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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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息，烦恼不止。
生命中的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烦恼，这是成长的烦恼，却也何尝不是一种快乐？长到这么大，如今细细想来，那种暴躁又无奈的挣扎实在可笑又可爱。
就像15岁的我在烦恼到底应该去哪所高中。
爸妈还是坚决贯彻送我去贵族学校的方针，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儿要富养，要绝对把最好的给我，不怕骄纵了我。因为他们无比自信家庭教育，觉得他们教育出来的一定是个有知识的高级淑女，有气质、有姿态，无低俗、无轻慢。
确实，我不负所望，成了他们心中那样的淑女。
但在当时，我却委实反感这样不打招呼的决定，也很反感不能跟大多数女孩子一样疯疯跑跑，整天规规矩矩，坐姿站姿都要百分百标准。忽然想起泰坦尼克里Rose在餐桌前看着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孩被母亲硬生生按在那里板正的坐着，一板一眼的拿刀叉。Rose眼中流露的是同情，也有悲悯。那之后，她不就到三等舱找Jack了么？
所以当时，我也坚决的起义了。
后来我把这种伟大的争取自由的想法自豪的跟徐伟讲述时，他却拍着我的脑袋，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小女孩，你那就是叛逆，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觉得他恶俗，觉得他世故，觉得他配不上我这有思想有文化不食人间烟火的高级淑女外加仙女。
“唉？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倔？”妈妈不比爸爸，有时说话很刻薄。爸爸就从来不会这样说我，所以我一直都更喜欢爸爸。
我冷冷的看着妈妈，摊摊手，很简单的说：“这是性格。”
嗯，这就是我性格，说话冷，态度冷，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是后来朋友的评价，还说我其实就是欠抽，欠调-教。
可我始终没有承认。
“你！好，你的性格，看看是你的性格硬还是我的性格硬！”妈妈恨恨的说。
于是我耸耸肩，“好啊。”
爸爸在一旁好像是低叹了一声。
冷场了许久，直到我都开始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时候，妈妈忽然说：“徐伟？你来了。你快来看看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女孩，我简直没有办法了。”
我转头，家里宅子大门敞开，有一个高高大大的人逆光而来，我眯着眼睛试图看清他的长相，可是光线太强，直到他走到我面前，微微蹲下，我使劲儿眨了眨眼才看清，是个漂亮的男……生？或许不是，看起来有些成熟，叫男人也不为过了。
他看我的眼中好像激射出一束光芒，转瞬即逝。我知道我漂亮，凡是异性见我都有这种反应，从幼儿园开始，我习惯了。
“你好徐伟，我叫白馨。”我说。
他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轻笑了一声，不明显，我甚至看的不大真切。他说：“白馨？馨馨？”
伸手揉了揉我的发，这回有了明显笑意，阳光明媚，他的笑脸却比阳光更明媚，晃得我一阵眼花。
所以，他是我生命中承认的第一个帅哥。
“你好白馨，我叫徐伟。”他学着我说，还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便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并不算差的开头，不是么？只是后来发展的却不怎么好，有些遗憾。
“你说说这孩子，死活不要去我们安排的高中，非要去一所普通高中，真是……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妈妈又说。
徐伟坐在我身边，笑着说：“为什么不去呢？”
我有些奇怪，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却用如此熟悉的口吻跟我说话，自来熟么？我有些反感。拧着眉侧头看他，“这位先生，我们认识么？”
这回徐伟结结实实的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甚至有越笑越开心的趋势，“白叔白姨，你们这个女儿……真是……可爱！”
这就是嘲笑！
可是他凭什么？不过是长得好看一些，不过是认识我爸妈，不过是能自由进出我家。就凭这些就嘲笑我？他才更可笑！
