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三 扁舟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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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 三 扁舟结义

楼层直达
ω丶夕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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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元帅
♡♡♡丶又被黑洞吸住脱不了身了。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0-07-11 0
雪见无奈道:“这傻小子当真有病!”只得拖着他钻出洞,却见一条小河横在面前,又有一竹筏靠在岸边。于是把景天拖上竹筏,解开绳子顺流而下。此时天色已明,不一时便到了宾化。 




  雪见看到岸边有一客栈,便喊来小二把景天拖进房中,付了银子,便自个儿走了。半晌景天醒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心道每次醒转便又是一番新天地。叫来小二问道:“这儿是哪里?”小二道:“此城唤做宾化,方才有个姑娘把客官送到这里,给完银子便走了,也没说去了哪里。”景天走出客栈,在城中四处游荡,逢人便问有没有望见一个红衣少女。一直出了南门,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时,正是雪见与花楹。 




  景天道:“你怎么把我扔在客栈,独自走了?”雪见怒道“呸!亏你还问得出来!你没来由晕了,我只好把你留在客栈,自己出来引开追兵,你还反过来怪我!”景天心知自己江湖经验差人家老大一截,赔笑道:“那就多谢唐女侠相救了!”雪见又道:“现在我们往东边走,到大渡口去。”景天也懒得问话,依言便走。 




  行不多时,雪见忽然皱眉道:“休息一下,我内伤有些发作。”说完便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景天问道:“要不要我跑去城里买些伤药来?”雪见摆手道:“不用,我自己有药,如今却也不忙吃。”景天拍手道:“我晓得了!我听说有些江湖上的大侠会用内功疗伤,便如你一般,不知是也不是?”这马屁拍的不轻不重恰到好处,雪见听了甚是受用,笑道:“算你聪明。”景天握剑在手,道:“我知道你疗伤时不能被打搅,现在便与你护法!”雪见心中欢喜,嘴上却不肯施些恩惠,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别拖累我便是!” 




  雪见内息运转十二周天,自觉伤势稳定,睁眼看时,日已过午。却见景天又倒在地上,只道他“昏病”再度发作,谁知他鼾声大作,竟是睡着了。雪见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便是一脚。景天“哎哟”一声醒了过来,笑道:“你伤好啦,这一脚踢得如此有劲!”雪见怒道:“你说要给我护法,怎么自个儿睡着了!?”景天赔笑道:“我人虽睡着了,可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醒来。上回你半夜闯进我房里,我可是在你进门前便醒了。”雪见大羞道:“什么我闯入你房里!我……我是悄悄进去的!”这下当真是越描越黑则个,景天立马打蛇随棍上道:“对头!本该是男子深夜摸入女子闺房,谁知竟有倒贴上门的……”雪见面红过耳,冲过去又踢又打道:“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闹了一会儿,雪见又坐到树下道:“我渴了,去找些水来。”景天应了一声,背剑便走。雪见道:“喂,你整日背着好大一把剑,不觉得累啊?”景天道:“不会啊,这剑一点儿也不重。”雪见道:“把剑放在这里,只管去取水罢。”景天不舍道:“这剑可是当品,人家可能要来取的。”雪见道:“既是当品,你又怎么偷了出来?”景天道:“着怨不得我,是它自己要跟来的。”于是把那天夜里之事说了。雪见本来不信,但想起牢房中这剑平地飞起斩断锁链,倒也信了七八分,便道:“你把剑放在这里便是,还怕我拿了便跑吗?这把破剑,连贼都懒得偷哩!”景天依依不舍地将剑放下,走去寻水不题。 




  雪见心道:“待我试试这剑有多重。”伸手去提,却如蜻蜓撼石竹,纹丝不动。花楹飞过来,也提不动。雪见不解道:“这么重一把剑,他提在手中却没事人似的,看来还真有两下子。” 




  不久景天取水回来,两人休息片刻便再上路。这大渡口人烟稀少。近来又闹妖怪,把居民都吓跑了,两人走了十里路只见到几间废弃的房屋,一个人都没有。两人自是不惧这些小妖,但打了十余场也耗了不少气力。景天道:“最近真个奇怪,到处都闹妖怪,不知这些个妖怪从何而来。”雪见道:“怎么,你怕了?”景天拍拍胸脯道:“我景大侠斩妖除魔,可曾怕过谁来?” 




