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谷看见自己的时候,正在和老公梁城做 爱。
她在迷醉的浪潮 中看见了自己,或者说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镜子中的倒影,但不久便猛然惊觉那儿根本就没有镜子!那个 女人隐在门后的黑暗里,穿着她最心爱的紫色长裙,一动不动地静静站着,好像自己的大幅照片,但那双眼睛却透着深深的妒忌,火一般燃烧的妒忌。
阿谷尖叫一声,一脚把梁城踢到了床下,梁城莫名其妙,慌乱地爬起来开灯,看到阿谷抱着被子哭泣,缩在床头不住地发抖。
“阿谷!怎么回事?”梁城急问。
“那……那儿……”阿谷指着门后颤声说。
梁城顺着她的手看去,门后边什么东西也没有,他不解地回头看她。
“刚才……刚才有个女人站在那儿。”她说。
梁城哑然失笑,抚着她的头发笑道:“傻女人,肯定是你看花眼了。”
过了一会儿,阿谷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一点,也许真的是看花了眼,这几天是太累了。她笑了笑,让梁城抱着她,两个人安慰了一阵,准备关灯睡觉。
突然,阿谷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床上弹跳下来,朝衣橱跑去。她疯狂地在衣橱里寻找,把成堆的衣物往外扔。
“阿谷,你干什么?”梁城觉得她的举动很反常,跑过去从后面把她拉住。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阿谷挣脱了他,自言自语地在衣服堆里翻来翻去,好像在寻找救命的法宝,最后茫然若失地坐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恐惧。
“阿谷!你到底怎么了?”梁城有些发慌。
阿谷回过神来,紧紧抓住梁城的手臂,急道:“阿城,是你把我那件紫色长裙收起来了,对不对?快拿出来啊!”
梁城说道:“那件紫色长裙不都在你柜子里挂着吗?”
“可现在我找不到!”阿谷就快要哭了。
“这就奇了,刚昨天我还看到呢!”梁城朝衣橱里看了看,咯咯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阿谷说。
“我说你呀!真是瞎眼猫抓死耗子,你瞧这裙子不是好好挂着吗?”梁城从衣橱里取出那件紫色长裙。
“可我刚才为什么没看到?”阿谷疑惑地问。
“这就要问你的眼睛了,小女人家,遇到一丁儿小事就六神无主了。”梁城调侃她。
“你才是六神无主呢!”阿谷破涕为笑。
这一晚阿谷睡得很不安稳,总感觉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在梁城宽大的怀里,她并不感到有多少害怕,她知道,梁城会保护她。
她是个小女人,并引以为自豪,因为她有个好男人。
屋外,不知谁家的母猫叫了整整一晚,凄厉得如同婴儿的哭声。
阿谷是公交汽车上的售票员,所以每天一大清早她就得起床急急赶着上班,这时候梁城往往还在梦乡中,如果遇上周末,就睡得更迟了。
今天是周末。
梁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觉厨房里飘来缕缕香味,他很奇怪,阿谷并没有做早餐的习惯,每天都是去街头的早餐店。
梁城坐起身来,发现厨房的毛玻璃后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忙碌。
“阿谷?”梁城喊了一声,女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梁城穿上拖鞋走向厨房,看到阿谷正在聚精会神地炒菜。
“阿谷!”梁城又叫了一声。
阿谷转过头对他灿烂一笑,柔声说:“醒了?”
“昨晚好像特别困!”梁城点点头说,“怎么?今天不上班?”
阿谷有些不高兴,嘟着嘴说:“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今天……”梁城抓着脑袋问,“是什么日子?”
阿谷白了他一眼,把炒好的菜倒到盘子里,说道:“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呢,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记不住。”
梁城一拍脑袋,恍然道:“哎呀!你瞧我这脑子,把咱俩的结婚纪念日给忘了!真是……真是该死!”
“亏你还记得起来!我今天特地调了班,这个周末我要和你在一起。”阿谷笑着把盘子一盘盘端到餐桌上,又倒了两杯葡萄酒。
两个人相对而坐。阿谷穿着那套紫色长裙,文静苗条。
阿谷,今天你做的菜有些不一样啊!”梁城夹了一口菜品尝。
“很难吃吗?”阿谷有些紧张地问。
“不,好吃!比你以前做的菜好吃多了!”梁城又夹了一口。
阿谷开心地说:“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好吗?”
“那是求之不得!”
“如果你以后不吃我的菜怎么办?”阿谷又问。
“就让我天打雷劈!”梁城笑道。
“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逼你的。”阿谷好像很满意。
“我是心甘情愿,阿谷,想不到你还藏着这手艺。这些菜是怎么做的?”梁城津津有味的嚼着。
“这些菜人间尝不到的,你还想吃吗?”阿谷回答。
梁城怔了怔,突然想起昨晚的怪事,心中不知怎的抖了两抖,但很快他又笑了,对阿谷说:“当然,当然,这菜凡人当然尝不到了,有了你,就是神仙给我做也不愿意了。”
阿谷淡淡一笑。
“阿谷,你昨晚非要找这件紫色长裙干嘛?”梁城问。
“傻瓜,还不是为了今天。”
“你昨晚的举动差点吓死我。”梁城说。
阿谷看着梁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梁城从来没有见过阿谷这么笑过,心里有些毛毛的。
“她还说……还说你是……大男人呢!呵呵……大男人!”阿谷用手指着梁城的脸,笑得要哭起来。
“谁?谁说?”梁城说。
阿谷突然停了笑声,一张脸刹那间变得很阴沉,与刚才判若两人,眼中充满怨气,看得梁城头皮发麻。她冷冷地说出一个字:“她!”
