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解读第91期

《甫田》

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

无田甫田，维莠桀桀。无思远人，劳心怛怛。

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

【注释】

①无，勿，不要。田，上田字是动词，种田；下田字是名词。甫，大。一说：无田（diàn 佃）甫田：不要耕种大田。田（diàn 佃），治理。甫田（tián），大田。

②莠（yǒu 有），一种草，似谷非谷，今语呼做谷莠子。骄骄，借为乔乔，草盛而高的样子。周振甫：莠，狗尾草。骄骄，高大貌。

③远人，到远方去的人，指从军者。忉忉（dāo 刀），忧念貌。周振甫：忉忉，忧劳貌。

④桀桀，读为“揭揭”，也是高的意思。周振甫：桀桀，高大貌。

⑤怛怛（dá 达），忧伤不安貌。周振甫：怛怛，悲伤。

⑥婉娈，年少而美好的样子。《毛传》：“婉娈，少好貌。”

⑦总角，总是束扎，古代未成年的人，头发束成两个髻，左右各一，形似牛角，叫作总角。丱（ɡuàn 贯），两髻对称竖起的样子。周振甫：丱（ɡuàn 贯）：小孩梳两辫上翘，称总角。

⑧未几，不久。突而，突然。弁（biàn 辨），一种帽子，圆顶，用布帛或革做成，士兵们戴这种帽子。这一章写她的儿子是个总角童子，可是竟被统治者抓去当兵戴上弁帽了。周振甫：弁，冠。古代男子二十岁称成人，戴冠。

对于此诗，有种解释是说讽刺齐襄公胆大荒淫的小人行径。因齐襄公与妹妹文姜淫乱，把妹子杀死于国人之手又嫁祸给公子彭生。
可是国风都是收集的民间小调，与其每一首都与政治挂钩，倒不如去追溯它最本真的东西。国家大事毕竟太过厚重，平民百姓也懒得去高高举着它，反而是日常最本真的亲情与爱情更让人觉得温情暖暖。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你知道吗？田里的狗尾巴草又长出了。我早已说不清岁月于我而言到底是什么，只记得这狗尾巴草长了一年又一年。
从前竟不知道时间原来是可以这样长的，就像是在熬一个东西似的。捱不过天明，等不到日落，只有夜间吹在窗外嗖嗖的风，清楚的观看着我从少妇成为老妪。
又一次的遇到了这个农妇，她依旧穿着蓝色布衫，在田地里除狗尾巴草。她的丈夫不知离开了多少年，可她的歌却永远是那几句重复着。不断的重复唱歌，不断的说着不再思念的话，然后又继续开垦土地继续除草。
也许这也是一种生活吧，对于蛙声虫鸣有的不再是原先那种欢喜，对于生活早已离了诗情画意，只是无可奈何的被生活推着走，推着变老，推着把自己站成永恒等待的姿势，推着将满腹委屈吞咽于胸腔。
这是她的歌，也似乎是她的幽幽自语……
田地里又生出了许多的狗尾巴草，我不想再去除草了也不愿再去想你了。思念你只会让我徒增烦恼。

我又开垦了一块天地。为了维持家中的生活，我开垦了许多田地。就如你现在能想象到的那么绿油油的。我每日起早贪黑支撑着家用。别人都说我是坚强而辛劳的，但也只有我自己才能知道，你走后的这么多年我的每一步倒底走的有多艰辛。
田地里又生出了无数的狗尾巴草，可是我实在拔不动它们了。我不要再开垦荒地了也不要再拔这些狗尾巴草了，真的支撑不住了。
但其实我知道，我即使这样说着，但一会儿我肯定又得去拔草了，毕竟你走的那么远，归期渺渺，除了种地我还能怎样生活呢。
你知道吗？你离开时孩子还扎着羊角辫，可是现在他却已经长成了大人。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慢的让我觉得每一夜都过的分外清晰，可是他却又是如此的飞快，恍惚间孩子已长大。
我有恨，恨你的不归。在时间的长河中，我又时时恍惚似乎是你已归来，就那样带着心酸与苦楚，看着早已从总角变成弱冠的儿子。等待这是太多女人的不归路，原来此生我也未能幸免。
这是她的歌，是田间地头伴着日出日落的牢骚，是衣单天寒时的委屈，又是明月千里的思念。它是牢骚语，是反语，也是伤心语。南山岁岁野草起，郎君年年盼不归……
作者：汐芜，本文为少读红楼原创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