  说话间已到河边,二人四处张望,只见几只小船,船桨船帆俱是破破烂烂,又无人掌艄,显然无法乘坐。景天苦着脸道:“如今何去何从,还请唐女侠示下。”雪见不理他,跳到一块大石上远眺,却看见远处有一艘大船正缓缓驶来,喜道:“那里有船来了!我们等会儿求他们搭载便是。” 

忽听得身后有人喝道:“到处寻你两个娃儿不到,原来却在这儿等死!”回头看时,又是两个霹雳堂武士。景天拱手道:“阁下定是霹雳堂的好汉罢?”左边那人道:“不错,我乃霹雳堂罗堂主手下……”雪见心知他又要罗里叭嗦一大串,立马打断道:“二位大名小女子早有耳闻,阁下是阿笨,他是阿蛋!”两人气得哇哇大叫,举刀扑来。 




  这笨蛋二人与先前呆瓜二人武艺相差不多,只是刀法不同,乃是六合刀法。不出十招,雪见一刺命中阿笨眉心要害,景天一剑穿透阿蛋右胸,眼见都没得活了。谁知雪见与景天拔出兵器,笨蛋二人仍直立不倒,脸上露出诡异笑容。雪见惊疑不定,后退了几步。只听得格格几声响,笨蛋二人面容逐渐扭曲,上半身发酵般膨胀起来,肤色变作土黄,十指尖端生出虎狼之爪,喉中荷荷有声,竟似两个妖怪。 




  雪见大骇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地成了妖怪?”其实更丑恶的妖怪她都不怕,但活人变作妖怪还是头一回见到。着实吓得不轻。 




  两妖嗷嗷大叫,猛扑过来,举手之间全无章法,但力大无比,速度奇快。雪见避过一爪,闪到一妖身后,望他后心抬手便是一刺。哪知刺尖入肉仅有半寸,便再难深入半分。运劲拔时,那妖回臂便扫。雪见急忙撤手,一个“铁板桥”险险避过,但觉劲风扑面,嫩脸生疼。当下用力过猛,背心隐隐作痛,内伤再度发作,竟难以动弹。那妖抬爪欲给雪见致命一击,不料景天从背后一剑斩下,竟把它连肩带头砍将下来。景天恼它伤了雪见,是以下手极重。另一妖不知好歹,扑向景天背心,景天大喝一声,回身便砍,妖怪识得厉害,抽身急退,只听得嗤的一声,一条长长的伤口出现在胸前。景天正欲乘胜追击,谁知忽然一阵晕眩,一口气提不上来,浑身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心知又要昏过去。但他勉强撑住,暗道:“还没杀掉妖怪,雪见又受了伤,此时万万不能倒下!”只见那妖又发出格格之声,竟然又生变化。景天大惊道:“罢了,今番打不过它了。” 




  忽然身后一人大喝道:“大胆妖孽,休得猖狂!”话音未落,一柄长木仓破空飞来,将那妖穿胸钉在山岩上!景天吃了一惊,却见这一掷功力犹在张无量之上,大喜道:“救兵来了!”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景天悠悠醒转,只听得雪见叫道:“徐大哥,紫萱姐,他醒过来啦!”睁眼一看,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雪见俏生生地立在床头,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的剑呢?” 




  雪见沉下脸来道:“我担心了你半天,你却只记得剑!”景天挠挠后脑道:“你方才受的伤好了么?”雪见脸色缓和道:“好啦!还算你有良心!”右手一指道:“剑在那边。”景天看到那古剑平放在地上,便舒了一口气。这时房门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那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相貌英俊,一身劲装,举手投足间颇有大侠风范。那女子二十四五年纪,身穿紫衣,容貌却是极美。 




  雪见道:“这位是徐长卿徐大哥,这位是紫萱姐姐,是徐大哥未过门的妻子。方才正是他们救了我们两个,现在我们便是在他们船上。”景天跳下床来,纳头便拜,叫道:“恩公!”长卿连忙将他扶起道:“降妖除魔,见义勇为乃我辈本分,小兄弟不必多礼。”景天心中一动,道:“徐大侠可是蜀山弟子么?”长卿摆手道:“我是蜀山弃徒,‘大侠’二字却是担当不起。你便叫我徐大哥罢”又见景天不明所以,便解释道:“我和紫萱与掌门师尊发生了一些误会,被逐出师门,如今正要去东海蓬莱,求蓬莱掌门商风子道长帮忙,向师尊求情,说明原委,让师尊重新将我收归门下。” 




