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寒猛然睁开眼睛,望了望窗外,发现天依旧还很黑。“怎么偏偏这时候内急……”月寒悄声下床,回头看了看的床铺,只见韩震的床铺空无一人,被子凌乱的放摆放在床上,月寒心想,难道前辈也起夜?也并未多在意,自是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生怕将绯玉吵醒,这茅草房并不遮音,任何轻微的响动都会被别人听到。
走出屋来,天空格外晴朗,几颗星稀疏的挂在天上,凌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月寒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睡意全无。信步走到茅草房后,月寒正欲解开裤带,这时却突然听到屋后似乎有人说话。月寒侧耳倾听,似乎是一男一女的声音。月寒收好裤子,悄然寻着声音找去,却发现在屋背后的一处树林中,两个黑影站在那里,说话声音都压得很低,似乎是不想让人听到,一举一动也给人感觉十分神秘。这么晚了,谁不睡觉,跑到着里来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想到这里,月寒躲到一处靠近两人的树丛后边,屏住了呼吸,想听个明白。
只听那男子话语中似乎有些激动说到:“你怎么回来了?”听这声音,分明就是韩震!月寒自是一惊,没想到会是他!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好歹我也曾经是韩家村的人。”女子若无其事的回答到。
韩震低声喝到:“自从你和那人走后,就已经不是了!你现在还是快走吧,免得让丫头撞见。”
“哥!那你告诉我,你那么努力地教会绯玉韩家的剑术以及风水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她以后能替她爹报仇吗?如今只要我抢得那把剑再加上我现在的修为,便已经足够与那人匹敌!”女子显得十分坚决。
韩震斩钉截铁地否决到:“我是不会让你伤害那小子的!再说我教丫头武功是为了让我百年之后她不至于被人欺负,不过当我今天看到那年轻人的时候,就已经放心了,现在无须要你再做什么!”
那小子是指我?那女的又是谁,口口声声喊到绯玉,想必也一定是认识她的人,可是绯玉也没有提到过有这样的亲人啊,还有绯玉爹的仇又是什么?那女的说要夺我手中剑,难道是七曜?现在为止就只有黑衣人想夺我手中的七曜,那这女子和那黑衣人又是什么关系?月寒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偷听两人的谈话,看是否有有用的信息。
“喵~”
“!!!”不知什么时候月寒身边突然出现一只野猫,登时惊得月寒不由得往后一退,竟然忘记自己身处树丛之中,这一动自是将身边的叶子弄得沙沙直响,月寒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冷寒直流,这要是被发现了,就算自己有三头六臂也是脱不了身。
“谁!”果不其然,只见韩震越走越近,双手即将拨开树丛,月寒灵机一动,拾起旁边一块石子,运功扔向那只野猫。野猫吃痛,猛的蹿出了树丛,韩震也被这突如起来的一下吓了一跳,不过旋继又镇定了下来。
“真想不到哥你居然会被只野猫吓到。”女子口气中有些须嘲讽。
韩震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说到:“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
“为什么?”女子不满的问到。
“小心隔墙有耳。”说完便拉着那女子朝树林更深处走去了。
月寒舒了口气,方才从树丛里走出来,只见刚才两人说话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的入口处居然是被树丛环绕,如果不走近来,根本就不会被察觉,而且这小路一直延伸到树林之中,也不知道是通向何处。方才没听完,还有好些疑问呢,不如继续跟进去,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想到这里,月寒举步便准备往树林里走去。
“楚――月――寒!”这时,月寒身后突然有人喊到,而那声音却是绯玉!
月寒转过身来,看到绯玉正从屋后走进树林里来,不过由于是穿裙装,走树丛显得有些不方便,有时裙边被小树枝钩住,还得费力的去取下来。月寒见绯玉走得很是吃力,这才快步朝外走去。到得绯玉身边,只听绯玉怒到:“你个死月寒,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月寒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还在盘算着要不要把刚才的事告诉绯玉,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说的为好,免得绯玉担心。于是月寒敷衍到:“有野猫乱叫,吵得我睡不着,所以出来看看咯。”
“真的吗?”绯玉狐疑的望着月寒。“哼!本姑娘也是被一头不知名的猪给吵醒的!”
“不知名的猪?”月寒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方才喊到:“我是猪?”
“嘻嘻,算你有自知之明,本姑娘不和你计较了,回屋睡觉!”说完,绯玉转身便走。
现如今,月寒也只好放弃跟踪的计划,转而追着绯玉问到:“不许睡!今天就要你说清楚,谁才是猪!”