“她是谁?”
“我!”阿谷恨恨地说。
“阿谷,你,你是不是不舒服?”梁城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怪异。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你怎么了?”梁城的背后有一股凉气窜上来。
阿谷低下头,长发垂下来把她的脸遮住了。
“我没事,对不起,刚才太激动了。”她低着嗓音说道。
“可你……”梁城站起身。
“阿城,不要说了,我想和你做爱。”阿谷抬头说道,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三年前,阿谷就是以这样的笑容征服了梁城。
“阿谷,你真的没事吧?”梁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阿谷从不会主动提这方面的要求,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每次做爱时都要关灯,更不要说大白天了。
“你不答应我吗?”阿谷妩媚地说。
这个要求梁城不可能不答应。
梁城睡醒过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了三点钟,梁城算了算,竟然睡了五个多小时,阿谷已没在身边。
“阿谷!阿谷?”梁城一边起床一边叫道。
“你这懒鬼,终于醒了!”阿谷笑着从书房里走过来说。
梁城唔了一声,站起身来,但眼前一黑,又坐回床上。
“你没事吧?”阿谷关切地问。
“还不是太吃力了。”梁城定了定神,一脸坏笑地看着阿谷。
阿谷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啐了一声,说:“你这是自作自受。”
梁城笑着说:“这次可不一样,怎么能说我自作自受呢?你好像从没有这样主动过。”
阿谷红着脸说:“昨晚真是不好意思,闹得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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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梁城走过来抱住她轻轻吻她的耳根说:“你上午不是补偿了吗?”
“上午?”阿谷奇怪地说,“上午补偿什么了?”
梁城笑了笑,以为阿谷不好意思谈这些,就说:“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阿谷也笑了,说:“你还记得这日子啊?我以为你早忘了,晚上我们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梁城笑着说:“你上午做的菜真好吃,晚上我还想吃。”
阿谷一脸迷茫地说:“做什么菜?我上午没做过呀!”
“别开玩笑了,阿谷,你做了好几样可口的小菜,还说以后天天做给我吃,你都忘了?”梁城有些发急。
“阿城,你疯了?我一早就去上班,哪有功夫做小菜啊?”阿谷越听越糊涂。
“上班?你不是调了班和我共度周末吗?阿谷,你开什么玩笑?”梁城有些生气。
“梁城,你是不是在做梦啊?我下班回到家,就见你全身赤裸躺在床上睡得像头死猪,怎么叫也不醒。你到底中什么邪了?”阿谷跟梁城争执了起来。
“OK!OK!我不跟你争,来!我让你看看物证。”梁城拉着阿谷的手往厨房里走。那几盘没有吃完的小菜被梁城放进了食橱里。
梁城一把打开食橱的门,顿时全身像浇了一盆冰水,紧接着,胃里面的压力骤增,上午吃下去的食物翻江捣海般涌上来,与此同时,阿谷歇斯底里的尖叫像刺刀一般穿透空间。
----那几个盘子里根本不是什么小菜,而是一只只散发着腥气的血淋淋的胎儿。
梁城足足呕吐了半个小时,直到快要把胆汁吐出来。
“阿城,这是怎么回事?”阿谷紧攥着梁城的手臂,颤颤地说。
梁城从洗手间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戒备的眼光打量着身旁的阿谷。
“你真的是阿谷?上午你真的在上班?”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然是阿谷,要不打个电话让刘司机证明上午我在班上。”阿谷说。
梁城知道眼前的这个阿谷没有说假话,他用手捂住脸,喃喃自语:“那么,她是谁?她是谁?”