  景天自小便崇拜蜀山大侠,当下听得心痒难搔,道:“小弟自小便想拜入蜀山门下,不知徐大哥能否收我为徒?”长卿摇头道:“门规禁止私自收徒。我虽被逐出师门,也不敢坏了规矩。” 




  景天大为沮丧,一旁的雪见却道:“徐大哥,你方才一下子便把我的伤治好了,而这家伙有个毛病,动不动便昏倒,可否给他治治?”长卿道:“我也正要问他。”转头对景天道:“你这把剑从哪里得来?”景天道:“这是当品。”便把那日黑衣人当剑,半夜被剑追之事说了。长卿道:“这是一把魔剑,剑上附有数千怨魂。以你所言,它好象已认你为主,但操纵此剑大耗真元,你时常昏晕便是真元虚耗之故。长久以往,必有性命之忧!”景天吓了一跳,却又不舍得把剑扔了,苦着脸道:“这剑是当品,弄丢了要赔的!而且它一直跟着我,想甩都甩不掉啊!”这时一个柔美的女声道:“长卿,你便教他些呼吸吐纳,固本培元之法,如此便可使得此剑了。”景天一看,原来是紫萱开口了。心下感激,又道:“还望徐大哥成全!”长卿犹豫道:“可是,师门规矩……”紫萱道:“掌门师尊是明理之人,你道明原委,定不会怪你。”长卿犹豫片刻,终于点头。景天欣喜若狂,又要下拜,长卿连忙拦住道:“我传你蜀山心法,但不能以师徒相称。你我还是平辈论交罢。” 

当下长卿便把蜀山入门心法悄悄传与景天,又解释了一番,道:“你日后勤奋修行,便可操纵魔剑,内力亦会逐渐积累……”一语未毕,雪见走进舱来道:“徐大哥,这江面上有不少妖怪哩!”长卿道:“今日妖孽特别猖狂,却也不知何故。待我出去看看。”又对景天道:“你在这里依照心法修习,一会儿再出来。” 




  景天盘膝坐下,依法抱元守一,气沉丹田,心无旁骛。良久起身,只觉神清气爽,四肢百骸无不畅快无比,全身上下似乎俱焕然一新。心中大喜道:“这法子当真灵验无比!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景大侠斩妖除魔去也!” 




  景天提剑奔出船舱,只见长卿与一青面妖怪相斗正酣。青面妖身材短小精悍,身手敏捷,不停绕着圈子,时不时击出一拳或是一爪;而长卿却站在圈子中央,也不主动出击,每当青面妖出手,他便同时击出极为凌厉的一掌,逼得青面妖急速退开,完全不敢硬接。这样拆了十余招,长卿忽然身形一晃,闪到青面妖面前,大喝一声,双掌平推。青面妖只觉各个方位都被封得死死的,避无可避,只得接招。只听得砰地一声响,火光一闪,青面妖双手烧得焦黑,臂骨断成七八截。长卿又在它胸口补上一掌,顿时了帐。 




  景天拍手叫好道:“徐大哥,这路掌法好生厉害,比我那剑法强多了,不如教了我罢!”长卿笑道:“你那冽风剑法其实也是十分精妙,只是你未参透诀窍罢了。这套‘烈炎掌’不是蜀山武功,倒也可以教你。况且你的冽风剑法属风,烈炎掌属火,风火相生,相辅相成,大有裨益。”景天大喜。 




  景天习得烈炎掌法,又得长卿悉心点拨,许多原本不解的武学道理一下豁然开朗,不仅掌法进境神速,连剑法亦是大进。雪见眼见得景天渐渐赶上自己,心中大是不忿,也去缠着长卿要他指点。长卿无奈,便让她把唐家散手与峨嵋刺的招式演示了一遍,再细心指点了一番。原来雪见所习的唐门武功也极为精妙,其祖父唐坤亦是一代武学宗师,但她从小被娇宠惯了,生性浮躁好动,不肯认真习武,以至于现在还只是半吊子身手。如今要和景天较劲,却认真起来,细心思索唐门武功精妙之处,却也获益良多。加之连日和景天在船上与妖怪相斗,不觉间两人武艺都提升了一个层次。 




  一日景天向长卿问起当初为何与师父发生误会,长卿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自幼拜入蜀山门下,蒙师父清微真人大恩,修习仙术,本当超脱凡尘,但我却常在梦中与一女子相会。师父道我尘缘未尽,因此虽传我武功仙术,却未令我修道。一月之前紫萱上山游览,我一见之下又惊又喜,原来她竟是我梦中之人,想来似是前世姻缘,今生再得相见。 




