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心房有疼,只因为少了一个你。”
阿北,这是那时花未开没来得及解释的你留给我的话。
等我再想找到你说明一切事实的时候,时间却晚了,
有人说你登了飞往墨尔本的飞机,出人意料的答应你的妈妈一直未答应的留学。
我在机场大声呼喊你的名字:“宁北烈”,一声声,来往的飞机湮没了声潮,
后来我哭了,歇斯底里,新买的挎包跪在膝下,那么久,想站也站不住脚,
从包中掏出手机发给你简讯,内容却只是寥寥几字:北北,墨尔本的阳光会暖安。
后来我换了号码,既然你不愿再同我这个暴力狂有联系,那不打扰就是我的温柔,其实我的眼睛,告诉你的完全恢复也是假,这样也好,你少了累赘。
宁北烈,其实我想你,三年了,你在那里一直未回来见我,我知道伤害你很深,只是听到你的朋友说你来往了一回,收取了零落的东西,我不知道,墨尔本的阳光是否安暖。
我想看窗外酒红的天空,眼底却是血红的,手指在盲键上摸索,打下了这些话,发了博客,明明知道你不可能看到,博客的名字不再是你的名字加深眸色,“辜负了北北的歌”,我的眼睛还是失明了,在没有你的时光里,逐渐习惯,爸爸领养了一只金毛,我叫它北北,三年里的冬季,仅有的温暖是怀它入睡,失眠的时候就摸着它,给它讲三年前的我们,笑着笑着就哭了,对它说想你,它怎么懂。
学会用盲字键盘打你的名字,在夜里喊着你的名字从噩梦里惊醒,我梦到你出了车祸,醒来后还是会哭,多想能听到你的消息,只是我不能。
这一年,外套左胸口我放着思念,带着耳麦,歌名是:《犯贱》“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哦”北烈,我不希望我们再相遇的时候听到你说这么一句话。
很多时候,我在幻想,如果我们重逢,是该害怕哭泣还是害怕掩面逃跑。
宁北烈,只是我,陈堇予,甚至不知道你是死是活。
“宁北烈”,我指着号码牌最后一个名字说,所有的人都在看我,诧异的,接着一个看似开朗的你怯生生的走了过来,我也不知中了哪门子毒,选了那么多理发师中的你,一句未发,看着头发在你的手下胡乱的被抓,然后很快的剪出了我一直最想要的发型,干净利落,就如同你棱角分明的脸。
“这是我的名片”一个澄澈的笑,你唯一的一句话,眼睛那么无视我的存在。
宁北烈,纯黑色的卡片银色字记着你的名字和手机和扣扣号,那时起,我就好奇了你。
熬到了开学,私立的大学在这座城市假期那么久,宅在家里更新了那么多博客,从未想过开学第一篇居然是写到了你。
走在校园里,未睡醒的眼睛还在迷糊着,熬夜熬久了,眼睛还肿着,模糊间撞到“树”,暗骂倒霉的同时还狠狠的踢了一脚。
“啊”一个字的尖叫伴着微风有人摔倒,“宁北烈?”我惊异的脱了口,“恩?”回身已走的你回过头来又说:“你认识我?”嘴角充满疑问,从未看到过如此貌美的追疑,“恩,你不记得你剪过我的头发?”“哦”,我不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却怀疑你怎么在这里,不是理发师吗?
“陈堇予,我叫”,后来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连介绍自己也反了,“我没睡醒,对了,你不是理发师吗?怎么出现在学校?”你说了一句让我很难懂的话:只是爱好。离去的身影让我万般尴尬。
登录扣扣,我想起那件衣服里还有你的黑色名卡,不加思索加了你的扣扣,我太想了解奇怪,在线,发起会话,在同时你的头像却跳跃了,“你是??”删除了原本的“嗨,你好”打下“陈堇予”,“哦”看到你的回复笑了,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踢你,接着按下一串的问题,再没回复,心里暗想你是高傲的家伙,找机会趁机整整你,安睡。
后来我知道我误解了你,早上再登录扣扣的时候,你的头像有跳动,打开是很长的文字,第一句是:“抱歉,昨晚有在忙,没能及时回复给你…”也就是这天,我知道你是从韩国留学回来的“海龟”,之所以会让我误以为是剪发师是因为你的父母是那家全国连锁的美发沙龙店的老总,而你也只是刚回来没有朋友无聊才在店里玩儿。
宁北烈,我承认那时我是有些喜欢你了,只是微妙的让我也没觉察。
我被苏沐沭抛弃的那一天正好是我们第二次的相遇,那时我的头发是那么凌乱,眼睛红肿,“宁北烈”当我大喊一声哭着喊着就冲你而去时,你转身荒逃,我穷追不舍,后来你说那时的我就像被非礼的良家追着帅气的男流氓。
还是你没有我快,环着你的脖子,哭着说:“我喜欢你,宁北烈”心里想了那么多你的反应,却让结果吓晕了头,你说:“哦”然后吻了我的额头,其实我并不知,苏沐沭就在身后,也不知道,你的眼神那么牵强,微风里,一下子醉在这个吻里,而那个背叛我的男人,一下子在记忆里就被我淘汰,我不知道是该谢谢你还是怎么,总之没有你宁北烈我的伤好不了。