“她?”阿谷警觉起来。
“早上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这房间里,连我都认不出来。”梁城皱着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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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5]:“是她!我见到的就是她!昨晚她在看我们!”阿谷颤声叫了起来,躲进梁城的怀里,怵怵发抖。
梁城做事一向沉着冷静,但此时他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早上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跟阿谷这么像?为什么要扮作阿谷?为什么她要跟他亲热?为什么她把菜换成了血胎?问题越想越多,梁城暗暗感到后怕。
“你有没有孪生姐妹?”梁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阿谷说。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从小就跟你分离的孪生姐妹。” 梁城说。
“这个,我从来没有听爸妈说过。” 阿谷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这个房子有点古怪!”梁城环视了一眼客厅,觉得房间的光线似乎比往日暗得多,有些阴森森的。
“阿城,我们该不是遇上鬼了吧?”阿谷一想到这,害怕之极,紧紧地搂住梁城。
“不会的,鬼怎么会在大白天出来?”梁城安慰她,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发毛。他好像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但一时又说不清楚。
是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他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到音响上,又从音响上移到茶几上,最后视点落在了墙上,他终于发现了这个变化。
就算梁城再怎么胆大,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墙上挂的是他和阿谷的结婚照,浅笑的阿谷披着婚纱牵着他的右臂,温馨浪漫,这张照片是他们最满意的,可现在,相片上竟然出现两个阿谷,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了中间,而两个阿谷的表情一模一样,披着同样的白婚纱,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梁城差点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阿谷也发现了照片的变化,她紧紧抓住梁城的手,泪流满面,一个劲地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梁城跌跌撞撞地跑进卧室,一下子呆住了,只见整个卧室密密麻麻贴满了阿谷的照片,从娃娃开始一直到结婚后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两个“阿谷”,就好像一 对形影不离的孪生好姐妹。她们并排一起,同样的衣服,同样的打扮,同样的表情。但梁城看得出来,其中的一个阿谷虽然也是这般甜美,但她的眼神里却蕴含着说 不出的怨气,让人不敢直视。
梁城突然感到每张照片上那个阿谷都是活的,她们的眼珠竟然会动,无数双充满怨气的眼睛一齐向他逼视过来,像一张无形的网般罩住了他,让他窒息,无法挣脱。
“为什么你对她这么好?这不公平!”梁城似乎听到背后有阿谷在说话,猛地回过身,只见阿谷无力地倚在门口,双眼翻白,面无人色,慢慢软倒在地上了。
医生告诉梁城,他快要做爸爸了。
这个消息对梁城来说是喜从天降,他与阿谷结婚三年了,还没有孩子,医生检查的结果,问题出在阿谷身上,梁城虽说很遗憾,但却对阿谷更好了,因为他知道,这一生可能就是他们两口子相濡以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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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6]:偶稀饭鬼故事,咋没淫喜欢捏?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7]:“阿城!阿城?”阿谷在昏迷中呼唤着梁城,梁城赶紧过去握住她的手,发现阿谷满头大汗,很痛苦的样子。
“阿谷!”梁城喊她的名字。
“走开!你走开!阿城!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阿谷挥动手臂像要驱赶什么东西,大叫着从昏迷中醒来。
“我在这,我在你身边。”梁城说道。
阿谷一见梁城,哇地一声趴在他肩上哭了出来。
“我梦见她要抢走你,她说我欠她的太多了!”阿谷抽泣着说。
“傻女人,这只是个噩梦罢了!谁也不会把我抢走。”梁城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不想再回家了,她还在等我们。”阿谷恐惧地说。
梁城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报警了,待会我会和警察一起回去。”
阿谷拉住他说:“不,你不要去,她会害死你的。”
梁城笑了笑说:“阿谷,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阿谷看着梁城,她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好消息。
“我们就要有孩子了!”梁城说。
阿谷吃惊地睁大眼睛,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突然了,突然得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虽然她这几个星期经常会感到恶心,但都归于慢性胃病,想不到会是怀孕。
阿谷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小两口几乎把刚才的恐怖事件丢到了脑后,谈论起未来的孩子。
不一会儿,警察找到梁城,和他一起回去查看房子。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梁城回到了医院。
“真是奇怪,那儿一切都是原样,什么也没有。”梁城摇摇头说。
阿谷拉住梁城的手说:“阿城,我感到好害怕,她根本就不是人。”
梁城坐在床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怨恨与妒意,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嫉妒?为什么?还有,她为什么说不公平?难道……”
梁城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电光,他激动地对阿谷说:“有一个人能解开这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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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8]:“谁?”
“你妈妈!”
手机拨通了,阿谷的妈妈接的电话。
阿谷用唾沫润了润嗓子,明显有点紧张。
“妈!”她终于说出话。
“是阿谷啊?好久没往家里打电话了。”
“妈,我想问你,我有没有一个姐姐,或妹妹?”
“你为什么问这个?”老妈的语音有些抖。
“我想知道,妈,你就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阿谷就快要哭了。
手机沉默了很久,阿谷似乎听到母亲在流泪。
“阿谷,你是有个姐姐。”电话那头终于传过来声音。
一刹那,阿谷怔住了,她从小一直都想有个姐姐,没想到妈妈竟然瞒了她这么多年。
“阿谷?阿谷!”手机里还在说话,可阿谷的头脑一团乱麻,已经听不见说话了。梁城把手机接过来,继续跟阿谷的妈妈谈话。
“妈,是怎么回事?”梁城问。
“二十八年前,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
“不错,先出生的叫阿麦,小的就是阿谷。由于是早产,两个婴儿都很虚弱,都放在保育箱里保育,可不巧的是,每二天夜里,保育室的电路出现了故障,突然停电,由于护士的疏忽,发现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奄奄一息了,当时值班的医生少,只能全力地抢救一个孩子……”
“他们救了阿谷。”梁城感到喉咙微微发涩。
“不错,等他们救阿麦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这孩子死得好可怜,她死的时候,头朝向阿谷的一边,微睁着眼睛,好像充满着怨恨,看得医生都害怕。为了避免对阿谷造成不良影响,这件事情我们一直都瞒着她,现在阿谷长大了……”
“我知道了,妈。”梁城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喂!梁城,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突然问这些?”老妈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阿谷只是听人说她有个姐姐。”梁城回答。
手机里突然变得很嘈杂,已经听不清老妈的话了,继而代之的竟是一个小女孩沙哑的歌声:“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子哪里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真美丽……”
梁城大声吼道:“我知道你是谁?阿麦,不要再搞下去了!”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9]:手机里的小女孩仍然在唱着歌,好像一个孤独的孩子关在家里独自唱歌解闷。
阿谷夺过手机,哭着喊道:“姐姐,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姐,我知道命运对你不公,但这不是我的错呀!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有个姐姐的。”
手机里的歌声停了,传出小女孩幼稚的声音,仿佛在一座很大很大的空房子里说话,又好像在很远的地方传来:“阿谷,我们一起来玩跳房子好吗?我来画格子。”
小女孩唱着儿歌:“一二三,三二一,跳呀跳呀跳房子……”不时夹着天真烂漫的笑声。
“姐姐!”阿谷泪流满面。
“阿谷,我们是好姐妹,答应我,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小女孩孤独地说。
“姐姐,我们永远也不分开!”阿谷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梁城见情况不对,从阿谷手中夺过手机一把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阿谷仿佛从梦中惊醒。
夜幕,已经降临了。
“我要回去!”梁城说道。
“不要,你不要去!”阿谷下床抱住他。
梁城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说:“我必须面对她,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将来。”
梁城打开门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准备,但很奇怪,房间里一点声息都没有,他开灯,把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发现一切都好好的,墙上的婚纱照也是原来的,没有一点怪异的地方。
“我知道你在这里的,你出来啊!”梁城站在客厅中间大喊。
没有一点回响。
“阿麦,虽然命运对你不公平,但这并不是大家所愿意的啊!我们都知道生命的宝贵,你难道就不想你的亲妹妹活的更好吗?”
