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很多年之后,我有个绰号叫“屈骚”。任何人都可以变成骚客,只要你尝试过被猜忌而遭流放。我不会介意他人怎样看我,我只不过不想自己的祖国被吞没。
庄子:我还以为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不会有激愤心的,因为他太骄傲了。在我梦蝶以前,我认识一个人,他总在汨罗河边出没。五月初五那天,他投水自尽,所以很多年之后,他的忌日叫“端午”。
曹操:今年玉黄临太岁,到处都有战乱。有战乱的地方一定有素材,那我就有作品。我叫曹操,我的职业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逐鹿天下,横槊赋诗。
曹丕与曹植之狱中对话
曹丕:你还记得我们的关系吗?
曹植:我想不起来了。
曹丕:那你还记得“煮豆燃豆萁,豆在缶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谁写的吗?
曹植:我也不记得了。
曹丕:你为什么老走七步?
曹植:因为很脚熟。
左思:那天晚上我喝得大醉,第二天大清早就写了《三都赋》。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每次都送纸张给我,但我看得出,整个洛阳纸贵了。
竹林七贤:离开酒店之后,我们去了竹林,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陶渊明:一个月之后,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是桃花源。我曾经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
李白:堂堂大唐国的翰林,陇西李家的公子,杨贵妃曾为我磨墨,高力士也替我脱靴,你竟敢如此冒犯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杜甫:花什么时候开是有季节的,安史战乱什么时候结束却没有人知道。我每天都在茅屋外等待官军大捷的消息,我发现我越等越晚。虽然每天晚上都要睡觉,但我知道,我晚上冷得睡不着。
王维:一个人的记性不好,就不要去太多是非之地,因为你可能忘记回去的路。在这种时候,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做,那就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白居易:一个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会找个借口掩饰自己。其实江州司马和琵琶女,只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两个身份,在这两个身份后面,躲藏着一个受了伤的人。
李煜:没有事的时候,我会望向南方,我清楚记得曾经有个女人在那边等着我。其实,我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是宋朝的皇帝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柳永: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在奉旨填词,还是没事可干。每个人都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在别人来看是非常可笑,我却觉得很重要。
苏东坡: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里面是什么。很想告诉他,身在此山中,你不会发觉它的真面目的。
陆游:虽然我很喜欢唐婉,但是我不能让她知道了,因为我明白失去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每次她凝望着那小孩子,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在想着我。
李清照:当日你作客姑苏,我跟你在黄花丛中喝酒填词,你借醉抚摸我的脸,你说,人比黄花瘦。你明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要这样做?
辛弃疾:我终于明白,虽然大家都说我的词填得好,可是却没有柳永的那样广为传诵,可能是因为我用典够多。
罗贯中:你问我的那一个问题,说“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不是我套用苏东坡的“赤壁怀古”?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你要超越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用他擅长的表现手法,所以我写了《三国演义》。
曹雪芹:往后的几个晚上,我做的是同一个梦,我梦见大观园的十二朵花一起凋谢了。我忽然间想起,原来我已经离开它有很多年了。
胡适:我的名字叫胡适,是中国白话文运动的的旗手。我和陈独秀、钱玄、周氏兄弟在北京大学一见如故。那天黄历上写着:初四,立春,东风解冻。就是说一个新文学的开始。
鲁迅:虽然我很喜欢西方文化,但是我不想让它知道,因为我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每次我无情地批判中国“国民性”的时候,我知道我心里其实很难受。我很妒忌胡适,我很想知道被人喜欢的感觉是怎样的,结果我伤害了很多人。
钱钟书: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如果这次我真的在围城中,我也会很高兴。你想见我是为了那鸡蛋,鸡蛋你已经吃了,你没必要见下鸡蛋的母鸡了。
张爱玲: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一直等了十八春。我曾经叫你带我走,但是你没这么做,你说你不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巴金:我在离开家的时候才知道,这地方本来就没有家,家只不过是一群人的名字。
郭沫若:有人说一个人有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从新中国成立后,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曾经写过诗。
茅盾:如果文学阵营之左右是可以分胜负的话,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赢了,但我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徐志摩: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我不能控制自己。我走的时候,不知到底是哪个女人的眼泪在我脸上慢慢干了。哪个女人会为我流眼泪呢?
琼瑶:我只希望他看看窗外的庭院深深,他都不肯看,他太自信了,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他,谁知道我却在水一方。在我和别人结婚的那天,他要我跟他走,我没答应。为什么要到夕阳几度红的时候才去争取?既然是这样,我不会让他得到。
李敖:数年前,文坛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孤独客,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喜欢跟所有的强者过招,而且自称是中国五百年来的白话文第一高手。他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李敖。
古龙:我曾经发过誓,如果让我碰到金庸,我一定会藐视他。但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为过去。
金庸:初六日,惊蛰。去年这个时候,有一个年轻人来找我喝酒,他的名字叫王朔。这个人很奇怪,每次总是骂人,这习惯已经维持了好多年。
王朔:只要可以灭了他,我不惜任何代价。但我有一个条件,他一定要死在我手上,而且是最没有面子的死法。
贾平凹:别以为要离开一座废都是很容易的事,越是古老的地方越吸引人。我知道我根本不会离开商州的,因为我是不会抛下狼不管的。
顾城:我在离开的时候才知道,这地方本来就没有黑夜,那只是因为我们有黑色的眼睛。
北岛:也许因为太久没看见过高尚者了,第二年的春天,我去了高尚者的家乡,我觉得很奇怪,那里根本没有高尚者,只有墓志铭。
舒婷: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我突然间明白,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
余秋雨和余杰
余秋雨:能不能请你喝碗酒?
