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之羁绊

    文/未知地·暖心

李去打扫房间。
　　　　外婆恋旧，没有把这该退休的老房子卖掉。不然现在连住得地方都没有了。
　　　　虽然父母去世了，可生活还是要继续。
　　　　亦辰不是那种会轻生的人。
　　　　他还有最疼他的外婆需要养活。
　　　　天总是那么蓝。
　　　　沈亦辰坐在弄堂口，伸手遮挡天空。
　　　　微咪着双眼，斑驳的影子照到少年白皙的脸上。
　　　　“嘿~”
　　　　沈亦辰吓了一跳。侧脸看到是一个穿着男生衣服的女孩。
　　　　亦辰往边上挪了挪，对她点头，表示问候。
　　　　女孩坐到亦辰旁边，身子往他那边靠近，偏头说：“看什么呢，也不怕太阳光把眼睛照瞎。”
　　　　女孩的声音洪亮。
　　　　亦辰被这个大胆的女孩怔住。看着快靠到他怀里的女孩，害羞的脸红了。
　　　　“嘿，我说。”女孩见他不说话，“你听到我说话没，没礼貌。”
　　　　“你干嘛脸红啊，没抱过女孩子？”
　　　　“哈哈，还挺纯情的嘛。我叫雅子，你呢？纯情的小男生。”雅子站起来，左手捂着嘴发笑，右手伸向沈亦辰，作握手状。
　　　　“沈、沈亦辰。”这女孩好大胆，亦辰这样想到。
　　　　“你怎么穿男装呢，一点也不像女孩子。”亦辰说出自己的疑问。
　　　　雅子不削的坐下说：“怎么，你喜欢那种乖乖的女生啊。可惜，你雅子姐姐我不是。
　　　　女孩子就不能穿男生的衣服？中国法律哪条规定的。”
　　　　亦辰怔住：“那雅子姐姐，您老多大了。”
　　　　“噗~我才19，不要把我叫那么老。”
　　　　“跟我同岁，不叫你姐了。”
　　　　“不行，我一定比你大。快叫姐姐。”
　　　　一群相仿年龄的人走过来，站在最前面的张航开口说：“哟，雅子。又在认弟弟了？”
　　　　“干你p事，给姐姐滚一边去。”雅子出口成脏。
　　　　沈亦辰看着这个雅子，完全没好感。哪个女孩像她这样口无遮拦的说脏话。
　　　　亦辰认为，女孩子就该像他妈妈那样知书达礼。
　　　　这个雅子像个女流氓。
　　　　看着他们还在争吵，亦辰起身向弄堂里面走去。
　　　　“嘿。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不打个招呼就走，”跑得急促的雅子追了上来。
　　　　“额，看到你们在说话就没打扰。我要回家了。”沈亦辰对雅子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沈、亦、辰。你外婆让我告诉你，买酱油回家。”雅子向走远的亦辰大吼，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地见。
　　　　沈亦辰打开门就听到外婆的声音。
　　　　“亦辰，酱油买回来了吗？我让雅子告诉你了。雅子是我们邻居修电器的孩子。”
　　　　“外婆，买回来了。”还好听到那个雅子的话，买了酱油才回来。
　　　　亦辰把酱油放到厨房就往楼上走，去卧室。
　　　　天渐渐黑了下来。
　　　　打开窗户，弄堂零零散散的人在路上经过。
　　　　亦辰扶着窗口，闭眼冥想。
　　　　“喂。”
　　　　亦辰听到声音，不去管她。
　　　　“嘿！耳聋了？是我啊，雅子。”雅子张牙舞爪的继续吼道，“沈亦辰，你快理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亦辰继续选择无视。
　　　　“啪~”
　　　　“嗷。”
　　　　前声是一个不名物体砸中亦辰的头。
　　　　后声是亦辰被不明物体砸中后的惨叫。
　　　　沈亦辰甩头瞪着扔东西的雅子。
　　　　雅子被他瞪着发慌，心想：不会生气了吧，这么小气。
　　　　沈亦辰的脾气还是没有发作，一甩手就把窗户关上了。
　　　　躺在床上揉着被打中的地方。
　　　　“沈亦辰，谁让你不理我。没礼貌，小气鬼...”雅子站在自己窗前愤愤的吼叫着。
　　　　“啪。”沈亦辰打开窗户，瞪着说话的雅子。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女生？你看你像女生吗？你去看哪个女生会像你这样穿着男生的衣服；谁像你这样粗鲁。
　　　　没一点女孩子气。你就没穿过裙子？你懂礼貌？我有名字，不叫喂、嘿。
　　　　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不顺序就骂人、打人？没礼貌的是你。”
　　　　亦辰气愤了，看着这个叫雅子的女生。
　　　　虽然谈不上讨厌，却也不怎么喜欢。
　　　　发泄完毕，关上窗户倒在床上。
　　　　那边的雅子怔住了，木在哪里。
　　　　心里像被什么揪住。生疼。
　　　　沈亦辰不认得自己了，在初次见面的弄堂口就知道了。
　　　　他一点都没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白皙、好看。
　　　　可是也变了，不认识自己了。
　　　　五岁的自己带着眼泪看着他离开这个弄堂。
　　　　他是她小时候最好的玩伴。
　　　　亦辰的爸爸开来名贵的车停在弄堂口。
　　　　车上坐着好看的阿姨，穿着漂亮的裙子。
　　　　那是亦辰的妈妈。
　　　　小亦辰的手从泥巴里取出来，对着一个小女孩说：“姐姐，今天我爸爸妈妈接我去新家住了。
　　　　我不会忘记姐姐的，我还是天天找你玩儿。我最喜欢跟着姐姐玩了。”