梁城从这个房间跑到那个房间,大声喊着。
突然啪地一声,灯全灭了,梁城陷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他仿佛看到远处有一点亮光,渐渐地,亮光越来越大,看得清楚了,原来是一个保育箱,箱里躺着一个可爱的女婴。
不一会儿,女婴躁动起来,好像很难受,拼命挥舞着柔弱的小手,哇哇地哭叫,可是没有人理她,那婴儿挣扎着,仿佛向这世界求救,渐渐地小手挥不动了,开始抽搐,皮肤变得苍白,弱小的身子已毫无生命的迹象了。
是窒息!梁城知道,那婴儿是窒息而死的,在那一刻,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恐惧!
看着一个婴儿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死去,梁城从未感到过如此难过。
那亮光又慢慢远去。
梁城感到一阵寒意,透入骨髓的寒意,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拂过,颈后的汗毛直竖。
“阿麦,我知道你来了,你出来吧,我们谈一谈。”梁城壮着胆子说。
但阿麦并没有出来。
直到八个月后,阿麦也一直没有出现。
梁城与阿谷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每天早晨,梁城都要陪着大肚子的阿谷去街心公园散步,两个人开始把生活的热情全倾注在未来的孩子身上,特别是梁城,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更是无微不至,买了很多东西,构想了许多美好的方案,连阿谷有时也莫名其妙地吃醋。
也许你们以为这个故事就要结束了,但是……
一天晚上,阿谷做了一个梦,梦见阿麦向她走来,她走到阿谷的跟前,咬着阿谷的耳朵说了句悄悄话:“妹妹,你欠我的,现在都应该还给我了!”
阿谷大叫着惊醒过来,冷汗淋漓,肚子一阵阵剧烈地收缩疼痛。
孩子!就要出生了!!!
回复[14]: 吸血迷情
我遇见这个女孩是在深夜。
我独自回家(我常一个人回家)。没事做的时候我就在外面闲逛。无目标无方向。那天晚上我很沮丧(我一个人时常常莫名其妙地沮丧)。我多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样片刻之后心情似乎有所缓解。然后我看见一个女孩走在我的前面。
她的背影很美。有长而浓郁的头发。穿了一双高跟鞋,腿很长。走路姿势很优美。她嘴里哼着歌。
我靠近她。我很久没有这么靠近一个女孩的背影了。我偷偷地听她唱些什么。但听不清楚。
她走的很慢。她的手摆动地很有规律,象钟上了发条一样。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
我一直跟着她。
回复[17]:回忆这种东西有时很缥缈。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记得得东西越来越少。而事实上我希望有些东西遗忘得越快越好。
这样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我现在已经记不起那女孩的脸庞了。惟独能记起来的只有她的名字而已。我想她应该叫黑夜。因为她常常在黑夜里出现。有时在我睡觉时,有时在我深夜回家时, 有时则在我窗口,那次我正趴在窗口抽烟,据说那天有流星雨,我等了很久,结果什么也没看到。而她在楼下徘徊。她走来走去,拖着扭曲孤单的背影。她低着头,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她也没有看见流星雨,所以纳闷着。唉,这样多好,有个人和我一样。阅读更多鬼故事请在腾讯认证空间搜索[鬼故事集中营]并点击关注
我想不起来她曾经跟我说过些什么。她说话总是很轻。似乎只是说给她自己听而已。或许没有人能倾听她。这样想着,她是多么孤独呵。所以她的名字又可以叫孤独。孤独的女孩,孤独的黑夜,孤独的孤独。
我爱孤独,我爱黑夜。
回复[20]:女孩就住在我家楼下。
有时我闲着无聊会去她家玩。见到我去她总是很开心。因为没有人陪她。她说朋友很少,之前的朋友结婚的结婚,离去的离去,疏远的疏远。现在她常常一个人在家看片子。她安静地象颗小草。
我陪着她看片子。她只有一部片子。那部片子的名字叫吸血迷情,故事讲得是一个吸血鬼。那个吸血鬼长得很帅,一点都不象吸血鬼。她很喜欢这部片子。她翻来覆去就看这部片子。她从不厌倦。有次她说她没钱买别的片子。
她很穷。她没有工作。她的钱是她父母留下来的。她父母死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赚钱。她说她有一天会饿死。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家里,死得时候很安祥,眼睛慢慢地闭上,身子舒展开来,把手平坦,把脚伸直,把嘴唇合上。她 在死前洗了个澡。从来没有洗得这么干净过。她对着镜子看她的身体,她柔滑细腻的肌肤,她看够了。没有人抚摸过她的身体,除了父母。
她没有爱情。她没有做过爱。
她说死前要和我做爱
回复[23]:我的名字叫白天。
我很少向人提起我的过去。因为那些都不值一提。
我在白天走在街上,从来没有人注意过我。除非我做出些骇人的举动,比如说抢劫,或者非礼。
所以我也没有爱过。没有人爱我。
我很少接触女孩。我很少跟她们说话。我不太会说话。一和女孩单独接触我就特别害羞,口齿不清。读书的时候我喜欢过一个女孩。那女孩很漂亮。有次我经过她 的班级,我趴在窗口张望,我寻找着她的身影。她坐在角落,安静地象颗小草。我呆呆地看了她很久,她一直低着头,在看一本书。我想喊她的名字,虽然我不知道 她叫什么名字,我只是想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一个字:啊。我张口嘴,但舌头变得僵硬。从此我理解了哑巴的无奈。
我离去的时候那女孩抬起头来张望我远去的身影。
我想转过头来,但我不想让她失望。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24]:回复[22]:是不是她姐姐要当她的孩子啊?
