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队长的他∶白哉、护廷十三队的六番队队长。长长的名衔背后是常人难以想像的荆刺。他经过了怎样的磨练才爬到现在的位置、不言而喻。可不知为何,每个目睹他挥剑的瞬间,总教人觉得他拥有如今的一切是那样顺理成章。他的斩魄刀,他的万解,他的灵压。最配称他的,永远是四个字∶“得天独厚”。但是有多少人知道地位于他犹如一把双刃剑,朽木白哉,尸魂界第一贵族朽木世家的二十八代传人,因此他必须时刻保持当家的风度,必须比谁都更遵守所谓的秩序与规矩,必须比谁都更强,更耀眼。那样,才不会辜负他发中所盘锯着的牵星箍,又或是云雾一般绕在他颈部的银白风花纱,它们只为王者存在。这样的白哉何其完美,这样的白哉,如何能随意与人嬉戏调笑。于是、习惯了他难以亲近被人传说,带着妒忌或恐惧的口吻;也习惯了他无视任何带有距离的目标,轻轻挥动他心爱的斩魄刀,他的脸静谧无暇,一点血污也休想沾上。这样压倒性的强大,仿佛是交换了喜怒哀乐去换的,白哉真的不需要友情与微笑吗?就因为是朽木白哉,他就必须隐忍住所有的自由和疼痛,将浮于表面的情感收藏进深深地心底。然后在所有人的仰望中,筑城一道孤高且一丝不苟的风景。就像是千本樱,用最灿烂的芳华绽满一树,众人喝彩之际,唯有他孤独凋谢。
作为丈夫的他∶听说他娶过妻子时,确确实实被吓了一跳。一时间,他原本遥远的形象突然变得清晰,清晰得近在咫尺,纤毫毕现。脑中条件反射闪过得是,他如何对所爱的人吐露心意?又用怎样的温柔对待结发妻子?我一时无法将他与寻常的居家男人相联系,因他的胸中装有整个尸魂界也容纳不下的辽阔。他深沉的思考,像夜一般绵延不绝。好象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与他无关,甚至连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这样天经地义的事情,都应该离他很远。我们都只眷顾他高高在上、倾城的风采,却忽略了他那颗自己也无法忽略了的温柔的心。或许感谢她→朽木绯真。感谢她让所有人认识到,朽木白哉是那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讽刺的是,在这样一个生死模糊的领域,她终究提前离去。总是按捺不住地想象她。她的容貌、她的语调、她的言行、她的一切。白哉将她保护的太好,保护在心房最深最温柔的角落,好让她安详而不被打扰。以至于我们无法得知她的更多信息,她就像是属于白哉一个人的花朵,只在他面前弱弱开放,并在他走近她,面对她时,怯怯颔首,用幸福的声音叫唤一声∶“白哉大人”。怎样去想象他们的结合所必经的磨难。他是怎样的身份?而她又是怎样的身份?他执意要娶一个来自流魂街的贫困女子,不顾一切的抉择颠覆了多少人的意料。他一剑劈开的爱情之路是多么美好,美好得令人蔌然泪下。白哉也有过这样奋不顾身的对象,也有那样壮烈决绝的爱需要释放。至此,谁能再指责他是一个血管里流着冰的男人?谁能在他出门之际,回首对遗像中的妻默默道别时否认他那炽热的温柔?他是顶天立地的丈夫。她是独一无二的新娘。
作为哥哥的他∶那一刻他被千夫所指。无论口头还是内心,因为他在露琪亚被宣判死刑时,没有丝毫动容,甚至还亲手将她带回来,推向鬼门关。任何人对露琪亚做出这样的事都有原谅的理由,惟独白哉不可以,因为,他是她唯一的哥哥。时至今日,我们都知道露琪亚没有贵族的血统,她只是个绯真的流魂街平民。若不是绯真临终将她托付给白哉,或许露琪亚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现在的奢靡生活、拥有万人之撒谎能够的尊荣、拥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更拥有家人——哥哥→朽木白哉。但不知为什么,我相信即使绯真没有托付,白哉和露琪亚总有一天会建立兄妹情谊,只因为她与绯真眉宇之间的相似,注定成为白哉守护的理由。从没怀疑过他的至情至性。当黑崎一护拼死也要将露琪亚救回时、当阿散井恋次以白哉为目标而挑战时,白哉的心里必定充满期待,渴望着被打败,因为那样,他的妹妹就能名正言顺地被拯救。他伤痕累累,躺在病榻上对一护说出的感谢,不是假的。他融化了冷酷,对露琪亚说出的抱歉,也不是假的。傻瓜,朽木白哉是个傻瓜。他完全可以表现得更加坦诚,完全不必将自己逼入一个所有人误会的角落,他其实那么疼爱他的妹妹,在她即将被市丸银刺死时,毫不犹豫的保护就已说明一切。熟悉战斗如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鲁莽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困惑,本能地作出了反应。那是超越生死、超越血缘、超越任何观念与偏见的亲情。他固执地将自己伪装,因为自己不形于色的关怀只需在她看不见得时候流露就已足够,但他不知道,她看得见,一直看得见。
经年不觉,目光像脚步追寻他的长影,沉绽于傻傻的关注,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愿所有与白哉发生羁绊的灵魂,都能读懂他的温柔。朽木家的家长、六番队的队长、露琪亚的大哥、恋次的目标——朽木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