慢慢的我们开始正式交往,也公开一起出现在校园,还是会有那么多的女生用花痴的眼神盯着你,而你却一改往日桀傲的性格,拉着我的手笑咪了眼,我也是女生,也会有虚荣心,而你,满足我的虚荣心却让我那么害怕你对我是假。
终日惶恐总不是方法,鼓起勇气问你很幼稚但是很真实的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那天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回答,因为你的眼睛犹如初遇时那么澄澈,你说第一次的相遇你就喜欢了我,因为没有人会选择号码排在最后的学艺师,而我却很满意你抓弄得头发,深怕你是因为感激而喜欢,你说不是,开玩笑的说:“陈堇予,你的小宇宙爆发的温柔震撼到我”。
后来我们越来甜蜜,短暂的分离便是你眼泪的掉落,我说不许你哭,大男人的,你撒娇说我是你的北北,离不开企及不了的时光歌,我笑了,手指刮在你的眼角,大骂一声“滚”,之后自己也哭着走了,我不敢回头,我知道一回头就再难走掉。
思念你的时候,连呼吸也想慵懒,宁北烈,我喜欢听见你说:堇予,我…爱你
我们的背影还在绕着时光打转,紧紧相拥,三年的时光那么快,插曲那么多,就像大一初识那年我们的尴尬,“我爱你,就算为你背道而驰。”你这样郑重其事的对我说,我让你走,你说你舍不得,分离的太远会思念,于是你选择同我一样留在这座城市,我在挣工薪,而你又回到你家的连锁店。
哪个妈妈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尤其你是你家的独苗,最终你的妈妈还是不许你这样下去,当我听到你说你要去墨尔本的时候,手中的热水瓶烫到了手。
你说你不会离开我,我知道,只是我不能那样的自私,你的妈妈找到我的时候,我还在红着眼眶看着那种煽情的偶像剧,那天她和我谈了很多,我只记得自己说的话,尤其最后一句:“为难你们了,对不起,其实我的眼睛就要失明了,我不能照顾好北烈的,就这样吧”,转身走的时候,妈妈留下名片,“在北烈走之后,有什么需要帮的找我”我是哭着撕掉那张白色卡片的,我记起你说的:现实中的爱情总是被金钱、利益左右着,但更为现实的还是那句动人的:我爱你,而此刻却歇斯底里了,我不知道你不在,我怎么过。
我开始躲避你,一个夏季,断断续续就过去了,期间我换了手机号码,辞了工作,也知道你满世界的找寻这样爱你但却离开你的陈堇予,再登录扣扣时候,你的消息,留言刺痛了眼,回访的时候,我也留了言,“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人总是说着违心的话,哭着喊着歇斯底里。
你走的消息是***告诉我的,她说北烈很好,不需挂念,那天我听着《墨尔本晴》许下愿望,不知你是否知,我许的是一句话:如若再见,可不可以不分离,之后,我也住进了医院,眼睛还是会失明的,而你说的话,我却记着清晰透明,宁北烈,睡梦中我也能含糊的叫起你的名字,听不到你的消息,失色的眼睛还是会疼。
抚摸着那只叫北北的导盲犬,对它说话,我懂,其实是自言自语,眼角有泪,眼眶有红。
北北拉着我,却不知道路遇我们初识的地方,那时小雪,整个天空是我看不到的灰,恍惚间,三年已过去,我的眼睛还是这样,梦境中你却变了模样,成熟了许多。
身边有情侣经过,吵闹着计划怎么度过周末,听闻他们的幸福,我在彼岸祝福墨尔本的你暖安,在我还是不知道你任何消息的时候,你在墨尔本同样搜寻着我,终于,我有了你的消息,是你的妈妈,宁北烈。
我知道了你一直没再恋爱,到了这个年纪妈妈安排的相亲都了了过去,奇怪的是,每次相亲时,你都会问女方:“你可以改姓陈吗”这样无理取闹的,谁也受不了,我也明白妈妈的用心,是让我在你心里完全死心,我也明白,无论我们相爱多深,谁的家庭也接受不了新娘是盲人。
要了你的新博客,“南南的太平洋软弱着”语音这样提醒我的时候,再也承受不了,在你的妈妈面前哭了起来,承认这样子做是有戏份,因为我多想,***妈可以可怜我们,允许我们交往,可是,没用的。
和你聊天在三天后,做了很大的思想工作:“是北烈吗?”“恩,你是?”“陈堇予”“……”
说实话,我想拖到冬季过去了再和你说,我哪能舍得这样的刚刚重逢又要分离,于是我们没日没夜的聊着,你说我打字好慢,我说我很忙,其实我的眼睛失明你又怎么能知道。
舍不得,放不下,只是最终还得有结局:“北烈,十月份的时候我就要结婚了”
得不到你的回复,等了整整一晚,之后的一天,留言板有你的出现:“堇予,祝你做个幸福的新娘,暖安”
宁北烈,三年就这样了,而我,陈堇予,声泪已俱,至死方休
▲辜负了北北的歌,南南的太平洋也软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