---臭静静
对对,这下静静MM聪明多了~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25]:哦~顶,继续
---臭静静
回复[26]:我跟踪她。
她走得很慢。我不得不放慢脚步。她走到楼下。她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她一直没有回过头来。我站在楼梯口。我继续看她的背影。黑暗中她的身体象一朵醉人的鲜花。她一把钥匙一把钥匙的试过去。四周太黑了,楼梯的灯泡坏了。它就一直没好过。它很倔强,很自私,我为它感到羞耻。但现在不。我想再多看几眼女孩的身影。她开了很久。然后啪一声。
钥匙掉在地上。
她弯下身,用手在地上摸索。她露出诱人的股部曲线,它扭动着。象调皮的动物。她穿得是一条刺花的短裙,那些花朵是深蓝色的,很大很盛放。随着她的股部一起扭动。象在风中摇曳。我走上去。
我轻轻地走上去。悄无声息。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27]:这些年来我已不再怀念。
怀念过去是种堕落的行为。我讨厌一切的过去。每当我有想怀念的冲动我就让自己唱歌。这是件很可笑的事情。我唱的字只有一个,啊。我的调也只有一种。平声。我唱上一百遍。然后我累了会睡去。不想醒来。
我做的梦反复只有一个。就是我在读书时喜欢的那个女孩。我常梦见她对着我笑。她手里总是拿了本书。我好几次都想看清楚那本书的名字,但梦很模糊,恍恍惚 惚,镜头总是平静不下来。她笑着笑着就从坐着的位子上站起来。我看见她穿着一条刺花的短裙。那是个夏天。我突然想起来了。
她向我走来。我本来想逃走的,从她面前消失的。但脚不听使唤。如千斤重压。她越走越近,但我看不清她的脸。她的头发太长了,我真不理解夏天还留那么长头发干嘛。但这不妨碍她走路的步伐。她走得很优雅,虽然走中拿着一本书,但她手还是摆动得很有姿势。她开始说话了。
啊啊啊。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28]:她要和我做爱。
我从没做过爱。我发誓。
那天她洗了一个澡。穿了件有阳光气味的衣服。她说等一下血会流出来,流得到处都是,像是开满鲜花。遍地开花。她用了这么一个词语。我听了笑了。
她把电视开了。放吸血迷情。她让我抱她。我笨拙得抱紧了她。她的身体很冷。似乎在颤抖。这让我很不安。我说不做了。我刚想说,她便吻了我。把舌头柔软得伸过来。我第一次和女孩接吻。原来和嚼口香糖没有什么区别。我嚼着她的舌头,把手放在她的胸前。她配合地往前涌。
涌啊涌啊。血也就出来了。
血一出来,我就觉得浑身舒软。并且呼吸困难。我想是她吻得太久了。
我快要窒息。
她终于拾起了钥匙。
这个过程很漫长。她的股部一直在我身体前摇晃。左一晃,右一晃,上一晃,下一晃。然后站了起来。
她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我。继续开她的门。
这时,我听清楚她之前一直在唱的歌:啊啊啊。一个字,一个音调。
我用双手从她身后围住她的腰。她全身抽搐了一下。但很快镇静下来。她甚至都没有发出惊叫声。她停止了唱歌。我把下额顶在她的肩膀上,她很瘦。肩膀上有很硬的骨头。我说放轻松,不然你死得更快。
我一把撕下她的短裙。她的裙子系得不牢靠,我手一碰它就很听话的往下掉。我甚至怀疑是她自己脱的。黑暗。看不见什么东西。我贴上她。左一晃,右一晃,上一晃,下一晃。
我跟她说,我从没做过爱,我发誓。她不声不响,承受着。钥匙又啪一声掉在地上,她试图去拣。
她弯下了腰。
白天变得越来越长。
我没有太多时间做梦了。梦的消失总是让人沮丧。我想念那个读书时代的女孩。或许她现在已经老了,老的眼睛都迷成一条缝。当我再次出现她面前时,她已看不清楚我的模样。那挺好的,我想。不过如果她问起我的名字,我还是会如实告诉她。
可惜这种机会实在太渺小了。
很多生命中曾在一起过的人,都随着记忆的模糊而很快遗忘。他们像流星。像一切容易流逝的东西。
比如死亡。
原来书的名字是吸血迷情。那本书占满了鲜血。那天阳光很好,女孩从学校楼上一跃而下。遍地开花。死得时候很安祥,眼睛慢慢地闭上,身子舒展开来,把手平坦,把脚伸直,把嘴唇合上。
她死后一直来找我。但我已经不喜欢她了,因为白天越来越长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30]:做爱。
她的脸轻轻地贴上来。轻轻地蠕动。象虫子。她摩擦。
我听见皮肤扭曲的声音。我第一次听见如此美妙的声音。我觉得好幸福。我使劲地配合着跟她一起摩擦。我觉得似乎快摩出了血液。那温暖的血液。一滴滴滑落下来。它们滑落的姿势好美。象天空中行走的云朵。蔓延蔓延。
我说……
我说不出话。我张开嘴。张大了嘴。是个O字型。渐渐地,有东西钻入嘴中。不是空气不是血液也不是虫子。
是泪水。天哪!泪水越来越多,它们堵住了我喉咙,封住了我身体。我忽然想起来我要说话。
嘴唇一动,如蝴蝶翅膀。有什么东西消失了。是的。消失了。无影无踪了。
这时,她忽然说话了。她说她现在是吸血鬼。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但我已无法看到她的脸。
脸很苍白。
嘴唇红艳。
我一直跟着她。
老实说,她的背影很吸引我。我想她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孩。我注意她已有些日子了。
今晚,我就要吸她的血。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31]:其实上一篇真的不算恐怖故事哎~
纳闷,笔调还特象美女作家的风格~
晕了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32]: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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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33]:在没有转行做药品销售经理之前,我曾是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我转行,并不是我在这一行干得不好,事实上,我的课上得相当出色,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上。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因为,我讨厌死人,惧怕死人。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通过血液循环在你的 体内游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同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处 窥视着我,随时等着杀我。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课谈起,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人极其强烈的印象,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人呕吐了,在之后的三天内,很少有人去食堂买肉食,特别是炒猪肝之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性,这在医学院是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成了各大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这 样,全尸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因为按地方的习惯,既使病人生前有志愿献身医学事业,死者的儿女也往往不允许,认为是亵渎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 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课开始之前,尸体上一直盖着白布,我照惯例向学生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上的重要性,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学生们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掀开了,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情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 遗物里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人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情,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也许永远是个谜。
