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敌人终于溃败了,而我们也无力追击了,步兵和飞行兵损失大半,两辆光棱全部报废,灰熊坦克也只余3辆,修理车居然都被干掉一辆。保存比较完好的是1711高地上的那几辆多功能步兵战车,6号也在这场战斗中牺牲了。
这是一场惨胜,而我又侥幸活了下来。这时候的我,对战场的生生死死已经麻木,看着身边刚才还勇猛拼杀的战友瞬间死去,已经没有了泪水。看着初升的夕阳,我想,难道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吗?这些真的值得我们用生命去换取吗?难道占领一片土地真的比这么多人的生命还重要吗?两天之内我三次如此接近死亡,我真的厌倦了,本来从不抽烟的我也默默的点燃一支烟,混合着战场的血腥吞到肺里,我突然感到恶心,想吐,控制不住想呕吐的感觉。我现在只想回家,回去在湖边盖一所小房子,捕鱼打猎,自己种着蔬菜,养着牛羊,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好好享受自己剩下的生命。 “6队长请过来一下” 远处有人喊道,打断了我的遐想,我骤了骤眉头,我要有自己的名字,等打完这场仗,我要给自己起个名字,就算叫旺财也不要叫什么6队长或叫什么7号。我胡思乱想着走了过去,原来是指挥部给我的命令,不是给我的分队的,而是给我个人的。原来,基地的生产早已恢复,之所以不增援山口,让我们拼的那么惨,是为了麻痹敌人,让敌人误以为我军没有战力了。现在,指挥部决定乘胜追击,大部队已经出发。本来一支受命潜入敌人基地后方执行破坏任务的海豹突击队直升机途中遭遇敌人被击落,全部牺牲。所以这个任务就转移到在山口增援的这支海豹突击队身上了,而这支突击队在战斗中牺牲了一人,所以命令我加入这支突击队前往敌后执行破坏任务。我笑了,无奈的笑,老天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在两天前我就应该降落在敌人基地了,兜这么大个圈子,我还是要空降回去,我大笑,笑的传令官莫名其妙。他也讪讪的笑着说,“对,应该高兴啊,恭喜你,你是第一个能加入海豹突击队的伞兵。”我笑的流出了眼泪,笑的弯下了腰,笑的在地下打滚。传令官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他回身就走,嘴里嘟囔着,白痴、疯子,炮灰……,我不笑了,我说“请等一下”,他鄂然回身,我一木仓托打在他的脸上,他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我没有被关禁闭,也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因为我是军中的英雄,军中的楷模,更重要的是天黑后我要去执行机密任务。
临时机场上,一驾黑鹰直升机早已整装待发,四名海豹突击队队员已经到了,在这场战斗中,依靠他们精准的木仓法,我的重装步兵才没有受到敌人步兵的损害,我们彼此已经很熟悉了。看到我,他们微笑一下以做招呼,没有多余的废话,看任务简报,对表,登机。黑鹰腾空而起,贴着树梢向北方飞去。说是加入海豹突击队,我的装备仍然是伞兵的,只不过不用携带伞包了,海豹队长递给我一个袖标,海豹突击队的袖标,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是个伞兵”我说道。其它几个的海豹队员诧异的看着我,能加入精锐的海豹突击队是每个士兵的梦想,甚至是种荣耀,现在有个伞兵居然拒绝了。海豹队长没有勉强我,把袖标收了回去。“下面我们布置作战方案”海豹队长说:“为了避免被敌人防空系统发现,我们将从西北方向迂回飞行到敌人基地后方10公里处降落,然后我们要徒步行进10公里,潜入敌人基地,据卫星侦查显示,敌人基地内部已经没有什么武装力量,基地后方防御比较薄弱,只有少数的机木仓堡和巡逻的步兵,有几辆没有修复的战车,可能有狗,基地前方有大量防空炮和电磁线圈,我们的任务就是瘫痪敌人的发电系统,使敌人的防空和电磁线圈失效,然后发出讯号通知我军总攻,任务完成后,直升机会来接应我们,大家明白了吗?”他问大家,但眼睛却盯着我。 “明白”其它队员齐声说。“真的是卫星侦查结果吗?”我仰着脸反问。他把眼神移开,仿佛有些歉意。他这样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他下的命令,我何必在这里找他的碴?于是我也低声咕噜了一句“明白”。一路上气氛很压抑,只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在两天前,同样的气氛,同样的飞机轰鸣,但跟我同乘一架飞机的兄弟们,却都不在了,我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队长那冷峻的脸,双手持木仓,奋勇扫射的8号,浑身浴血,视死如归的6号……兄弟们,你们可知道,我正在奔向我们的出发点,当我们在运输机上欢呼拥抱的时候,你们可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