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博森/
艺术家简介/
1969年1月生于天津,自幼研习书法,师从书法家袁健民先生研习《九成宫醴泉铭》、《张猛龙碑》、《张黑女碑》等碑帖。后深入绘画,师从向中林老师、李翔老师、杜大恺老师。挚爱写生,喜从大自然中吸取素材与灵性。
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天津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国际书画研究会会员、天津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天津美协山水画艺委会副秘书长、城市画派核心成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湖社画会理事、清华美院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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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江春水碧如炼》
《沧江叠唱日光暖》
《云隔千山几多重》
《沧江渔曲》
《鸟鸣人自醒》
《直落千丈出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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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天成可游可居——观柴博森山水画有感
偶然间得到天津青年画家柴博森的一本画册,随便翻了翻,我便被其山水画所吸引住了。我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一位颇具文人气质的山水画家。但是,要将我的印象诉诸文字,表述对柴博森画作的审美经验,解释其引人入胜的缘由,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凡是美的事物,往往只能直观而很难分析。虽然如此,有些分析作为铺垫,也许会让人领悟到某些更高的美的境界。
柴博森作品的主要题材是山水,对于忙碌奔波的现代人来说,选取这种题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因为城市里快节奏下身心疲惫的人们渴望逃离喧嚣、回归自然、寄情山水,从中得到心灵的安顿和精神的抚慰。中国自古以来许多文人士大夫都有对于山水自然的向往,据史书记载,南朝著名画家宗炳“以疾还江陵,叹曰:‘老病俱至,名山恐难遍睹,惟当澄怀观道,卧以游之。’凡所游履,皆图之于室。”宗炳晚年画出所有游历过的山水,“卧以游之”,弥补身体不便而不能亲赴名山胜水的遗憾。北宋画家郭熙把这种醉情于山水的审美意趣叫做“林泉之心”,并著《林泉高致》对山水形象的审美观照和创造进行了深入的阐释。
在我看来,柴博森的山水画正是满足这种雅趣之佳品,它们精巧的构图、适宜的笔墨、氤氲的空间、深邃的意境足以使人迷醉。中国古代绘画美学历来重视两个关系:一个是“天”与“人”的关系,另一个是“古”与“今”的关系。我以为,博森的绘画能达到如此之胜境,其主要原因就在于处理好了这两种关系。
谈到中西艺术的差异,一般都会认为,西方艺术重视再现和模仿,而中国艺术重视表现和抒情。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误解。实际上,自从《周易》开创了“观物取象”、“立象尽意”的传统,中国艺术尤其是绘画便强调师法自然,唐代张璪提出“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宋代郭熙提出“身即山川而取之”,明代王履提出“吾师心,心师目,目师华山”,再到清代石涛强调“搜尽奇峰打草稿”,再现和模仿自然也是中国绘画美学很重要的一个方面。民国以后,山水画的写实传统逐渐丢失,直到现代黄宾虹、李可染等大师重续写实传统,才使濒临没落的山水画重获新生。由此可见,亲自然、师造化,实为山水画家们创作的不二法门。
博森的山水画就是对于古代写实传统的一种回归,给中国当代山水画的发展增添了新的活力。博森非常喜欢外出写生,登过高原,走过沙漠。他始终强调以大自然为师,明确地反对画坛盲目的抽象、怪诞、虚无、庸俗之风。他坚持没有看过的山水不画的原则,以虚静空灵的“林泉之心”深入大自然,仰观俯察,调动全身多种感官,对山川百态进行全面的、整体的和多角度的观照,充分把握其内在精神和神韵,这就是“饱游饫看”,也就是“度物象而取其真”。可以说,尊重自然,是博森绘画成功的前提条件,而这个自然也就是“天”,就是“造化”。