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闭着眼睛,神态很安详,就像熟睡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死对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脸,她惨白的身体就很突兀地显了出来。
“现在,开始吧!”我说,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上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胶手套跟女尸的肤色相映,白得令人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软,皮肤保持着弹性,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她还没死。但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这个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这种错觉。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34]:记号先
---lanlangc
回 复[35]: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终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开了链子, 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肉时那种轻微麻利的滋滋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肌肉马上自动地向两边翻开,她原先结实的乳房挂向身体的 两侧,连同皮肤变得很松弛,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肉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个步骤,我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尸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这已经都不 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学生牢牢记住人体的结构,这将对他们以后的行医生涯产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来,向学生们详细地讲解,剖开后,又讲解结构。内脏完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课上得很顺利,虽然有几名学生难受得脸色发青,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胃,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并不虚此行。
学生们离开后,解剖示范室只剩下我一个人,白色的灯光强烈地照在解剖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开始把取出的内脏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线一层层把肌肤缝回原样。
学校的大钟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盖在女尸脸上的方巾取下,这时候,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尸猛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发现并不是幻觉,她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神态也不似刚才般安详,而是一脸怒容。
但她确实是死的,我壮了壮胆,上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出了合理的解释,也许是生物电的原因,是解剖的过程引发了某种生物电的神经反射。
我把她的眼合上,把白布盖了回去,出了解剖室。
之后的几天,女尸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脑中晃动,我并不是一个灵异论者,但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样缠着我,我总是想着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而且,那眼神,我后来回想起来,仿佛传达着某种信息,并不完全像死人空洞的眼神。
三天后,我了解到那具女尸已经火化掉,骨灰由她的父母带回了远方的家乡。
一年过去了,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件事情,在这期间,我交上了一个女朋友。
我们是在一个雨夜认识的,那晚我从学校开完会回家,雨下得很大,路上没有一个人,一时间又叫不到出租,只得打着雨伞独自赶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身后 多了一个人,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心里有些紧张,要是这时候遇到抢劫犯就惨了,便故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人也加快脚步,仍然跟在我身后四五米的距离。这 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终于忍耐不住,回过身来看个究竟,可结果出乎意料,原来跟着我的竟是一个穿着黄雨衣的纤秀女孩。
我们面对面站住。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问她。
“对不起,我,我一个人赶路觉得害怕。”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36]:我舒了一口气,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人?”
她跟着笑了,说:“因为你像个老师,老师很少是坏人。”
“呵!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是个老师,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一直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我们经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慢慢地就熟识起来。
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我教的课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对于我的工作性质一点也不了解。
有一天,我终于对她说,我是人体解剖学讲师。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和害怕,反而显露出强烈的好奇心。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问,并一本正经等着我的回答。
“怎么会呢?人死了就没感觉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感觉?”