余杰:我今天只想吃冰。
余秋雨:我以前好象见过你?
余杰:何止见过,你曾经是我的本家二叔,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你来这个铁屋干什么?
余秋雨:前不久,我遇到一个人,他送给我一坛酒,说叫“千年一叹”,喝了之
后,不管以前干过什么也会全忘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我喝了之后发
觉真的很有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余杰: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吗?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余秋雨:那我们喝什么?
余杰:忏悔!
高行健: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做一个人朝圣的梦。没多久,我就离开了中国。
那天,黄历上写着: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翌年,高行健流落法国,获诺贝尔文学奖,遭猜忌。)
余华:写作的空隙,我会望向南方,我清楚记得曾经有个老人在那边等着我。其实,我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是中国作协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活着的时候,你反而不会去卖血。我曾经听那个老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到细雨中去呐喊。
苏童:我曾经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懂得形式的运用,因为他们太麻木了。在我写作之后,我认识一个人,他总在清华大学出没。五月初五那天,他成名了。所以很多年之后,我们是朋友,他叫格非。我因为他而常常对以前的想法自责。
莫言:我是喝红高粱长大的人,从小父母不加阻拦,只好跟着哥哥去偷人家的红萝卜,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发现,最好的方法是先发现别人。很多年之后,我有个称呼叫做作家,任何人都可以变成作家,只要你尝试过甚么叫檀香刑。
我一直以为第一个用我作品拍电影的那个人是天才,直到有一天看着〈幸福时光〉才知道自己错了,在我最懊悔的时候,他拍起了武侠片。如果能重新开始那该多好啊!
陈忠实:看来他们的年纪也四十出头了,这四十多年来,总有事让他们变的圆滑和透彻。有人说诺贝尔奖他不愿再提。因为他无所谓。又或者他说发给他也不会去领。其实得与不得很好处理。我有个想法,它非常好,不过说出来有点困难,只要随便给几个作家说说,他一定会觉得我是羞辱他。我自己确实想得,但我没有那么渴望。
其实做到无所谓不是很容易,不过为了生活,很多人都会这么说。
贾平凹:没多久,他就病死了。临死之前,他把一张纸交给我,要我发表出去。他希望读者们可以忘了他。人家说一个人有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从那年开始,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他叫路遥。
余秋雨:立春之后就到了惊蜇,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出门远行。但是我今年没有去。这是因为,我受到了一些人的攻击。我父亲在半年前的秋天,因为一场大病去世了。我知道有人还会再攻击我,可是我不会继续等。我在门外坐了两天两夜,想着父亲留下的遗物,我才发现,虽然我认识他很久,却从来没有看清楚他。因为他的原因,我决定今年在家里写我的回忆录。到时你会知道,我没有什么历史问题。
池莉:我曾经叫你不要看王海翎的作品,但是你没有做到,你说你不能一生只看一个人。你看过她的书,因此有人说你最崇拜的是她。我本来想不看她,我始终没有这样做,因为我不想证明她就比我好。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崇拜的作家是不是我?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答案。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多不情愿,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崇拜的人不是我。
二月河:一个人作了皇帝,或多或少总会找个借口来粉饰自己。其实康熙、雍正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两种身份,而在两种身份的后面,藏着一个走下神坛的普通人。
韩寒:
我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会有人看我的书。评论家说人我最大的烦恼就是学历太低,如果学历可以当作学识,以后的每个人都将会是一个新机器。你说,那多开心。
张悦然:
对于太狂妄的东西,我向来很难接受。
郭敬明:
你知道抄袭和剽窃的区别吗?字越抄越滥,文越剽越卖钱。
孙睿(旁白):
一个人言语不好,就不要去太多是非之地,因为你可能忘记了你的仇人。 年间总有好几人好象不愿引退似的。立春后,我一直没有写作,整个月,只有一个记者来找我。
韩寒:
这年头这么乐意剽窃出名的人,还有太多。 让一个人出名,最简洁的方法就是先弄坏自己的声誉。 有些人是弄坏之后才发现离开了的才是自己的最爱,不过这些人很少。
李傻傻(旁白):
一个人受了挫折,或多或少总会找个借口来掩饰自己,其实孙睿、郭敬明都比韩寒写作的收入高。而在这些人后面,藏着几个没有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