我瞪他一眼，气呼呼的上了楼，大力推开了白煜的房间，一下子坐在了他的床上。
白煜好像正在看书，听到我的声音便回过身子看我，“姐？”
“气死了！楼下来了个不知所谓莫名其妙的人！无缘无故的就嘲笑我，你说这人可恨不可恨？”
白煜放下书，在我身边坐下，“姐，你不常动怒的。”
“遇到那样的人不动怒才稀奇。”
白煜笑笑，没说什么，起身到桌旁继续看书。
我也忽然觉得无趣，坐了一会儿，看了会儿白煜的背影，走出了他的房间。我们姐弟都是这样的，妈妈常说她是个平易近人的人，爸爸也没有这么冷漠，为什么生出这样一对姐弟。通常这个时候，我们俩便会很默契的耸耸肩，然后一前一后的上楼，躲开妈妈的唠叨。
走出房间往楼下看的时候，那个叫徐伟的人仍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说什么，只看到妈妈捂着嘴笑，爸爸也是端着茶杯微微笑。这么其乐融融……我撇撇嘴，进了自己房间。
顺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是徐志摩的《猛虎集》，那是这个伟大的诗人一辈子最后的一本诗集。我并不是什么文艺女青年，只是前几天看了一个新的电视剧，叫《人间四月天》，那里面的黄磊可真帅，把徐志摩演的活灵活现。虽然我并不清楚的知道徐志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概也只是清楚无非就是一个不受封建束缚，敢于追求爱情的勇敢“海龟”。
除了徐志摩本人，我最喜欢里面的陆小曼，像另一个张爱玲一样，活得跳脱张扬，生怕谁不认识她。却不喜欢林徽因，觉得后来她嫁给梁思成，实在有些现实了，也有些三心两意，没能为爱情牺牲什么，却又得到后人尊重。无非有些才华而已，那又怎么样呢？比不得陆小曼，后半辈子断绝风月，穿素衣、不化妆，这对一个交际花来讲，不可谓牺牲文摘不大。
我喜欢执着的、至死方休的、撞了南墙也不后悔的那种东西。
其实也没花多少心思去研究什么诗集，无非是对那段旷世的花边感兴趣了，便附庸风雅的买了集子，总不好叫人说我一个淑女好好的诗不读，却去研究那没营养的东西。
爸爸看了《猛虎集》放在我书架上，还高兴了好一阵，说女儿定是个有气质的文化人。但我委实不认为文化人有什么好，矫情的够呛，累人累己。
“喜欢徐志摩？”耳边忽然响起低沉缓慢的男声，我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徐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的床边了，就在我旁边，离的很近，我能问到他身上有一种让我迷思的味道。后来知道，那叫古龙水。
19岁而已，用什么古龙水？
知道他的年龄之后，我便断定，他不是什么好人，定是那种游走于花丛中的高手。第一印象被打折了。
我歪头看他，“你都不知道要敲门的么？”
他好像很委屈，摊摊手，“我敲了，可是你不理我，我从门缝看你正沉思，不好打扰，便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沉思？许是我就不想让你进来呢？”
他又是一愣，从进门到现在，愣了好几次了。“你这小女孩……”随即便轻笑一声，像是宽慰自己一般，“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重新拿起书，“没有。”
他伸手揉揉我的发，“还是个别扭的小姑娘。”
这下我终于不高兴了，有些重的放下书，“这头发是今天刚做的造型，你就不知道尊重一下女士么？”
这回倒是没愣，像是习惯了我一样，“哦？那我赔你一个？”
能自由进出我家的，定是有钱人，我便偏不说钱，“你会造型么？原来你是理发师？”
他被噎了一下，还是忍着笑别过头去。
我不明白，明明是他吃瘪，为什么还要露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是遮掩心虚么？
有可能。
我不理他，继续看书。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 徐志摩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这集子里最出名的一首应该就是《再别康桥》了，可我却偏偏不喜欢，因为大家都喜欢，因为传唱度太高，人人都会背诵，我便不喜欢。我喜欢大家都不知道的，喜欢特立独行的，正如我喜欢张爱玲。
我听到旁边有低低的一声叹气，抬头看他，果然见他无奈的看着我，说：“为什么不去爸妈给你安排的学校？”
我又一歪头，看他，“你是说客？”
又一声低叹，“白小姐，你可以不必像个小刺猬一样见谁刺谁，我并没有得罪你不是么？”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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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歪头，看他，“你是说客？”