“现代医学确定死亡的标准是脑死,脑神经死亡了,任何对神经末稍的刺激也都失去了效用,人当然没有了感觉。”
“这只是我们活人认为的,可事实也许不是这样。”她执拗地说。
“别瞎想了。”我笑着说。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问起过这个问题,每回答一次,我的脑海里就像被铁钩勾起了什么东西,可马上又沉了下去。
但她还是经常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渐渐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愈来愈重地压来,我甚至有些怕见她了,但细想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因为经常接触尸体解剖,心理压力过大的原因吧。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的发现,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那晚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门虚掩着,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等得不耐烦了,就站起来在她的写字桌上翻看,准备找一本杂志消遣,没有什么好看的杂志, 我随手拿过一张旧报纸,一不小心,从叠层里飘出一张纸落在地上,是一张旧得有些发黄的纸,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纸。
我捡起那张纸翻过来,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是一年前我解剖过的那具女尸生前的志愿表,在尸体移交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经在上面签过字。
没错!我的签名还在上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恐慌,急忙打开旧报纸一看,在社会视野栏目里,赫然就是《白领丽人为情自杀》的社会新闻,报纸的日期正是我解剖尸体的那天。我像是掉入了冰窖中,阵阵发冷,感到这个房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这时候,我听到过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硬着头皮等着她的出现。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我没有看到人,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门口盯着我,我的脚有些发软,却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来,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冷静了几个小时,我的脑中急速的旋转,怎么可能会这样?也许她只是那个女孩的同学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保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还有,那串脚步声也许只是楼下传来的,一切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机给她,希望能弄个水落石出。
手机没人接听,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长音。
她越不接听,我越是感到恐惧。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跟在她那儿听到的一模一样,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的清脆响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大气也不敢出。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我踌蹰再三,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我说,喉咙有些发涩。
“是我。”她说。
“晚上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我退后几步,说。
“我出去办点事情了!回来时发现你来过。”她说。
“是吗?”
“你干嘛老是打我手机?”她说。
“我……我怕你出事。”我说。
她笑了笑,说:“今晚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我想让她走,可又说不出口,我们认识这么久,她可从没让我碰过她的身体。我心想也许真的是我多疑了,她的相貌与那女孩毫无相似之处,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先去冲个澡!”她说着就朝浴室走去。
“好吧!”我让到一旁。
我坐在客厅里,听见里面冲水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但总是劝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怪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们相对无言。
“我来帮你按摩吧。”她笑着走到我背后,拿捏我的肩部。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突然问。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但颈部一痛,像被重物击中,就已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床上。
我看到她站在床前,愤怒地看着我,那眼神!我想起来了,那眼神跟那具女尸一模一样!
“你……你是……”我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可挣扎毫无用处。
我发觉她的脸部正在变,缓慢地变化,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移位,一会儿,令人恐怖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那个一年前的女尸!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再一次厉声问我。
“也……也许会吧!”我颤抖着说。
她慢慢地解开睡衣,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恶心,她的身体从颈窝至下,只是一个空壳,早已没有了内脏,露出红红的体腔。
“你说,我疼不疼?”她愤愤地说。
“可你是自愿的啊!”我喊道。
“我后悔为那个男人自杀,可正当我准备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时,你又唤醒了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她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说。
她僵硬地笑了起来,从睡衣袋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在我面前晃动,然后抵住我的颈窝。
“我要让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她阴森森地说。
“不要!不要!你是死人,我是活人啊!”我喊道。
喉咙一阵刺痛,我仿佛被人活剥了一般疼痛,惨叫着坐起身来。
我发现我的全身像在水中浸过般大汗淋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她并没有在房间里,难道晚上一直在做梦?
