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位很娴静的女子,虽不似黛玉般娇花照月,弱柳扶风,却也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风韵;一顾盼,一回眸,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却也翩跹袅娜;面颊微红,眉如墨画,美得魅惑人心,美得让人心痛。
那是一位多情的女子,对别人,亦对自己。面对别人的苦难,她总是舍不得移开眼神,舍不得放开心怀,牵思着别人的不幸,别人的悲哀。对于自己的苦难,她则将其孕育着更多的哀愁与伤感;娇喘微微,泪光点点,总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去在乎那个女人的伤悲。那个女人活在自己与别人伤悲中,她会因为季节的交替而伤悲,会因为生命的逝去而哭泣,她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她就是这样一个心痛着别人亦让别人心痛的女人。
那个女人在散发着樟木味的古楼中消磨着她的青春。充斥着历史味道的古桌上,总是映照着她那拉长的落寞的身影,她总是一个人在那个角落里孤独哀伤,一个人沉思在自己的孤独世界里,一个人品尝自己的哀伤。
他在那个下午见到了那个多情的女人,落日的余晖洒在那个女人的脸上,让那个女人有一种神秘而冷静的美,他们错身在简陋的走道,他看到那个女人,低着头快步的从他身边走过,她晕红的脸颊遮掩不了她焦急的心情,那个女人美得不沾风尘,美得落寞冷清。
在那之后,那个女人便跑入了他的梦境,成为了他无法忘却的思念。
在那之后,他愿意一辈子对那个女人好,分享那个女人的哀伤。
在那之后,那个女人的世界里,多了那个男人,那个许诺一辈子对她好的男人。
也是在那不久的之后,那个哀伤的女人,明白了,承诺不过是一句话语,一句会在思念的时候更痛的话语,仅此而已。
那个男人没有勇气去承担他许下的诺言,没有勇气再次的面对那个哀伤的她,没有勇气面对那总是泛着樟木味道的老古屋。
所以,他要离开她。
樟木味的古楼,因为没了平时的话语与交谈,显得落寞与萧条。他的背影被深红色的夕阳拉到遥远的没有边际的地方,他毅然决然的走向了远离她的方向。他丢下她孤零零的站着,他想象不出她的两滴眼泪后来流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但他知道,她会一直在那站着,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直到没有了人影,然后收下身子,孤零零的坐在门槛上,然后伤心的哭起来,他知道她会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没有了眼泪,直到再也发不出声响。他知道,她是哭给自己听的。
他终于走向了远方,远到她再也看不到他。把她的委屈,她的哀伤留在了古楼;把他的温柔,他的不忍压抑在了心里。
在那之后,那个女人,变得更加的哀伤。她不在愿意相信任何人,任何事,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她的笑脸,再也没有人听她说过一句话,她就像不存在一般的存在在古楼中,哀伤的守候着,那永远不可能的等待。
永远不离开,只是一句诺言,一句在你孤单,在你落寞时,会让你怀恋,让你哀伤的诺言。回忆是一剂苦药,无论再难受,也需要你去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