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八月,属于最火热的太阳,最温柔的月亮,最飘香的桂花,最伤感的诗人,是水与火的交融,是力与力的较量,是浅浅的牵挂,是淡淡的思念,是默默的祝福。曾经以为人生就是一条直线,波澜不惊地走下去,就是我的归宿。然而我把什么弄丢了?我把希望弄丢了,我把梦想弄丢了,我把你,弄丢了……
——题记
1、你若离开,再无归期。
城市的夜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即使是夜深了,还会有霓虹灯的光束不时弱弱地投向天空,一排排明灭闪烁的路灯下,还会有孤单的身影寂然地走过。
简终于还是睡不着,不知是第几次看表了,凌晨四点,凡还没有回来。
简懒懒起身,一身淡紫的轻纱睡裙。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更加玲珑有致。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苍白,失眠的黑眼圈显得那么突兀,那个心直口快,敢爱敢恨的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憔悴?
简轻轻悄悄地去盥洗间里细细地刷了牙,洗了脸,淡淡地化了个简单的妆容。再把那头乌黑发亮的长长的头发仔细地编成一个蓬松的独辫,最后把辫子轻轻垂在胸前。
其实简还是这么明艳动人。
可是凡还没有回来。
通常凡会在12点以前回家。
这次真的是不同了,简知道,凡是在有意避着自己。
简深深地叹口气,有太多的郁闷和感伤。
真是走到了尽头吗?这几年的感情,真的是无法挽回了吗?
简给凡发了个短信:
“你若不回,我便归去。”
一会,凡的短信来了:
“你若留下,也许继续,你若离开,再无归期。”
简的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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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曾经的温暖。
简和凡是大学校友,不同系,但同级。
简学的是营销管理,凡学的是教育,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专业,但由于简的老乡和凡刚好住一个寝室。一来二去的便认识了。
那时的简,像一颗光彩夺目的明珠,人又漂亮,能歌善舞,经常在系上主持节目,是系上的名人。
那时的凡,高大帅气,打得一手好篮球,经常把他们教育系的女生迷得神魂颠倒。
可是这样的两个人,却一直没能走到一起,简太耀眼了,男生们都把她像小龙女一样崇拜,包括凡。
就这样,一直到毕业,两人都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毕业两年了,凡在一个朋友的空间里无意中看到简的QQ,然后凡加了简,然后聊天,然后他们知道,原来彼此心里一直有对方。
一年后,简把自己在上海的工作辞了,来到了这个西部的小城。
简和凡曾经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时凡的母亲还没有从乡下来。
他们买菜,做饭。
他们谈天。
他们散步。他们双手紧扣,走遍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踏遍这个城市周边的郊区。
简也陪凡去打球。
凡打球的时候,简就在一边坐着,帮凡和他的一帮球友看衣服。
简最喜欢看凡驰骋在篮球场上无往不胜的样子,总是在旁边微微笑着。
凡总是喜欢竖起右手食指,把篮球放在指尖,用左手轻轻一挥,球就在凡的指尖转啊转,转很久都不停下来,然后简跳起脚,要去搞破坏,凡总能轻轻一转身,就把简的阴谋破坏。
无聊的时候,他们把自己关在屋里,疯狂地打游戏。
简有时娇嗔,有时温柔,有时本性暴露,蛮不讲理。
凡就溺爱地勾勾简的鼻子:“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然后简就笑啊笑啊,那时的天空,总是那样蓝,那时的云,总是那样轻,那样软。
凡的怀抱,也是,那样的温暖。
这些年,简对凡的怀抱,凡身上的味道,都有一种深深的依赖。
也许正是这种依赖,才让今天的简离去之时,是如此的不舍。
3、平静生活起涟漪。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两个人,简和凡,该多好。
如果这个世界,生活不会那么复杂和艰难,该多好。
可是凡的母亲来了,她听说了简,一定要来看看未来的儿媳妇。
凡的母亲好喜欢简,简是个多么明亮的女孩,操着上海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既娇嫩又舒服。
简会娇滴滴地喊:“阿姨。”
凡的母亲就拉着简夸啊夸。
凡的母亲把简带去亲戚,朋友那儿,大家都对简亲热地不得了。
可是简还不想结婚。
简不会做家务。
简在这儿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简不喜欢凡的那帮朋友们,不是喝酒就是打牌。而且还开那种庸俗至极,露骨下流的玩笑。最关键是简听不懂他们的四川话,经常被取笑了她还不知道,一个人在那傻傻地笑。
简喜欢的凡,应该是24小时陪在自己身边,过着属于他们两人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简听到凡的妈妈对凡说:
“你要想清楚哦,她不想结婚,那么漂亮的女子,又来自大城市,你留得住吗?”