　　　　当时亦辰口中的姐姐就是雅子。只是还小的亦辰一直叫雅子姐姐，不知道她的真名。
　　　　其实亦辰比雅子大，只是当时的雅子就像个大姐大，总爱作弄亦辰。
　　　　“好。”小雅子穿着被泥巴染脏的衣服，笑着说。
　　　　看着亦辰坐车离开，雅子好像感受到什么，突然哭了。
　　　　雅子回想起以前，叹了口气。
　　　　不是我认识的亦辰了。
　　　　雅子下楼，对着正在修电视机的爸爸说；“爸，我是女生，我想穿裙子。”
　　　　陈高远从电视机堆里抬起头，嘿嘿笑道：“雅子不学修电器了？想当女孩子了？”
　　　　“爸~谁规定穿裙子就不能修电器了。”雅子嘟嘟嘴说，“我要穿裙子，你看我现在全穿得爸的衣服。好大。”
　　　　“好，你看看妈妈的裙子有你喜欢的没。没有再去买新的。”陈高远看着自己的女儿。
　　　　蓬松的短发，穿着一件大号灰色短袖。整个一假小子。
　　　　哎，孩子长大了。老婆，你说雅子穿上裙子漂亮吗？一定挺漂亮。可惜你看不到...陈高远摇摇头，继续埋头工作。
　　　　雅子来到储藏室，小心的打开门。
　　　　空间不大，却整间房子里都贴着妈妈的画像。
　　　　雅子懂事后听爸爸讲过，爸爸没学修电器之前是一个年轻气盛的画家。妈妈就是喜欢爸爸的画相爱的。
　　　　妈妈是为了生下自己难产死的。
　　　　死后，爸爸把自己关在储藏室里一天一夜。
　　　　画了一屋子妈妈的画像后就封笔学了维修电器生活。
　　　　妈妈的遗物全在这里，什么也没扔。
　　　　打开一个皮箱，各式各样的衣服摆在眼前。
　　　　虽然有些旧，却也煞是好看。
　　　　能想象出妈妈穿在身上是多么的好看。
　　　　取出一件白色的纱裙，在身上比划着。
　　　　心里像蜜一样甜。
　　　　一大早，雅子洗漱好就穿上了白色纱裙。
　　　　爸爸赞美的点点头说好看。
　　　　站在家门等着亦辰经过。
　　　　“亦辰。”雅子突然跳出来，吓了亦辰一跳。把亦辰刚买的豆浆、小笼包也吓到了地上。
　　　　“你！”亦辰说。
　　　　雅子以为亦辰又该骂她了，确看着他叹了口气，转身重去买早餐。
　　　　亦辰走了几步，说：“雅子姐，裙子挺好看。”
　　　　雅子脸一红，跑在了亦辰前面。
　　　　一分钟后，又跑到亦辰面前。只是手里多了豆浆和小笼包。
　　　　“沈亦辰，对不起。”
　　　　“谢谢，不用你亲自去买的。”亦辰对雅子笑笑。“女孩子那样跑步是会曝光的，雅子姐。”
　　　　随后走回家去。
　　　　雅子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
　　　　心中微微发烫。
　　　　“哟，这不是雅子吗？穿裙子更漂亮了。”说话的是张航，这个弄堂的小孩子都怕他。
　　　　“有你p事。张航，不去卖你家的脚踏车，跑我家门口闲逛？”张航一家人在弄堂很没人员，没一个人给好脸色看。
　　　　“雅子，别这么凶。女孩子就该温柔点。”张航说着就动气手来，摸上了雅子的手。
　　　　“诶。你没听过男生不该这么流氓吗？”雅子刚想一耳光扇张航脸，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出来的是沈亦辰。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你张爷这么说话。”张航看到亦辰走出家门。
　　　　“你才是个东西，雅子姐也是你能摸的？”沈亦辰推开张航，把雅子护到身后。
　　　　“老子...！”
　　　　“张航,你敢！！！”就在张航要扬手打沈亦辰的时候，雅子跑到亦辰前面挡住了。
　　　　张航走了。
　　　　弄堂里谁都知道张航喜欢雅子。
　　　　可都知道，雅子怎么会看上流氓张航。
　　　　“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雅子向亦辰表示道歉后，回到了家里。
　　　　雅子没有再来找沈亦辰。
　　　　沈亦辰也没有再看到过雅子。
　　　　然后雅子一家搬出了弄堂。
　　　　只知道原因和雅子有关。

　　　　沈亦辰的生活一直很平稳。
　　　　父母的死亡被警察查出是蓄意杀人，还没找到凶手。
　　　　但已经领到国家对父母公司的补助。
　　　　生活也过得宽松起来，搬出了弄堂。
　　　　外婆在搬出弄堂后的第二年走了。
　　　　广场中间搭起了一个大的舞台，偶尔几个粉色的气球飞向天空。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广场上要来哪个明星吗？”
　　　　“是画家，人气画家。我们去看看，我看过她照片，很漂亮的女孩子。”
　　　　广场**，一位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在督促着员工工作。
　　　　黑色飘逸的长发被她挽到脑后，嘴唇粉红。
　　　　眼神流露出认真地态度。
　　　　“喂。”
　　　　“沈室长，公司出了问题。”
　　　　“好，马上回来。”
　　　　沈亦辰挂掉电话朝广场中心看了看.
　　　　难得的好天气，出来散步都被破坏。
　　　　大步地往公司方向走去。
　　　　他没看到，一张硕大的宣传照上面印着金黄的：陈雅
　　　　两条相交后的直线，朝着自己的轨道伸向远方。
　　　　相遇、交际、错过。
　　　　这就是有缘无分的两人的故事。
　　　　没有羁绊，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