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tanguaiwen 民间自古以来就有“猫惊尸”的传说,接下来我为大家讲述的将是老一辈人年轻时亲身经的一场“惊尸”事件。故事即将上演,望胆小者回避,不喜欢鬼话者绕道!谢谢! 小时候夏天傍晚乘凉喜欢听大人们讲鬼故事,那时候很矛盾,想听,听完后又吓得不敢回家。结果只有一个:听完拔腿就跑,头也不敢回,生怕一回头看见不该看到的东西,但第二天晚上还是丢下碗直奔邻居家,因为从他那里听来的鬼故事在书上是看不到的,至少他给我们讲述时让我感觉到正如他说的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进入正题: 他父亲那一代人,上学的地方叫“学堂”,那时全村只有一所学堂,学堂里的老师也只有一位,那时叫“先生”,是村里有名望的人花钱从别的地方请的。那时教书先生在村里的地位很高,因为有学问的人很少。先生只有两个学生,因为当时不是所有人家的孩子都能读书的。一位是邻居的父亲,另外一位是村里一个有声望的人的儿子。两人年龄相仿,均为十七八岁的样子。先生与两位学生相处不到半年的时间,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
一天夜里先生不幸暴病身亡。因为事发突然,先生又是从外村请过去的,两村相隔二三十里地,那时这是段很远的路程,因为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不能及时通知先生家眷,所以按照规矩当天晚上就得由两个学生为自己的老师守灵,因为这种事换成别人也不愿意干,何况学生为自己的老师守灵于情于理都能讲得通,何况那时的师生关系跟父子关系相差不远。于是待大人们张罗完一切之后,两位十七八的小伙子就留下了,为自己的老师守灵,直到第二天先生家里来人。那时的年轻人真叫年轻人,心头有股热血,做事有胆有魄,守灵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况是在一起了半年的老师。 忘了说了,因为先生是外村人,所以吃住都只能在学堂。学堂的位置是在村子东头,跟村上住户之间隔了一条小河沟。说是学堂,其实也就是两间茅草屋,外面用泥坯围个院墙,防止牲畜入院,中间用木头做个坚固的大门,环境很安静,平时无人打扰。 夜里,一盏煤油灯,两个年轻小伙,外加一躺着的老师。突然,我邻居的父亲说话了:我出去买点酒,你到河边拣点干柴禾,别走远,我很快就回来,天太冷了,喝两口暖暖身子。”因为当时快过年了,已经入冬,那时的人都爱没事喝二两。说罢,俩人开始分头行动。过了没一会儿,另外一个小伙子就抱了一堆柴禾回来了,敲敲上面的雪就开始生火了。顿时,屋子里开始充满了火光,小屋里暖和多了。小伙子一个人烤着火,一边等待着邻居父亲回来,不是一个人害怕,是心想:这大晚上的,反正又不能睡觉,有火烤,也不冷,就差点酒了,早点回来,早点喝上。屋里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柴禾燃烧着的劈啪声。突然,“喵!喵!”隔了一会儿又是“喵!喵!”,小伙子霎时停下了美梦,起身走向屋外,高大的门依然紧闭着,雪光的映衬下,看到了躲在泥坯墙角落里的一只黑色大野猫,正露着宝石般的猫眼朝门口瞪着,他想也没想,拣起一根柴禾朝猫扔了过去,这黑猫反应也快,没等柴禾落下“喵!”的一声蹿了。小伙子是听到猫叫声才开始感到害怕的,想想这“荒郊野外”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跟穿着新衣躺在床上的老师,心里顿生寒意,冷汗差点没冒出来。赶走了野猫,脚步开始移向屋内,这次没拣完柴禾那会儿轻松,步子明显放慢了拖着走。看看屋里简单布置的灵堂还是那样,煤油灯在静静地燃着,火焰在轻轻地跳动,柴火燃烧着,火苗的影子打在泥坯墙上,墙上还挂着老师生前最爱的那只大烟袋,脑子里浮出了生前为老师点烟的情景,一切是那么的自然。看完这一切,小伙子没有立即像原来那样坐下继续烤火,而是头微微的开始移向躺着的老师。没事儿谁想看死人是啥样的呢,其实这是他俩为老师换上寿衣之后第一次专门看老师的脸,不是他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说不清。 心跳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因为此时的他真的有点害怕了。直到他犹豫的目光与死去的老师的双眼接触的一刹那,他才安下心来,自己的老师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睛闭,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并无异样。小伙子心头的恐惧消了之后又坐下来接着烤火,等邻居的父亲回来,只是平静的等着,等着,目光渐渐的停留在了火上,因为屋里除了火再无其它能引起他注意的东西了。
