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越来越低了。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我怕有那么一天,你清晰的站在我面前却再也无法看到你。
我怕我会嘶喊尖叫用那high C的分贝疯狂然后低下声痛哭。
因为你竟然变得比想象中还要重要。
从我早上七点半醒来到傍晚五点四十和你的偶遇,床上厕所车里教室食堂取款机旁,我把调成振动的手机不停的不停的掏出来看然后握在手里,紧紧的,我怕错过电话或者信息关于你的。可是十个小时里,除了我无聊地一遍又一遍给10086发的回执外,没有,什么都没有。可笑的我,竟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你好忙,我识趣的、不打扰。
从来不在返校的时候去食堂吃饭的我第一次坐在了思源二楼和朵朵。我还问她:“万一他打电话过来怎么办阿?”?只是,是我想太多。TYT告诉我,你在网吧。预料中的结果,还是淡淡浮起一层难过。你的定位永远是这样:父母,电脑、兄弟朋友、同学、最后是我。我和它们相比的时间,就好像地球距离月球和太阳那么漫长。
存款回来遇到了你。几米的路程,简短的对白。然后你让我回去,你去对面了。之前被我提及被你拒绝又因店里人不多又被你提及的奶茶自然被我嫌弃了。就好像很久前你说过的:你捅了别人一刀然后说对不起。一样的道理,我也不喜欢,虽然这只是压缩版。然后然后,一转身我就开始难过。不争气的液体又开始掉落。最左后的角落,我在低调着我的悲伤。
还是被发现了。前桌问我怎么了。梦蓉帮我擦掉顺着手臂滑落的泪水,说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旦旦弟弟揉揉我的头。我摇摇头再摇摇头哭的更凶了。没什么。只是我不能送你不能见你了。没什么。只是我们马上要分开了以后谁来关心我?
六点,班主任进来了。我无法收起我的狼狈,但是我知道他再也不会找我。因为4.4那天我让朵朵给他的那张用来请假的,被全班看到后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而发出唏嘘的,满是借口和谎言的纸条上,拒绝了谈话尽管被他尽收了眼底。但不是偏心,如果有谁也能和我一样勇敢地先斩后奏他也会不说什么的。只是你们不懂,这背后的叛逆是无路可逃的。懦弱的躲避而已。
断断续续整个晚自修。等不到你,焦急泛滥成无助。很肿。很疼。我在想阿,或许我是多余的。我不该这么瞎喜欢你爱着你的。(日志)
德利哥哥纸条的话很对。只是我改不了关于傻气关于任性关于执着。
因为你已经深深种在了我的心里,根须已渗透每一条神经。任何人都无法将你驱逐将你抹去。除非…我死。
刚才我说你永远都不会懂我要买一模一样的衣服鞋子给你给我的原因。其实因为那样子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气息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那样子。才不会孤独。只是那句或许你不会穿、我不是假的担心。我看到你手腕的表,没有考试,却不是我那个。我开始猜测它的来历我开始乱想怕它不仅仅是用来看时间那么简单。只是我想说,虽然它们的廉价是我们从来没拥有过的,可里面饱含的我的热情我的真心是独一无二的。希望你能懂。
几个月后的现实无限扩大放在我面前。我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慌。4.4晚上,我给特曼留言:她说我要好好学习,二本她不想了,我考上三本就很开心了。留学不太有指望。还说真的不行就读大专,总比不读书好。然而我记得,刚高三的时候,她说一本她会很开心,二本一定要努力考。甚至还是刚踏进这门的那个暑假,她对我给予了更大的企望,我还在唐立峰让我们写的那篇理想的大学理想的未来写下香港大学,过得是很小资的生活,那文章还被选为五篇之一交到年段去了。可是现在妈妈说三本她就很开心了以及大专。我在电话这一头,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来。真的很心酸。这些东西,怎么都变成这样子了。才三年啊。就物是人非地,满目疮痍了。很多东西在不经意间变得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我的梦想被我扼杀在了哪里,也不知道何为人生的意义。更不知道现在如果努力是否还能创造奇迹。只是,如果有一天,你们的笑容你们的温暖的鼓励随着你们的离开而逝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填补这段空白。淡忘还是悔恨?而你。就会那么把我遗弃任凭我多想抓住你都无济于事,你会用淡漠和绝情把我赶走像撵苍蝇一样眼里写满厌恶。我拖着丢了魂的肉体空空地站在密集的人群里发现不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不需要我的时候,那么我还能去哪里。仿佛被切断线了的电路,卡在哪里失去了价值。
一次次考试的糟糕,要说没有打击是不可能的。那不到二十的听力、三分之一的数学成绩、加起来不到一百的文综卷子、全错的语文选择题、英语单词铺天盖地的陌生。这些事实、就好像毒虫子在啃蚀我的身体。我的任性我的倔强在我的颓靡我的脆弱面前轻轻的不堪一击。
我害怕。我害怕我所有的努力到最后换来的是、空欢喜。
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活生生的站在人群里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人都离我远去。
那么,我是否还应该坚持我的坚持?
那么,我该去哪里?
放弃自己。这是世界上最悲伤的事。
就好像,清明时,绵长的细密的没有尽头的哀雨。
剩下了,无尽的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