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导演金基德的新片《阿里郎》于法国时间13日晚间亮相戛纳“一种关注”单元。正如金基德自己所说,这更像是“一部纪录片、自传或者自我想象”——他将一部佳能MARK2相机对准了自己,考问自己为什么在2008年以后就陷入创作停滞,他对着镜头倾诉、痛哭和歌唱。
作为本届电影节第一部露面的亚洲参赛片,《阿里郎》受到了极大关注,影院门口排长队,导演库斯图里卡和韩国导演李沧东都到场观影。影片散场时,早报记者上前拦住正快步走出影院的李沧东,追问他对于此片的评价。李沧东不愿多谈,只是说:“我感到很难过。”
抑郁期“也要拍电影”
金基德的影片一直以粗粝彪悍的力量感而著称,然而《阿里郎》呈现的却是一个脆弱、陷入失败的导演形象。在一间简陋的山间小屋中,金基德为自己准备了一顶帐篷,吃着最简单食物,取雪为水,唯一能够证明他身份的是一溜摆放在柜子上的荣誉奖章,其中包括柏林的银熊奖和威尼斯的金狮奖。他人格分裂般地扮演质问者、回答者和旁观者,并在痛哭流涕中说出了无法拍片的原因——2008年,他遭受了双重的打击。首先,拍摄电影《悲梦》(Dream)时,由于女演员出了意外而导致他对电影意义的质疑;其次,两位助理导演离他而去,让他尝到了背叛的感觉。
因为《阿里郎》是金基德患社交恐惧症后的第一部电影,因此得到了很大的关注,而金基德则称:“我之前一直在睡觉,是戛纳让我醒来。”影片之所以名为《阿里郎》,因为在金基德看来,这是“韩国人在悲伤、迷茫时会唱的一首歌”。
韩国电影人称“丢脸”
对着镜头袒露一切,这显然为金基德赢得了大多数观众的同情。然而,他在片中不断重复“有很多观众在等着你,金基德”,让部分观影者认为“自恋”。而金基德在片中强调自己的影片是因为各类国际电影节的拯救而获得生命,否则“我只是一个在国内票房惨败的导演”、直呼姓名地批评因为大明星、大项目离自己而去的两位助理导演,这显然让韩国人觉得不安。
釜山电影节组织人之一的Jeon Chanil是金基德的好友,他告诉早报记者,“这完全是对金基德以前影片的颠覆,他之前的影片都那么有力量。”在他看来,虽然目前有一种电影趋势是将电影做得极端化,但这必须有一个界限,而这次“金基德走得太远了”。对于记者追问片中的金基德是否有表演成分,并非完全出于自己社交恐惧的心理状况,Jeon Chanil不置可否,“我对此也感到非常迷惑。我感到羞愧和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