过了没一会儿,“吱”的一声,外面的门开了,接着是“咔嚓”一声。小伙子知道邻居的父亲回来了,门也上了锁,兴奋开始挂在脸上,等的酒终于来了,刚才的再正常的不过一幕早抛在了脑后。正如他想的,父亲的邻居回来了,提着一瓶酒,有一斤的样子。小伙子打趣道:“你偷喝了没,哈哈!”“哪有,叫了半天门,没敢多停就赶回来了,还没拆呢!给,不信看看!”话间,就已到了小伙子的手里。也就在交接的一刹那,从外面进来的邻居的父亲的脸上凝固了,甚至是僵住了,眼睛也变成了圆球,瞪得老大,而嘴巴半张着,想说什么还没说等出来,而小伙子看到邻居的父亲目瞪口呆的样子想问个究竟还没问出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了:“来,”声音有点苍老,“给我点烟袋!”话语间好像带了那么点平日里的严肃,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一根长长的大烟袋已经伸到了小伙子的眼前。这只大烟袋是从自己的身后伸过来的,直挺挺的掠过了头顶伸到他的眼前的,小伙子正面对着邻居父亲的脸一下子也僵住了,双眼瞪的如铜铃,面如白蜡,四肢无力,手一松,伴随着酒瓶“啪”的落地摔碎声身子往一边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充满火光的屋子再无半点暖和可言,一切戛然而止,空气里游离着的只有两个小伙子粗重的呼吸,那只挂在墙上的大烟袋早已移位,就在自己的眼前伸得笔直,那铺满稻草的床上早已空无一物,只剩下那几尺白布在无东西支撑的情况下好像瘫软在床上,显然已不如先前那样伸展自如。原来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床,取下墙上的烟袋,慢慢的走到了正全神贯注烤火的小伙子背后的,而这异常的一切,小伙子居然没能察觉,直到老师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来,、、、、给我点烟袋。”这分明是在叫自己的啊!屋子里一片死寂,老师的脸依然苍白泛青。老师就那样杵着,一动不动,小伙子一个站在原地,距离屋门不远的地方,鞋上的雪还没来得及弄掉,就已经被冰冻了,说不出话,另一个就那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唯一的不同是,邻居的父亲正对着自己的老师,而另外一个背对着始终不敢回头看哪怕只是一眼。一片死寂。
“喵!”的一声,屋里的一切格局被打破了。那只野猫估计是没跑远,借着灯光又回来了。 只见原先杵着的老师身子猛的一颤,明显是受了惊吓,马上收回了手里的那只等待着自己的学生去点燃的大烟袋。两个小伙子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两个人的脸上有先前的凝固变成了极大的恐惧。不幸也是从两个人的惊醒开始的,相信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将令两个小伙子终生难忘。 “快跑!”邻居的父亲终于大声喊出一句。他离门近,才迈开两步,就又不得不返回,此刻的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再回一次头,可他不得不回头。 “救我!”粗亢里透着凄厉的叫声分明是从自己的同伴嘴里发出来的,夹杂着挣扎的声音,带着凄厉尖叫的回音。此时邻居父亲的心里是如此的清醒,他要回头,一定要回! 刚一转身,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老师的那双大手什么时候已经掐住了同伴的脖子,而自己的同伴已经双脚离地,整个人就那样悬着,是被从背后掐起的,透过火光,邻居的父亲看到老师的脸依然蜡白,表情依然呆滞,眼睛睁着,只是再没有半点暖意。