然而,“外师造化”只是完成了山水画创造的第一步,还需“中得心源”才能主客合一,赋予山水以生命,并将其转化成纸上山水。博森又具有深厚的文化修养和多方面的艺术才能,他出生于书画世家,自幼随父研习书法和绘画,成年后先后求学于南开大学、人民大学和清华大学。独特的天赋与良好的教育奠定了他对于儒道释等传统文化的修养,涵养出“胸中宽快,意思悦适”的审美心胸和创造精神。在“博观”的基础上,他灵心妙运,在胸中熔铸成鲜活的审美意象,再用水墨和颜料传神写照,将胸中之山水意象传达出来,便成为了一幅幅优美而空灵的图画。在创作过程中,他以全身心之“气”化合宇宙山川之“气”,使得山水与精神、自然与文化、客体与主体,也就是“天”与“人”合而为一。
《山路通祥云》
《山舞云腾化作涛》
《云峰舞岭隐山村》
《春风渡我回故园》
《云深山愈厚》
《云涛竹韵共和谐》
《安居自在行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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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品味博森的山水画时,物我是无间的,主客是交融的,体验到的是王国维所说的“无我之境”的乐趣。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提出了对于山水审美特征的“四可”说,他认为,山水“可行”、“可望”、“可游”、“可居”,但是,“可行”、“可望”不如“可游”、“可居”,这是两种不同的审美境界。在“可行”、“可望”的境界中,我们只是一个欣赏者和旁观者,在此种境界中,山水与主体是分离的、外在的,属于“有我之境”,它给人的美感是浅层次的;而在“可游”、“可居”的境界中,我们是一个参与者和融入者,观者之心和自然山水妙然契合,融合为一,我们也仿佛成为丘壑中人,成了在山水中自在游戏的享受者,这就是“无我之境”,它给人的美感是深层次的。可以说,博森笔下的山水和风景,就是对这种“可游可居”的审美境界的追求,它可以为人们提供一个性灵安顿的空间。
从内容上来说,博森的山水画非常丰富,既有对“澄怀观道”的道家意趣的表现(如《山间秋色》),又包含“不下堂筵,坐穷泉壑”的儒者情怀(如《青山叠翠高士居》),还有对空静玄远的禅心佛趣的追求(如《观自在》)。英国美学家克莱夫·贝尔曾将艺术定义为“有意味的形式”,博森的艺术便是一种具有浓郁中国意味的独特形式,它以水墨为其形式,文化为其意味。水墨作为中国画的材料,可以说兼具轻盈和厚重两种特性,轻盈,指的是水墨的自然特性;厚重,是指水墨背后的文化蕴含。博森的山水在风格上体现了轻盈与厚重的统一。
此外,博森还有效地处理好了传统与创新的关系。他熟练掌握了中国传统水墨画的优良传统和技巧,在此基础上又把书法线条融入其中,还吸收了西方绘画注重面的色彩造型技法,由此走出了一条承接传统而又不同于传统的绘画新路子。绘画本质上是一种审美创造,画家首先必须学习古人和传统,但又决不能“泥古不化”,而应该“借古以开今”,在掌握了古人的绘画法则的基础上还要懂得变化和创新,用现代的绘画艺术语言来体现传统山水审美文化精神。博森没有因循守旧,他有很强的创新意识,如此看来,他似乎又在开创着一种新的山水画传统。
在20世纪中后期,西方出现了所谓的“艺术终结”,绘画死亡等惊人之语。可是,实际情况却是,艺术并没有终结,绘画也并没有死亡。或许西方以波洛克为代表的抽象表现主义与以杜尚为代表的达达主义等艺术流派以极端的方式的确把艺术逼进了死胡同,艺术面临着终结的厄运。但是,中国艺术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形了。中国当代的艺术家善于在内容与形式、对象与主体、传统与创新之间找到巧妙的平衡,这样的平衡地带也许才是艺术真正的栖身之所,柴博森的绘画就是在努力寻求这种平衡的艺术,是一种恰到好处,体现传统“中和之美”的艺术,因此必然会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或许,这也是柴博森带给我们的启示。
刘跃兵(北大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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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青山多妩媚》
《百里蕉园漾春风》
《红土情浓菠萝香》
《春山无语自古今》
《荔波七孔桥》
《青山白云绕古寨》
《层峦滴翠碧如炼》
/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