  “恰逢此时有一妖孽从蜀山锁妖塔中逃出,当时师父与四位师叔闭关修行,我身为蜀山大弟子自当前往应敌。本来虽常有妖孽出塔,但多为妖力平平之辈。哪知此妖异常强大,我不是他敌手,被打成重伤,身中火毒,昏迷不醒。当时蜀山弟子数百人无人能解此毒,唯紫萱有法可解。但紫萱是苗人,所习医术与中原大不相同。当时我与紫萱解衣相对,口唇相接,方可将毒吸出。此法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二人便立时走火入魔。恰好师父此时出关,以为我俩在行苟且之事,偏生紫萱行功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开口解释。在师父看来我们自是恬不知耻,大逆不道。后来毒虽解了,但师父却认定紫萱是妖,要将她关入锁妖塔。我虽刚刚醒来,却也知紫萱舍命相救。无奈我自己也不知情形,解释不清,师父一怒之下便将我逐出师门。如今无法回山,只得先去请蓬莱掌门商风子道长帮忙说情,希望师父将我重收门下。” 




  景天道:“那你回蜀山后,还会去修道吗?”长卿叹道:“紫萱舍命救我,我怎能辜负?修道之事,却不用再提。” 




  两日后船到了镇江,干粮将尽,长卿上岸去买。景天与雪见自是在船上练武。不多时,长卿回到船上,面色凝重,对紫萱道:“如今我须返回蜀山。”紫萱问道:“这却是为何?”长卿道:“近日我们整日待在船中,却不知江湖上已传得沸沸扬扬,说蜀山锁妖塔倒了,妖孽逃逸,合力围攻,蜀山已死伤惨重!”紫萱正欲再问,景天已惊叫出来:“有这等事?”长卿道:“江湖传言多夸大其辞,料想蜀山必无大碍。但无论如何,师门有变,我须回去看看。” 

当下众人商定,长卿便由陆路往蜀山赶去,紫萱与雪见景天三人继续乘船前往蓬莱。五日后到得蓬莱,三人下船登岛,但觉此岛林木苍翠,祥雾萦绕,果是一派人间仙境之象。行不数里,紫萱忽然停步道:“有古怪!”景天与雪见一惊,却见紫萱拨开一丛灌木,里面竟躺着一人,道士打扮,浑身血污,已是奄奄一息。紫萱忙把手放在那人胸口,掌心中闪出一道白光。景天奇道:“紫萱姐,你在做什么?”紫萱道:“我在用仙术为他疗伤。”不久那人似是恢复了一些,艰难睁眼,断断续续道:“快……那妖物往……往御剑堂去了……掌门有危险……”一语未毕,又昏了过去。 




  三人快步奔向御剑堂,一路上又发现几个伤者,其中大半竟已死去。景天道:“看来蓬莱也出了大乱子,不知和蜀山的变故有没有关联。”紫萱道:“刚才那些人都是一击间就被重伤或击毙,而且是同一手法。看来这个敌人非常强大!”景天与雪见俱是心中一凛。 




  不多时已到御剑堂门外。进门看时,三人都大吃一惊,原先只道此时已是尸横遍野,抑或是剧斗正酣,谁知广场上竟一切如常,几个道人神色自若,还当三人是登岛游客。只见一个道人上前道:“敢问三位从何而来,岛中之景还看的过眼么?”雪见性急,抢着道:“你的师兄弟死了好多个在外头了,还在这儿逍遥快活!我要见你们掌门人!”那道人惊道:“此话怎讲?”一语未毕,忽然一个年轻道士跌跌撞撞闯进门来道:“祸事了!祸事了!姬常,游烈两位师兄被人杀了,尸首藏在树丛中!”那道人大惊道:“此话当真?”年轻道士道:“千真万确!!”忽然又有一道童撞将进来道:“祸事!祸事!王师叔和张师叔都被人杀了!”那道人“氨”了一声,正不知如何是好间,却被雪见一把扯住道:“掌门在哪里?我们要去见他!”那道人已是六神无主,想了半天才道:“师父在两仪殿……会见清微道长……”紫萱一惊道:“清微道长怎会到这儿来?此事多半有异!”当下领着景天与雪见往两仪殿跑去。 




