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误读为蔚蓝的`蔚,其实蔚县的这个蔚,音同美誉的誉。
我宁愿想象,这不是读音的巧合,而是一种由来已久的赞扬。
从蔚县回来,我把陈越新的剪纸按在窗玻璃上。
我看到一个经过雕镂的世界,从它的刀痕与缺刻中,照过丝丝缕缕的光线。
剪纸作为窗花,被举到微微高过平行视线的高度上,它们值得这样的端详,值得我们放下评判者那种自以为是的凌驾尊严。
因为剪纸的传承,不仅是手艺本身,它也寄寓着最为朴质的美学与哲学。
人的一生,莫不是一张剪纸:珍惜什么,放弃什么;有幸刻写下什么,无奈错失过什么——方寸得失,如是我们努力,成为难以独特的这一张或那一张。
但愿我们不是现代社会模具下的机械纸人,但愿,我们的呼吸依然带着时间的体温,我们的皱纹依然带着神明的指纹,我们天真,因为深怀对这个世界由衷的爱意与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