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早饭,李逍遥带着忆如来到了仙灵岛。
忆如一登上岛,就很高兴地说:“爹,这岛上的空气好新鲜啊,我们不如搬到这里来住吧!”逍遥忍住心中的伤痛,说:“不行,村里还有这么多朋友。再说,我搬到岛上来住,那我会更伤心的。”忆如撅撅嘴说:“爹说的也对哦。”
两人一直来到了那个灵池前。当年的池,当年的树,当年的花,当年的路,甚至连当年灵儿放衣服的那块石头都没有动过,唯一不是当年的是池中没有了当年的倩女身影。池中的鱼让逍遥想到了一讲很重要的事:“忆如既然是灵儿的女儿,当然也是女娲后人,难道她年纪轻轻二十几岁,又要为了天下的危亡···牺牲自己?”逍遥的心在颤抖,看着在池边玩弄花草水鱼的天真的忆如,心中的不舍与痛苦又倍感剧烈。
一边是逍遥黯然神伤,独自靠在那块岩石上,仰望天空回忆着当年的情形。眼泪早已断了线一样流了下来,他想着想着,天空中就出现了灵儿天仙般的容貌。逍遥再依次感到了未有过的绝望。
另一边是忆如,虽然表面玩花玩草,实际心中又怎会好受呢?她不了解十三年前在这里,自己的爹和娘发生了什么,她这几天,脑海中全是在想象、编织着自己娘亲的模样。
继续往里走,越往里走,逍遥就发现自己心情越沉重。到了水月宫里,再一次见到了他和灵儿的第一次的房间,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哭起来,而忆如只是默默地在水月宫里转圈。
一直到了晚上,逍遥说自己想在这过夜,让忆如睡到另外一间房去,自己睡在那张被自己劈成两半的石床上。
半夜,忆如起床。经过逍遥房前,发现自己的爹没有盖好被子,于是就扯了被子轻轻地帮逍遥盖好。心里叹道:“这十二年来,爹的回忆之苦,相思之痛,让他承受了太多太多,爹的心现在已经很脆弱了,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打击。咳!如果此时娘亲在这里,不,是这十二年来,娘亲一直在这里,爹一定不会这么痛苦的,反而他会生活得十分开心。这十二年,爹几乎是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般。真是难为爹了。”谁知逍遥正做着梦,一把抓住忆如的手,口中喊道:“灵儿,我想起来了,我们已经成亲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你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我手里的‘灵’字还在这里,你看啊!”说罢就把忆如搂在怀中,忆如被这情景触动,索性就在逍遥怀你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忆如起来,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觉得既然爹和娘在这有了我,触景生情也是正常的。其实,这几天,忆如心中的伤痛不比逍遥的少。
正当忆如想得出神时,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是爹。
逍遥对忆如说:“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又遇到了你娘,她还在我怀里睡着了呢!”
忆如知道再继续下去爹一定又会哭了,于是对逍遥说:“爹,既然我们已经在这里过了一夜,现在就快走吧。”
逍遥回过头,看着水月宫,说:“不,我还要多陪陪你娘亲。”
忆如有些激动了:“爹,我不想再让你流泪,我也不能再让你流泪!你天天流泪已经流了十二年了,你自己不觉得厌烦吗?”说完硬拉着逍遥跑出去。
就在岛边上船时,岛里传来优美悲凄的歌声:“既不回头,何为不忘;既然无缘,何需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逍遥扔下包袱,死力往水月宫冲去:“灵儿,是你吗?灵儿,我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的。你承诺过我,你不会离开我的,你承诺过我你不会离开我的,你实现了诺言。但是你为何不出来见我?十三年,我想你想得好苦啊!灵儿!!!”
跑到水月宫外,发现一个人站在水月宫门口。逍遥一眼就认出是灵儿。她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哪里,似乎是等待着逍遥的到来。逍遥当然是大喜过望,飞奔过去。
逍遥走近了灵儿,说:“灵儿你终于出现了,原来你没有死。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到余杭,我们要和忆如一起生活一生一世,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一定!一定!”灵儿微微点点头。逍遥高兴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说:“那好,我们走吧!”说着就去牵灵儿的手。
只是,在逍遥握住灵儿的手的那一瞬间,逍遥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苗刀直接刺了过来,由于逍遥闪得及时,只刺中了手臂。随后,灵儿很快消失不见。
逍遥傻了,愣了,痴了,懵了,呆了。坐到地上倚着水月宫门,搞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后赶到的忆如看到逍遥受伤,顿时惊呆了,问这是怎么回事。逍遥说:“我刚才遇到你的娘亲了,但是,她用刀刺向我的心脏,刚才我是躲得及时才躲过一劫。”忆如急切地说:“那我们快回村子找洪大夫包扎一下吧。”
当天晚上,逍遥躺在床上,心真的碎了,悲喜交加,喜的是灵儿没有死,悲的是她竟然用刀想杀死自己。逍遥的心真的碎了。心中不听呼唤:“灵儿,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们曾经在仙灵岛上许诺要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的。而今天···今天···你的这一刀,不仅伤害了我的身体,更是划碎了我的心。我想了你十三年,思了你十三年,哭了你十三年,难道我要等的就是你用刀刺向我吗?你究竟为什么想要杀掉我?我究竟做错什么了?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忆如在房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听爹说,娘和他是很恩爱的,他们有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的誓言,有永远不离开对方的承诺。娘死了,爹如此悲痛,十三年来,爹几乎天天都在掉眼泪。我还以为爹会这样子哭上一辈子!但是现在好了,娘并没有死。但是···但是娘竟然用刀刃刺向爹,这究竟是为何?娘变心了吗?不!不会的!娘不是那种人,但是,今天的事实又该怎么解释呢?娘疯了吗?还是···”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觉得自己头无比疼痛。
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