顾及到笔墨运用的表现性和作品自身特色的展示问题。因面对墨色浓淡而出现的黑白灰色调的处理和安排,就不可能、也没有必要拘泥于被描绘对象色调原有的客观分布情况作机械处理。作者的主动性,是依据作者主观意匠的判断,按对比、平衡、舒适和传统对笔墨要求的“气韵”关系进行设置和安排的。
问:这就是说,“墨分五彩”和黑白灰的目的都是为了塑造物象,只是概念和表现方法的不同而已?
答:也可以这样看。但要明白;
(1)“墨分五彩”和黑白灰都是描绘自然物象的一种手段。自然界,万事万物都因阳光而呈现诸般形式和色相。所说的“墨分五彩”和黑白灰,是自然界对万紫千红色相的概括、归纳和翻译,如黑白照片同彩色照片的关系一样。
(2)在中国水墨画中,所用浓淡墨色,既有归纳、翻译万般色彩的作用,也有表现形式明暗关系的作用。作者作画时,虽然从客观物象出发,但其明暗、色调在分析使用上,力求简单丰富,以达意为目的。一般来说,墨色的分布要从画面中所设立的主体形象出发,设置自然,明暗得体,虚实兼顾,分布界限可明确,也可模糊;可分割、也可综合,但必须贯穿和协调于整体之中。
(3)墨色分布在强调视觉美感为出发点时,物象本身固有的色相和明暗已放次要地位,但依然需要以此作为参照,使笔墨既具有传统的特色时,又具有现实性的绘画语言,二者不可偏废。
问:人说中国画以“线条与造型基础”,“山水画落笔多先画轮廓”;又说“先从淡墨起,可改可救”。那么在继续深入下去要怎样的墨色和笔法才能统一协调呢?
答:这涉及到作画的具体方法了。作画方法,千差万别,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技巧和处理方法。但总的来说,有以下几点可供参阅:首先进入画幅的笔墨,要与明意的轮廓相关,笔势须从形象需要出发,或皴或点,或浑或染,以能丰富其块面结构,协调层次关系为主;
其次,使用的笔墨在相对统一中,要有变化,有一定的反差性,借以突出重点,引人注目;
再次,进入形象中心的笔墨,在面方面要小于轮廓线划分的块体本身,既突出有关肌理、质感、明暗、虚实变化而又完整统一,使之符合物象实际存在的空间关系;
最后,进入轮廓内的笔墨,在状物的同时,应强调自身书写的价值和作者的个性特色,在借助传统的基础上,又与传统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