“嘻嘻,谁理你!”绯玉摆脱了树丛,快步的回到屋内。
翌日,阳光透过茅草间的缝隙射进屋内,照在月寒的脸上,月寒醒来方才知晓天已大亮,这才穿戴好一切,出门来,正巧碰见韩震,月寒自是装做若无其事一般与韩震打着招呼:“前辈早!”
“嗯,早!小子昨晚睡得可好?”韩震问到。
月寒心里一惊,难道被他发现我昨晚跟踪他?没可能呀。这时却听见韩震继续说到:“老夫这儿就是简陋,就怕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睡不惯。”月寒听到这儿,才放下心来,应承到:“晚辈对这些要求都不是太高,只要能睡就可以了。”
“如此甚好!你这样家里又有钱又有势力吃得苦的年轻人可真是越来越少了,难得难得,玉儿丫头可是没看错人。”韩震点头说到。
“没看错人?晚辈不明白前辈说的什么。”月寒疑惑的问韩震。
韩震急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来来来!快过来吃早点。”
“哦。”月寒坐了下去,这时才想起少了个人:“前辈,绯玉呢?她不吃早点吗?”
韩震说到:“哦,她呀,一早就被我叫起来去练剑了。这丫头在外边一定没有按时练功吧?只要我没再她就会偷懒,怎么教也改不掉。”
月寒虽然受了昨天晚上的影响,却依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啊,她还是挺勤快的。”
“好啦好啦,小子你就别再为玉儿丫头开脱了,她可是我一手带大,那点性子我还不知道?以后她要是敢偷懒,你就替我好好责罚她,就说是我许可的。”
“是!前辈!”月寒应承着,胡乱的吃了点东西,便离开饭桌去找绯玉。
走出茅草房,便见到绯玉正在前院练剑,龙凤紫寒刃下的剑穗随着身型摆动着,在明媚阳光下,绯玉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样的灵动飘逸,就像她的性格一般。月寒望得出神,却见绯玉突然举剑朝自己刺了过来,月寒急忙闪到一边。不料绯玉并没有饶过他的意思,转而继续朝他袭去。月寒见状,不得不抽出七曜护住自己,又找准机会封住绯玉的攻势。两个人你来我往,绯玉的每一刺都并非击向月寒的要害,月寒这才知道绯玉只是和自己闹着玩,也便随着她一起舞剑,这时月寒与绯玉的配合早已经超出了在陈州好几层境界,招式的衔接更是完美无暇。
“好!”不知何时,韩震已经到了二人面前,见到月寒与绯玉舞剑,忍不住拍手叫好。
“舅舅!你怎么来了?”绯玉将双剑收好,走到韩震身边,挽着他的手撒娇到。
“诶!这是什么话,舅舅就不能来吗?”韩震装做有些生气。
“人家可没这意思。”绯玉嘟着嘴。
“舅舅和你说笑呢,还当真了!”韩震微笑着说到。
“哼!”绯玉将头甩向一边。
韩震走到月寒面前:“玉儿丫头,小子。我想你们这次来应该不止是为了看看我这个老家伙吧,是否还有其他事?”
“这……”月寒显得有些犹豫。
“我不喜欢男人婆婆妈妈的,有事就说!”韩震催促到。
“前辈,事情是这样的。”月寒抱拳说到:“我与绯玉一直以来都受到一个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暗算,好几次险些命丧他手,在交手中,绯玉似乎看出了那人的功夫里隐藏着韩家剑法,所以我们才想回来打听消息,看有没有线索。”
“……”韩震面露难色。
月寒自是清楚这一层,于是也没有说破,惟独绯玉还蒙在鼓里,摇着韩震的胳膊说到:“舅舅你知道吗?知道的话就快告诉人家嘛,哼!我一定要将那个暗算我们的人碎尸万段。”
“你这丫头!舅舅哪会知道,韩家村出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高手更是数不胜数,我看你们俩不如就去镇长家一趟,查找镇里曾经有过的记录,说不定会找到你们想要的。”韩震说到。
月寒见韩震不想说破,自是也不方便说什么,只好对韩震说到:“多谢前辈指点,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绯玉点了点头,接着又转向韩震:“舅舅我们先走咯。”
“去吧,我等你们回来吃午饭。”
“舅舅不用等我们,只怕到时候会有什么变化。”绯玉说到。
“唉……好吧,那早点回来。”韩震叹了口气。
绯玉抱起小狼,与月寒一道,朝着镇当中的镇长家走去。
一路上,车水马龙,没想到曾经安宁的小村会便成如今这般热闹的小镇,若不是有要事要办,绯玉直想好好游玩一翻。来到镇长家门前,月寒自是上前敲了敲门,来应门的是仆人,说明来意后,那仆人将二人引了进去,这时正巧一位身着锦衣玉袍的大胖子走了出来。那个胖子打量了月寒一翻,又有些色迷迷的望着绯玉,绯玉被那人望得有些不自在,那胖子这才收起了眼神,介绍到:“我就是镇长韩广源,你们两位来有什么事?是否想要投资本镇,那本镇自当无胜欢迎!”