“她什么家务都不会做,整天只知道打扮,这样的女子像是会生活的女子吗?”
“亲戚们都说她太高傲了,都不跟他们来往。”
“凡,你要想清楚,别耽误了人家,耽误了自己。”
简听到这里,做了一件最错误的事。
她走进去,对凡的妈妈说:
“阿姨,你别说了,我爱凡,我一定会改。”
然后简看到,凡的妈妈脸一下子红了,她悻悻地丢下一句话:“你们聊,我出去了。”
然后简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很多事情,本来可以装作不知道,也许就过去了,但是现在被简这样隆重地推到前面,就成了大家不得不重视和面对的问题。
4、第一次离开。
凡想努力弥补。
凡的妈妈在做饭,凡说:“阿姨,我来帮忙,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不必了,你做不来,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凡的妈妈在拖地,简也去拿了拖把来拖,反而把地板弄得湿漉漉的,凡的母亲走过来,一声不响地把简拖过的地重新拖一遍。
凡的妈妈在看电视,简想跟她说话,刚说:“阿姨……”
“哦,你想看吗?你看吧,我出去了。”
留下简呆呆地不知所措地坐在那。
简跟凡谈凡的母亲,凡说:“不管她的,她那思想,你又不是跟她过。”
“可是凡……”简还想说什么,却被凡打断:“他们邀我去打球,你去不?”
简摇摇头,第一次没有去看凡打球。
晚上,凡打电话要简出去吃饭,简想想,还是去了。
吃饭,喝酒,开玩笑,简勉强应付着。
席间,不知谁提议来一个游戏,然后大家都一致同意。
然后是讲规则,大家以碗和筷为工具,轮流报数,凡是轮到7的倍数就以筷击碗,如果不是7的倍数击碗的话就罚喝酒。
碰巧这时简去上厕所了。
等她回来,游戏就开始。
在简还没有搞清楚规则的时候,糊里糊涂就被罚酒了。自然是凡代喝。
整个过程,简都糊里糊涂,一轮到简就输,凡喝了不少酒。大家笑啊笑啊,笑得好开心。
简坐在凡的右手边,凡说:“我们换个位置吧,你怎么这么笨。”
席间还有几位女家属,简的脸一下红了,她觉得好失面子,腾地一下站起身,二话没说,拧起包就走。
凡可能是喝得太多,大家取笑着叫他去追,凡没有,一个人拧起杯子继续喝。
简回家,迅速收拾了东西,回上海了。
5、怀抱太温暖,叫人如此眷恋。
简回到上海,重新找了工作,她打算忘了凡,忘掉那段美好而又难过的往事。
可是哪能轻易忘掉啊,她无时不刻地怀恋与凡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
凡的宠爱,凡的微笑,凡在篮球场上的身影,凡掌心的温度,特别是凡温暖的怀抱。如此地叫人眷恋。
凡的电话和短信整天响过不停,最开始她不愿看,可是不久就一条条地翻来仔细地看。
凡很想念简,凡很爱简,凡跟简赔礼道歉,凡跟简回忆那些美好的日子。
凡最后追到了上海。其实简早就不生凡的气了。
就这样,时隔两月,简又回来了。
凡也去打球,简也去看,给凡他们看衣服,只不过,简的那垂着长长辫子的身影,看起来,多了一丝孤独和寂寞。
