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桎梏。我被锁在时光里无法出逃。轻浅辄印。疯长的野草早将过去掩埋。微扬嘴角。我独自在荒漠里辗转流浪. 微红的眼眶,滞留在眸里的莹莹碎光。落寞爬满眉梢。长时间的不言一语。窗外是风摇曳树枝的声音。一阵一阵,海浪拍打着岸的类似。空气里的浮躁,早已不知道躲藏在了哪个地方。独自留我一个,继续在这里,无声无响。
夜,赤脚,站在窗前,远眺窗外的天空。不是安详的接近黑的深蓝夜空。呈现出的色调是紫色和红色的交缠。很奇怪的颜色,却又那么自然的混合。是否是沾染了哪里的大片灯光,无从猜到。一瞬间的光亮,让我以为是眼花,保持着凝望的姿态,我努力想要看清。又是一道亮光,原来是远处的闪电。只是听不到雷声的轰隆作响,也许,雷雨,离我,还很远。
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我想象我在飞翔,风吹过耳,清凉。如果现在以一种决绝的方式下坠,会否一切归于永恒,我不知道。只是,我不会有勇气,完成那种飞翔。即使我不知道为着什么呼吸,为了什么继续行走。
会在未察觉的时候开始发呆,看着云朵从南飘向北。安静祥和的模样。或是听着一首歌,然后陷入自我臆想里,拔不出来。在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我已经在仰望天空,那是寂寞的姿势。会在凌晨的时候起来,给柒或末留下大段大段的文字。只是,我沉默。大段大段喧闹的字,自指尖蔓延。可是,那不是我。
我一直保持等待的姿势在原地停留。可是我无法告诉任何人我在等谁出现。因为连我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在等谁。我只知道。我在等,等一个永远我永远不会放手的人出现,等一个我满眼里,满心里装着的人。她有着细碎阳光的眸,身上有阳光的气息。我捡拾起关于她零碎的细微,描摹出面容模糊的稀薄。用泥,堆砌属于她模子,却又在转眼间破碎成粉末。
是否在上上个轮回里,我已经丢失了她。我无法典当我的所有将她赎回,因为我一无所有。在时光的漩涡里,我流浪了几季。那个早已经冰凉的手心,去哪里寻回原本属于它的温热。
荡涤过去,我却还是无法将她驱逐出去。那么久,我还是深深铭记。于是,依旧等待,依旧寂寞。那种不知名的疼痛,日日夜夜啃噬着心。褪色的花,在时光的摧残下化为粉末。而我,却如何都无法将那模糊的等待驱逐出我的脑海。深刻的烙印,早已无法淡化干净,即使再有千年的时光,依旧清晰的存在。
自己制造的牢笼,钥匙早已经被丢弃,那么我如何逃脱,如何从这四周铁壁的桎梏里出离。或者是我自己甘愿,蜷缩在这里。或者是我自己甘愿,被禁锢着不逃脱。那些幻境里,我仿佛看清了你的模样,可是下一秒,又依旧模糊一片。于是,依旧混沌,于是,继续执着。
那些并未发生的记忆。你揉着我的头发对我微笑。你牵着我的手奔跑。你看着我眼睛溢出的光亮。一个满是阳光味道的怀抱。肩并肩看一场美到让人无法言语的日出。那些从未发生过的所有,却总是萦绕在我心上,难以散去。于是,我以为已经经历过,于是,我开始踏上寻回的旅途。
一路走着,看着别人牵着手嘴角漫开的喜悦,听着那些兴高采烈声调的言语。我无声的走过,不曾想要驻足观望。那些,不属于我。我安静的行走,只是为着找到真正与我有关的所有。
路边的花,因为台风的蹂躏,已经破碎的无法还原原来娇艳的模样。而那些树,也已经摇晃着呻吟。雨,因着风的力量,开始变得犀利,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地面流淌着混浊的泥水,显得肮脏。而鞋子,湿了一半,我却并不讨厌那种冰凉。
远处,是否也有一个人,刚从这里吹过的风,是否现在正朝他的面颊扑面而去。那点点冰凉,他是否也在经历。或者是,他那里,是晴空万里,此刻,他正在眯眼看那暖阳。
我猜不到,猜不到开始是如何,猜不到结局又会是怎样。也许,我终于,还是无法遇到。抑或,我终是会和他擦身而过。只是,我无法预见的开始和结局,不会被我抹杀。即使最终我得到的依旧是一片冰凉,即使我所希冀的温热最终到达不了。我依旧,在走,在等,在寻,在期盼,你的到来。
独自流浪的我,独自寻找的我,独自等待的我。不忌讳那些言语的中伤,不避开那些误解眼神的刺穿。也许某一天,某个傍晚,会有一个少女,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嗨,对不起,我来晚了。而我,会说:你,终于来了。
那样。于我,就已经是永远的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