又一声低叹，“白小姐，你可以不必像个小刺猬一样见谁刺谁，我并没有得罪你不是么？”
他这样冷静说着话，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我忽然就觉得好像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从他进门开始便闹情绪，这对于一个我不认识的家里的客人来讲，确实是不怎么好的行为，一点都不淑女。
于是我便想着缓和一下，开口说：“想当说客也要自我介绍一下，起码让我知道你是谁。我总不能对敌方派来的使臣一无所知便被说服了。”
徐伟是真的习惯了我这样说话的方式，竟能岿然不动的回答我，“我叫徐伟，你知道的。”虽面无表情，可我能从他眼中看到笑意，那意思就是白馨你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吧？
这个人，太狡猾！
他不动声色，我自然借力打力，“哦，你就是这样自我介绍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终于笑起来，“小女孩！”
“我叫徐伟，城东徐家有没有听说过？或者徐伯伯？又或者经常带你买衣服的徐阿姨？总是想认你当干女儿的那个阿姨。”
我知道了。
“原来你是徐伯伯的儿子？”实在是有些惊讶，“你不是……在国外？”
城东徐家。那是个标准的深宅大院儿，在我看来，就像故宫文摘一样，规矩森严，纪律严明。时常听爸爸说那是个极富贵的家族，百年传承，到今天，不知道积累了多少灵气和财气。能被爸爸这样说，我知道那不是个简单的家族，于是每次徐阿姨带我出去，我便极小心，生怕有什么做的不合规矩惹人嘲笑，说我白家没教育好女儿。幸好，徐家伯伯阿姨对我都很好。
原来他就是那个徐家的大公子。
“今年才刚刚回来。”
我一向是波澜不惊的，即便这回有些小小的惊讶，却也表现的静如水，“你在外面读书么？”
他点点头，“是。但觉得近些年国内发展很快，怕再不回来就跟不上祖国的脚步了。”
“那你回来工作？”
“不，读大学，跟国内的学生齐头并进。唔，我这个年龄，在国内应该读大二，已经联系好学校了。”
瞧瞧，又是我不赞同的。
徐阿姨说自家儿子是很优秀的，好像都念完了什么MBA，既然这么优秀，又何苦到国内“齐头并进”呢？跟同胞抢升学名额，忒损了点。再说一点没有特立独行的傲骨，随大流有什么好？
我不以为然。
他似乎又明白我在想什么，这回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笑，想伸手揉我的头发，却在半路停下了，只是说：“我这个说客做得不成功，反被你套去话了。”
=。=
我侧面的打听了一下，从初中升入高中这个暑假，大部分的学生都要去补课，提前学习学习高中的英语和数学，理科生甚至还要补习物理化学。这对我来讲，无疑是新鲜的。我从未跟大班上过课，即便那个时候在学校读书，也只有十几二十个人，如今听说要七八十人一个课堂，每堂课将近一百块钱，忽然就来了兴趣。
我在补习学校门外徘徊，听到好多女同学抱怨说学费太贵，一个假期下来若是补全科，要几千，个个摇头叹息。
几千……好吧，我的零花钱应该是可以资助一个学生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在这家报名，电话响了。看一眼，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是徐阿姨，就是徐伟的妈妈。
“徐阿姨？”在这家人面前，我总希望表现得更好，因为我想让他们知道，城西白家也不是个小户人家。
爸爸总是说城东徐家是如何势大，如何只手遮天。那又怎么样？我白家也不差，教育出来的女儿也一样优秀。可喜的是，徐家叔叔和阿姨对我印象极好，徐阿姨甚至经常带我出去炫耀，就好像我是他们的女儿一样。
这一点，让我颇为虚荣。自觉为白家长了脸。
“馨馨啊，今天下午有时间么？要不要来我家尝尝阿姨的手艺？”徐阿姨是个有些冷漠的贵妇，但对我却极是热情。
我没有犹豫，说：“好啊，我现在在外面，应该有一个小时的车程，那阿姨你等我？”我向来不拒绝徐家的邀请，一来徐阿姨确实有好东西，二来，还是那个说法，我其实是对他家很不服气的。
到了那边，观察了下情形，应该是请我吃下午茶的。
看了眼精致的杯盘，我缓缓落座。
徐阿姨是个活得极精致的贵妇，骨子里面确实有些贵族流传下来的习惯，说是雍容华贵？倒也不妨称之为“劣根”——就好像有些东西必须要亲手制作，有些衣服要特定的牌子，有些用品要特殊的定制。
在我看来，那些完全没有必要。
眼下便是徐阿姨亲手烘焙的提拉米苏蛋糕，确实是芳香四溢，浓香回味。
“馨馨，来尝尝，前几天去了一个培训班学的。哦，老师是个法国人，很帅的，有空的时候你也跟我去看看，保证你这个冷淡的小姑娘也会春心萌动。”徐阿姨有些兴奋的跟我说。
“哦？这么说，徐阿姨你是要第二春了？”我这不是口无遮拦，却反而是一种亲近的技巧。徐阿姨就吃这一套，听后果然笑了起来，一戳我的脑袋，“你这个小姑娘！”
我们两人气氛正融洽，刚要开动，忽闻远远的一声，“妈……”