简和凡也去散步,只是简会一直紧紧地抓着凡的手,好像很怕一放就再也抓不住那样。
凡很少喝朋友们一起去喝酒了,只是,简会发现凡接过他们电话后,偶尔会叹息。
凡的妈妈对凡不再那么冷淡,但是,多了一种简说不出的客气。
简去找工作,简来之前,都是在大酒店里搞管理。
小城市实在没有简适合的工作,简去找了个超市上班。
从早上站到晚上,工资比起简在上海的少了十倍不止。
凡好愧疚,不让简去,但是好强的简坚持着。
每次回到家,凡就紧紧地拥抱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
就这样,简和凡疯狂地爱着,有点像来不及了什么一样爱着。
简休假的时候,他们疯狂地去爬山,疯狂地散步,疯狂地拥抱,疯狂地做爱。
可是,有的东西,特别是爱情,越怕失去越要失去。
简会常常流泪,凡会不时叹息。
凡的母亲,会常常回乡下走亲戚,有时候,一大帮亲戚会涌到家里来。
他们自顾自闹,说笑,谁也不咋搭理简。
有时候,他们会避开简,把凡叫过去小声谈话。每次凡都会显得一脸的不自在。
可凡从来不说。
有些重要的不能推的饭局,凡还是带着简去,吃饭,喝酒,然后打牌。
简就坐在凡的身边陪着,有时候陪到很晚。
看了很多场,那些女家属也邀请凡一起打牌,可是简一直学不会。也不喜欢。
然后有时候简就不去了,留在家里,有时候看电视,有时候上网,凡一定会在12点之前回家。
简有一个遥远的多年的朋友,她说:
“简,你该走了,不要等着被他们家人扫地出门的时候。”
可是简挪不动她的脚步,背叛不了自己的心。
简对凡说:“你那帮朋友好没有意思啊,就是吃吃喝喝,玩耍打牌。”
凡说:“简,我不能没有朋友。”
简说:“凡,如果我走了,你会舍不得吗?”
“会,可是你若要走,我也留不住。”
6、我若离开,再无归期。
凡要在家里请客。简请了假在家里帮忙。
简和凡一起去买了菜,买了作料,高高兴兴回家,洗菜,切菜,忙得不亦乐乎。
门开了,凡的妈妈进来,带来了一个女孩。
女孩小小巧巧,但是很大方。
凡的妈妈说:“今天在家里请客,怕忙不过来,把莉莉喊过来帮忙。”
莉莉接着就忙开了,手脚麻利地把锅放好,一样一样地开始炒起来。
而后,拿碗筷,上菜,一样一样地做得熟练又老到。
凡的妈妈赞不绝口,“莉莉真是能干啊,一个人在家里不要人帮忙,能做好几桌人的菜呢。”
简在一边,手都插不上,倒成了个局外人。
一会客人来了,一桌是凡的朋友们,一桌是凡的一些亲戚,莉莉坐在亲戚那边。
吃饭,喝酒,喝到一定时候,凡的朋友开始开玩笑。
“凡,你不错哦,今天老情人,新情人都到齐了。”
“是啊,是啊,咋不叫过来一起坐坐呢?”
凡看看简,一个劲阻止:“别乱说,别乱说哈。没有的事情。”
这时,莉莉不知怎么过来了:“是说我吗?呵呵,别乱说哈,简这么漂亮,我咋比得上哦。”
大家就哄起来,一定要三个人干杯。
笑来笑去,简的脸由红变绿,由绿变白,不知怎么的,简一下站起来,用力一推,桌子掀翻了,桌上的碗筷杯碟噼噼啪啪掉了一地。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