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等你,可你却再也不会回来。
——姽婳
(谨以此文纪念离开的你)
“ 问晓,无论如何也不像个女孩的名字。”
我第一次见到问晓时这么说,她有着长长直直的头发,齐眉的刘海,并不大的眼睛嵌在一张精致的脸上。
“你的名字听起来也很诡异,姽婳。”
问晓撇起嘴,似笑非笑。
问晓独自一人住着一间大房子,很独立的样子,在我心中从来不笑一下的她是十分帅气的。从遥远的北方迁来南方读书,我不知道原因而她一副沉重的样子让人不忍触摸。
我们是如何认识的呢,问晓。你一定会笑笑说忘记了。
但我是永远无法忘掉呢,问晓。
如果说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同一栋小区,楼上楼下的关系,也不一定有这么亲密,那么,一定是因为你的善良吧。把我从无边的孤寂拉扯出来。
自那以后,问晓,你便成了我的传奇。
问晓,我真的是非常迷恋她,用这样的语言难免有些矫情,但事实就是这样问晓成了我眼中完美的人。
真的呢,看到你的笑容,我会咧开嘴心花怒放。有时甚至就爬上楼与你为伴。这样矫情的我,汲取你的温暖,有时会讨厌自己太过放纵,可你毫不拒绝,大把大把给我需要的温暖。我真的是一个很需要温暖的人。
筱靝却是一个我想不到的意外。
“咚咚咚···”不停地急促的敲门声,我睁开朦胧睡眼打开了门,看到一位少年,脸色苍白,双眼通红,发梢上闪着亮光,发出了空洞而寂静的声音:“我找问晓。”
我的目光停顿了一下立刻跑到房间:“问晓,有人找你。”但当问晓看到这一人的第一眼时,她颤抖了,这个人抱住了问晓。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识相的我立即走开,走了很远很远,一瞬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像个脱离了问晓世界的人。我太不了解她了,我不知道她的家庭,不知道她的过去,甚至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还有这发生的,我在她的世界里什么也不是。恍恍惚惚,我穿着睡衣在楼道里走来走去,不知目的,甚至忘记了回家。
“姽婳。”是问晓的声音,很细微的颤抖的嗓音。
我奔上楼,不知所措地看着问晓和这个陌生人。
“姽婳,这是我的男朋友。”问晓颤抖着,手臂却勾在这个男孩子的手挽里。
“问晓有男朋友啊?”我小心地问着。
“恩。”问晓回答。
之后之后的话我也不太记得,只知道这个男孩叫筱靝,很秀气的名字。
那个男孩夺走了我的问晓又或者是不愿意去打扰他们,我心中很是暗淡,很久不见问晓了。
我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爱对我笑,帮我挡下别人不友好的目光,而我总是套拉着脑袋呆在她的身后,淡淡的发香溢在身旁,很安心。可是我却从来没能力保护她。现在筱靝来了,我相信他可以将问晓呵护得很好。
问晓看上去那么的坚强,可实际不是,我见过她躲在角落哭泣的模样。我站在黑暗里没有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呆在那,那是我没见过的问晓,我不知该如何做。
筱靝来后的一日清晨,我看到了问晓,这次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躲起来而是冲过去,按耐不住激动抱住了她,几乎是哭着喊出来:“问晓。”
我很想念她陪着我的日子,只是自从筱靝来了这种日子便不再有。我告诉自己筱靝是她男朋友所以有理由一直呆在她身旁,而我什么都不是。
问晓转过头,我看见平日里的她不见了,她推开了我。没有一丝表情,很茫然的模样。
我惊呆了,有点儿惧怕这样的她,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不说,然后走掉了,头也不回。
目光呆滞的我隐隐看到旁边站着的筱靝,很是忧伤,他叹了一口气,追着问晓,也走掉了。
我隐隐觉得不安,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下午,我收到了筱靝的一张纸条:
问晓已经没有家人了,我们决定好了去加拿大,那里有我的家人,可以一起生活。
傍晚的飞机。
——筱靝
我把纸条撕成碎片,然后扔了,不知扔在了哪里,但是我扔了。
我发疯似的跑回家,跑上楼然后使劲敲门:“问晓,问晓,你不要去···”
问晓打开了门。终于打开了门,她拥住了我却没吐出一个字,她的眼圈红红的。
我愣住了,想开口又不知如何挽留。她有她的路要走,我又怎能将她强留。
留不住的,留不住的。我在心里苦笑,在舍不得也没办法了。
问晓走的时候,我没去送她,我怕自己是最后一面见她了。
问晓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消失了,在我的世界。
我站在海边看着飞机在地上投下的斑驳的影子,海风吹来卷起我的黑发,我伸手去捋平,发现脸上湿湿的。
“我们隔海相望/消失了你的目光/如此巨大的黑夜/我无力阻挡/你是否一样思念/慰我疗伤/你说人生没有再见/我说再见也只是地到天荒”
我的问晓,我一直看海时就喜欢唱它,你是否听到都没关系了。就像我写着一封一封没有目的地的信,抛至大海,希望有一封能入你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