月寒上前,作揖道:“见过镇长,其实我们并非是想投资,我们有些私人原因,不知可否皆阅曾经有关记载韩家村事迹的典籍。”
“混帐!典籍是可以随便翻看的吗?”韩广源怒到,满脸的严肃。
月寒事先听韩震所说,并未想到这一层,正在为难之时。却听那韩广源又说到:“不过嘛,想看还是可以的,我们为了促进镇里与外来的交流……”韩广源一双小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月寒自是礼貌有加:“镇长对在下的恩情,月寒自当报答。”
“报答倒是不必了,不如来点实际的表示一下倒是可以。”韩广源笑到,这笑中却是十分的奸诈。
“实际的表示?”月寒不解。
“哼!就是要钱,对吧!”绯玉打从一开始对这韩广源就没好感,这时更是没好气的说到。
“姑娘,何必说得那么俗气呢不是?大家都只是互相帮助嘛。”韩广源理直气壮的说到。
“要多少,还望镇长明示。”月寒问到。
“看一本五十两,特厚的另加,年代久远的七十两!”韩广源眼直骨碌骨碌的转。
“什么!你抢钱啊!”绯玉捂嘴惊到。
“嫌多?嫌多那就别看了,那些想看的外人出一百两我都不肯呢!别忘了,这可是禁书,我可是要承担风险的。若不是见你们为本镇之人,一早就赶出门去了!要看就看,不看拉倒,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磨蹭,来人!送客!”韩广源不耐烦的说着。
“慢着!”月寒虽然心里也很窝火,但是毕竟事分轻重缓急,这才不得不妥协。“好!就按你说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带我们去看,我们看一本你记一本,到时候一起付帐!”
“哈哈,还是你小子懂得人情世故,不像某些人,凶吧吧的,小心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还是先付两百两定金再说,要不到时候你们看完了跑掉怎么办?”韩广源自顾自的说到。
“你!”绯玉气得脸颊通红,只想把出紫寒刃来教训那韩广源一翻。
月寒压住绯玉的手,朝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忍一时,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这是任雅相送他们的盘缠,月寒将银票给韩广源,说到:“剩下的不用找了,你就给我们一砌壶好茶就行。”
“好嘞!这位爷真豪爽,我这就带你们去藏书阁……”韩广源见到银票跟见到亲爹似的,高兴的接了过去,对月寒更是客气了不少。
“等一等!”月寒被韩广源叫成爷便浑身觉得不自在,不过他还是有另外事要说,也就没有计较。“这五百两不是白给的,你不许进去,就留下我们两个人就好了。”
“是!那是!一定一定!”韩广源点头哈腰的将二人引近藏书阁,自己退了出去。
“可恶!等本姑娘把这些事解决了,一定要扒那死胖子的皮!”绯玉被韩广源气得不清,咬牙切齿地咒骂到。
“算了算了,这种人也挺可怜,一辈子敛财无数,死的时候却还是什么也带不走。我曾经也听说过有种虫子,名叫‘??’,只要见到眼前有东西,便拿起来背负在自己身后,背得再重再困难也不会放下,直到自己力所不支死去。唉,其实到头来,它究竟是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月寒叹气到。
“哼!我倒是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到是死有余辜。人活着,快乐就好,整天要这要那,什么时候是个头?累的还不是自己。”绯玉撅嘴说到。
“好啦好啦,我们还是快点找找有没有线索吧。”月寒走到窗边,从书架上取下其中一本,仔细的翻看着。
这些书中,大部分内容都是记载着韩家村发迹的往事,只有少许提到出村人的事,且都年代久远,记载不详,给月寒带来了不少的困难,光是翻译那些韩家村独有的古文,便费了不少工夫。
快接近未时的时候,只听书架对面的绯玉喊到:“月寒快来,这里好象是近三十年来的记录,只是……”
“只是什么?”月寒赶紧凑了过去。
绯玉说到:“只是,除了我之外,那些出去的人全都已死,还有四人的名字没了。”
“没了?”月寒朝着绯玉所指看去,果然有好几十处的名字以及记载的事迹被硬生生的抹去,而上边名字处六人中有四人名字是一片空白,只留下四行空白。而那剩下的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韩柳枝,另一个竟然叫叶玉树!
绯玉与月寒面面相觑,难道这是巧合?两人赶紧往下看去,发黄的纸张被翻了几页之后,两人是越看越惊,这微微发黄的纸张渐渐地将他们带入了往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