  到得殿门外,景天正要闯将进去,却被紫萱拦住道:“且瞧瞧里面情形。”于是手指沾些唾沫,捅破窗纸朝内望去。只见里面站着两个老道,一个身穿白袍,须发黑中夹些灰色,想来便是蓬莱掌门商风子道长;另一个童颜鹤发,赫然便是清微。 




  只听得清微怒气冲冲道:“那年我们师兄弟五人到底做了什么?”商风子道:“道兄何必一再相逼?当年之事,小道不曾亲历,怎知其来龙去脉?”清微不耐道:“少废话!到底发生了什么?”商风子道:“道兄何必妄动肝火?此非我修道之人所为也。莫非道兄考较小道定力来着?”清微忽地回头道:“门外偷听的几个小贼,给我进来!” 




  紫萱心知瞒他不过,只得推门而入。清微厉声道:“你等躲在门外听我大事,莫非是想死?”紫萱忽道:“你不是清微道长!”清微一惊,怒道:“我怎么不是?”商风子也奇道:“对啊,他怎会不是清微道兄?贫道识得道兄六十余年,决不会看错。”紫萱却道:“若是清微道长,定然认得我。恶贼,还不现形!”紫萱扬手便是一道白光,清微顿时换了一副形貌,一身皂袍,须发皆墨,一张青脸上尽是皱纹,好似一粒麻核。景天大喝一声,提剑道:“妖孽!受死罢!”紫萱一把将他扯到身后道:“休得卤莽,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只听那妖道:“既被识破,你等休想活命!”说罢抬手一指,紫萱双掌一错,奋力抵挡,只听轰地一声,身子一晃,险些倒地。景天急忙扶住道:“紫萱姐,你没事罢?”那妖冷笑一声道:“果然有些道行,但却饶你不得!”抬起手来,用上十成力又推出一掌。紫萱双掌一并,又要硬接。景天心知紫萱是为了保护自己和雪见,心中热血上涌,竟自后跑到紫萱身旁,要共同接下这一掌。只听得雪见尖叫道:“景天!不要!”一语未毕,掌力已至,谁知竟半点声息也无。却见紫萱身前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人,轻轻巧巧便把这一掌化为无形。 




  众人正惊讶间,景天却见那人玉面红发,当即叫出来道:“啊,你就是那天夜里当剑的人!”那红发人不理,对妖怪道:“你这杂碎!还不快滚,留在这里作死么?”那妖哼了一声,化作一阵黑雾,渐渐散去。 




  商风子上前道:“多谢壮士相救,敢问高姓大名,仙乡何处?”红发人哼了一声道:“小小蓬莱,竟妄称人间仙境,真个可笑无比!凡人亦想修仙,全是痴心妄想!”商风子道:“壮士此言差矣。蓬莱自贫道以下,自是道行不足,可是蜀山五位真人均以过百之龄,维天命之貌,道行深厚,已成半仙之体。但凡心念至诚,悟性极高者,还是可修得仙道啊!”红发人连声冷笑,不置一词。忽听得景天喊道:“喂,红毛……”红发人大怒转身道:“你叫我什么?”景天赔笑道:“你却不肯说出名字,我不知如何称呼,只好随便乱叫了。”红发人道:“你可以叫我重楼。”顿了一顿,又道:“你当真一点也记不起了么?”景天奇道:“又来了!我记不起什么啊?上回你也说了莫名其妙的话。”重楼不答,右手一抬,只见一道紫光射向景天。景天“啊啾”一声,避之不及,但被击中后却全无异状,当下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一脸茫然。雪见不知状况,冲上前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重楼见到雪见容貌愣了一下,随即沉下脸道:“与你无关!” 




  紫萱却看出端倪,道:“这是……魔族的刻印!”重楼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对紫萱端详片刻,似有所悟道:“原来如此。”紫萱道:“阁下法力高深,可知蜀山之事么?”重楼道:“以你灵能,若非自闭视听,又怎会不知个中原由?”紫萱默然。重楼正欲离去,忽又转身道:“你如此自封灵力,危险!”紫萱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阁下费心。”重楼摇了摇头,忽然被景天拦住道:“这把剑你还要不要?”重楼道:“你若觉得好用,便留着罢。”景天欣喜若狂道:“真的吗?太感谢了!”重楼道:“你好生练武。我还会来找你,倘若进境太慢,却饶你不得!”说罢便呼地一声消失不见。
(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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