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90年,日本关白丰臣秀吉统一了日本,结束了长达百年之久的战国混乱局势,日本进入了桃山时代。但秀吉面对的却是战后大名和武士的封地纠纷和反对派的评击。而且日本社会的经济有了发展,商品经济尤为迅速。一些大商贾,如界町、博多一带的财阀以帮助秀吉巩固政权为条件,和秀吉手下的五奉行之首—石田三成一起教唆秀吉对外侵略。秀吉本人也认为自己的功劳可盖过织田信长,欲“显嘉名于叁国”,妄图将三国归一。先后遣使给朝鲜王,欲假道攻明。朝鲜与大明一向友好,每三年纳贡入北京。李昖虽愚,岂敢叛明投日,故遣退日使。丰臣秀吉大怒,以“朝鲜不臣服”为名,于1592年(明朝万历二十年,朝鲜宣祖二十五年,日本文禄元年)以肥前州名护屋城为指挥部,调动了五十万日军征韩。日军中三十万用于作战,十五万八千人分成九个军为先遣队。,第一主力军小西行长部队;第二主力军加藤清正部队;第三军黑田长政部队;第四军岛津义弘部队;第五军浅野长政部队;第六军小早川隆景部队;水军总大将九鬼嘉隆,部将龟井宗矩的两只水军(四万水军众和七百余艘艦船)和羽柴秀胜的第九军,并以宇喜多秀家为总大将,统领第八军。另外还有五大家老:德川家康、前田利家、上杉景勝、蒲生氏鄉、伊達政宗统帥的十万人马駐在名护屋做為預备队。此时正是“群雄畢至,少长咸集”,是为日军战国最豪华壮大之阵容。而在战略上,日军采用的是德川家康的提案,决定了“陸海并进”、“以強凌弱”、“速战速決”的方法;以水軍确保陸军的战略物资供应,陸军分左、中、右三路齐头并进(小西队,加藤队,黑田队)一举佔領朝鮮。在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秀吉于1592年4月正式发动长达七年的侵韩战争。1592年4月13日,小西行长的第一军横渡对马海峡,突袭釜山朝军,占领了东莱城。后并迅速占领了釜山全境。其后,加藤清正等军团陆续登陆,按原定计划分三路北进。日军于路上烧杀劫掠,高丽百姓遭此涂炭,死者数以万计。※ ※ ※刺眼的阳光下,我骑着马,嘴里嚼着大葱,走在通往铁岭城的大道上。我能出来是因为师父近来腿脚不好,让我来铁岭看看,长点见识。我娘并托我买点油盐酱醋什麽的,另外我也想买点东西送给影儿解闷。我牵马来到铁岭集市一看,街上人头拥挤,肩摩毂击,其中更有不少背着包袱或推着装满行李的小车,而且大部分是妇人和小孩。我想:上次赶集咋没见有这些人哪?我发现很多人的衣着打扮还是朝鲜传统的白袍黑帽呢。我心下纳闷,便向人群打听,“请问你们从何处来?竟带如此多行李。”其中一人哭丧着脸说:“我们是逃难的朝鲜百姓。倭寇入侵我国,南面沿海都被陷了。贼兵到处烧杀劫掠,官军敌挡不过,连大将军申砬也战死了。而有的地方,百姓未走,军队先逃了。龙隐寺的灵圭法师说倭军势大,不久便会到王京,王京若被倭贼占了,北方也怕是守不住的,才劝大伙才逃难至大明。”说罢泪流满面,其他妇孺并作哭声。我这才大悟,只觉一股怒气冲上头顶。心想朝鲜逢倭祸,我本也是朝鲜人,故国有难,我空有一身力气,却不能出力,着是可恨啊。想着想着,却在马上出了神,不觉阻了道。忽听背后有人大骂:“哪来得野驴,在此挡道!”我回头一看,只见站着一彪形大汉,此人六尺开外,看上去孔武有力,正冲我大喝。我忙把马牵至路边,给他赔礼说:“我牵的是匹马,刚才听说朝鲜遭倭祸,心下愤慨。一时入神,才阻了壮士的道。”“噢?看不出你一个百姓,也为外藩不平。见你小子人不错,就算了。不过你得陪我去喝酒,酒钱我出。”我心想:不骂我的马是驴啦?也好,给他个面子,顺便歇一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他带道,我们就向路口拐弯的一家酒馆走去。这酒馆人倒不少,外头挤满了,都是些东北大汉。馆子里边却只坐了几个人而已。这是因为外面的人只喝的是水酒,大概十几文钱便行了。里边的位子是给有钱的人坐的,有奉的红茶。他们除了喝的酒好,多数还点两碟小菜送酒吃,要花几两银子的。我们进去挑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他先叫店小二拿了两壶酒,才开口说:“我姓祖名成训,薊镇人士,回铁岭拜访亲戚。”“我姓成名晟,本地人士,家住离铁岭十八里地的陈家村。”“哦?刚才见你可怜起高丽难民,着是难得啊!可惜现在大明自个也有宁夏乱事,藩地咋样,顾不得啦。”“唉!想那倭国,以前就有倭寇骚扰江浙和闽南一带。刚才听难民诉说倭军侵韩,就快要打到朝鲜的王京了。