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 / Marc Majewski
三月之歌
我的工作是去表扬
丁香花 茉莉花
昏昏欲睡的海
开着的窗
远行的船
肥胖的贝壳
我的工作是去表扬
爱打扮的小孩
烧荒的气味
孩子们的蜥蜴
长高的麦秆
奔放的女孩口齿不清的语言
作者 / [日] 茨木则子
翻译 / 熊韵
选自 / 《在我曾经最美的时候》,雅众文化
处暑已过,本想今晚读一首凉爽的初秋之诗,没想南方近来仍是天天高温黄色预警,没了情境就没了心境。
翻书找诗的时候,看到这首写三月的小诗,虽然时间对不上,但诗中的活泼劲儿令人喜欢。诗里有一种天真可爱的自我中心感:我的工作是去表扬这个,表扬那个……似乎全世界的人与事都难逃诗人的点评。
那么,诗人将自己的赞扬送给了那些事物?——是丁香茉莉,是打开的窗,是懒洋洋的海、远行的船和海边饱满的贝壳。当然,诗人喜欢的并非只有大自然,还有人间的烟火气:长高的麦秆,烧荒的味道,还有小孩子的生活和状态。
转念一想:大自然会在乎一个人的表扬或批评吗?麦秆、烧荒的味道和疯玩的小孩子,真的那么在乎表扬吗?所以,诗人所表扬的,不过是自己喜欢的事物罢了。然而,明明是我喜欢你,但就不说自己喜欢你,而是要说我表扬你……这小心思颇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