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荫纳凉图》浙江博物馆馆藏“无须吴”(篆刻)如果你曾观赏过《蕉荫纳凉图》,会很容易被它误导,留下一个体胖壮硕的人物印象。实际上吴大师其人个头矮小,而且不长胡子,用西冷副社长陈振濂的话形容:像个小老太太。吴昌硕本就精通诗书画印,索性给自己刻了一方“无须吴”,聊以自娱。
吴昌硕而这画是任伯年画的,83年与吴昌硕相识以来,前前后后共给他画了十来副肖像,即是师恩,也是友情。
任伯年吴昌硕去上海拜任伯年为师的时候,后者已是海派领军人物,只比吴先生大四岁。说情同手足,不为过。当时任伯年的一幅作品润格足够普通家庭一月的开销(每平尺三元大洋起),吴昌硕逊色得多,几近“无人问津”。
一代大师为何对这无名小辈提携有加?相比是早看出来他是大器晚成的命格。事实证明,厚积薄发的徒弟接过了师傅的衣钵,成为海派画作的第二领军者,反过来又提升了整个流派的润格,可谓佳话一桩。
任伯年 《钟馗像》两人关系非同寻常,互相夸奖起来那是别有意趣:吴昌硕尊任伯年为“画圣”,他曾刻“画奴”印相赠,边款曰:“伯年先生画得奇趣,求者踵接,无片刻暇,改号‘画奴’,善自比也。”
吴昌硕 篆刻 《画奴》再说回来,任伯年为何把吴昌硕画地身宽体胖,一副民间俗称的官相?因为吴昌硕本人确有参政意愿——过去读书人普遍“学而优则仕”,吴昌硕亦是,他满心抱负,也想过治国平天下的未来。后来,吴去江苏做了一个月县令后看清世事,心灰意冷,转而将全部经历浸入书画世界。
任伯年《寒酸尉像》吴东迈是吴昌硕的大儿子,据他的回忆录里讲,父亲开始喜爱画画的起步很晚,大约三十多岁,因为找不到师傅而心急。后来朋友介绍了任伯年。两人相见后,任让他画张画,吴一开始犯怵,表示还没学过咋画啊。伯年说画什么都行,随便几笔。吴昌硕只好拿起笔。
吴昌硕赠金荣作品任伯年看他落笔非凡,墨迹挺拔浑厚。不禁赞叹你:兄必后来居上,大有作为。吴昌硕不解,任解释说看这笔墨功夫已胜过自己。加上吴昌硕本就是个勤奋好学的人,而任伯年又倾囊相授,不成功都难。
吴昌硕 《紫藤扇面》吴昌硕自己说过:“我生平得力之处在于能以作书之法作画。”,证明任当年所言不虚。即便吴在后期依然跃居海派高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依然对任崇拜有加:“伯年先生画名满天下,予曾亲见其作画,落笔如飞,神在个中,亟学之,已失真意。难矣!此册花朵,如风露中折来,百读不厌。”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吴昌硕 《子母图》接受老师的指点的吴,一变其法,利用自己书法所长,深刻利用笔墨功夫,将其笔法墨法掺入绘画之中,反复实践。遇到经典范例,多次临摹乃常态,必尽得其精髓而后罢休。然而,他并不愿意完全复制,而是在临摹中吸取章法,继而达到“以籀写花,草书作干”的境界。
吴昌硕 《寿桃》吴昌硕的梅花、荷花、 紫藤、松柏、杂卉,都是“借书法以绘画,画篆又可合璧”的艺术成果。他尊重前人但不迷信。他十分重视绘画的独创性,他主张“画之所贵贵存我”、“画当出己意”。在这种创作思想指导下,他的作品无论构思、布局、造型,大胆革新,力求新颖,独辟蹊径,自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