他没有时间再去观察自己老师脸上的狰狞,没有时间再去想为什么同伴就那样被样死死地掐着,甚至没有时间去害怕虽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使出蛮劲毫不犹豫的朝两人冲了上去。 “扑通!”带着一声闷哼三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只是此时,那双大手依然就那样朝死里掐着。同伴的脖子已被掐出了一圈淤青,还在拼了命的挣扎着拍打着,老师倒下的身体依然笔直,就那样直直的被同伴的身体压在地上。邻居父亲从地上滚起,马上开始了第二次冲锋。这回更直接,用尽了力气去掰卡在同伴脖子里的那双紧掐着的手。毕竟十七八了,身上也满是劲,没两下子,老师的手就被掰开了,同伴挣脱了,彻底的从那双死人的手里挣脱了,喘着大气,两人顾不得再去想什么,粗布棉袄上还满是干土,就开始往外跑,这次是真的跑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看谁跑的快。 老师好像也回过神来,两个人刚跑到屋门口,就已经也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显然没两个小伙子快,只是看得明白,分明是在追俩人。
巴掌大的院子,从屋里出来没两步就到了大门口。“快!”紧随身后的同伴催促道,邻居的父亲正要去开门,忽然止住了。忽然记起,钥匙是在买酒回来进屋时顺手丢在桌子上了。“咯噔”一下,心里凉了,一下子傻在那里了。同伴自从死人老师的手里挣脱后清醒多了。“翻墙,快!”又是一声急切的催促。这次他跑在了前面,说话间手已抓向了泥坯墙,一跃身坐在了墙头上。幸亏墙不是多高,平日里只是为防止猪狗之类的畜生进院子才筑的,那时家家户户都穷,丢个仨核桃俩枣就当是救济别人了,没必要防盗,何况这只是个学堂。邻居的父亲手也抓到了墙,纵身一跃的同时,坐在墙头的同伴伸手去接应正好抓个正着。眼瞅着就要上墙了,邻居的父亲突然觉得下面的一只脚被用力的一拽。回头一看,差点尿没吓出来:那是老师的大手,很显然两人从屋里逃出后老师并没有放弃在后面紧追着。墙头上的同伴也惊呆了,只是这次不是自己,又刚经历过一次,这次没心里好多了,能做的只是使劲往上拉。只是苦了邻居的父亲。刚才是去救人,也算不上跟死去的老师的亲密接触,这是第一次,因为老师的那双刚掐过同伴脖子的大手此时正在用力拽自己的一双脚。此时的邻居父亲一只手被同伴使劲的抓着,另一只抓着墙,一只脚蹬在墙上,另外一只已被那双大手从墙上扯走。心里一下子急了,一只脚朝那双手用力一蹬,另一只配合着用力一甩,就像摸鱼的时候抓到了一只癞蛤蟆一样,纯属自然反应。这次比较幸运,就这一下子,老师再一次一个琅跄,而自己的那只脚已从大手里挣脱了出来,几乎是同时,邻居的父亲也爬上了墙头,俩人跳下墙,不带回头的没命似地往村里方向狂奔,嘴里几乎同时喊出了“鬼呀!鬼呀!”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全村的人把村东头这两间茅草屋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头攒动,议论纷纷,只是人群里再没有了先生生前那两位学生,那两位最应该为自己守灵的学生。那位受全村人敬重的唯一的一位老师,正站在院子里靠着泥坯墙,笔直的,头微微上倾,只是身上的新衣已不如昨天那样干净,那双手已经移位,不安分的向上伸去,五根手指蜷缩着,身后不远处地上的那顶孝帽一动不动。看得清楚,老师的脸变成了铁青,眼睛睁着,死鱼般,只是没人敢走过去,捡起那顶帽子,给这个受全村人尊敬的老师带上,用自己带着体温的双手抚平那双本该闭上的眼睛。只是大家的目光都未曾离开那具本该在床上躺着却已跑到了院子里的正杵着的尸体。 大概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老师的家人来了,最终在全村人的撺掇下,选择了火化,顺便带上那两间茅草屋搭建的学堂,算是给老师陪葬。 这个村子自此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风俗,凡遇上哪家办白事,左邻右舍家里有猫的,必须马上转移到别处。因为都害怕,半夜“喵!喵!”两声,已经死去的人再次上演不该上演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