看来其志不小,早晚会是我大明边患,朝廷不得不防啊…”我话音未落,只听桌后有人搭话道:“成训老兄,有这样的朋友,也不让咱弟兄认识认识,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俩转身一看,见是两位戎装大汉。“啊,是你们二位…”他们向我拱了拱手,不等祖成训开口说完,自我介绍道:“我俩乃辽东定辽卫游击王守官,辽海卫游击史儒是也,不知这位弟兄大名,现居何职啊?”“不才成晟,只是一个农民。没想到今有幸认识二位将军。实在是万幸啊!”他俩不觉一惊“哦?百姓也会洞察时局,可谓难得。”我想祖成训认识他们想必也该是个人物。不仅开口问:“对了,祖大哥,不知您在何处谋事啊?”祖成训此时也不掩饰了,把酒一饮而尽,说:“不瞒你说,我是辽东都司的副总兵官。”“我不觉吓了一跳:“哇,那麽大的官,手底下有几千人哪!我今天方知大人之豪迈。前番得罪,恕罪,恕罪。”“嗨,这点小事算个屁呀!我看你体格挺好,谈吐却文雅,并不相似于普通庄稼人。是不是在城里上过私塾啊?”我说:“我家穷,私塾到是未曾上过。不过我有一老师。”“哦?此人想必懂得军略。”“我老是的确从过军。那是在我七岁那年,村里来了位老者,姓黎,名逍,子文友,宣化人氏。原是保定卫指挥使的同知,因不满宦官索贿,被陷害而罢了官。原是想投亲,奈何亲戚不容,在我村落脚。”此时原本正吃酒的史儒,忽然放下了杯子。我继续说道:“他教过我爹和村里人许多有关打猎和盖房的知识。父亲认为老汉颇有学问,决定让我拜他为师。他老人家盛情难却,才决定收我为徒,教我识字,练武。”史儒拍手道:“成兄弟,想不到你是他的徒弟,怪不得啊。他老人家现在可好?”“史大哥也认识我师父?”史儒说:“何止认识,我未到辽东做游击将军时,便在保定卫黎大人手下为将。黎大人办事公正,不偏私,不纳贿。私下又爱兵如子,和蔼可亲,常与吾等谈笑风生,军中可是人人赞好啊。今闻成弟兄提起,真想去拜访一下啊。”我一听着是兴奋,谈道:“原来如此。好,他老人家身子还很硬朗。若愚兄要来,我和师父必会欢迎的。”史儒笑着说:“过几天一定登门拜访。”祖成训此时大喜,不由对我问到:“哈哈哈,想不你小子拜了这样一个师父。好!我喜欢,你想不想要参军啊,来我营中如何?”“我虽有此愿,奈何家中尚有些事未了,将军的好意,我只能心领啦。”“那我也不太勉强了你啦。不过你记着,只要你肯来参军,我保你立刻升官。”大家喝着酒,又彼此寒蝉了一会儿。王守官这时说:“对了,祖大哥,事后不早了。总兵大人有事唤你去,我俩也要回营了。这酒改天再喝吧。”“既然如此,我先回营了,改天咱们再喝个痛快,告辞。”祖成训拍拍我的肩头说。我连忙起身,和他们一同出了酒馆。※ ※ ※他们走后,刚离开酒馆的我,猛然醒起尚有油盐未买,匆匆跑去买齐,这心下才稍安生些。回头一想,该为影儿买些啥呢?正想着,路过一个地摊,只见前面围了一群孩童,不知在看啥。我在好奇心驱使下,伸过头去一看,嘿!原来是卖小鱼的。这鱼有黑的,有白的,还有金色和花的,着是得人喜欢。我不知不觉地想起影也很喜欢鱼儿,老早以前还养过鱼苗。后来鱼儿真给她养大了,她爹偷偷的把鱼给炖了,和大家搓了一顿。当时坐在桌旁的我,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挣扎着(大脑和嘴巴):鱼是我给她抓的,为了捞这鱼苗,差点给蛇咬到。如果把她一手拉扯大的鱼给吃了,太对不起她了。可这时我手中的筷子却正伸向鱼肉。她突然闯了进来,一看到桌上的鱼,顿时哭了起来。恰好又看到了正在夹鱼的我,哭声变得更大了。后来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哄又是劝,最后把我的木剑换了点蝌蚪给她才完事。不过一段日子后,蝌蚪也养成了青蛙。在她家老叫个不停,她娘一怒之下,把这田鸡给酱爆了。她又是大哭一场。想到这,我问那个卖鱼佬:“这鱼养大能吃不?”他瞅了我一眼,说:“这金鱼体内有毒,吃了你就嗝屁,且这鱼养不大。”我一听,心下一乐,说:“多少钱一条?”“二个铜钱一条,三个铜钱两条。”我心想好事成双嘛,就买了两条,之后还问了一些养金鱼的方法。到了家,我放好了东西,就往影那儿跑过去。她见了我便问:“看你一脸汗,到底啥事啊?”“跟我来,包你高兴。”我不由分说,簇拥着她去看金鱼。我叫她掀开木桶上的布,只见二条金鱼一黑一红在桶中游荡。我告诉她这叫金鱼,是河里捞不到的。而金鱼体内有毒,告你爹娘这不能吃。又把金鱼佬告俺的全都说给她听了一遍。她喜不胜收的一个劲点头,仔仔细细地把话记在心头,小心翼翼地把鱼抱回了屋。我这时才径往师父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