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很高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这个东西将会让我永无宁日,在床下,掉着一把解剖刀,锋利的闪着寒光的解剖刀。
这天下午,我又去了她的房间,可门紧闭着,邻居的老太告诉我,自从那个女人自杀后,这个房间就一直没有人租过。
从此后,我不敢再接触任何尸体,甚至不敢再在医学院呆下去,只有改行做了药品经销。
可那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回复[46]:凶梦
你现在是在一家医院里,天花板上散发着柔和的灯光,大理石地面像被谁擦过的玻璃般明净,你担心一旦迈开步就会滑倒。
“医院不应该铺这么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你在心里骂道,但毕竟,你还是迈开了步子。
你是去看望一个老朋友的,他昨天刚在一个车祸里受了伤,一辆疯狂的摩托车从他的胫骨上碾了过去,听说是粉碎性骨折。
“这家伙,总是不听我的话。”你摇头暗道,“我跟他说过多少次了,最近过马路要当心点。”
你之所以这样对他说,是因为你在梦中已经看到他被车压过的情景,这有点不可思议,但你知道,你的梦很准,是的,很准,没有什么比清晰的梦境更能预言未来了。
三年前,你在梦中看到你的父亲浑身湿漉漉在站在你面前,你和他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没有说一句话。第二天,你的父亲就在下夜班的途中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
那天之后,整整一个星期你都不敢睡觉。
现在,你提着一袋子的礼物向前走,你的步伐小心而沉重。你进入了一个大厅,径直穿过去,往左拐,你看到了两扇电梯门。
你发誓,以前从没有到过这家医院,但你知道电梯在哪儿,就好像是一个常客,那电梯门口的两墩小铁树,还有电梯对面的蓝色候诊椅,让你感到很亲切。
你的朋友住在十三层的骨科病房,你坐在候诊椅上,看着电梯门上电子指示器的数字一格一格地降下来,你松了松领带结,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感到有些紧张。
门开了,出来一个护士,她对你微微一笑。
“你好!”你有礼貌地说。
“你好!”她回答,你和她擦肩而过。她身上肯定喷了某种香水,电梯里还余留着淡淡的清香。
你确信,这种香味肯定在哪里闻过,很熟悉,好像是隔壁科室的那个女同事用过这种香水?或者在妹妹的梳妆台上闻到过?见鬼!你怎么也却想不起来,这让你很苦恼,你决定看望病人后就去弄个清楚。
你按了一下“13”层按扭和关门键,电梯门从两边缓缓合并,这一瞬间,你有一种被活埋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滑稽可笑。
电梯开始一层层上升,你的头有点点晕,你很少乘电梯,对上升所带来的微乎其微的血压反应异常敏感,你讨厌电梯。
电梯停了下来,是在4层,进来一个胖嘟嘟的男人,戴着副金边眼镜,他按了按“10层”,然后看了你一眼,把手交叉在背后。
电梯又启动了。
“这电梯真慢!”他说,像是对你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这种情形好像也在哪里经历过,一个架金边眼镜的胖男人站在身边,说的那句话,那种表情,那种语气,是看到过。
“是的。”你回答他,挺了挺腰身。
---粉色可爱小猪猪
回复[47]:“你是……”胖男人说。
“13层,看一个朋友!他的腿断了。”你没等他说完,就回答出来了,因为你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
“哦!真惨!我是……”
“去看你的妻子,她刚动完阑尾。”你脱口而出。
他惊讶地看着你,实际上,你也是莫名其妙,只不过这种对话好像是预先排演过了,你只不过早一拍念出了台词。
电梯门打开了,那个男人回头对你说了声“再见”,但你看得出他的眼光里透着恐慌的神情。
电梯继续上升,你拼命地回想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但却是一片空白,今天的这种感觉是你从未有过的。
终于到了十三层,你向着病区走去,护理站里一片繁忙的景象,你向医护工作者们友好地点头,一个护士长模样的中年女人走过来问你找谁,你报出了朋友的姓名和床号。
她领着你走向你朋友的病房,走廊里异常地干净,空气中却弥漫着难受的药水味,实际上你根本用不着她带路,你知道那个病房的位置。
你的朋友孤零零地躺在那儿。
“嘿!老弟,你终于来看我了!”你的朋友看到你,兴奋地大叫。
“你还好吧?”你问。
“你瞧!”他的脚被高高地挂在骨科床上,“这样子,我好得了吗?”
“呵呵!你真背!”你坐在他旁边,把礼物放在床头。
“你他妈的真衰!亏你的乌鸦嘴,我才落到这般田地。”他笑着对你说。
“我说,我知道你不相信,但确实,这个世界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
“对,就像这场车祸,昨天我还在溜冰呢,今天却躺到了这儿,谁能够想象?”
“其实你没送掉命就算是很不错了!在那个梦中,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让你的梦见鬼去吧!你这人,老是神经兮兮的,哈哈,没准儿哪一天梦到我讨老婆,那才叫好!”
你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你是打一辈子光棍了!”
在笑声间,你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阴影悄然弥漫上你的心头,占据所有的空间,让你窒息,好像要有事发生了,这事情你知道,但却总也想不起来,就像蒙着一层纱,只要撩开来,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你痛苦地回想着,那是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你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苍白!”你的朋友说。
“不知道,我有点不舒服。也许有点感冒。”你说。
“那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告别了你的朋友。
你现在走向了电梯,一个医生跟在你的后面,你们在电梯门口站住。
“这电梯真慢!”他说。
“是的。”你回答。
你看了看那个医生,很熟悉的脸,像很多年以前的一个老朋友。
“我们同路!”他说。
这句话让你的心灵微微震颤了一下,好清晰的吐字,这话就像是在昨天,昨天?听到过的?在哪儿?你回忆不出来,你的心像猫在抓。
“你没事吧?”他显然看出了你的不适。
“唔,没什么,只是有点感冒。”
他笑了笑,说:“这电梯真是老掉牙了,去年医院说要更换新的,可到现在还没动静。”
他叹了一口气。
你陪着笑了笑。
电梯门开了,你和他走了进去。
“我们同路!”这话让你很不安,你烦躁地咳了几声。电梯的门关了,你突然有一种想发疯的妄想。
你看着那医生的脸,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种厌恶感,要知道,你从没有这种感觉,你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我他妈的在哪儿见过这家伙?”你问自己,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生死患难的兄弟。
“奇怪!”他说,“电梯怎么不动?”
电梯的上方传来“卡卡嗒”的声音,越来越响。
这声音终于让你记起来,原来那是在昨晚的梦中,这一切,都在那梦中发生过,而一早你就忘了。
你猛然想起,昨晚在梦中你曾在电梯上坠下,那时你惊醒了。
“天哪!快打开那该死的电梯。”你发疯似地去按开门键。
可已经迟了,电梯哄然向下坠去。
电梯里响起了两声绝望的尖叫。