我没有立刻放下手中的蛋糕，脑子转了两转，想明白那应该是徐伟之后，放下蛋糕，用手边的湿巾擦擦手，起身，微笑着对已经离我很近的徐伟问好，“你好，徐大哥。”在他爸妈面前，我还是叫大哥比较好，直呼其名总是显得我不够淑女。
徐伟挑挑眉，“你好，白……小妹。”我知道，他是在打趣我。
“妈，这是Lisa，我的学妹，也来中国读书。”徐伟向他妈妈介绍身边一个女孩，看起来不是很大，应该跟徐伟差不多年纪。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其实这不怪我，对于同性，或者极普通的异性，我通常是选择性忽略的。后来我的朋友告诉我，我这是狗眼看人低。
徐阿姨亲切的问那个女孩好，拉着她一同坐下，于是我们四人同坐，我和那个女孩子夹着徐阿姨，徐伟坐在我们两个中间。
女人的话匣子一旦被打开，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Lisa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她跟徐伟在国外的趣事。徐伟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插话，不失礼貌。而徐阿姨从始至终都带着微笑，但却从不接话，即便有时真的需要她说一句话，她也只是看看我，说：“馨馨今天胃口不好么？怎么吃这么少。”
每到这时我便笑着摇摇头，再咬上一口蛋糕。现磨的咖啡化在嘴里、嗓子里，唇齿间馥郁芳香，欲罢不能。
听着他们看似亲切的寒暄，我有一种被人当木仓使的感觉，这个下午茶，似乎是有预谋的。
“……阿姨真是好手艺，许久没吃过这样正宗的提拉米苏了。唉？这位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呢？一直不见你说话。”Lisa问话。
我放下杯子，心想，我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Helen。”我说。
余光瞥见徐伟似乎是怔了一下，Lisa也是差不多的表情。无怪乎他们这样，Helen在英文名字中就相当于我们的“罗敷”、“西施”之类，善良美貌聪慧等等各种褒义词都能用到“Helen”身上。
自觉，放在我身上，没什么不妥。
“白……小妹，还真是不谦虚。”徐伟说，嘬了一口咖啡。
这是拆我台么？我再余光看看徐阿姨，果真脸色不怎么好看。
“好久没跟徐阿姨一起吃下午茶了，本以为能有个宁静的午后，奈何徐大哥似乎不太喜欢安静？”
其实这样犀利的话我是不太说的，就算是跟自己爸妈我也要保持一点风度，但今天真的是有些讽刺。
以为我看不出来么？真觉得我是小女孩就可以随意欺侮么？
徐阿姨自是个贵妇没错，即便是再不喜欢也绝不可能给人家脸色看，但跟她这么久，我多少能摸清她的一些脾性，那样冷淡无暖意的眼神，明显就是对Lisa不满，至于为什么不满，这我无从可知。不满归不满，为何要我出头？
她今天待我特意极为亲近，甚至让我去厨房取杯子，无非就是做给Lisa看的，告诉她，徐家当家主母并不喜你与我儿子这般亲密，看看，我身边有这么优秀的姑娘，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眼下，我无意观察谁的表情，白家的姑娘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欺负的，你们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尊重。
“小女孩……这是不高兴了？”徐伟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不高兴的时候他都总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我笑笑，“徐大哥，上次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别忘了。”说罢我便转向徐阿姨，“谢谢你徐阿姨，今天的提拉米苏特别……好吃。”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意料之中，徐伟追来了。他就走在我身后，说：“要不要送你一程？”
“谢谢，我带了司机来。”
“唔，能不能告诉我上次我答应你什么了？”
我终于停下脚步，回身看他，“徐阿姨既然叫我来，我自然要尽到自己的责任。”说那句话无非是让Lisa知难而退，告诉她我跟徐伟关系匪浅。
出乎意料，徐伟竟笑了，并且还有掩饰不住的……若是没看错，是宠溺。他说：“小女孩，你很敏感。”
我不以为然，便不想多说什么，但却纠正了一下，“不是小女孩，你并没有比我大多少。”
他又笑了笑，忽然伸出手，在空中打了个转，又收回去，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你太可爱了，叫我忍俊不禁。”
听听，这是什么话！
我转身走了。这种人，真真不能招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