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悟
倒记时4秒
我端起了我那把从未离手的awp狙击木仓,那6kg的重量压迫着我的身体,也压迫着我的神经。
倒记时3秒
30发备用子弹已被我收入袋中,我不想杀更多的人,甚至一个都不想杀,可是我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倒记时2秒
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冲出木门干掉对方的狙击手。如果我不能杀死他,那就意味着有很多的人会倒在他的木仓口下,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倒记时1秒
我知道除了那个狙击手外,还会有很多敌人会向我冲锋,我的队友会干掉他们。
出发
我飞快地在事先已拟订好的路线上奔驰着,手中挥舞着利刃。金属破空的咝咝声毫无保留的传向我的耳脉。我已经看到了那木门半开的门缝,那要命的木门。
我感到有些不妥。因为我身上背着沉重的awp,按奔跑速度算,一定会有队友跑在我前面,可是我前面没有人。我需要他们掩护我,希望他们能快一点。
风在我耳边划过,我能清晰地听到我自己的跑步声,还有每秒1.5次的呼吸声。可是我听不见其它人的声音,他们太慢了。
离木门只有20米了,警察的狙击手或许已经到位了。这种该死的地形,总是他们先到。可是我绝对不能减慢速度,因为我不能让其它敌人向木门逼近。我的上弹速度太慢,无法在近距离应付好几个敌人。
10米了,门上的弹痕清晰可见。这里不知发生过多少场战斗,也不知死了多少人。直觉告诉我,敌人的狙击手已经就位,那是一个老练的家伙,长满老茧的手正按着扳机。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紧绷着的脸部肌肉,他的汗一定正在顺着脸颊流下。他已经打开了狙击镜,准心正对着木门我这一侧的方向。或许几秒种以后,出现在他准心里的将是我的头部。
仍然没有听到队友们的声音,我的心凉了。我不能回头看,这样会减慢我的速度。没有他们的掩护,我必死无疑。我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可是我无法退却,剑已出鞘。
提木仓——开镜——出门——开木仓
一簇鲜血在我的瞄准镜中涌起。我知道我成功了。可是我没有喜悦的时间,因为更多的敌人向我涌来。昏暗走廊的一角冒出一串火舌,我知道那是敌人的一支m4.开镜——开木仓。第二个人倒在了我的木仓口下。我不断地左右移动着,以躲避那射向我的一串串子弹。我不知道我还能够坚持多久,可是我必须坚持。木门那边没有我们的人出来,他们就是走也该走到了。他们究竟怎么了?
第三个敌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在向我飞速靠近。他很灵活,不断的走着z字形路线以使我不能向他瞄准。如果让他贴近到10米以内,那我只有挨打的份。看起来他就要成功了,一声木仓响。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可是我也中弹了。鲜血顺着我的手臂流下,把我那绿色的木仓托染成了红色。我强忍着巨痛向木门那边望去,还是没有队友出来。我知道我被卖了。算了,随他们的便吧。所谓朋友,带给我的全是痛苦,我宁愿死在敌人的木仓口下。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到了那个向我射击的人,一发愤怒的子弹同时向他射出,我没有再看那个方向,因为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一阵阵气急败坏的叫骂声拌着稠密的木仓声在走廊对面响起,他们已经死了四个人。或许不久以后我也会死去,可是现在我还活着。
我的身体忽然一震,只觉得天旋地转。感觉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下,或许是我那只awp,或许是我自己。我的眼睛还能看见面前的土地,可是意识却在飞快地溜走,那是头部中弹的表现。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我感觉到湿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流下,那是我的眼泪,或许还有脑浆。我的头上中了敌人一木仓,可是在这之前,心脏却被自己人狠狠地捅了一刀。我就要死了,但却搞不清楚究竟哪里才是致命伤。我突然觉得自己在空中飞舞,无拘无束。理智告诉我,自己仍然躺在地上,只是意识进一步模糊了。或许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自己救了很多人的命吧,虽然他们对我的死活是那样的无所谓。但愿象我这样的家伙少一点才好。可是……我知道…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会这样做…。只是希望……别再死了………呵呵
倒在……我木仓口…下……的人……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的……
天色昏暗了,寒风夹杂着几片秋叶冰冷地吹过长廊, 那几片叶子欢快地在风中舞蹈着,可是实际上,它们已经死了……
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